胥清川一路护送符年上车下车,连司机都多看了他们两眼。
到了小区门口,他还不罢休,一定要送符年到家门口。
符年家在江边前阵子新开的楼盘,虽然套内面积不大但单价颇高,开盘的时候胥清川来看过,以他的工资还得打个几年才能买下一套。
跟着符年走进入户电梯,打开门直接就是他家的门廊,两人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一阵骚动。
符年刷开房门,用一条腿顶住门缝,结果一只很小的狗从他脚下钻了出来,对着胥清川摇尾巴。符年伸手想抱起小狗,结果给了门里的大狗可乘之机,一只德牧从门里扑了出来。
它围着符年绕了好几圈,得到主人的摸摸头之后,屁股一横坐在两人之间,冷眼看着胥清川。
“我到家啦,谢谢你送我回来。”符年笑了笑。
“你好好休息,多喝——”胥清川连忙改口,“大睡特睡!”
好像也没有比多喝热水好到哪里去。
胥清川摸了摸鼻子,将手里的打包盒递给符年:“这饭菜也没怎么动,你拿回去热热还能吃。”
德牧抬头嗅了嗅袋子,尾巴狂摇。
符年没有接,他抱着胸,懒懒散散地靠在门框上:“这家店,虽然名气很大,但我也不建议吃太频繁,他家特色菜几乎都是海鲜和肉类,吃多了小心痛风。而且他家大厅的食材不够好,比不上包间的。”
“嗯。”胥清川连连点头。
“毕竟男人一过25身体就开始变老了。”
胥清川低头看着符年鞋尖:“你一点都不老。”
沉默许久,胥清川提着的打包盒的手一轻。
是符年接了过袋子。
他冲着胥清川微微一笑:“这次谢谢你的饭菜。”
胥清川心里炸开了一小朵烟花,他顶着比符年脸还红的耳朵说:“那我们下次见。”
走回基地,胥清川都感觉他像是在做梦。
明明是去拒绝相亲对象的,反而好像就快要拥有一个对象了。
半梦半醒地坐到机位上,三号位马上让他进队一起打排位:“快开机,打三排,先打两把匹配热热手,然后去打排位。”
胥清川说:“我相亲对象生病了,我有点担心。”
“别担心了,你相亲对象是成年人,会照顾好自己,再说人又不是你对象,你担心什么。”三号位以为胥清川拒绝完符年就回来了,语气很急,“快准备,快准备。”
胥清川担心:“你说,他家里有药吗?”
“你点准备。”
胥清川着急:“他会不会一个人晕倒在家里啊。”
“ok,我开了。”
胥清川焦虑:“你说我要不要给他送点药?”
“跳哪里,跳哪里?”
胥清川双手离开键盘:“要是他出事——”
三号位连忙打断他的施法:“胥清川,请问你是狗吗?”
“你干嘛骂人?”
“你不是狗你哪来的分离焦虑症。”
“你没有分离焦虑你跟你女朋友睡觉都连麦。”
“你女朋友要是愿意跟你连麦我看你一天能连48小时,”三号位冷笑,“你为什么不和女朋友连呢,是因为不喜欢吗?”
胥清川短暂地安静了一会儿。
三人最后跳了高资源点不舟滩,落地杀了一队,却没见到什么好装备,三号位在地图上标了个点,几人准备一路往天人城赶。
路过一处小院子,路人让胥清川两人停下:“那边打起来了,走去劝架。”
三人远远看着一群人在天人城旁的空地打了起来,仔细一数足足有三队,他们等其中两队死得差不多了,才从草丛里钻出来。
剩下的一队的三人也是残血,三号位收掉一个血量最残的,继续帮胥清川拆火。
“金阔刀呢?我的金阔呢,你不是振下来了吗。”他看到胥清川振到了对方的角色。
胥清川操作一愣:“忘捡了。”
“那人也没吃到处决啊。”
“他技术太好了,没处决到。”
“那你退役吧,我马上加对面好友让他过来当队长,”三号位气死了,“你退役之前记得把你的金阔刀吐出来给我。”
“我哪有金阔刀,我只有紫的。”
“紫阔也行,我现在就找口井,赌不出来不走了。”
距离第二次缩圈不到五分钟,两个冠军队的职业选手,带着一个路人,跨越小半个地图找一口井。
结果井还没刷。
“下一个!”
“哥,毒要来了。”路人瑟瑟发抖,敢怒不敢言。
“你自己跑吧。”三号位朝地上扔了几个回血药和飞索。
路人捡起资源,却跟在两人屁股后面,朝着下一个井的点位跑。
好在第二口井刷了。
“丢。”
“等等,先试试手气。”路人朝井里扔了一个飞索,许愿井吐出来一个紫甲,“可以,这井不毒。”
三号位为了他的金阔刀,甚至起身走到胥清川机位后面,看着他操作。
一个紫阔刀丢进井里,几秒钟后一道白光亮起,许愿井吐出一把白阔刀。
更令人痛苦的是,这口井被别人用过,吐出白阔刀后井口便失去了光泽。
想把紫阔刀赌回来都不可能了。
一分钟后毒圈缩到三人所在的位置,路人拿着三号位给他的药和飞索逃之夭夭。
胥清川和三号位合起来只有一把紫匕首,飞索两组,两人平分了飞索往圈里赶。
被路过的玩家直接收了快递
“胥清川,决一死战吧。”三号位回头找刀。
最后队内血案止于刚回来的副队和其他两个队友,替补队员特别开心,他对着灵活位的队友说:“等他俩打到都快噶了我们再去劝架,到时候我两场场比赛都能上了。”
劝架拱火,戏里戏外。
副队头疼地挤到胥清川和三号位中间,拉开两人。
“几岁了还打架?”
其实两人闹得虽然大,根本没有要打的意思。
三号位说:“八十了还打。”
副队气笑了:“你两八十了还要黏在一起吗?老婆不要了?”
灵活位举起手机:“比起是不是要白首偕老,你两还是想想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吧,你们刚刚排的那个队友,是个主播。”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圈内知名营销号,视频标题是“胥神爱上相亲对象心神不宁,队友吃醋引爆队内矛盾,冠军队或将缺员无缘总决赛?”
胥清川震惊:“匹配也能排到主播?”
副队:“爱上相亲对象?”
三号位:“谁吃醋?”
替补继续拱火:“是喜事啊!”
游戏是《永劫无间》,大逃杀机制(假装我们劫很red的样子
【振刀】:在敌方拥有霸体的时候,振刀操作能把敌方手里的武器振落到地上,可以被捡起,在振刀后触发针对敌方的终结技叫【处决】,能打出巨额伤害(振刀有蛮多种组合方式的,这里就只介绍最普通的一种
【劝架】:就是蹲在草丛里等一边快要打死另一边之后冲出去抢人头,两队一起带走
【许愿井】:永劫无间地图里有十几个井,每张地图数量不一样,每次随机刷新4-6个,扔一个装备进去,会吐出一个同类型装备,赌狗快乐井(
【飞索】:可以远距离滑行的工具,也可以勾住敌方把人勾住,一般开团用。
第5章 、可以
最终,胥清川还是赶在教练提刀赶来暗杀他之前跑出了基地。
他虔诚地从网约车软件里找出符年家的地址,定位到距离最近的药店。正值下班高峰,市区路况一塌糊涂,车子走走停停堵了很久才到。
买好药,胥清川凭着记忆找到符年家所在的单元楼,按下电梯之后他却犯了难。
符年家的电梯都是一户一梯,要刷卡才能上去,他对着电梯发了几秒钟的呆,转头去找了保安。
“电梯开门就是人家家里面,我们怎么可能帮你刷卡,”保安听见了连连摇头,“你要不打个电话让住户,让他给你开吧。”
“可是他现在生病了,万一在睡觉怎么办?”
“生病?那我更不能给你开这个门了。”保安说道。
最后还是保安通知来了物业,问清楚符年家的具体门牌号,按着登录信息给符年打去了电话。
响了好一阵电话才被接起。
胥清川想,符年肯定是在睡觉。
“诶,业主您好啊,这边又有一位来给您送药的,说是您的——”物业看向胥清川。
“朋友。”
“——朋友,想和您核实一下。”
胥清川看着保安亭的地板,心里想着,又是什么意思。
还有别的人来给他送药了?
物业还在一旁询问胥清川的个人信息,可他已经没有多余的脑子去思考问题的合理性了,要是现在问他银行卡和密码,他也会脱口而出。
那个先他一步给符年送药的人,到底是谁?
“您好,我们跟业主确认过了,您直接上去就行,符先生说他会给您护电梯的。”物业态度很好。
胥清川垂头丧气地拎着药进了电梯。
电梯升到符年家所在的楼层,门缓缓打开,胥清川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正对着门打电话。
按理说入户电梯应该是直接到客厅的,大概是为了防止狗狗爆冲进电梯,符年才修了这个门廊。
也让胥清川和男人撞了个正着。
听到电梯的动静,门口的男人回头看了胥清川一眼,看到他手里的药袋子,愣了一下。
随后他冲着胥清川点点头。
胥清川面无表情地看着男人。
电话还在拨通,一段时间后被人挂断,又过了一会儿,符年家的大门打开一条小缝。
男人把药拎到缝前:“你的药。”
“谢谢你了。”说完从缝里伸出来一瓶水:“辛苦了。”
男人接过水:“不客气,”他又看了胥清川一眼,突然提高了嗓音,“记得五星好评!您的好评就是我们前行的道路!”
说完男人转头就走,他冲着胥清川点点头:“外卖?”胥清川没反应。
男人非常社牛:“我跑腿。”
符年“啪嗒”一声关上了房门。
胥清川愣在原地,不会真把他当外卖小哥给关门外了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被符年关在门外的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门再次打开,还是只开了一条小缝,胥清川学着跑腿的样子把药递到缝前。
符年没有接,他反而给了胥清川一个没拆封的口罩:“我好像是流感,不是一般感冒,你戴着口罩再进来吧,不然被传染了会影响你们打总决赛。”
“你戴好了吗?”
胥清川的声音被闷在口罩里:“嗯。”“那我开门咯。”
符年推开门,他也戴着一个口罩,白色的口罩衬得他的脸更红了。
虽然门廊上一片明亮,符年家里却很昏暗,客厅里唯一的光源是桌上的笔记本。
符年很不好意思:“家里有点乱,没想过你会来,就没有收拾。”
胥清川摇摇头:“没关系。”
“你随便坐。”说完符年便转身去了操作台。
胥清川开始偷偷打量屋内的陈设。
符年似乎在沙发上小憩过一段时间,上面堆着一床被掀起一个角的薄毯。大概是受到主人的影响,下午还精力充沛的大德牧此刻也无精打采地趴在沙发旁,听到胥清川进门也只是竖起了一只耳朵。
胥清川拉起毛毯,从里面钻出来一只约克夏。
小狗倒是和下午一样有活力,对着他狂摇尾巴。胥清川伸手去摸它,它把胥清川的五指舔了个遍。
“喝点水?”符年递给他一瓶矿泉水,怀里还抱着一瓶。
待胥清川接过,他坐到一旁拧开瓶盖,侧头拉下口罩,喝完水,他又连忙把口罩拉上。
回头发现胥清川正在看他。
“这个房间你进来之前我喷过酒精了,还通了风,应该没事的。”
胥清川语气严肃:“你生着病还喝凉水?”
符年捏着水瓶,抿唇:“……忘记烧了”
“那你吃饭了吗?”
“……”符年沉默。
胥清川走向操作台,他能看出符年家装修的时候花了很多心思,应该也花了不少钱,开放式厨房无论从设计还是陈设摆放都令人感到舒适。
摸索按下电灯开关,灯光照亮了厨房区域,餐厅的袋子被扔在餐桌上,里面空空如也。
拉开冰箱,饭菜维持着打包时的样子被符年从袋子里取出来,又原封不动地塞进了冷藏室。
胥清川回头看符年,符年抱着约克夏撇开了头。
“你还在生病,不吃饭怎么行。”
“回来就睡了。”
“多少还是吃点吧,”胥清川取出冰箱里的饭菜,“虽然我不会做饭,但是热一热还是不成问题的,吃点好吗?”
借着厨房的灯光,他看到符年轻轻点了点头。
生病时的符年是一点东西都不想吃,一千多的饭菜每样吃两口便不肯再碰,胥清川就差对着他朗诵微信公众号发的《不吃饭的危害》了。
谁能想到面前的人下午还一本正经地跟他说,海鲜吃多了会痛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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