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真的。”晏辛匀见他盯着自己餐盘中的牛排看,很大方的分享一些给李漠,“香港在全球最适合旅游的城市排名中,持续都在前十。虽然这里物价消费很高,但不可否认,他拥有着百年来较伟大的历史背景和建筑街道,甚至可以说,它在某些区域更是汇集了许多地方特色。如果单纯从旅游业来讲,这里真的适合好好发展。”
没有人会讲自己的城市不好。李漠吃下牛排,西冷独特的口感和丰富的弹牙肉汁在舌尖翻滚,不得不承认,这家餐厅的主厨有着极高的烹饪水平,做出来的西餐十分符合他的口味。鲜嫩而不夸张,异域而不扭曲,着实算得上上品。
“晏老师,一个‘爸爸妈妈’的问题。”李漠笑着问晏辛匀,“你个人更喜欢主食中式饭菜,还是更偏向于西方胃?”
“这个问题有点儿难到我了。”晏辛匀微皱眉,很快舒展笑开,“我很喜欢吃川菜粤菜,似乎每个地方的特色我都不讨厌。如果一定要说,烹饪绝佳的西餐也算个人喜好——”叹一口气,“你说的对。这确实是爸爸妈妈的选择问题。没有哪一方是应该被选择的,但也没有哪一方需要被抛弃。如果一定要说,那就135中餐,246西餐,显得稍微公平一些。”
“这又牵扯到另外一个问题了。”李漠说,“一个星期有七天,如果这么分配,那星期天吃什么?”
“星期天短暂的戒饭。”晏辛匀说的坦诚,“对演员来说只有随时随地保证好身形,才能不影响任何工作。艺人最起码的能力是保持自身的优胜体态,如果沉浸于享受美食,想必增肥会很快,拍戏也不上镜,倒不如合理安排。”
李漠笑了笑,说那当明星,当演员真是好难啊。
对他来说,一个电台主持人并不需要维持太过的体态优美。尽管李漠的身形完全可以拿出去,作为模特发展,但这个行业并没有太过严谨的要求,所以他也只能很浅显的从路人角度去理解晏辛匀的一切。
午后时光总是令人想要闭眼小睡。他们的自驾游并未结束。晏辛匀付过账单之后又点了两杯港式柠檬茶。在满是冰块的冷藏醒发锡兰红茶中加入切片柠檬,作为餐后饮品,直接开车边喝边畅游香港,算是为数不多的快乐。
香港这座城市四处都有建筑,隔五米就是一幢摩天大楼。密密麻麻的建筑在街道上拥挤一片,然而道路却不算狭窄。遍地可见红色计程车,远远从玻璃外望出去,能见到一座蓝黄色玻璃窗的写字楼,在经过片刻平稳的大道之后,又能看到隧道。许许多多的大型公路上牌子是蓝白色,和内陆没有区别,但这里显然隧道更多,尤其九龙油麻地一带,更是堵车严重,道路上尽是前往各个方向的行人,和随时凝结的车流。
李漠不知道为什么维多利亚港要修建如此多的高楼大厦,而且这里的建筑和内陆任何一个城市都不同。房子真的像积木那样,一个窗户就是一个小房间,每一幢大楼都有密密麻麻的几百个窗户,间隙很小,而且排列的非常密集。让人不自觉感受到一种来自白领工作的压迫力,他呼吸发难。
晏辛匀放慢车速,单手驾驶,慢慢顺着街道往前开。
有许多旅客在免税店买东西,街道上随处可见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李漠还是第一次这样闲暇的观览香港。在城市中心,几乎百米长街全是各种各样的商铺,在这里,行人同样是壮观风景,因为几乎除了偏远的住宅区,很少有街道上冷冷清清,更多的地点是人山人海,日复一日的成群结队。
晏辛匀载着李漠整个绕着荃湾玩了一圈,傍晚他们没有在外用餐,而是直接回到了酒店,重新在夜幕降临下的香港城享用酒店美味。
晏辛匀尽管是带病休假,也没有真正放松。长期以来的高负荷工作让他已经养成忙碌习惯。人到45岁之后,每一日都是老天爷对生命的恩赐。他没办法让自己彻底空闲,对于长久的持续劳碌,这也是一种香港人刻进骨头里的生存方式。真让他们放松下来,什么也不做,反而人无法适应。
中午胡吃海喝,晏辛匀夜晚的饭菜就选择了较清口的沙拉。
李漠坐在露台上捧着一份三文治慢慢咀嚼。他并不太饿。下午绕着维多利亚湾的一个区玩些许时间,此刻真正回到酒店,内心充盈无比。
晏辛匀在读剧本,看接下来返工后要拍摄的片段。这期间他看飞页,李漠看他,两人形成了一种很独特的无声默契,都能察觉到彼此的目光,但没人开口讲话,大家也不忍心打破这宁静氛围。
一份三明治吃完,手机震动。
李漠从口袋里拿出,工作群内在议论今日的财经节目。据说新上任的当家小花旦在播送节目时出现了一个重大失误,不仅念错了当地最有势力的集团名字,还全无意识到自己口误,及时纠正过来。
广播大楼内的人都是披着一张皮,皮下尽然丑陋的恶鬼。群里安慰一片,真心实意劝余韵诗不要难过的寥寥无几。更多人只是纯粹客套,剩下一小部分就是瞅准了小花旦日后能飞上枝头做老板娘,于是提前拍人马屁,渴望得一点好脸。
李漠没多看,取了无线耳机,找到白日的节目回放聆听。短短半个小时,他皱了七八次眉。一方面觉得余韵诗不应当出现这种低级错误,另一方面也是惋惜,年轻人实在心强气盛,得一点上司赏识便不知道该怎么好,恃宠而骄,直接酿成大患。
节目听完,他正要退出页面,突然跳出一条好友申请。
李漠点进之后微微怔了一下。屏幕上想要加他好友的不是别人,正是余韵诗。
他想不到拒绝的理由。同意对方申请后,几乎一秒之后余韵诗的信息就发过来,是一条音色甜美的语音,问他:“李老师在吗?能不能占用您五分钟?”
无线耳机蓝牙故障,这条声音恰好被晏辛匀听见。眼眸中的波澜一闪而过,他并未说什么,低头看剧本,只是做标注的那只手拿笔又紧了一些,一切尽不言。
李漠猜到余韵诗应该是想和他商量该如何补救。对于这种事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如果是单纯的叫错人名,还没有那么大的麻烦,但他们财经节目是重头大戏,何况余韵诗要播报的那条新闻主人公又是当地背景复杂的大型工业集团老板,对方早年发家仰仗了不少地头势力,如果真因为这点儿小肚鸡肠,拿余韵诗开刀,想来她职业生涯就要中断于此。
这种事情不发生在自己身上,谁也不会真心实意考虑如何全身而退。
余韵诗一连询问了台里许多前辈,真正有心眼儿的老人只进行口头安慰,不说解决措施,也有一些人就想让余韵诗下台,更是直接无视了她的求助,只等第二日台长发话,让这长得漂亮的绿茶小花旦直接滚蛋。
平日素未交集,余韵诗既然开口,李漠没理由完全拒绝。短短思考,他低头打字:丁台有任何指示吗?
余韵诗说还没有。丁台只是不太高兴。但没告诉我对于职位的调整和后续节目安排。
李漠叹气,挠眉,真心觉得难办。丁秉文那个人谁都猜不透,他不发话,谁又能明白台长究竟存了什么心思。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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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毕竟思考的多,心思敏感,就算丁秉文什么都没提,余韵诗还是隐隐感觉自己这次要完。丁秉文显然不会为了她得罪集团老总,这样说,反而将她就地处决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她走投无路,实在没办法,才想到给李漠发信息。如果李漠和他人一样对她视而不见,余韵诗只能自认倒霉。
水晶指甲咬掉几颗钻石,余韵诗紧盯屏幕,惶恐不安。半晌对方不回,她心灰意冷,决定第二日等丁秉文的一封开除信。然而手机刚关,李漠就回过来:
——真诚才是必杀技。直接录一条节目官方道歉,诚恳认错,这样既能拉国民好感度,又能挽救失误一回。这是最有效的解决方式,要么引咎辞职保全体面。余主播自行考虑。
这个答案对于余韵诗来说全然超出她的预估。至少在她以为,李漠和自己属于竞争台面,对方完全没必要为了她的失误做打算。——他甚至可以完全不管,两只狼同在一个圈子抢肉吃,只有死掉其中一只,才对另一只更加有益,难道不是么?
李漠这样做未免太高出人性劣端,这让余韵诗隐隐觉得不安,觉得其中有诈。可她又再清楚不过,李漠就是这样的人。如果今日向他求助的不是自己,而是其他栏目的旁者,哪怕他根本不认识,出于礼貌,也一定会认真为对方考虑。
向李漠道过谢,余韵诗和自己的小团队开会,整理内容,决定照李漠说的去做。她现在只是一个刚刚升职的小主播,没有任何地位,现在能不能升职不奢望,余韵诗只求这次失误不会连累自己之后几个项目,否则真要余生悔恨。
帮助余韵诗解决了工作上的难题,李漠抬头。晏辛匀不知道什么时候视线离开剧本,他就这样静静看着自己,什么话也没说,但那眼神中已然写满一切。
“想说什么?”李漠看出晏辛匀有自己的想法,问。
晏辛匀很显然张开了嘴。但不知道思考了什么,最后并没有真正说出口,而是换了另一个话题:“三天不去电台直播,会不会对你的工作有任何影响?”
“怎么,要赶我走?”李漠知道晏辛匀并不是这个意思,在人身边坐下来,放低声音,“我真的很想一直一直陪着你。很多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拼,工作的意义好像不是让自己有机会发财暴富,而是习惯于一种模式,没那么闲。我常常会想起你,因为知道没办法像常人一样见面,所以如果有一个机会能够让我和你长相厮守,我一定会选。”
晏辛匀合上剧本,注视着李漠。过了片刻,他才委婉地说:“你对我的期待如果过高于标准线,最后也许会让自己受伤。现在无论我是什么样的处境、想法,至少拿性别说,恐怕都不能很好的给你一个诺言。”
他说的很现实。这个年纪不可能再给年轻人画饼,晏辛匀有良心,他也不指望将来一日自己老去,李漠会为他守灵甚至是孤身。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知道你想表达什么。但我恐怕没办法将这些分的这么清楚。”李漠也对晏辛匀说出实话,“兴许在你看来,我只是一个能够随时打发时间,甚至是可以肆意玩弄都不需要负责的人。但你对我的意义全然不同。我不希望你对我有任何怜悯,因为期待和现实是两码事,这些道理你不说我也明白。”
他似乎有些过于乖巧,这让晏辛匀一时失语,不知道该如何向李漠补偿更多物质。
爱和珠宝奢侈品只能选择一样,他总不能什么都不让对方尝一点点甜,却心安理得占有李漠年轻貌美的一切。
他们之间的关系最难办,并非爱的纯粹,更不是只顾走爱或者走心。这样的相处模式只能维持一时间的长久,真正想要同行到天长地久,恐怕就必须有一方为了一些什么而妥协。而两个人的性子又太相似,都不愿对方为自己牺牲什么,因而维持现状才是最佳状态。
空气很慢的凝固。眼神相望之中,还是李漠率先开玩笑说:“好了,旅游才不过三日,何必让自己弄得这么不高兴?出来玩就是要开心,我工作很忙的,要是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事上面,等我回去之后你会后悔的,晏老师。”
维多利亚港的夜晚要比白日精致许多。所有楼房在这一刻昏昏入睡,李漠透过很大的落地窗看向外面,只见波澜之上荧光闪闪,星夜之中云雾弥漫。
这是香港最好的酒店,也是一晚上至少砸出上万块的奢侈享受。他不希望让两个人都不快乐,短暂的纠结后脱掉上衣,慢慢解开裤子拉链,低头趴在晏辛匀双腿之间,想为他做一点口交之类的事。
李漠的手已经抚摸上晏辛匀大腿,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年纪的人不但身材没有走形,甚至比好些年轻鲜肉都要紧。以至于在抚摸到晏辛匀大腿根内侧之际,他的手掌被人轻轻捉住,好似晏辛匀不希望他这样带有情色意味的调侃。
轻轻抬起眼皮,目视晏辛匀,李漠那双眼中尽是柔情与潋艳:“晏老师不想要做一些令人开心的事情吗?夜晚这样美好,如果就这样浪费掉,是不是太让人于心不忍?”
晏辛匀并非没有勃起,相反每一次李漠抚摸他的身体时,尽管隔着衣服布料,都能令他产生一种颤栗的感觉。这是很奇妙的身体反应,两人在一起并没有太长时间,但这具身体已经被李漠训练出该有的激情,如火箭发射前的信号,对方只是一个动作,就让他忍不住的心惊胆战。
说到底,晏辛匀怕的不是对方花样百出,他只怕失控场面,自己会忍不住按住李漠操他一整夜。
酝酿片刻,还是放下剧本。晏辛匀轻轻勾住李漠的下巴,亲吻他的上唇,品尝对方甜美的津液,和那让人迷醉的清新茶香后调水。
他很少和人这样主动的接吻。对于中年人来说,接吻属于太肉麻的行为。但晏辛匀自身对于李漠的感情就含有一种长辈那样的怜悯,小孩儿只是冲他撒个娇,他就忍不住想要多多疼爱对方一点。
唇齿相依,耳鬓厮磨。在窗外的一席远山夜色下,李漠逐渐仰起头,双手很配合的慢慢重新探上晏辛匀的腿间。他找到对方勃起的阴茎之后,没有火急火燎的脱掉晏辛匀裤子,而是隔着那一层布慢慢的上下揉搓,顺着肉棒的形状用手指描摹慢捻。
这样柔情蜜意的姿态不像是一对为对方痴迷的恋人,倒像是一对父子,一对亲密的、年纪相差很大的战友。晏辛匀的大掌顺着李漠尾椎骨慢慢上下滑动,他并不喜欢像他人一样很色情的直接揉捏李漠的臀,在那抚摸中,人类得以抒发最高级复杂的情感,他所有对李漠的情意浓缩在一只手掌上,像是安抚一只小猫,又像是真的想要为李漠做些什么而无能为力,只好用这样最直抒胸臆的方式和他慢慢产生肢体摩擦……他只好这样。
相较之下。李漠反而对晏辛匀拿捏得更加精准。对方的性器实在太大,以前两人都是慢慢亲吻一番之后直接转移战场。今日在维多利亚港的夜晚,一切事物都被放慢,这里没有嘈杂的人群,没有一家接连一家的免税店,有的只有天地间的一对爱人,想要用最真挚的欲望去克服恋恋不舍的真心。
李漠的手指顺着晏辛匀的勃起鸡巴刮磨,他很喜欢用这样直接的挑逗来激发晏辛匀的欲望。做爱是人间最常见的事,谁都可以做爱。但没有人能真正完全舒服的体会到这种交配的美妙,只有高级玩家,才有幸被老天爷灌浇一点点过分具有赏识能力的敏感。
在亲吻中,李漠逐渐感受到晏辛匀的龟头位置,于是他的中指和无名指指缝慢慢岔开一条缝,将那一处套在中间,很小幅度的抖动手腕,用轻微的尺度来摩擦那个位置,企图为晏辛匀创造更多的快感。
李漠的手指很长,对于晏辛匀而言,这种像技师一样的手法很新鲜,也很趣味。他从未和年轻人有过这么多花样,李漠在性事方面的确能给予他常人没办法做到的快乐。在那上下的蹭动之中,李漠渐渐发觉晏辛匀的阴茎已经勃起到一个不能再撑下去的程度。于是他好心解开拉链,将那一柱擎天解放出来,慢慢放在掌心,如同爱抚一个孩子那样,来来回回的真正搓弄起表面的肉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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