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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之如愚(近代现代)——刘水水

时间:2023-11-13 09:35:02  作者:刘水水
  阿翔拍了拍纪守拙的手,示意他冷静一点,自己倒不这么以为,东家的事情毕竟是关系到了利益,两家才会起冲突,莫愚只是个外人,就算是威胁纪守拙,也得找纪家的人才对。
  “先别急,我们先回去。”
  纪守拙哪儿坐得住,转头就想跑,“不行,我得回去找莫愚。”
  “守拙!你冷静点!”阿翔挡在了纪守拙跟前,“你忘了警察刚刚跟你说什么了吗?下次再被逮到,就没那么容易放人了。”
  这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但有人刻意报警,刻意为难纪守拙,纪守拙稍微有点脑子,就该长记性,知难而退。
  “那怎么办!莫愚还在那儿,他们要对莫愚怎么样!”
  “现在渡船都停了,你打算怎么过去,游过去吗?”阿翔比纪守拙年长,脑子清醒得多,“人家都给阿愚送到了私人医院,阿愚肯定在好好养病,至少没什么性命危险,倒是你,冒冒失失的。”
  纪守拙捏紧了拳头,喃喃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真的是江家的人吗?”
  是啊,到底是什么人,如果真的是江家的人,阿愚和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天色很晚了,在阿翔的劝说下,纪守拙这才答应回家,两人到鹿角街时,已经是凌晨,街上冷冷清清的,连夜市摊的生意都很惨淡。
  阿翔把纪守拙送到了楼下,“你先回去睡一觉,莫愚的事情我们明天再商量。”
  纪守拙失魂落魄的,好半天没有找到楼道口的方向,阿翔见状,叫住了他,“守拙,铺子也要你撑着,展示柜过两天就能送来,到时候还得开门做生意。”
  纪守拙回过神,余光瞥到一眼铺子的方向,卷帘门上有个明显的凹陷,大概是那些人来砸东西的时候砸到的,“我知道。”
  别了阿翔,纪守拙拖着疲惫的身体上楼,刚到家门口,对面姐姐家的大门先打开了。
  “守拙。”纪巧荷将人叫住,看这样子应该是在等纪守拙,她拢紧衣服,示意纪守拙开门,随即跟着纪守拙进了对面。
  铺子的事情一直都是弟弟在管,被砸之后,纪巧荷也没有多问,做生意嘛,各种各样的状况都有,就连爸爸在世时,同样也遇到过这种情况,但刚好又跟莫愚走失的事情撞到了一起,她怕她这个傻弟弟会扛不住。
  “铺子被砸你别太有压力,虽然铺子的生意我帮不上忙,但是有需要钱的时候,姐姐肯定会帮你的。”
  纪守拙忍住想哭的冲动,他怎么这么窝囊,铺子照看不好,连莫愚也弄丢了,还让姐姐担心,这要是让爸爸知道了……
  “阿愚呢?有消息了吗?”
  纪守拙呼吸一滞,他不知道怎么跟姐姐解释阿愚的事情,他想让姐姐帮他,又怕将姐姐一家牵连进来,他没什么能力,连一个莫愚都救不了,他不想有更多的人离他而去。
  见纪守拙不说话,纪巧荷以为是莫愚依旧没有音信,她安慰道:“ 别着急,一个大活人丢不了的……可能……”
  说这话纪巧荷也有些没底,她停顿了一下,又道:“要是过几天阿愚还没回来,我们就想办法联系莫荣,联系他家里人,报警,登报,总有办法的。”
  姐姐的话给了纪守拙一点安慰,报警,登报,知道的人多了,那些人会不会害怕,一害怕,是不是就放人了?
  纪巧荷轻拍了一下纪守拙的肩膀,“早点休息,别熬夜了。”
  送走了姐姐,纪守拙这才去洗漱,从厕所出来,家里又静又黑,他看了眼漆黑的客厅,又看了眼空无一人的卧室,什么时候家里就只剩他了?
  晾好衣服后,纪守拙回到了房间, 下铺的单人床上还挤着两个枕头,枕头的缝隙里还放着莫愚的衣服,他关了灯,躺到了床上,伸手去轻轻摩挲着衣服的衣角。
  自己该怎么办呢?
  纪守拙翻了个身,将脸埋进了枕头里,他能嗅到洗发水的味道,是属于他跟莫愚两个人的味道,别人不会明白的,在阿翔和姐姐的心目中,不过是铺子里少了一个员工,他们已经尽力找了,找不到也没有办法,但莫愚对于自己不只是一个员工,他俩……
  纪守拙猛地抬起头,不行,他明天还得去医院一趟,无论如何,他都得找到莫愚才行。
  这一夜,纪守拙到了后半夜才睡着,期间他一直噩梦不断,他梦到了莫愚,但是又怎么都叫不答应莫愚。
  “莫愚!阿愚!”纪守拙陡然睁开眼睛,满头大汗,怔怔看着上铺的床板,窗外的天空微微发亮,清晨的冷空气格外叫人提升。
  从客厅传来了开门声,纪守拙以为是姐姐或者姐夫,他刚想下床,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房门口。
  “拙哥。”
  纪守拙怔愣住了,一时间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张了张嘴,想叫莫愚的名字,但始终发不出声来。
  莫愚主动走近,坐到了床边,一把握住了纪守拙的手,“拙哥。”
  真实的触感和温热的体温在告诉纪守拙不是做梦,莫愚真的回来了,他激动地回握住了莫愚的手,“阿愚!你怎么……”
  莫愚下意识躲开了纪守拙的目光,来之前他做了很多的心理建设,他大哥让他自己选,是继续装失忆,还是跟纪守拙坦白,他没勇气告诉纪守拙自己姓江,没勇气告诉纪守拙自己恢复记忆的事情。
  “他们把我放我。”
  莫愚脑袋上还缠着纱布,纪守拙起身查看,纱布是新换的,不知道伤势有没有加重。
  “没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莫愚拉着纪守拙坐下,“昨晚没有按照约定出现,我很抱歉。”
  纪守拙理解的,那些人肯定看着莫愚,莫愚想要逃走的机会很渺茫,他不怪莫愚的,他只是奇怪,“那他们怎么又放你走的?”
  莫愚摇摇头,“不知道,大概是找错了人,所以就没为难我。”
  “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是不是姓江的?”
  莫愚还是摇头,反过来安慰纪守拙,“别管他们是什么人了,反正我现在没事,都过去了。”
  莫愚只是铺子里打杂的,连纪守拙都想不到对方为什么要抓他,可能真的像莫愚说的那样,是弄错了?
  真的吗?真的是虚惊一场?
  虽说这件事想不通的对方有很多,但莫愚能回来就好,能平安无事就行。
  “铺子怎么样?”莫愚关心道,自己被抓的那天,刚好看到了有人在砸铺子,只是没有机会上前制止,就被曾哥给带走了。
  纪守拙回道:“我们重新定制了柜子,该买的东西都买了。”
  连莫愚都回来了,只要人齐了,一切都能重新开始。
  纪守拙等不及了,着急忙慌下床,他拉着莫愚,“走,下楼,跟阿翔他们说一声,大家都很担心你。”
  莫愚苦笑一声,将纪守拙拦了下来,“总得换衣服吧。”
 
 
第46章 
  莫愚能平安无事地回来,大家自然是高兴的,纪守拙特别跟阿翔提了一句,让他不要跟大家说昨晚去了派出所的事情,阿翔瞥了一眼在跟邹叔说话的莫愚。
  有些话他也不好讲,但这件事情有蹊跷,莫愚为什么会去被关在那家私人医院,照纪守拙的意思,莫愚应该跟对方不认识,也是想逃的,那为什么到了约定时间没有出现,为什么眼睁睁地任由那些人将纪守拙送去派出所,最最奇怪的是,明明发生了那么多事,为什么他又能完完整整地回来,回来得那么轻松,好像一切没有发生过。
  “翔哥?”见阿翔不说话,纪守拙小声催促,“你帮我保密啊,我不想姐姐他们担心。”
  阿翔回过了神,抱着胳膊,故作随意道:“知道了。”
  莫愚察觉到了阿翔的目光,想听听两人说了什么,他主动走上前跟阿翔打招呼,“翔哥。”
  跟莫荣共事也有段时间了,先前他们从没听说过莫荣有什么堂弟,莫愚也算是来路不明,不是一条街上长大的,没有知根知底,始终不能完全叫人信任。
  但纪守拙很相信莫愚,阿翔在想,与其提醒纪守拙,不如点点莫愚。
  “阿愚,你没事就好,守拙很担心你,他为了找你也算是吃了点儿苦头,你千万别寒了他的心,也别忘了当初老东家收留你的恩情。”
  知道阿翔对莫愚的态度算不上好,纪守拙忙打圆场,“怎么说得这么严重。”
  莫愚甚至没有跟阿翔对视,他垂眼看着前方,“知道了,翔哥。”
  再次回到鹿角街,莫愚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铺子往前十几米的距离就是菜市场,菜市场门口老是脏兮兮的,就算是有环卫工人打扫,地上依旧有无法完全清理的脏污,因为是老街道,街两侧的铺子装修都比较老旧,有些铺子的大门看着破败不堪。
  这个地方,要不是地理位置够好,这样的环境,失忆之前,自己是绝对不会踏入半步的,但是就是这样一个地方,这些日子自己住得很开心。
  开心又怎么样呢?大哥说过,最多只给自己一个月的时间,要是自己搞不定,大哥他就不再等了,大哥要是出手,势必让守拙家人财两空。
  “ 想什么呢?”
  到了差不多关门的时候,莫愚出去丢了垃圾,就一直没有进来,站在门口发呆,纪守拙不放心,这才出来找他的。
  莫愚耸耸肩,“没事,就是看看。”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纪守拙觉得,莫愚似乎跟之前不一样了,他又说不上来哪儿不一样。
  “看什么?”
  莫愚有点答非所问,“我在这儿也住了好几个月了。”
  是好几个月了,已经和大多数人熟络了起来,没等纪守拙开口,从身后传来了阿翔的生意,“收工!”
  为了庆祝莫愚平安归来,纪守拙特意叫他姐夫准备了晚饭,他也想趁这个机会,感谢一下阿翔和邹叔。
  “走吧,回去了。”
  这些日子发生了很多事情,大家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坐下来好好吃个饭,席间的气氛还是热闹的,姐姐他们对莫愚的事情知道得不多,也就没有过多追问前几天他到底去哪儿了。
  电视机开着当背景音,大家闲聊的声音被地方台的社会新闻给打断,新闻内容大概是住户不愿意拆迁,最后成了钉子户,整栋楼只剩下他们一家。
  莫愚没有抬头,继续吃着自己的饭, 洪令倒是找准了机会,不紧不慢开口,“其实拆迁也挺好的,还能换个地段更好的铺子。”
  “这可不一定。”阿翔接过话道,拆迁不一定能拆富裕,拆穷的大有人在,况且现在的房价涨得那么凶,补偿款未必能再更好的地段买一间铺子,“现在房价这么贵,好的地段铺子就更贵了。”
  洪令笑了笑道:“这倒也是,但是现在租铺子做生意的也多,租铺子也没什么不好,与时俱进嘛。”
  一直没有说话的纪守拙直接打断了洪令的话,“不行。”
  保不住铺子已经是对不起爸爸了,如果连一家属于他们纪家的铺子都没有,他真的没脸跟爸爸交代。
  纪守拙一向很好说话的,没想到在铺子的事情上态度这么坚决,席间的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起来。
  洪令干笑了一声,端起桌上的汤碗,“话赶话,你们先吃 ,我去把汤热一下。”
  纪守拙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语气不太好,下意识看了姐姐一眼,纪巧荷知道他是紧张铺子的事情,也没说什么,起身道:“我进去看看,看看你姐夫要不要帮忙。”
  进了厨房,洪令脸上的笑容顿时垮了下来,他将汤碗往案板上一磕,汤水晃荡,撒了一些出来。
  自己的运气不算太差,最近的股票又赚了,但在自己捅出的窟窿面前也是杯水车薪,顶多还还利息,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洪令?”
  听到纪巧荷的声音,洪令立马收敛起了脾气,装模作样,在碗柜里翻找汤勺,“你怎么进来了?马上就好,出去等着。”
  纪巧荷非但没有出去,径直走到了洪令身边,“刚刚守拙语气不太好,你别怪他,爸爸去世后,他压力很大。”
  “我知道,守拙肯定是无心的,我怎么会怪他。”洪令尽职尽责地扮演着一个好姐夫的角色,毕竟是夫妻,他了解的枕边人,有些话纪守拙听不得,纪巧荷却是能听的,“拆迁的事情你是怎么考虑的?难道真任由守拙意气用事?”
  “守拙他看着软弱,性格跟我爸一样倔,轻易说不动他。”
  这话里的意思洪令明白,纪巧荷在拆迁这件事情上,没有她弟弟那么执着,那就是有商量的余地。
  洪令看了眼客厅的方向,压低了声音,“不如这样,我们同意拆迁,那不了以后将拆迁款补贴守拙。”
  “你让我背着守拙签字同意?”
  纪传宗虽然固执古板,但是也是一位为子女着想的好爸爸,在继承铺子这件事情上,坚持要了男孩,为了不让大女儿伤心,家里两套房子都没有纪守拙的名字,一套写了洪令,一套写了纪巧荷,只有铺子是真正属于纪守拙的。
  洪令故作失意,叹了口气,“我知道我这个上门女婿没资格做决定。”
  “你说这些干什么?”纪巧荷态度一下子软了下来。
  洪令见状,继续道:“如果能劝得动守拙最好,劝不动的话,你这个做姐姐,就应该把利益最大化,我们这些人哪儿都得过那些生意人,守拙上头了,你要清醒些,为纪家着想,为守拙着想。”
  说的比唱的好听,洪令无非是想多拿点钱,早点拿到钱,等钱一到手,先把自己的缺漏先补上,老头子一死,跟纪守拙一分开,自己这个上门女婿的身份也算是熬到头了,纪巧荷跟自己结婚,以后还是得依赖自己的,那个时候就算是纪巧荷发现了什么,家丑也不想外扬,还是得关门过日子。
  这顿饭也因为小插曲变得没那么愉快,送走了阿翔和邹叔,又跟姐姐姐夫道了晚安,纪守拙跟莫愚两人才回到对面。
  天气转凉不少,家里也冷冷清清的,纪守拙跌坐到沙发上,有些自责道:“我刚刚是不是太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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