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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徒掀了我的棺材板(玄幻灵异)——松羽客

时间:2023-11-14 10:42:08  作者:松羽客
  白千满先是一愣,他没听过谁家师父会这样教徒弟的,本以为是讽刺,小心翼翼地瞟了眼,却见晏疏一脸风轻云淡,好像真的只是闲聊,不带任何说教情绪。
  白千满心中一松,嘿嘿笑了一下,还是没敢接话。
  太阳未到正中间时,鹤温谷的几个就到了,他们见着晏疏的马车时,眼皮同时一跳。
  修行之人甚少乘坐马车,骑马倒是不少。
  赵正初为人端正,心中疑惑未能问出口,倒是身后一个年纪小的是个直肠子,说:“马车脚程慢,我等还要赶着回去复命,仙师可否换马匹,折损银两由我们出。”
  赵正初听他开口就想拦着,但那人说话极快,便只能一脸歉意地看着晏疏。
  晏疏正靠着马车吹风,不甚在意地说:“不可,我徒弟柔弱,吹不得风。”
  连带着赵正初,几人一同看向正趴在马车上,撅着屁股的壮少年。藏蓝色的衣领下,黑黢黢的脖子堪比成年人,怎么都看不出个柔弱来。
  白千满听见对话转过头,一脸懵地迎上众人复杂的目光,挠了挠头,结巴道:“我,我柔弱……?”他是想附和师尊的话,最后微微上挑的那一点,是良心最后的倔强。
  赵正初一脸被噎住的表情,余光撇向晏疏时却见他正看着城门口的方向,顺着视线看过去,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一眼就看见了其中的少年。
  那少年一身玄色,长发高束,身材高挑,腰封勾勒出不堪一握的腰线,少年极瘦,似乎一阵风就能折断,但又像一柄长枪立在风沙里,即便折断也不肯弯曲。
  那柄长枪就在或疑惑或灼灼的眼神走了过来,停在灼灼的眼神下,不明所以:“怎么了?”
  晏疏笑道:“以为你丢了,正想寻个画师画出你的模样,贴大街上寻寻。”
  萧亓:“……”
  晏疏看着萧亓手里的包裹:“银钱不都在我这,你买了什么?”
  早间离开时,晏疏是想带着两个小徒弟一起逛,结果出了门没多远,其中一个就丢了,他没急着找人,本以为很快就会回来,这一很快就到了晌午。
  萧亓正看向身后的马车,和鹤温谷几人第一次见到马车时的表情如出一辙,白千满此时凑过来:“这种我懂,叫私房钱。”
  萧亓:“……”
  私房钱是随便说的吗?
  果不其然就见晏疏敲着白千满的头说:“等你有了媳妇再考虑私房钱的问题。”
  萧亓:“……”
  还不如不说。
  离近了赵正初才瞧见少年脖子上雪白的布条——那少年很白,远远望去皮肤和布条颜色几乎一致,这才反应过来,晏疏所说的柔弱徒弟是这个。
  鹤温谷的众人其他人也懂了马车是给谁准备的,一个个都闭嘴噤声不再多言。
  经过一夜,这些人大抵已经知道邹宅的情况,自然也知道这位徒弟遭遇了什么。
  看,那瘦弱的小脖子肯定差点就断了,修行之人遇到此番种种都要调养好久,更何况是个瘦弱的少年。
  晏疏考虑的特别周到,他自己懒得赶车,又不能让鹤温谷的几位做苦力,所以买马车的时候顺便雇了个马夫。
  马车里铺满了软垫,晏疏靠坐在最里面,上车时白千满先是请示了一下晏疏,之后去询问鹤温谷众人是否要同乘,赵正初客客气气地拒绝了。
  一应准备妥当,白千满靠坐着松了口气:“还好都是自己人,也能轻松一些,就是不知这鹤温谷要多远,乘马车肯定要慢一些,别惹得那些仙师不悦了。”
  “没关系,他们着急就让他们先走,我们乐得看看山水。先前睡得太久,如今天地什么样都记不清了。”晏疏掀开帘子,透过小窗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
  坐在旁边的萧亓突然抬眼看过来,手指下意识蜷缩。
  白千满不明所以,只当晏疏没来过此处,同样顺着窗户看向外面,感叹了一句:“难得来一趟,应该去归远山瞧瞧,顺便添一抔土,求个平安顺遂什么的。师尊你来此处去过归远山吗?”
  “一座山而已。”晏疏颇为不在意,白千满却兴致勃勃,“听说那山上住着神仙,会赐福呢,不过这么多年也没听说谁见着神仙,倒是听说山里有座孤坟,但后来有人去寻,又遍寻不到了,想必也可能是夜里看错,以讹传讹罢,仙山如何会葬人,那不是得罪神仙嘛。”
  晏疏轻笑:“确实有座孤坟,无碑无祭,草都长得老高了。”
  白千满一惊:“当真?什么人竟然能葬在仙山里,这这这,这到底是有福还是无福,算是大不敬得罪仙人吗?”
  “死都死了,还分什么有福没福?有福就不会死在深山老林了。”晏疏说得清淡,另一旁少年却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最后没控制住自己,出声打断,“别乱说。”
  晏疏轻笑:“这没什么,人死如灯灭,生死祸福皆归无,忌讳不忌讳的不过是活人的臆想,谁还能真从棺材里爬出来索命……唔,就算爬出来,那么多人,还能挨个算账吗?”作为一个真的从坟地里爬出来的,他觉得自己说话应该严谨些。
  晏疏只当萧亓忌讳生死,随口解释了一通,结果越解释萧亓的脸色越不好看,好在这点没被晏疏瞧见,白千满有些后怕地往两人这边挪了挪,“咱这不就在人家山脚下吗,若是爬出立刻就能找上咱们,还是走远点再说吧。”言罢还要四下瞅瞅,生怕真的有鬼从坟地里爬出来,就躲在他身后。
  “你若闲着,就去钻研挂术,别做个半吊子再出去坑蒙拐骗。”萧亓吔了白千满一眼,话音很冲,一看心情就不好。
  白千满瘪瘪嘴,下意识摸着胸口吊着的铜钱——那是晏疏前一天给他的拜师礼,被他用根红绳穿了起来挂在脖子上。
  摸到东西,他底气足了些,挺了挺胸脯:“虽说师尊先提出收你为徒,但你一没有拜师行礼,二没有收到师尊赠予之物,我先你一步,怎么论我都应该是你的师兄。”
  萧亓脸色一沉,嗖嗖放着冷气,不知道是沉这句“拜师”,还是沉那句“师弟”,总之不太好看。
  晏疏看热闹不嫌事大,煞有其事地跟着点着头,一副他说得对的样子。
  萧亓咬着牙对白千满说:“你现在衣食住行都花的我的钱,能不能闭嘴!”
  他不能对晏疏发火,白千满就遭了殃。
  白千满这才想起是谁让他能有如今这番享受,识相地抿着嘴假装听不见,去翻装满书籍的包裹。
  晏疏笑眯眯地看着萧亓像是斗赢了的公鸡,正蔑视地看向白千满,余光瞥到一旁萧亓带来的小包裹,戳了戳问:“一上午你这是去买了什么?”
  原本还一副俾睨众人的某少年身子突然一僵,瞬间换了一副模样,像是被戳中了什么心事,因束发而露出的耳朵瞬间变得通红。之后慢慢吞吞地用一根手指将包袱勾了过来,放到晏疏面前,撇过头瓮声说:“一些吃的,都是抚远镇比较出名的小吃,想给你……尝尝。”
 
 
第14章 
  晏疏和白千满到城门口时,两人分开了少顷,趁着这个时间,白千满到城门旁的一个小书斋买了好些书,想自己先多看看,晏疏教他的时候不至于一问三不知,所以这书跟萧亓的钱袋子没有半点关系,白千满抱着书的时候也安心一些。
  马车就是那个时候晏疏带回来的,说给萧亓,实则用上后,晏疏最为舒坦,软垫靠着,零嘴吃着,偶尔点拨一下那边还在冥思苦想的徒弟。
  “六十四卦,每卦六爻,通又不能过通,不通则为通,当然,融会的前提还是要背下来。”
  一通绕口的话,白千满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白千满看书喜欢小声嘟囔,萧亓先是闭眼坐了一会儿,实在是被白千满嘟囔烦了,掀开眼皮准备怼一通,结果下意识瞄向晏疏,见他正对一块桂花糕极其感兴趣,手指捻着一点,送到舌尖上,眼睛倏地一亮。
  萧亓的烦躁突然就散了,白千满的声音成为了无关紧要的背景音,他盯着晏疏出了神,哪怕晏疏的目光落过来都没有发现。
  晏疏算不得第一次吃桂花糕,只是在此之前一直没什么好印象。
  晏疏三岁入仙门,惯常吃着门派内自己做的简单且清淡的食物,没多少花样,只有一次生病,师尊为了哄他才买过一点山下的小吃,他嘴里没味道,吃了也没尝出个所以然,便只当天下糕点都没滋味,还要和着药的苦味,他不喜欢苦,伴随着苦味一同出现的各类糕点也就一同不喜。后来修为渐高便可辟谷,再加上甚少出门,所食更少了。
  如今托得萧亓,沉寂多年的胃一时竟有了饿的感觉,这甜味甚合心意。
  晏疏不是没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本来没当回事,然而这目光越来越热,实在难以忽视,晏疏刚咽下一口桂花糕,就被萧亓的眼神烫得下不去第二口。
  “这糕可是你刚刚说给我的,你若不舍,如今只能还你半块,喏。”晏疏故意将桂花糕递到萧亓面前,好似没有见着萧亓的眼神,真就为了一个糕点在跟他说道。
  萧亓垂眼看过去,半掩住眼神里的光。
  马车颠簸,窗外的光稀碎洒落在晏疏的手上,白的几近透明的指尖上沾着细细碎渣,那块掰剩一半的糕点安静地躺在上面,有那么瞬间,萧亓很想低头就着这只手将那糕点吞了,或者再将那只手一并吞入腹中,没了这双呼风唤雨的手,说不准这个人就能安分些,然后乖乖地待在身边。
  但这也只是想法,萧亓捏起眼晏疏的指尖推了回去:“你吃你的,不够再买,这都是寻常糕点,一般城镇都会有卖,没人跟你抢。”
  晏疏一抿嘴巴,一时不知道要怎么接着话,明明是萧亓的眼神不正常,如今反倒是他贪嘴一般,还需萧亓哄着。
  晏疏没想好要怎么怼回去,就只能拉了旁人展现他并非不愿分享的态度,空闲的那只手打开包裹桂花糕的油纸,叫着白千满:“千满,吃吗?”
  白千满还在念叨爻辞,头也不抬地伸手就要抓,结果伸了一半就被狠敲了一下。
  白千满倏地抬头,脑子里还没来得及盘算出话,就被对方的眼神冻了回去,他悻悻缩手,委屈巴巴地说:“师尊您吃吧,我,我不饿。”
  此话说完原本就揭过了,结果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嗖地一下窜了出来,直接挂在萧亓的胳膊上,待众人反应过来时,鲜血已经顺着萧亓的小臂淌到了指尖,一滴滴落在褥子上。
  桂花糕啪地掉在血上,雪白的糕沾染了触目惊心的红。
  晏疏反应极快,在那东西出现的瞬间手就已经伸了过去,却还是慢了一步,好在那东西极小,也没太大杀伤力,只是一口咬得太深,正好破了血管,才会有这一幕。
  晏疏看似轻轻点在小傀儡的额头上,小傀儡突然浑身一颤,紧接着松了口。
  拎起漆黑的小傀儡,晏疏眸低蓝光一闪而逝。时至现在,白千满才彻底反应过来,手脚慌乱一时不知道是应该先道歉替小傀儡求饶,还是去看看那倒霉面瘫师弟的胳膊。
  白千满这个小傀儡其实挺怂的,自上次被晏疏追着打了一通后,但凡晏疏在的场合,它就再也没冒过头,晏疏先前一直没没想好怎么跟白千满解释,所以暂且压着不提。
  憋了这么久的小东西突然发作,不过是因为方才白千满怯了,怯得感觉到了生命危险,与他有牵连的小傀儡也就察觉到了危险,顾不得怂不怂的,直接冲了出来。
  外面骑马的鹤温谷几人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却听身后哐当了几声,几人话音一停,齐齐勒马站定,赵正初试探地扬声问道:“晏仙师,发生了什么事,可需要帮忙?”
  说着他人已经到了马车旁,赶车的马夫一动未动,他就是个普通人,拿钱办事,从见面开始一个字未曾说过,即便马车有异动,他都是面无表情地坐在马车上。
  过了片刻,晏疏的声音传了过来:“无碍,劳赵仙师记挂,小徒方才摔了一跤,已经无事了。”
  赵正初应了一声,一年纪稍小的凑过来嘟囔:“在马车里还能摔一跤,可真是个神仙。”
  “非礼勿言,左右与我等无关。”赵正初阻了他接下来的话,倒是另一人跟过来说,“师兄,这也不怪苍怀,实在是这些人比寻常人家的公子还要娇贵,照着现在的速度,咱们回去得是半个月后了,师尊他老人家吩咐我们七日内必到,如今可怎么好。”
  苍怀就是先前出声质疑马车的直肠子小仙师,他听见有师兄撑腰,瘪瘪嘴:“就是说啊。”
  赵正初看了眼空荡荡的前路:“无妨,我已经给师父去了信,言明半个月后才归,师尊已应允。”
  “去信?师兄什么时候去的信,我怎么不知道。”苍怀一脸惊讶,之后又释然,“罢了,既然师父应允那就这么晃荡吧,当游山玩水了。”
  苍怀年纪小,看得很开,马蹄在原地踏了几步,“他们说没什么事咱们就继续赶路吧。”
  赵正初最后又看了马车一眼,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摸了下腰间的乾坤袋——乾坤之意,包罗万象,小小的一个布袋里面可以承下一座城。那只被收回的秽玡如今正安安稳稳地躺在乾坤袋里,佟什等人也已着人先行带回门派,一切都有条不紊,可赵正初依旧觉得而有些不对,又想不明白哪里不对,最后在苍怀的催促下勒马掉头,一行人再次上路。
  外面是消停了,马车内的情况就有些诡异了。
  晏疏一手掐着小傀儡的脖子拎在半空,另一只手动作极快地在嘴边划过,属于他的血珠立在指尖上,他单手挽起萧亓的袖子,一排细细密密的齿痕印在上面,雪窟窿里隐约能看见翻涌的黑色,很隐秘,晏疏一样就见着了。
  那齿痕不似人留下的,一排排血洞更像是凶兽。
  晏疏飞快地在细窄的胳膊上连画数下,一道道复杂的咒顺势而生,原本还在冒血珠的洞瞬间就空了,只能看见翻起的皮肉。
  白千满此时已经顾不上自己的小傀儡,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他只听说过画符,也听说过血咒,却没见过在人身上以血画符的,他瞪大眼睛想要看晏疏到底画了什么,眨眼间那以血为媒的符文不见了,只剩下萧亓消瘦的小臂,和已经干涸的血迹。
  白千满僵硬地扭着头,再看向晏疏时发现他已经坐回原本的地方,好似从未离开,只是手上多了一只熟悉的小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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