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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徒掀了我的棺材板(玄幻灵异)——松羽客

时间:2023-11-14 10:42:08  作者:松羽客
  “降温了?”白千满坐了回去掀开帘子,瞧见外面苍翠的松柏不知何时起挂了霜,怪不得越来越冷,“我记得听莫衡说,鹤温谷内有阵,会让此界内气温四季如夏,外围虽不抵谷内,怎么的也不应该见霜啊,况且按照正常节气来看,也入春了。”
  “是啊,入春了,好好地春天非要改成夏,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想的。”晏疏随口说了句,而后一拢薄毯,“等入除了这片林子就好了,这会儿你先别急着出去。”
  白千满欲言又止地看着晏疏,看见对方闭上眼睛了,于是转向萧亓,无声地比着口型:“不会是师父……”
  刚说了几个字,萧亓闭眼垂头,似乎也打算睡觉的样子,独留白千满一人半张着嘴,憋了一肚子话没地方说,最后不得不抱着小黑缩到角落里,不知道嘀咕什么去了。
  可能是因为气温骤降,外面没了鸟虫声,只有车轮压在石头上发出的闷闷声响。
  白千满靠着马车不知不觉地睡过去,或许是因为车轮声一直重复着刻入了脑子,哪怕白千满意识下沉,似乎也围绕在这沉闷声里,睡也没睡好。
  突然,马车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咚地一声,白千满一头栽在木板上,他扶着额头还没来得及坐正,就听外面马声嘶鸣,马车又跟着反方向倾斜了一下。
  这一下白千满彻底清醒了,慌忙想要叫人,却发现萧亓正专注地看着马车门。
  “师弟……”白千满下意识叫道,萧亓赶忙伸手阻止他出声。
  他视线一直未离马车门,除去方才的马啼和车身晃动,如今一切都归于安静。
  马车不动了。
  白千满不明所以,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巴,另一只手捂着小傀儡的嘴巴,二者同时瞪着眼睛一副肯定不出声的样子,于黑暗里看起来尤为可怜。
  就在这时,一只素白色的手从肩膀越过,在白千满和萧亓的肩膀上各自拍了拍。一只闪着微弱光芒的蝴蝶盘旋于头顶,给漆黑的马车内带来了一点光亮,紧接着一抹月白色的衣袍从身旁越过。
  晏疏的双手刚搭到车门上还未推开,就听外面已有人先一步扬声道:“叨扰晏仙师,鹤温谷本不欲惊扰您,可今日谷中突发事情,请仙师与我等一同回去,待事情查明,鹤温谷自当向仙师赔罪。”
  晏疏手停在门上,转头看着身后的两个徒弟:“这这话,你俩闯祸了?”
  萧亓一脸“你在说什么梦话”的表情,白千满更是一脸茫然。
  想想这两个徒弟平时的行径,还不如说他这个当师父的闯祸可能性大,但鹤温谷点名带着徒弟……难不成是为了压个人质?
  晏疏不明情况不敢妄动,若是只有他一个人也就罢了,来去无人能拦,可这两个小徒弟,当真是做人质的好苗子。
  所以晏疏好脾气地出了马车,迎面就看见老熟人——苍怀。
  晏疏居高临下地看着几个小辈。
  淬了霜的月光落在身上,风带起银色的发丝,明明周身没有一点压迫,可苍怀的心跳不由自主地慢了,每一次跳动都变得异常吃力,连呼吸都成了奢侈。
  晏疏的声音没有任何欺负,还是温温柔柔的调子问着:“出了何事。”
  无论何事都应该将人带回鹤温谷再说,此处众人无一不知这个道理。可那句温润的话音落到耳朵里犹如千斤重,压在心头让他们控制不住自己。
  苍怀修为尚可,勉强将冲到嘴边的话压下去,可其余人就没这么轻松了。所以苍怀的气只来得及松半口,待他意识到这一层时,就听身后有人说道:“莫衡死了。”
 
 
第50章 
  晏疏也是过过一段时间太平盛世的,自然知道仙门内,寻常时日中弟子过世是一件很少见的事情,除去大病难医、天灾人祸,大多数人的年岁都要比寻常人久一些。
  所以先前在马车里,他说白千满也比常人长寿并非空话——入门晚限制了白千满的高度,即便不能活个千百年,比寻常人长寿还是没问题的。
  而如今,在听闻有弟子乍然离世,晏疏立刻意识到,他现在想离开鹤温谷难了。
  再回乌华院,晏疏一脑门黑线地看着面前抱着被子的少年,扶着额头:“你这是……”
  他可没忘,这少年成年后的样子比自己还要高上半个头,如今怎么也该过了撒娇找师父的年岁,怎么还如此粘人。
  萧亓一言不发地抱着被子,就站在晏疏面前,管他什么态度,大有“你不同意我就打地铺睡在你面前看你能不能受得了”的架势。
  很少有人知道,晏疏吃软不吃硬,尤其还是自己带在身边的小孩儿,尤其是萧亓那一副倔强又隐隐可怜的表情,晏疏当真是怕了。
  最后还没等到萧亓说一个字,晏疏自己摆手妥协:“罢了罢了,放床上去吧。”
  再回乌华院时时辰已晚,可能是莫衡的事情过于突然,鹤温谷还没想出对策;也有可能是顾忌着晏疏的身份,不好连夜提神,所以今夜让他们好生安歇,只是院外门口多了些人。
  萧亓铺好床转身就见晏疏还坐在椅子上,手指抵着额头,另一只手里拿着个手串甩动着,不知道想什么。
  昏黄的烛光映不透他的表情,依着夜色,那种格格不入又缥缈难琢磨的感觉再次蔓了出来,是萧亓最不喜欢的感觉。
  今日鹤温谷气温骤降,眼看着就要下雪,所以萧亓刻意找了两床棉被,还拉在手中的棉被不知何时被甩在了床上,他脚步很轻又很快地到了晏疏面前,垂眼看着他有些散乱的银发,一根不值钱的簪子松松垮垮地插在上面。
  许是太沉浸思考,晏疏抬头的动作稍有些迟钝,先是一脸茫然,而后看向铺好的床铺,恍然道:“收拾好了?你先睡吧,夜里凉别站在这吹风。”
  晏疏就坐在门口的椅子上,他从进了屋就一屁股坐上去,再没挪过地。鹤温谷的冷风来的触不及防,单薄的门板抵挡不住什么,冷风从四面八方挤进来,再像小刀似的割着皮肉,没点修为的估计坚持不了个把个时辰就得去郎中那报道。
  然而听见这话萧亓没动,在如此昏暗的环境下,他双眼看起来愈发幽深,嘴唇抿得很紧:“你在担心什么,白千满?”
  莫衡和白千满关系好他们都知道。
  晏疏与鹤温谷弟子说话时隔着马车,再加上那弟子叫出“莫衡”这个名字时声音不大,所以白千满目前并不知道他们为何回了鹤温谷。
  按理说萧亓应该白千满同样一无所知才对,而现在,萧亓明显将那些话全都听进耳朵,甚至还能毫不掩饰地当着晏疏的面问出口,好在晏疏已经习惯了萧亓的“奇怪”。
  晏疏掀开桌子上的茶杯盖,往里望了望,里面空荡荡连点茶叶梗都没有。
  也是,他们今天已经走了,要不是突发情况,此时应该在昌水郡外,等着一夜之后去买第一锅桂花糕,哪能在着受着冷风,连杯热茶都没有。
  晏疏神色恹恹地将杯子盖上,手刚挪开,另一只手替换上去。
  少年声音因熬夜带着点沙哑,说:“我现在去烧点热水,你先等等。”
  不是问话,说完就打算出去,甚至没有因为晏疏一而再再而三地回避话题而有丝毫恼怒,就好像一切都不回答才是应该。
  晏疏不是真就贪这口,总不能真让小孩儿大半夜的去烧水就为了一口茶,于是他拉住了萧亓:“用不着,你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别折腾。”说完拉着萧亓往床榻那走,稍一用力,少年就坐到了床榻上。晏疏努努嘴,示意萧亓睡里面。萧亓脱了鞋往里挪,这期间还抽空看了眼门口孤零零的茶杯。
  “真不渴。”晏疏笑着挡住了少年的视线,坐到床边,潦草地把厚被子扔到萧亓身上。
  他没问萧亓如何听见马车外的谈话,沉吟片刻道:“确实有些担心千满知道这件事后的反应,如今不知道莫衡的情况,还不好下定论。既然你知道是莫衡出事,想必也听见了对方的意图,你与莫衡接触不多,想来这句‘徒弟’指的就是千满。这几日我事多有些疏忽,你可曾知道些什么?”
  “白千满说留给了莫衡一个小物件,放在既显眼又隐蔽的地方,应该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跟这个有关?看他说话的样子不像是会下狠手,而且就白千满那……”他想说傻样,但又想到虽然白千满不成器,也算是晏疏正八经收的徒弟,默默将带着主观评价的词语吞了下去,“应该没那个胆子,又没多大仇。”
  “我知道不可能是千满。”
  话虽如此,鹤温谷这样半路将他们拦截回来,手里肯定是有信息,不然依着“离宿仙尊”的名头,溥屏又不是傻的,即便晏疏和管奚没有交情,他也不会轻易得罪一位化境仙尊。
  “算了,明日再说吧,夜深了,熬夜……”
  “不长个。”萧亓很自然地接了晏疏的话。
  “知道就早睡。”晏疏将手串搁到枕头下,又帮萧亓掖了掖被角,“鹤温谷许久未过过冬,连个火盆地龙都没有,你若是冷了就叫我,我给你暖暖。”
  “怎么暖?”
  当然是用魂元。这是正经话。
  可惜晏疏乐于调戏徒弟,好话到了嘴边就成了:“我给你当火炉好不好。”
  话音方落,被角突然一动,紧接着一个身体慢慢挪进了他的被子里,黑色的脑袋蹭到晏疏枕头的一个角,脸埋在被子,只留下乌黑的脑顶。
  还没等晏疏反应过来,萧亓自己率先嘟囔了一句话。
  那声音闷在被子里,晏疏没听清,但也能猜到说的是什么,可猜到归猜到,不妨碍他震惊。
  “你……”
  “冷。”
  一个字容易辨别多了,晏疏终于得以确定自己当真没猜错,可这事儿实在有些离谱——活了死,死了活加一起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离谱的事。
  更离谱的是,平时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人,巴不得躲得远远的少年,蹭进他被窝也就算了,怎么,怎么还有一只手犹犹豫豫往他胳膊上搭?!
  这已经到底线了,晏疏无论如何都不能容忍接下来的触碰。
  于是他皱着眉头正打算起身说两句,结果手刚抵在榻上,少年先一步缩了回去。
  “我……冷,暖暖就走。”
  头未抬,沙哑的声音闷在被子里听上去竟像是带着哭腔。
  晏疏知道这哭腔不过是因为深夜太晚,因为棉被太厚,因为少年的变声器和熬夜之下的沙哑。可不知怎么,晏疏总觉得这声音很熟悉,似乎它就是和在泪里,又倔强地不肯跟人看。
  之后不管说什么晏疏都动不得了。
  他是个心软的人,萧亓对他好他知道,便更看不得少年委屈。
  晏疏内心叹了口气,底不底线的散在这声叹息里。他拍上少年的背,触手一片寒气,比冬夜还要凉,于是他将少年抱在了怀里。
  晏疏的内心突然就平静了,即便从未和人近距离接触过,这个动作也毫无违和感。
  隔着衣料他用魂元暖着萧亓的身子,过了好久,那层薄薄的布料才有了温度。
  晏疏是很不习惯这个距离,可他的不习惯只是他自己的事。晏疏不想让一向孤僻的少年好不容易想和人接触时,得到的只有推拒,万一这成了少年人的魔障,以后更加抗拒与他人接触怎么办?
  萧亓的手此时正撑着被子,迟迟不敢落在。
  晏疏能感觉到他的紧张犹豫,直到那只手举得僵硬麻木了,才笨拙地给了回应,落在晏疏的腰上虚放着,到底没敢多碰。
  晏疏下巴抵在少年的头顶,温润的声音到了夜里显得有些低沉。
  他说:“先前未与你们多言是怕你们不安,如今再次到此,你也听见了他们的话,自然知道再次回来定不如先前安稳。鹤温谷有些问题,我也说不准多长时间能离开,但我保证不会太久。哪怕鹤温谷想强留,他们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能力,所以你和千满放宽心,无论发生什么,师父护着你们。”
  萧亓没吭声,只是呼吸变得重了几分。
  晏疏知道他没睡着,接着说:“莫衡的事情交给我,明日千满那边肯定瞒不住,我若是外出,千满就交给你了,虽说他看上去年龄比你大,实则还是小孩子心性,也亏得他孤身一人在江湖上行走了这么久,除了旁门左道的讯息知道得多一些,为人处世长进不大,这也是一种天赋吧,挺好。”
  似乎在晏疏眼里,无论什么样的性格和遭遇,都很难换一句不好。
  “鹤温谷这反常的天气是你弄得?”萧亓一直睁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几缕银发,没等晏疏问,先一步解释,“先前你回到马车上时,身上带着寒气,比一般的重很多。”
  “倒是细心。”晏疏笑道,“鹤温谷安逸的太久了,他们得知道,季节一成不变不代表世间也跟着停滞。”说到这,他慢慢收敛了笑容,看着床里的帷幔,“天气的问题是小事,早前我就动了些手脚,算是帮管奚一个忙,他这些徒子徒孙们固步自封太久了。我原本刻意拖这时间,想等我们走时再发作,阴差阳错地倒是让你们两个小的遭罪了,是我的疏忽,抱歉。”
  萧亓不在乎这些,相较于春夏秋冬的变化,他更想知道晏疏之前与溥屏都说了些什么,想知道他们出鹤温谷那段时间里晏疏去了什么地方,想知道那串消失很久的手串从何处寻回,还想知道……晏疏为什么愿意抱着他。
  萧亓的念头很多,到最后一个都没能问出来。
  被窝太温暖,抱着他的人太让人心安,他甚至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记得,每次靠在晏疏身边,他都能睡得额外踏实。
  再睁眼时身边已经没了人,他身上盖着两床被,怀里塞着一个枕头——怪不得他梦里还在抱着晏疏的胳膊。
  看见这一幕,萧亓的脸色瞬间红透了。
  尚未清明的脑子还停留在昨晚,隐约记得似乎在半睡半醒间,他隐约说了什么话,具体说了什么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这种情况很少见,也让萧亓很慌。
  他自暴自弃地将枕头甩到一边,穿鞋出了房门,迎面就看见同样刚醒的白千满。
  白千满揉着眼睛和萧亓打了声招呼,这样的早晨白千满已经习惯了,没有因为萧亓从晏疏房间出现而惊奇,倒是因为迎面吹来的寒风打了个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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