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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徒掀了我的棺材板(玄幻灵异)——松羽客

时间:2023-11-14 10:42:08  作者:松羽客
  晏疏问:“这是什么?”
  “桂花酒酿小圆子,觉得你会喜欢,随便做了点。”萧亓见好就收,坐下搅着自己碗里的东西,桂花香隐隐透过水汽散发开。
  晏疏听见酒字胃部先是一抽,但鉴于小徒弟刚被他教育了一顿,还惦记着给他做早餐,咬牙端着那碗小圆子咬了一口。
  没有想象中的酒味,反而充斥着桂花香。香气附着在圆圆的糯米上,入嘴时晏疏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萧亓正低头看着自己的碗,注意力却一直放在晏疏身上,余光瞥见晏疏的表情后,嘴角下意识提了起来,这才吃了第一口。
  糯米圆子小小一颗,一碗吃得很快,眼看着晏疏的碗见了底,萧亓说:“今日这个没有加酒,只是借了个名字,昨日看你喝了不少酒,吃点热的暖暖胃。”
  萧亓正要收碗,另一边白千满先一步站了起来。他吃东西很快,早就预备着收拾。
  萧亓做饭,他虽是沾光的那个,却也做不得让萧亓把活都干了这种事,有人做饭,他就负责收拾碗筷刷碗,如今在客栈刷碗估计是用不上了,收拾碗筷还是要得。
  热乎乎的小圆子下了肚,白千满心情平复了许多,将三个碗放回托盘上道:“我送碗下去。”
  晏疏道:“今日雨大,想是走不了了。本也不急着赶路,今日你先休息着,等明日雨势小了咱们再走。”
  白千满应了一声,关门走了,屋子里又剩下两个人。
  晏疏捋着自己的头发往床榻处走,他不是一个爱说教的人,早上与萧亓的那番话说过一次也不想再提第二次。
  昨日本就没睡好,这会儿困劲儿上来想再睡个回笼觉。
  头顶飞着的灵蝶被晏疏拢回了几只,最后还剩一只停在了萧亓面前,留给他做引路灯——晏疏赶人意图明显。
  然而萧亓一点觉悟都没有,在晏疏刚走到床边时倏地站了起来,快步走了过去,没等晏疏反应过来,人已经到了面前。
  晏疏察觉到动静,乍一转身时二人几乎贴到一起。
  晏疏心中一惊,下意识后退,然而小腿已经抵在了床边,这一退直接摔坐在床榻之上,仰头看着逼至眼前的少年,心里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
  晏疏的样子说不上狼狈,顶多算是错愕,眼睛微微睁大,嘴巴不自觉地留有一道缝隙。萧亓垂眼看着这一幕,手指勾动两下,屋外恰巧落下一道雷,而那留给他引路的灵蝶不知何时飞到了晏疏的肩膀上,在划破天际的闪电下,显得那样弱小。
  萧亓又往前踏了一步,踩在晏疏双脚之间,一手撑着床榻边缘,俯身贴至晏疏跟前。
  晏疏皱着眉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年,平时看起来还有些稚气的脸,如今在这样昏暗的环境里,稚气就成了显而易见的面具,藏在其中的则是能将人生吞的恶鬼。好在恶鬼的模样算好,只有一双眼如深渊一般,带着惑人的吸引力。
  萧亓就着这个姿势沉着声音说:“先前你走的太快,我的话没来得及说完。”
  晏疏嘴唇动了动,想说有话可以站直了讲,没必要现在这个姿势。他还想向后退,离开这逼仄之地,可自尊又让他动态不得,多退一步都是在示弱,像是怕了眼前的少年。
  师父怎么能怕徒弟?
  于是后来,晏疏一样也没干成,而萧亓又往前动了几寸,压晏疏眼前,说道:“我觉得你先前跟我说的那些很在理,我面对你时确实被书本上的文字左右,觉得你是高高在上的尊者,应该受人敬仰,在我所触碰不到的地方。”
  话虽如此,晏疏丝毫没在萧亓的表情上看出敬仰,反倒是危险气息越来越浓。
  他眉头刚皱起,萧亓的手指就覆了上去,轻轻揉搓着他的眉心。
  晏疏毫不犹豫地拍开他的手,脸上早已没了笑意,面无表情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冷声说:“你现在回去,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萧亓好像感觉不到晏疏的脾气,收回被拍开的手,徒自笑出声,可惜难得的笑容未能让晏疏有所松懈,反倒是一道蓝色的线条悄无声息缠绕在晏疏的手指上,似乎萧亓再多一个动作,他都会将这个大逆不道的徒弟捆了。
  萧亓好似无所觉,垂下眼皮掩饰眸子里的狂热。
  这股热度来得太快太急,匆匆掩饰不及,自声音泄露了几分。他哑着嗓子说:“不过是说几句话,能发生什么。之前不还想收我为徒,怎么,现在反悔了?怕了?”
  “我怕什么。”
  “对啊,你怕什么,既然不好怕,又何必赶我走?就算真要我走,也得等我把话说完,到时候你想怎么样都行,要杀要剐,剥了我的皮我都不会吭一声。”
  “我剥你皮做什么。”晏疏皱眉,愈发不明白萧亓抽什么风,昨日白天还好好的,晚上他不过是喝了一通酒,如今看来醉得好像是萧亓,过了一晚愈发神志不清了。
  “萧亓……”
  “晏疏……”萧亓同时开口打断了晏疏的话,“或者应该叫你晏尘归?我确实早就知晓你的身份,你觉得我是因为书本上的东西对你产生崇拜也正常,你让我抛去那些,我现在听话了,你怎么反而看起来有些不高兴?”
  “我没不高兴,不是那个意思。”晏疏终于忍不住,撑着胳膊向后挪了半寸,可是这半寸又很快被萧亓补了回去。
  晏疏忍无可忍,斥声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萧亓的视线依旧下垂,落在晏疏的嘴唇上。
  这人皮肤很白,嘴唇的颜色也是淡淡的,薄薄的抿成一条线,展现着他此刻的不悦。
  萧亓的目光愈发深沉,声音也跟着低了几分:“我没想干什么。”
  晏疏一开始就觉得这个场景很怪,一时又想不起来哪里怪,如今察觉到萧亓的视线,终于想起来现在的情况像什么了。
  他就像是久居深闺的官家小姐,而面前则是夜潜府邸的登徒子。
  这一念头让晏疏的脸色又黑上几分,他继续听着那些狂悖之言——
  “你说喜欢没什么不好,但要分清这种喜欢究竟是崇拜多一点还是其他的什么,我仔细想了想,这事确实如你所言很难分辨。”
  很难分辨就自己去分辨,凑到我跟前做什么。
  这话晏疏很想说,可是两人靠得实在是太近了,萧亓说话时的气息扫在下巴和脖颈上,温热又暧昧。
  少年还小,无意识做这种事也就算了,他再效仿那可真就为老不尊,跳进湖里也洗不清了。
  所以他只能在心里念叨,瞪着眼睛表达不满。
  可惜这情绪未能传递给萧亓,或者萧亓刻意忽视晏疏的眼神,依旧垂着眼睛,嘴角带着意味不明的笑,一边说话一边往前,在晏疏终于受不了要逃的前一刻又停了下来。
  他在晏疏看不见的地方,用眼神描绘着晏疏的唇线,掩藏下的眼神里全是贪婪,可惜晏疏看不见,否则绝对不会管师威和自尊心,第一时间逃之夭夭。
  也亏得晏疏没有看见,萧亓无声地舔了下牙齿,声音低沉地说:“那不如我们试试。”
  晏疏一愣,下意识问:“试什么?”
  “试试……”
  轰隆一声惊雷落下,闪电划破天际的同时照亮了幽暗的屋子,雪白的墙壁上,映着两个重叠在一起的身影。
  萧亓的话只开了个头,剩下的悉数淹没在轰隆不停的雷声里。
 
 
第57章 
  白千满将碗送下楼时跟小二要了几根蜡烛。
  外面风雨太大,天黑得跟晚上似的,他想再看看书,研究研究卦术,找点事做便不会沉浸在情绪了,也趁着这段时间师父没事忙,多问上一问。
  好说歹说要了五根蜡烛,上楼时听见店小二在抱怨这鬼天气连人都见不到几个。
  白千满攥着蜡烛上楼,刚要推开自己房门就听哐当几声,从斜后方的房间传来。
  他脚步一顿,狐疑地看过去,那是晏疏的房间。
  一声响动之后再无后续,白千满犹豫着走到晏疏门口,敲敲门问:“师父,需要帮忙吗?”
  “……不用,没事。”片刻停顿后,晏疏的声音传了过来,听上去好像没什么不妥,仔细辨又觉得很不对劲。
  白千满一时没想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但师父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硬进去,挠挠头道:“那师父好好休息。”说完又想起什么,道,“我刚刚下楼听店小二说这边天气变换是常事,尤其到了春天,这雨可能还要下上几天,师父若有事得早做打算,别耽误了您。”
  “……嗯,好,你先去休息吧。”
  “好的,师父。”白千满最后留恋地看了一下房门,他其实不太想自己回去,又找不到进去的理由。
  刚推开自己的房门,吱扭声里他好像又听见了什么声音,然而等他回头仔细分辨时又什么都没了。
  他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确定再无声音,这才推门进去。
  白千满刚关上房门,另一边房门同时推开。
  声音很小,没有惊扰到其他人,紧接着一道黑色的身影踉跄着出来,右腿还好,左腿动起来有些费劲,看起来像断了,又断得不是很彻底。
  那人刚出来,门就在身后关上,黑色身影原地停了一下,低下头似乎在笑,但又因为别的原因笑得很克制,过了一会儿,又一道雷落下之际,那身影才慢慢挪到了最近的屋子,开门进去。
  身形有些狼狈,心情却好。
  大雨依旧未有停歇的意思,哗哗声下衬得客栈尤其安静,一楼少有几个客人,二楼更是静悄悄的,其中两间的窗户纸上映照着幽蓝色的光,过了好一会儿,其中一间的光熄了,另一间还是淡淡地亮着。
  亮着的是少年的屋子,在他回去时,一直灵蝶悄悄跟在身后。
  *
  人终于走干净了,屋里只留晏疏一个人坐在床上。
  他双手撑在身后保持着一个不怎么舒服的姿势,黑暗之下脸颊比夕阳还红,向来浅淡的薄唇此时似染了胭脂,被他狠狠抿着。
  他今天情绪和行为同时失控,一不小心就动了手。
  晏疏生性淡泊,很少有失控的时候,自有记忆以来,即便会有情绪波动,却也未作出不理智的行为,哪怕幼年时家里人死光了,他都能在死人堆里安静地坐上几天。
  但就是他这样一个人,今天,就在今天,在最不想失控的场景下,他竟然一出手就打断了自己徒弟的腿。
  真的断了,虽然不是有意为之,待他反应过来时,萧亓已经痛得抱着腿,蜷缩着身子坐在地上。
  在灵蝶闪着的蓝光下,少年脸色苍白,撑着桌子艰难地站了起来,没有抬头,没有再看晏疏一眼,慢慢挪着步子出了门。
  晏疏当时就后悔了,他这么大岁数的一个人,何必和一个小孩儿计较,甚至还动了手。
  可仔细想想,他是真的被吓到了,生平第一次受到如此惊吓,以至于自己做了什么全然没印象,到底怎么动的手怎么打的人都想不起来,回过神时,萧亓已经倒在地上。
  屋里没有其他人,出手的只可能是自己,晏疏有些心虚,一时也不好再张嘴说话,更不好追究先前的事情。
  总之,他一心想要收下的小徒弟,可怜巴巴、闷声不吭、一瘸一拐地出了门。
  房门轻轻关上,少年一副哪怕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肯对晏疏泄露一丝一毫的样子,倒是显得更可怜。
  晏疏的心软了一瞬,紧接着就被嘴角的刺痛唤回了神志。
  这到底是个什么事儿啊,小徒弟不仅思想上有问题,行动上问题更大,一大早的苦口婆心半点作用没起也就罢了,怎么还,还,还有无法无天了呢?!
  晏疏头疼,手肘一软整个人倒在了床上,摸着破了一点的嘴角,恨不得现在就回到归远山,躺进棺材里眼不见为净算了。
  他也知道逃避没用,可现在,现在……
  晏疏烦闷地掀开被子把自己塞了进去,开始怀疑昨天喝得酒是不是被柏明钰下了药,虽然他确实酒量不好,但怎么也不至于到今天还头疼。
  这会儿晏疏烦躁得很,困意全无,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也因得这个动作呼吸声被无限放大,慢慢的,本属于自己的声音不知怎么就变了调,好像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又挤进了另外一个人,而先前被他刻意忽略的东西一点点爬了出来——
  那是来自少年的温热,柔软的触感仿佛成了有形之物,在雨声的掩盖下,张牙舞爪地压着他透不过气。少年的气息尚未散尽,徘徊在鼻息里逡巡不去,而稍纵即逝的触感也在分开之后被无限放大,他甚至能清晰的回忆起对方舌尖划过唇缝时的感觉。
  这一刻,屋外的电闪雷鸣全都被渡到了他的脑子里,响的厉害。
  真是没完没了了!
  晏疏恶狠狠地掀开被子,用力呼吸,看着漆黑一片的头顶眉头死死皱起。
  唉,自己招来的债主子只能自己解决。
  心里再怎么骂最后只能化成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只是这一动作又牵扯到伤口。
  他嘶了一声,有点想哭,狠狠地磨着牙。
  果然断条腿算轻了。
  晏疏用力地擦了下嘴唇,想将那股异样盖下去,难得地回忆着被弃置多年的清心诀,打算将火气彻底降下去后再去看看孽徒的腿。
  就在这时,一阵若有似无的香味飘了进来,混在水腥味里难以察觉。
  这味道,是故意放给晏疏的。
  晏疏表情一凝,脸上红晕骤然褪去。
  他翻身而起,随便拿了个斗篷披在身上,下楼向店家借了把伞,方出客栈门口就看见了街对面的人,隔着厚重的雨幕。
  那是本应该离开的柏明钰。
  柏明钰不应该停留在此处,他身负要事,需要尽快查明近日异动的秽玡。
  昨日二人分开之际,柏明钰已表明今日一早便会启程,如今不知怎么又现身在此。
  他不比晏疏,身边还带着两个小的,大雨前行不便是一方面,另一则晏疏要查的事情也是千头万绪,进展不顺,等就等了。
  那柏明钰呢,总不至于也是被大雨阻路罢。
  晏疏撑着伞站在雨中与对方遥遥相对,隔着一条河,明明看不清对面人的表情,却能在这大雨滂沱里,听见对方说的话。
  他说:“时移世易,世道早不如从前。走吧,别在此处多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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