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泰沅边走边打电话,没想到一打开门,门口就站着几个人。
宋禹舟手里举着手机,问:“你找我?”
姜泰沅愣了一下,凶神恶煞地问:“你谁啊?”
宋禹舟随意地扫了他一眼,没有理他,挂断电话,径直往里面走。
庄慕时抱着膝盖,缩在角落,头埋进膝盖,只露出发顶,垂落在腿旁的手里还紧紧攥着手机。
即使宋禹舟走到他面前,轻声唤他的名字,他也依旧垂着头,一动不动。
宋禹舟一碰到他的肩膀,就被温度烫得心惊。
他拿外套把庄慕时裹起来,再把他软绵绵垂在旁边的手臂也塞进衣服里,把他打横抱起。
姜泰沅正被几个黑衣男人压着肩膀,怒气冲冲地质问:“你们是什么人,敢拦着我?知不知道我是谁?”
宋禹舟目不斜视地从他旁边走过,叮嘱其中一个领头的黑衣男人:“把他押着,叫他家长过来领人。”
姜泰沅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趾高气昂地问:“哟,这哪来的幼儿园老师啊?当老师当上瘾了,得着谁都要叫家长?”
宋禹舟语气平缓地继续说:“在这之前先替他家长好好收拾一下。教教规矩!”
“艹!你是不是……”姜泰沅愕然。
他挽起袖子,正准备和宋禹舟理论,旁边的黑衣男人已经狠狠地一拳砸在了他的肚子上,连嘴里后半句话都没有说出来,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要攥在一起了。
他捂着肚子倒在地上,只觉得气都上不来。
“得罪了。”黑衣男人蹲下来,和蔼可亲地把他扶正,接着另一拳又砸了下来。
姜泰沅感觉自己肠子都要断了。接着更多的拳头像雨点般砸在他全身各处,除了脸。
庄慕时双目紧闭,蜷缩在宋禹舟怀里,似乎已经昏迷,只有不停颤动的睫毛透露出他其实还清醒着的事实。
宋宇舟把车内的空调打开,递给他一瓶刚买的冰水:“别装了,我们已经出来了。”
庄慕时眼皮微微掀起,露出一双黝黑暗淡的眼睛。
他把冰水一口气灌进去了大半瓶,沙哑地开口:“谁装了?”
虽然有气无力的,但看起来精神还不错。
宋禹舟笑笑:“那现在好点了吗?”
庄慕时不置可否,灌下肚的冰水终于让他身上那种被架在火上的感觉消退了一些。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把空了的水平仍会宋禹舟手里,抱起手臂,病恹恹地闭上眼,再次进入假寐的状态。
宋禹舟也没有打扰。
寂静地车内只留有车辆行驶的嗡鸣。
半晌,庄慕时含含糊糊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你上午说要和寇明远对戏,我就去问他了。他说你在卫生间待了半天都没有出来,打电话也不接,我就过来了。”宋禹舟淡淡地说。
“哦。”庄慕时应了一声,又陷入安静。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你找我干什么?”
坐垫发出窸窣的响声。庄慕时感到有团温热的空气在向自己靠近,自己的衣领被往下按了按,原本藏在衣领里的脸颊和脖颈被迫暴/露在空气里。
他微微睁开眼,看到宋禹舟放大的脸,呆了半秒,身体里的火原本已经被冰水浇下去了,但是随着对方的靠近再一次猛地蹿起来。
“我上午不是告诉你,晚上九点之前在家里等我吗?”宋禹舟拖长了声音,揶揄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威胁。
庄慕时回过神来,嗤笑一声:“哦,我忘了。哎呦,我还和别的男人出去喝酒了。”
他故意往宋禹舟那边靠了一点,睫毛忽闪,挑衅地问:“怎么办呢?我不仅出去喝酒,还把自己弄成了这幅样子……”
“回去收拾你。”宋禹舟倒是没有理会他的挑衅,微笑着拍拍他的头,帮他把衣领重新拢高,遮住脸。
庄慕时闷闷地在衣服里面抗议:“我又没做错什么,你凭什么收拾我。”
宋禹舟瞥了他一眼,冷不丁叫司机加快了速度。
庄慕时差点给甩出去,按按怦怦直跳的心脏,不敢再乱说话,老老实实地缩在角落。
车开的很快。
这次去的是宋禹舟在市里的房子,所以庄慕时只是打了个盹,就到了。
他刚刚用冰水降了降温,勉强把那种膨胀的欲/望压制下去,所以路上倒不算难熬。
宋禹舟也很规矩地坐在另一端,丝毫没有打扰他。
车子在车位上停下来,庄慕时拧动车门,却没想到手上还是没力气,连开车门都很费力。
他喘了口气,调整力道,正准备进行下一次努力,车门就从外面打开了。
宋禹舟打开车门,上半身探进车内,再次用外套将他包裹起来,把他抱出车。
庄慕时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就软趴趴地趴到他肩头。
宋禹舟的手势相当绅士,没有一丝逾越。
他把庄慕时送到浴室内,问:“需要我帮你脱衣服吗?”
“不用!”庄慕时用尽力气瞪了他一眼,拉上帘子。
宋禹舟摇摇头,帮他拿了套新睡衣。
外面的声音一远,庄慕时迫不及待地脱下衣服,把自己泡进温水里。
温热的水流抚摸过皮肤,像是一双温柔的大手安抚着神经,很快就将那种难耐的燥热驱赶出他的身体。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他处理的很快。
事实证明,没有宋禹舟在旁边拱火,药物的力量其实没有那么大。
第116章 高岭之花
他处理完,舒舒服服泡了个澡,直到皮肤起皱,才懒洋洋地从浴缸里出来。
宋禹舟已经洗完澡了,正靠在沙发上看剧本。
庄慕时过来瘫在沙发上,顶着一头半湿的头发凑过去看:“看什么呢?”
“看看你今晚要接受什么惩罚。”宋禹舟抬起头,避免他头上的水蹭到自己脸上,伸长手臂捞了一条毛巾,盖在庄慕时头顶,轻轻按揉着,“头发都没吹干?”
“好累,没力气。”庄慕时懒洋洋地回。
宋禹舟上下打量他一眼,看他确实是没有精神的样子,放下剧本,翻出吹风机给他吹毛。
庄慕时乖乖坐在沙发上,闭着眼,让他给自己吹头发。
“你今天怎么这么乖?”宋禹舟随口问道。
庄慕时睁开眼:“我那是没力气。你等我休息好了,看还有没有你的事。”
宋禹舟笑了一声,手指轻快地搅动着他的头发:“啊,年纪轻轻体力就不行了?”
“谁不行了!”
“年轻人,还是要克制一点,”宋禹舟把他的头发吹得蓬蓬的,抓了抓,关掉吹风机,语重心长地说,“不要纵/欲过度。”
“嘿,你这是说谁呢?”庄慕时觉得很是火大,转头却发现宋禹舟的视线正看着下方的某个位置。
虽然穿着衣服,但还是有种被窥视的感觉。
他扯过靠枕盖在腿上,瞪宋禹舟:“看什么看?”
“最好还是控制一下,昨天才刚刚……”宋禹舟说的是前面的床/戏。
庄慕时想到他在酒店里对自己的误会,冷笑一声:“不愧是老男人,连一天一次都做不到。”
宋禹舟的目光温度陡然降低。
庄慕时挑衅地说:“怎么,有问……题?”
他最后一个音还没出来,就被追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整个人都被宋禹舟抱着陷进沙发里。
“你干什么?”庄慕时勉强从沙发里抬起头来,手忙脚乱地推他。
“我是为了你着想。”宋禹舟禁锢住他的手臂,慢悠悠地说,“你到了我这个年纪,还可以说一下是年龄的问题。你才多大,身体这么虚不怕被人笑话?”
“谁身体虚啦?”庄慕时羞恼。
宋禹舟故意激他:“你要是不虚我们现在试试?”
“试就试!”庄慕时不假思索地回答。
他说完,就看见宋禹舟一脸意味深长的笑容,意识到自己中计了。
他一脚踹在宋禹舟腿上,翻身打算逃跑。
“是你说现在试试的。不然你是想承认自己虚?”凭他现在的状态,踢人就跟挠痒痒一样,宋禹舟轻而易举地抓住他的脚踝,把他的腿安然地压在自己腿下。
庄慕时僵硬地看着他,嘴上还是不服软:“你凭什么要我给你证明?我虚不虚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嘴上说得厉害,宋禹舟的手还是一点一点接近他的腰侧,掀起他的睡衣下摆,宽厚的手掌覆在他腰侧。
庄慕时觉得那一块的皮肤就是块豆腐,他的手稍微一蹭就会碎掉。
宋禹舟屈起手指,指尖拂过格外柔嫩的皮肤,然后,挠了挠。
庄慕时在沙发上扭成一条鱼:“你别……别挠我痒痒。”
奈何宋禹舟还压着他的腿,十分有闲情逸致地左挠挠右挠挠,上挠挠下挠挠。
庄慕时扑腾来扑腾去,脸憋的通红,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宋禹舟终于施施然松手:“好了。”
庄慕时扯扯衣服下摆,眼睛湿漉漉的,凶巴巴地问:“你这个人是不是没有经历过任何道德教育?”
“我觉得我挠的很有分寸,至少你现在没出什么问题,”宋禹舟顿了顿,压低声音问,“难道你真的这么虚?”
那当然不会。
庄慕时直接把衣摆掖进裤子里,转身不理他。
宋禹舟一只手搭在沙发背上,像是揽着他一般。
“我去酒吧不是为了喝酒,是想去观察一下手里的角色该怎么演。碰巧遇到了寇明远想喝酒,我就陪他喝了两杯,”庄慕时顿了顿,“我们本来去的是家人比较少的酒吧,没想到喝到一半,姜泰沅——就是你叫人打的那个男的,突然来找寇明远搭讪,我就泼了一杯酒,换了地方。”
“嗯。”宋禹舟简单地回答了一句,表示自己在听。
“谁想到他竟然怀恨在心,跟着我们过来了。我先说啊,我后来喝的都是果汁,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叫人在果汁里动了手脚。那家店的主人好像是他朋友。我觉得身体不舒服就去洗手间,正好被他堵住了。”
“下次觉得不舒服,把别人叫上一起。”宋禹舟说。
“我那时候也没想到。”庄慕时很郁闷,“不过还好,他应该是真的纵欲过度,身体虚得很,我还打了他几拳。”
他低呼一声,忧心忡忡地说:“我用烟灰缸砸了他脑袋几下,他不会被我打残了吧?可是是他先动手的,我只是正当防卫。”
宋禹舟从鼻腔里哼出一声笑,拍拍他的胳膊:“没事,找不到你身上。”
“那个男的是姜泰清堂哥。”庄慕时说。
“是谁的堂哥都没关系。”宋禹舟漫不经心地说。
“姜泰清他爸很重视这个侄子的,他应该也有自己的势力。”庄慕时有些担心。
“哦,”宋禹舟笑起来,“所以?”
庄慕时胸口闷着一口气:“所以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那又怎么样?”宋禹舟满不在乎地说,“难道他还敢报复我?”
他语气里带着几分讥讽:“他是能把我赶出娱乐圈,还是让我名誉受损?”
“总之你小心一点,”庄慕时嘟囔,“不对,是我小心。他肯定不敢惹你,但是又不甘心,就会那我开刀。”
“拿你开刀不是就是拿我开刀吗?”宋禹舟莞尔。
“乱七八糟的,听不懂。”
过了一会儿,庄慕时闭上眼,声音微弱:“我不想挪窝了,就睡这里了。”
庄慕时的呼吸很快变得平稳。
他刚刚神经绷得太紧,现在完全放松下来,确实很想睡觉。
有的时候他觉得宋禹舟挺奇怪的。明明平常不见得有多禁欲,在某些时候却表现的很绅士。
他知道,以他之前中了药的状态,宋禹舟随便一哄,塔里克就会理智崩塌,任由对方摆布。
可是每当这种时候,宋禹舟都十分的正人君子。
好像就像他自己曾经说过的那样,他喜欢在对方清醒的时候,当着对方的面,去做那些暧昧不清的事,以期看到对方的反应。
不愧是高岭之花。
他自己也挺奇怪的。明明知道宋禹舟经常一肚子坏水,但竟然还是觉得,待在他身边就莫名的安心。
可能这就是以毒攻毒,只要待在最厉害的人身边,就不怕其他任何恶势力了。
第117章 挨揍
却说姜泰沅捂着鼻子坐在沙发上,隐隐有血从他的指缝流下。
黑衣男人脸不红气不喘,如果不是出圈的动作在衣服上折出几个褶皱,甚至没有人能看出他就是刚刚那个出圈狠辣的打手。
他掸掸衣服上的褶皱,耸耸肩,同情地说:“对不起啊,我们也是收钱干活,疼不疼?”
他嬉笑着伸手去碰姜泰沅的肩。
姜泰沅惊恐地向后缩去,背直接抵到墙壁上。
他的脸上再也没有之前的张扬跋扈,冷汗从他额角汩汩流下,和脸上的血混在一起,可他连脸都不敢擦一下。
他语无伦次、底气不足地质问:“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知道我是谁吗?”
“这你应该跟宋先生说。”黑衣男人终究是按到了他的肩,捏了捏,“我只是收钱办事。”
“宋先生?”姜泰沅又惊又怒地反问,“谁?”
黑衣男人哈哈大笑,递给他一张名片。
姜泰沅瞳孔紧缩,瘫坐在地上,双眼失神,嘴唇不停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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