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紧张,”黑衣男人抚过他的手臂,好像在丈量他的身材,“虽然宋先生说要我好好教训你一下,但我也不是那么心狠的人。”
姜泰沅好像看到了一丝希望,抓住对方的手臂,焦急地说:“你听我说,都是那个男的勾引我,他贼喊捉贼!”
黑衣男人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你别紧张,我相信你。放心,宋先生那边我帮你瞒着。只是,你也知道,干我们这行的,总要收点报酬。”
姜泰沅急急忙忙掏出一张银行卡:“你要多少钱?”
黑衣男人笑着摇头。
姜泰沅奇怪地问:“那你要什么?”
“其实,我觉得你听对我胃口的。”黑衣男人意味深长地打量着他,舌尖顶了顶腮帮子。
姜泰沅内心有种说不出的滑稽感,对突如其来的地位调换甚至有种竟然是报应的感觉。
平常都是他这么对待别人,看着别人瑟瑟发抖的样子捧腹大笑。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变成那个可怜的猎物。
他一个锦衣玉食、纵情酒色的富家少爷,身体素质怎么可能比得过真刀实枪打过架的打手。
他觉得自己仿佛一直眼瞎腿瘸的病鹿,面对着贪婪而凶狠的豺狼虎豹,他知道自己应该拼命逃跑,却连逃亡的路都找不到。
“我……”
“怎么样,考虑一下?”黑衣男人抚摸过他的脖颈,粗糙的手探入领口,“用你最喜欢的那种药。”
***
宋禹舟可能说的是对的。
庄慕时第二天起床以后,觉得头痛欲裂。
好在他的戏已经完成了,后面的综艺,大部分也是和宋禹舟在一起,也不用怕耽误其他人。
寇明远前一晚就跟他发了消息,说他看到宋禹舟了,自己又喝得差不多,就先走了。
顺便问了问他的身体状况。
庄慕时给他报完平安,又倒回去,躺了一上午,才慢吞吞地爬起来吃午饭。
他起床的时候,宋禹舟早就起来了,正在书房看剧本。大概因为没出门,还穿着家居服。
庄慕时站在门口看他的时候,恍惚有种他们真的住在一起的感觉。
“睡醒了?”宋禹舟放下剧本。
“我饿了。”庄慕时摸摸肚子,不争气地打了个嗝。
饿嗝。桃子的文
宋禹舟忍住眼中的笑意,仿佛没听到这个嗝声,微微翘起嘴角:“你想吃什么?”
庄慕时不客气道:“我要吃肉!!”
宋禹舟不理他,拿出手机,点开一家粥铺,“你现在还在头疼吧,肠胃也不舒服,吃点粥,好消化。人会舒服一点。”
庄慕时拿出自己的手机:“你爱点不点。”
宋禹舟拗不过他,点了粥,顺便点了盘卤牛肉。
庄慕时放心地放下手机去洗漱。
他磨磨蹭蹭地收拾完,粥也到了,宋禹舟正在摆桌。
庄慕时一闻到味道就开始分泌唾液,急不可待地拉开凳子坐下,把粥碗拖过来,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一刻钟后,庄慕时摸着肚子打完饱嗝,说:“昨天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
宋禹舟没好气地摆他一眼,“你还记得是谁救了你,不过,我这里可没有白吃的午餐。”
“我晚上回请你一顿?”庄慕时问。
宋禹舟敲敲桌面,他自觉地摸摸鼻子,低眉顺眼地说:“我知道。”
“姜泰沅是姜政的侄子,也是他看好的下一辈继承人,你把他打了,他们肯定不会轻轻松松地放过你。”宋禹舟双腿交叠,十指交叉,随地地搭在腿上。
“我知道。”庄慕时显得有些苦恼。
“所以你现在打算怎么做?”宋禹舟眉毛微抬。
庄慕时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投下一片阴影:“我知道这是我的个人行为,也不好让公司替我出头,我想办法和他们和解吧。”
“哼~”宋禹舟显然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你把我们公司看成什么软柿子了?”
“那我请求您,帮助我,嗯,让我做什么,只要合理都可以。”庄慕时立刻打蛇随棍上。
“过两天陪我去个地方。”宋禹舟对庄慕时的态度不以为意。
庄慕时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天天就是去一个地方、去一个地方,就不能有点新花样?”嘴上还是甜甜的答应了。
不过当天他还是没能知道宋禹舟所谓的“一个地方”究竟是什么地方。
姜泰沅消停了一个白天,晚上就来兴师问罪了。
他一个集团继承人这点能量还是有的,很快就查到了庄慕时的身份。
姜泰沅得意洋洋地在电话里说:“庄慕时对吧?《演员请就位》这个综艺里热度还不错啊,还是我们公司以前的艺人,竟然转走了,真是可惜了。但是你和前老板起冲突,殴打老板,这是事实吧。”
庄慕时握紧手机,问:“你什么意思?你自己做的下作事,现在要往我身上泼脏水?”
“哎呀,你现在签的公司好像也不怎么有名气啊,你是不是路越走越窄了啊!”姜泰沅那边传来沙沙的翻动纸张的声音,“比赛期间饮酒,殴打前老板,使用不正当手段和其他选手竞争,并导致对方住院,和其他男艺人绯闻闹得沸沸扬扬,网上也有很多人对你表达不满。你说你这么多黑料,怎么能继续比赛呢?为了你公司的形象,我们建议你退赛。”
第118章 退赛
庄慕时打开围脖,果然,他和寇明远前一晚在酒吧喝酒的视频已经出现在了热搜前排。
频繁的热搜已经让网友觉得审美疲劳,评价也不太友好。
【比赛还有时间去喝酒?不用准备?不用排练?就这样还成绩排名靠前?】
【真就是个夜店咖,第一眼就觉得这个人不正经。】
【别的选手都累进医院了,他还有心情在这里喝酒?看来有后台就是不一样。真是太心疼陈沉了,好好的未来就被这种人断送了,没有资本帮扶就是惨。】
【这个庄慕时怎么天天在热搜上挂着啊,烦死了,能不能把位置让给国家大事?】
网友们旧事重提,又想起了前几天他排挤陈沉,致使陈沉住院的事了。
“我们在酒吧只是喝了酒,其他的事情都是子虚乌有,已经澄清过了。”庄慕时关掉页面,四平八稳地说。
“是吗?”姜泰沅一字一顿地问。
庄慕时从他的语气里听出点咬牙切齿的味道来。
“酒吧和新角色有关,新一期的节目录制完就知道。另外,我需要提醒你昨天晚上你做了什么吗?”庄慕时一点都不心虚,“我猜你应该把监控录像都给删了吧,你怎么知道那个时候我没有留下证据呢?”
“你别说昨晚!”姜泰沅大吼出声,嗓子都破音了。
“……昨晚,你怎么了?”庄慕时被他的吼声震得停顿半秒,问,“被打得很惨??”
“不是普通的被打。”姜泰沅屈辱地说,“你知道被逼着陪人练了一晚上拳是什么感觉吗?”
“不知道,但是感觉很惨。”庄慕时短暂地同情了他一下,继续无情地说,“总之,我不会退赛,更不会因为你的威胁退赛。那些黑料都是假的,我可以找到办法澄清,你的威胁对我和我公司都不会有什么影响。哦,对了,顺便提一下,要是因为这些,给我们公司造成损失,我们保留法律追偿的权利。”
庄慕时挂断电话,略有不安地看着宋禹舟。
宋禹舟放下手机,和往常一样淡定:“黑通稿很快就会被压下去,不用担心。”
“这次不太一样。”
姜泰沅的目的大概率不是真的让他退出比赛,而是让他和宋禹舟好好地花一笔钱。
好在他已经完成了合约的转换,不存在解约的问题,不然现在的局面恐怕会更麻烦。
“现在你是我们公司的艺人,这种事情,公司会替你打理的,你不用太担心。”宋禹舟安慰他。
虽然这么说,但是因为他的原因,给公司带来了负面影响,庄慕时还是觉得良心上过不去。
“当然不是免费帮你,这是因为你不谨慎导致的问题,后续花费,我们会算在你的工作成本里,你工作的收益将有一部分被用于偿还费用,直至还清。”
宋禹舟看起来像个无良资本家。
但是好笑的是,庄慕时并没有觉得这个条件有多苛刻。
“谢谢。”他笑了笑,揉揉鼻子,有些低落地说,“我会努力工作的。”
“你当然得努力工作,不然我投了这么多钱,岂不是亏了。”宋禹舟调侃地答道。
庄慕时也听出了宋禹舟的调侃,但是心情却奇迹般地好了起来。
庄慕时回了房间,想自己还能接那些工作,想着不行就多接几个商务通告。
船到桥头自然直,如果找不到更好的办法,那就延长还钱的期限,反正也没有规定还款期限。
没想到,还没到睡觉时间,姜泰清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他语气怪异,不像平常那么有活力,好像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我爸明天想见你。”
庄慕时疑惑地和姜泰清约好时间地点。
姜泰清的情绪并不好,明显瞒着他什么。但他怎么追问,姜泰清都不说,只是酸涩地说第二天他就知道了。
好消息是姜泰沅也终止了他的无理要求。他明显不甘心,但是好像也不能再做什么,只能阴阳怪气地说:“恭喜你啊。看来你这张脸确实是帮了你大忙。”
这话说得像他长得倾国倾城让所有人都为他着迷一样。
但庄慕时知道事实不是这样。
要是真这样他就不至于黑粉满天飞了。
第二天,庄慕时怀着满腔疑虑去了约定的地点。
姜泰清和姜泰沅竟然都不在,只有一名和姜泰清有五分像的中年男性坐在桌旁。
他头发一丝不苟地向后梳去,鬓角有几缕银丝,但看起来精神抖擞,一看就是久居高位的人。
他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手腕上一串佛珠,五官深邃,脸上的皱纹并不显苍老,反而让他看起来更加威严。
桌上摆着两杯茶。庄慕时不懂茶,但是闻着沁人心脾的茶香就知道,绝对是难得一见的佳品。
姜政正看着手中的一块玉出神,连他进门了都没注意到。
庄慕时看了看时间,确定自己提前了十分钟到,再次扣了两下门,谨慎地冲着姜政点点头:“姜先生。”
姜政如梦初醒,猛地抬头,看向他的时候,双眼倏地并发出灼热的光芒。
庄慕时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在他对面坐下:“抱歉,让您就等了。”
姜政摆摆手,仍旧用热烈的目光看着他。
“你……”姜政斟酌着问,“你妈妈最近还好吗?”
“她?”庄慕时一脸懵,“她和我爸都挺好的呀。”
姜政为什么要问起他的父母?难道别有什么隐情?在庄慕时的印象中,自己父母自他小时候就感情甚笃,对他也是疼爱有加,自己普通的家庭有什么值得姜政这样的人物来问呢?
姜政听到他的回答像是受到了什么打击,难以置信似的问道:“宋梅再婚了?”
“宋梅?”庄慕时愣了一下,“宋梅是谁?”
“你不认识宋梅?”姜政脸色难看起来,“这不可能,你长得既像他又像……”他顿了顿,没再说下去,转而问道:“你见过这块玉吗?”
说着,他把手上的玉递到庄慕时面前。玉只有很小的一块,是一枚吊坠,和庄慕时脖子上戴的那块很像。
玉上刻着字,庄慕时眯起眼,隐约在上见面看到了一个“宋”字。
“这块玉,你认识吗?”姜政看他盯着玉看,迫不及待地又问了一遍。
这次他看清楚了,上面就是一个“宋”字。
他条件反射去摸脖子上的吊坠。
姜政的目光也落在他胸前。
第119章 玉坠
庄慕时看看自己脖子上的玉坠,又看看手上刚拿到的玉,眼睛睁大。
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在他脑中膨胀。
姜政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点点头,“你把脖子上的玉翻过来看看。”
庄慕时当然知道背面有什么,是一个姜字。
“当初是我送给你妈妈的,两枚一模一样,分别刻着我们的姓。本以为再也没机会见到,没想到现在却……”
庄慕时差点把那块玉怼到眼睛里,不敢相信:“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这个玉坠确实是我自小就带着的,但是我妈说过,这是一位高人给我带的,可以辟邪。至于玉坠更早的来历,我也不清楚。”
难道他不是父母亲生的?不可能,父母对自己的爱护,从来不是假的,但是也有疑问的地方,比如他们很少回亲戚家,带着自己回去的时候更少。
要不是自己非要去学艺,来京城走演艺路线,父母是不舍得让自己离开家乡的。
说不定是这位姜先生搞错了。
庄慕时把玉坠递回去,正想提醒对方,就听姜政说:“当初是我不好,以为她只是一时闹脾气,所以没有马上追上去,没想到她却再也没有了音讯。这十几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你们。”
姜政一边说一边抚摸着玉坠,问,“她后来的消息,你还知道吗?”
“我不知道。”庄慕时回答的有些僵硬,“我说了,我不认识宋梅,也许是姜先生一时心急,找错人了,也许机缘巧合,这玉坠到了我手上,但是我父母现在正在家中,并不是您口中的宋梅。还请您见谅。”
说完,庄慕时就站起来了,他认为这是误会,已经说清楚了,没什么必要再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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