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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金杯(古代架空)——慕禾

时间:2023-11-15 09:54:59  作者:慕禾
  问过后,他又猜到了一些:“你们出昭仑泊了?”
  阿隼抿唇,点了头,将事情的原本告诉了他们。
  “他怎么能这么冲动!”海日古听后低喝,“你也跟在他身边,竟是任由他这般任性?”
  阿隼冷笑,讽道:“你们不是也奈何不了他?既然他的族人都管不住他,我一个在他身边的奴隶又有什么资格去管。”
  海日古被噎了一嗓,半响道不出来话。
  其其格听着气不过,暗地里往他身上垂了一拳,低声斥他:“现在都这时候了,小殿下也已经受伤了,你还问这些没用的。”
  海日古噤了声,四下突地静谧下来。
  “我看了,小殿下的伤口很奇怪。”过了会儿,其其格打破沉寂:“这伤把皮肉都翻出来少许,换做常人定是难以忍受,怕是中伤就会倒下……可小殿下愣是拖着回了营地。”
  海日古重新开口:“什么样的刀伤?”
  阿隼回他:“刀是尖牙刀,不常见。”他想了想,“这种刀你们应该也很少遇到吧?”
  符燚答:“我从未见过这种刀,也未曾听说过草原上有谁佩戴这样的刀子。”
  阿隼回忆着跟他过招那人的路数和兵器,斟酌言道:“中原到是有很多运用各样精妙兵器的江湖人士,我跟他过过招,感觉这刀子的来路有点像中原锤炼的。”
  听他这么说,也没人去揪他为何能跟对面过招。海日古问他:“你是说他们那边有中原人?”
  “刀像是中原的,但人不一定是。这人的武功路数更贴近你们,看他的身形也更像是从小生长在草原上。”阿隼抬眸,视线对上男子的目光,思忖一刻问他:“你们草原人的刀都是自己锻炼的吗?”
  “从祖先起,草原上的马和刀就是我们第二命脉,我们信任属于自己的东西。每个人的佩刀都会由我们自己族人锤炼,征战得来的一般都是一些较为珍奇的兵刃。”
  阿隼了然,呵出口气沉音说:“若你们没有和中原做过兵器交易,那这事儿的麻烦可就大了啊。”
  海日古歪头,不解。
  “中原一国的匠师数目就胜过你们草原,每年锤炼出的兵器更是诸多。除却运送到朝廷的,还有很多民间匠师的手艺。”阿隼说,“中原的兵器锻炼在时间和数目上都远高你们……不妨想,若有人把这些过剩的兵刃运输到草原呢?”
  “你是说……岱钦在和中原进行兵器交易?”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海日古吸口冷气,看向阿隼的时忽地变了态度,郑重道了声谢,随后他拍拍符燚的肩膀,让他好生看护勃律,自己则准备回部族一趟,将此事呈报给大可汗。
  晚些时候,夜幕至深,其其格和符燚都回到了自己的帷帐,榻上少年的身边只坐了一人。阿隼坐在小几旁正正好能看到床榻,他目不转睛的盯着上面的少年,手肘在膝上一动不动。
  就好像陪着那位昏迷的少年一起沉眠了一般。
  他看了良久,眼睛突觉酸涩,眨了眨眼,竟是润了眼眶,酸的他心绞疼。
  小殿下今夜终究还是没有醒来。
  穆勒河对岸的地界内,哈尔巴拉正坐在上座,挑着一丝玩味的笑看着下面的男人。
  岱钦面色难看,看着上方的人嘴角一咧,还是好声道:“夜已深了,不知你来我这儿到底所为何事?”
  哈尔巴拉轻笑一声:“也不是什么大事。”他的目光在帐子里扫荡一圈,拍了拍坐下的扶手,说的有些漫不经心。
  “听说——你把我的狼弄丢了?”
  岱钦当即面如土色,身子一僵,急忙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是勃律那个小子。”他咬牙切齿,“我也没想到勃律会出现在昭仑泊以外的地方,也不知突然从哪就冒了出来,驭着狼就跑了。”
  哈尔巴拉忽然眼睛一亮,颇有兴趣的收回四处打量的视线,把目光投掷到下方岱钦的身上,小臂搭在腿上往前倾了倾身子。
  他喜笑颜开:“你见到小勃律了?”
  岱钦嘴角一抽,僵在了半路,脑子跟不上哈尔巴拉神情的转变,搞不清楚他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果然是个疯子。他想。
  “除了勃律,他身边还跟着一个人,一起把狼救走了。”岱钦摸不清对方的脾性,只得如实说,“不过你派来的那个人伤了勃律,他现在应该半死不活了。”
  哈尔巴拉叹口气,委实惋惜:“听起来小勃律真是可怜。”下瞬,他又勾起唇角,改变了想法。
  “狼我不要了,只要你去替我做件事儿,我就不追究你的过错。”
  岱钦抬眸看他。
  “我还听说,昭仑泊的人追着你们跑了一里地?”
  岱钦着实羞愧,气急败坏:“那还不是因为勃律!他的人领了几个将士彻夜巡视在昭仑泊边界,我们的人根本无法靠近,更别说越界了。”
  “你怎么这么没用。”哈尔巴拉身子往后一靠,撑着头扬了扬眉,收起笑道:“我借你兵,你去给我把那人抓来。人抓来了,我便再给你一批刀,如何?”
 
 
第七十六章 
  两日后,勃律依旧没有醒过来。
  榻上那人的心脉在体内弱弱跳着,帐子里的人却焦急不安。
  营里那个略会医术的人力所不及,今日熬了药就退了下去,没做多留。好在小殿下腰腹上的伤已经止了血,但清理出来的伤口仍旧骇人。
  阿隼替他换了药,端着水盆走出去的时候,一眼扫到符燚和其其格在不远处严肃的神情。他眯眼瞧了会儿,才转身去做自己的事儿。不响回来竟看见他们二人站在了帐中。
  符燚瞥他:“还没醒过来?”
  阿隼摇摇头。
  男子“啧”了声,模样很焦灼,又说不出口,似乎有什么事绊着他的心绪。
  其其格在旁长叹口气,帐中氛围瞬间坠入沉重的静谧。
  等符燚站了会儿铁着脸大步走出帷帐时,阿隼终于察觉到气氛的紧张,且这股紧张并不指向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小殿下。
  阿隼蹙眉,问其其格:“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女子惊讶地望向他,纠结了片刻想到小殿下待眼前人的态度同其他人并不一样,便还是低声告诉了他。
  “昨夜那日苏被抓了。”
  听到这个字眼,阿隼神色顿时凛然。他依稀记得,那天勃律管恰巧巡视边界救了他们的男子就唤这个名字。
  他问:“被谁抓了?”
  “听说是别的部族的。”其其格丧气垂下头,过而又抬起:“我偷听他们说那群人的目标很明确,像就是为了抓那日苏才入昭仑泊的。”
  阿隼很快听出了不对劲:“殿下虽然没同我说过,但我听过殿下手中狼师的兵力,这些日子也曾观察过这个营地,整个营地里的人数粗略看来并不及之前所传的那么多。殿下有自己的布略,我猜他定是将部分兵马分散到了别处。可穆格勒部是大部,狼师兵力又众多,就算分散了兵力也不至于能被别的部轻易抓走一个将领。”
  其其格虽然会点武功,也曾听海日古念叨过几句,但关于这些具体的兵法她并不是特别懂。小殿下把兵力分布在三处的事情还是昨日符燚告诉她的,如今阿隼一语就点破了小殿下的布局,这让其其格感到一丝惊讶。
  女子很快又皱下面孔,说:“听说昨夜来袭的兵并不多,甚至刚开始都没惊动那边的营地,但来者都是精锐,直接就向那日苏下手。待符燚让人赶到的时候,那日苏已经被人抓走了。”
  其其格越说面色越发凝重:“现在海日古回了穆格勒还未归,出了这件事儿,整个昭仑泊都在等小殿下的指令。”
  阿隼往帐外看一眼:“狼师现在没有将领了吗?符燚呢?他不是副将吗?”
  其其格咬住下唇:“我虽然不太懂兵,也不知道你们中原一支军队里面是如何统治的,但在草原上,我知道一支兵马里只认一个令符,一个主帅。符燚也只是小殿下交托了部分军务的将士,就算统领着鹰师的海日古在这里,但现在是狼师在驻守昭仑泊,很多事情还是需要等小殿下的决策。”
  阿隼顿觉可笑,他指着榻上的人儿,低冲道:“所以现在就在这里干站着等他醒过来吗?若是他一直醒不过来,等敌军都冲到边界了,你们还要等着吗?”
  其其格抬眼瞪向他,有些怒气:“符燚已经在想对策了,海日古也在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向舒利可汗禀报此事,我相信大可汗会替小殿下做出判断。”
  阿隼忽地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深喘息两口气平复了情绪,舔了舔干燥的下唇,喃道:“小公主,对不住,是我多言了。”
  营地里的焦躁顺着天际蔓延到了穆格勒。等阿木尔得到海日古回到穆格勒的消息时,已经离小殿下受伤过了两日。
  特勤是随着小殿下一同进的昭仑泊,如今一个人默不作声又快马加鞭地回来,定是出了什么事。
  此时已到黄昏,他当机立断去寻海日古,却被告知特勤如今在大可汗的帐内。阿木尔焦急不安,也只得先在左贤王处等人。
  宝娜近些日子都服侍在左贤王妃身边,听到阿木尔意外来了这里,还以为是来告诉她殿下的消息,急忙撇了手上的活跑了出去。
  可阿木尔没带来勃律的任何消息。
  宝娜微微失望:“特勤已经回来两日了,但他回来的突然,又没太多人禀报,我也是昨日才知道的。想去见特勤问问殿下的情况,但身份有别,我见不到他。”
  阿木尔听闻后蹙眉。海日古这次回来有些不寻常。通常勃律在大帐这边的人一有什么消息就会往他手里传,这次海日古回来竟是隔了两日才传到。
  这让阿木尔总觉得昭仑泊发生了一些他们触摸不到的事情。
  左贤王处离大帐不近不远,大约一炷香过后,他们二人才见到步履沉重的特勤。
  海日古面色深沉,由于天色渐黑,直到走近了才看清这堵在前方的两人是谁。
  宝娜先一步上前,迫不及待地去问小殿下的情况。
  海日古感到奇怪:“你们没有得到消息吗?勃律受伤了,直到现在都还没醒过来。”
  “没有人向我们传任何消息,就连你这次回来也是我今日刚得知的。”阿木尔听后顿觉异样,愤懑道:“看来族里有人不想我们知道勃律的情况。”
  宝娜心慌不已,颤着嗓音再问:“特勤,殿下为何会受伤?”
  “他意气用事!当自己还是三岁孩童呢!”说到这,海日古就对他气不打一处来,将阿隼说的经过简单复述了一遍。
  “那现在的情况如何了?”阿木尔皱眉问。
  海日古抓抓头发:“今日得来的消息,昨日那日苏被岱钦带兵抓走了,勃律至今又昏迷不醒,现在昭仑泊没有能决策的人。我今日三次请示大可汗但一直被拖压,再等下去昭仑泊不日就被攻陷了。”
  阿木尔咬牙:“自从哈尔巴拉被放走的这些日子,大可汗就一直生疑,二殿下又三番五次出入大帐,不知嚼了些什么舌根子。”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沉吟两息后问:“你这次回来,不单单是因为勃律受伤吧?”
  “对。”海日古瞥眼一旁面露担忧的宝娜,拽过阿木尔小声对他说:“勃律受伤的时候他身边那个中原来的小子也在,据他所说,那人用的兵刃很可能是中原锻炼的。他怀疑岱钦在和中原做兵器交易,若那边真的囤了大量兵刃,此事对我们极其不利。”
  阿木尔诧异:“你信他的话?”
  “宁可信其有。”海日古抿唇,“说实话,这个小子来路不明,确实不应该轻信。但勃律太过信任他,他又是中原人,比我们更了解中原事。我想后觉得,他这番话有几分道理。”
  “若勃律听到这些,定是百般相信他的。既然他会相信,我们就也信一回,提早部署。”阿木尔说,“大帐是如何决议的?”
  “说来也怪,这件事大可汗竟是同意给二殿下揽。”海日古问,“这几月,大可汗已经允许二殿下经手这么重要的事了?”
  阿木尔摇摇头,神色凝重:“我也不清楚大可汗和二殿下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转折,竟让他开始重视起二殿下。但据我的人说,二殿下上月频频往母族跑,听说是去替图雅可敦看望图兰王。”
  “图兰王怎么了?”
  “似乎身体不太好。”说多了阿木尔也不太清楚,转而问:“特勤,你什么时候回昭仑泊?”
  海日古怨恼:“大可汗对勃律受伤一事一直不做表率,我明日会再留一日去请示大可汗,现在只能希望勃律赶紧醒来。”他叹口气,察觉到身侧持久望来的忧虑视线,这才扭身对女子安抚道:“宝娜,你别担心,勃律是被天神保佑的人,不会有事的。”
  “那我这次能跟着一起去照顾殿下吗?”宝娜听他们说完,感觉这次发生的事很严重,胸腔里的不安顷刻间灌涌出来。她揪着衣衫,越想越后怕。
  “现在情况未明,连我们都不知道岱钦抓走那日苏是为了什么。”海日古无奈,只得向她保障:“等勃律醒了,昭仑泊的事处理妥当,我便安排你去一趟,可好?”
  宝娜咬住下唇,坚定地点了点头。
  穆勒河另一岸,岱钦将从牢帐走出来,对着月下拍了拍沾着血渍的手,抬脚朝自己帷帐而去。
  走到帐口外,他脚下一顿,眉头嫌恶地拧起。
  不用掀开看就知道,里面站着一个让他既怕又不得不讨好的疯子。
  哈尔巴拉能带给他很多自己拼尽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比如为他所用的兵卒,大量的兵器,抑或是开阔的领地,和令他感到身心满足的虚荣。
  他所贪婪的东西哈尔巴拉动动手指就能拥有,可若他不去贪婪这些,只能在穆格勒部和乌兰巴尔部的打压下,睁着眼消亡在草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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