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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袍加身(玄幻灵异)——阅崃

时间:2023-11-16 09:22:10  作者:阅崃
  綦妄心道不妙。
  坏了!
  这是什么招数?
  他原以为病乞丐是个碍事的,谁知道会是鹤元?如今鹤元主动将身份挑明,他不就成了“外人”?
  他方才对鹤元出手,肯定已经被权青实记恨,而且鹤元病情深重,若是提出要权青实与自己一刀两断……
  他是打也打不得,碰也碰不得,怎么做都是错。
  綦妄暗暗叫苦,走过去站在权青实背后,小声嘟囔:“谁能想到他是你那倒霉师尊?你又没告诉我……你们师徒两个联手骗我,我倒没理了……”
  “你闭嘴,别说话。”
  权青实冷眉冷眼,低头折纸,话也不肯多说一句。
  其实他并不好过,路上瞒着綦妄实属无奈之举。
  他与鹤元真人虽然五年不曾见面,但是师尊的一言一行早都印刻脑海,再怎么重病毁容,只要留意细微动作,迟早能发现端倪。
  况且师尊怪病缠身,落魄至此,权青实不敢主动戳穿,就默默在饮食起居上悉心照顾。
  鹤元心细如发,最初不肯开口是想尽力隐藏身份,但是餐食一变,他就察觉已被认出。师徒各自怀着心事,一路上都未说破,只以“道友”、“前辈”相称。
  唯有綦妄被蒙在鼓里。
  綦妄忍不下这口气,转身道:“鹤元真人,你身为一派掌门还耍这种手段,你好意思吗?”
  他不是傻子,稍一回想前些日子的怪异之处,很快就想起许多疑点。
  鹤元念出那套仙门心法,劝他斩断情丝,就是为了让他远离宝贝徒弟。
  这一百多岁的人精,一路上时时挑事,两面施力,明里暗里给他摆了几道,想必刚刚也是故意逼自己出手,以此挑拨离间。
  处处用软刀子扎人。
  “你别胡说!我师尊一向光明磊落,你不可对他无礼!”权青实出言维护。
  綦妄抓着权青实的手,“鹤元,你别以为到了幻灭宗就能把我赶走,实话告诉你,你这徒弟早都是我的人!别说是去幻灭宗,就算是去鬼门关,我也不撒手!”
  权青实听得心惊肉跳:“师尊,他胡说的!我们不是那样的!”
  这边急着解释,围巾下面却发出一声轻笑。
  鹤元真人伸手接过折好的纸雀,他语气淡淡:“青实,这段时间难为你了,送到这里就够了。”
  “无涯海上宝礁岛,皇城京都天年居,这些都是极好的地方,你跟他去吧,我同意了。”
  綦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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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避难(十)
  “师尊,你听我解释!我们真的不是……”
  权青实吓得扑通一声跪下,可是鹤元不再理他,起身结印。
  三只符文雀同时振翅飞起,灵气在半空中将它们连接,翅膀上出现闪动的符文,随着灵气流转,空气中渐渐开启一方瘦高的三角形法阵。
  鹤元迈步进入,法阵立刻如水波般晃动起来。
  “师尊!”权青实抢身追随而去。
  綦妄虽不知这是什么仙术,但也没时间犹豫,咬牙跳入其中。
  他好像钻了一个火圈,被消失的法阵割断一绺头发,如果再慢一点,估计就要断手断脚。
  綦妄镇定心神四处看看,落地之处并不是冰河对岸,而是一片幽深阴森的林间腹地。
  竹枝茂密,空地上立着一块一人多高的破石碑,透过碑上的枯藤野草,隐约能分辨出“夙念坡”三个残字。
  鹤元真人坐在石碑下面艰难喘息,挥手驱赶着权青实:“之后的路你不用再跟着我,你快点走吧……”
  说话间,他就猛地咳出一口血。
  权青实哪里肯走,急着调灵气为师尊治疗,解释道:“师尊,现在身体要紧,您别生气,我和他真的什么关系也没有!”
  綦妄气得直翻白眼。
  鹤元虽然病得不轻,但阴谋阳谋倒是玩得明白,这招以退为进,权青实定然全心全意跟着他,再不可能跟自己走了。
  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权青实是自己从命河里捞上来的,救命之恩当前,只要他不松口,看谁耗得过谁。
  天光昏昏,林中静谧,四周既无来路,也无去路,他们绕来绕去总是回到这处破石碑。
  綦妄从雪稞里捡起一只纸雀,正是带路的那只,他把纸雀扔给权青实:“附近全是死路,林子里也走不通,咱们被困在这了。”
  权青实想了想:“既然符文雀飞到这里,就说明幻灭宗一定就在附近,可能是有什么机关将入口藏起来了。”
  他围着石碑左敲右看,都没什么收获,却意外发现石碑后面有一条略显诡异的印迹,像是足迹,但是一段双足,一段单足,一段没有,又一段仿佛长尾拖地,几种脚印拼成一行。
  权青实蹙眉问:“这是什么动物留下的?”
  綦妄琢磨了一会儿:“不像动物,倒像是青鬼的脚印。”
  有些青鬼为了保全法力,所以不化为实体,化出一只脚,或者飘一飘,所以这种足迹就断断续续,单双相继。
  权青实疑惑:“这里是仙门入口,怎么会有青鬼?”
  綦妄笑道:“说不定这幻灭宗就是一些游魂野鬼的仙门。”
  鹤元发出喘笑:“哈哈……游魂野鬼的仙门?都说人鬼殊途,可到了这里便不分你我了,说得好。”
  綦妄在石碑后面找到一块平整的石头,扫开表面泥土,果然发现下面青砖交叠,堆在一处。
  綦妄灵光一闪。
  “入口找到了,就在这里。”
  砖石被刻意覆盖,只留一角在外,如果不是格外留心,肯定会认为是普通的石板。
  权青实看见石砖拼接,形似一座很短的“石桥”,立即明白了其中的玄妙。
  “外有木桥,内有石桥,仙门入口是条鬼道!”
  幻灭宗为了避开世人,竟然用了这种方法,通天路鬼怪通行无阻,凡人却有进无出,所以这么多年,几乎无人知道幻灭宗的位置。
  鹤元回头看看入口,轻声对綦妄说:“即是鬼道,想必活人难行,我此刻无力开阵,还请阁下借一点妖气给我。”
  “师尊,通天路凡人走不通,万一你困在里面,妙乙宗往后怎么办?师尊若想去幻灭宗见什么人,找什么东西,弟子愿意去帮你跑腿。”
  鹤元摇头,指了指背后石碑:“青实,夙念坡正是个了却旧愿之地,这三个字说得明明白白,你又如何替我?”
  他仿佛想拍拍权青实的肩,但是长满疮疤的手在半空停住,默默藏回了袖中。
  “青实,咱们就此分别,你往后都不要再回妙乙宗了,跟他走吧。”
  这句话说得轻飘飘的,但语义极重,相当于断了权青实回妙乙宗的路。
  权青实诚惶诚恐,失了主意,立刻跪在鹤元面前:“师尊,弟子知错了!我不该和妖魔厮混,不该动心起念……您罚我吧……您怎么罚我我都认,求你不要赶我走!”
  他悔恨得连连叩首,恳求师尊原谅。
  綦妄面色鄙夷,讽刺道:“鹤元,这种招数用一次就够了,你还玩这套,腻不腻啊?”
  鹤元缓了缓呼吸,那双染病而猩红的眼睛低垂着,他的声音一如最初,温柔清澈:“青实,为师没有怪你,但是幻灭宗不是你该去的地方,妙乙宗也并非你的容身之地,你且跟他走吧。”
  权青实不肯起来,非要跪着。
  面对僵局,鹤元始终沉默,这种沉默甚至让綦妄都不禁怀疑,鹤元并非是在拿捏人心,而是真心想让自己带权青实离开。
  “鹤元,你莫名其妙把人赶走,到底要干什么?”
  鹤元忽然话锋一转:“权青实,妙乙宗后山那座无名孤坟,我命你每逢年节都去上香磕头,你可做到了?”
  没想到师尊会提起这件事,权青实不明其意,老实点头:“师尊让我做的,我一次不落,眼睛看不见之后无法登山,也都遥遥祭拜了。”
  “你为何从不问我,那是谁的坟?”
  “师尊没说我不敢问,怕问了会惹您伤心。”
  这座孤坟仿佛是师徒之间的一个秘密。
  鹤元顿了顿,扭开头:“青实,那坟里埋的是你娘亲。”
  “我娘亲?”权青实怔了怔。
  “我娘亲未曾拜入仙门,不是仙门女修,为何会葬在妙乙宗后山?”
  鹤元哀叹一声:“因为当年从人贩子手里救下你,然后收你为徒,这些事都是假的。”
  权青实彻底呆住,连綦妄也感到十分错愕。
  鹤元把视线投向远方幽林,哀声说:“你小时候并非是被人贩子拐了,是你父亲买凶杀你,那伙贼人掳了你,被你母亲一路追到竹林,她哭喊求救,正巧我途径附近,就把你救了下来。”
  “你母亲当时跪下求我,说若带你回去肯定还有凶险,就让我假意收你为徒,等她与你父亲和离,再把你带走抚养。我见你们母子处境可怜,就答应了,带你回了妙乙宗。”
  “半年以后,你母亲果然来了山上,但是那时天寒地冻,风霜露重,她连夜赶路患了肺疾,没等到把你带下山门就病重去世,我只得把她葬在后山,命你年年祭拜。”
  权青实心乱如麻,原来他每年去扫墓之地竟然就是自己娘亲的坟。
  他背后浮起一层冷汗,已经猜到师尊把这段往事讲出来,到底想做什么,双手抓着鹤元长衫的衣摆。
  “师尊……”
  鹤元抖了一下衣襟,将权青实的双手甩开:“因你那时年纪太小,又无家可归,我对你母亲也有所承诺,所以不得已才把你留在身边,本想等你长大再寻机告诉你事情真相,但我闭关多年,顾不上这件事了。”
  “鹤元,这种事岂能拖延!你若不想收他为徒,为何让他在山上白白受苦?”
  綦妄肝火大动,实在忍不下去:“十几年里他敬你重你,你不说这段往事,这一路上他救了你,照顾你,你也不说这段往事,如今给你送到了幻灭宗门口,你倒想起来这段往事了?!”
  权青实直勾勾地看着鹤元,仿佛有许许多多要问的话,可叫完那句“师尊”就再也说不出话了。
  鹤元脸色冷冷,俯视着他:“权青实,我不曾喝过你的拜师茶,不曾收过你的敬师礼,更不曾单独给你指点仙法。你就没有想过,若你真的是我徒弟,为何我连一柄授剑也不肯给你?”
  权青实好像掉进了冰窟窿,头脑一片空白。
  小时候他被带到妙乙宗,鹤元就让高帆照顾,确实没经历过拜师仪式。
  妙乙宗近百名弟子,其他人每逢年节都会到师尊住处一同献礼,他的敬师礼物却总被退回,而所有弟子入门几年都有授剑,独他没有,一身仙诀剑法都是高帆教的,师尊几乎从不过问他的仙法修为……
  他处处与人不同,总是那个例外,心中越是不安,越是不敢去问。
  他想,或许因为天资不佳,不得师尊关注,所以日日勤勉,早课轮值不敢懈怠,还用一柄木剑苦练玄心剑法……却从没想过师尊十几年间都在故意疏远,不曾把他当做弟子。
  “你没有资格叫我师尊。如今话已说清,我与你缘尽于此,妙乙宗也与你再无关系,天高地阔,你自去罢。”
  綦妄一把将权青实拽起来,怒道:“他一直都在骗你!你还跪他做什么!”
  权青实失了神,手脚发虚,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一刻,鹤元突然出手,他手劲强悍犹如一道罡风,綦妄只感觉臂上一阵火烧般的灼痛。
  鹤元强掠下一股妖气,攥在手中,以妖气为引,一步踩上青砖石桥,瞬间进入了通天路。
  “我这傻徒弟就托给你了。”
  身边已经没了鹤元的踪影,綦妄却听见一句真真切切的嘱托,他来不及细想,权青实就冲过来,也要过通天路。
  “带我进去!带我进去!”
  綦妄拦住他,掰着肩膀:“你还找他做什么!他跟你说得还不够清楚?你根本不算妙乙宗的人,他一直都在骗你!”
  “不是的……我师尊一定有苦衷,他不会这样扔下我的!你快带我进去!我要去找他!”
  “你清醒一点,别再自己骗自己!他十多年刻意瞒着你,连你母亲死了也不告诉你,分明就是居心不良!那道封印说不定就是他下的,你何必还要执迷不悟?”
  权青实含泪否认:“我师尊待我很好的,你不明白……”
  綦妄大喊一声:“是你不明白!”
  权青实被喝住动作,脸色发白,两眼通红,痛苦凝成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綦妄,我师尊绝对不是你想得那样!他宽容仁善,虚怀若谷,连一只野雀都舍不得伤害……”
  “十几年里,他待我如慈父一般,养育我,教导我,我生病时,他会亲自给我熬药,彻夜守着我,我伤心时,他会带我去后山游春赏雪,抱着我到观澜殿看星海云潮……”
  “綦妄,他对我的好只是不说罢了!他不说,难道我就不记得吗?”
  “这世界上谁都可能害我,唯独他不会!我一定要进去找他,你到底帮不帮我?”
  那道短短的石桥不过几块青砖,却成了他此时越不过去的难关。
  綦妄不答应。
  权青实干脆不再求他,转而拿出红符开始研究师尊方才用到的符文雀行阵,想靠自己的力量进入幻灭宗。
  红符沾着眼泪,散碎得不成形状。
  权青实忽然感觉一只大手把他抓起来,下一刻就被拉上了石桥。
  “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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