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如果你是蝴蝶种,你根本不可能来到这个世界上。”老雄虫半眯着眼,含糊道:“你会被另外的亲眷杀死,好了。你不需要再纠结这个问题,孩子。你已经来到了一个新家庭,至于旧的家庭,一切转机在八十年后……最快也要八十年,慢的话,你可能要等一百二十多年。”
他的话语越来越慢。
恭俭良也越来越困顿,他甚至错觉面前的老雄虫是去世多年的雄父附身后对自己说话。他知道有一些精神力强大的雄虫可以看见传闻中的“幽灵”,他知道在这个存在精神力和寄生体的世界里,灵魂一直是不少人坚信并努力证实存在的事情。
他对着面前的老雄虫掉下眼泪,呓语一句“雄父”,被请了出去。
禅元恬不知耻凑上来,又是递手帕,又是抱着安慰。
末了,他知道恭俭良找雄虫去解梦,对这种涉及心理学的存在不屑一顾,暗戳戳表示自己的雌父就考了高级心理资格证,自己也可以考。
“有什么烦心事是不可以对你的亲亲雌君说得呢?”
恭俭良确实想到了另外一件伤心事,他抽噎起来,“阿洛伊说我,大学还没有毕业。”
禅元:?
他下意识扒拉下恭俭良的通讯器,看见令自己如遭雷劈的一行字。
“你大学没有毕业?”
“嗯。”恭俭良含糊道:“我考了很多年才考上的。大一没读完就跑了。”
去哪里了?去和某个雌虫结婚,随军远征了。
禅元拿起通讯器,反反复复把“学籍保留”和“复学通知”念了几十遍,恍恍惚惚,被迫接受了事实。
他的雄主恭俭良。
远征二十年,归来仍是大学生。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就是禅元战神了。夫夫两谁都不能逃过世俗的破防。
——*——
【小兰花的警局生活82】
“所以我就磅——然后刷拉——就是这样。”恭俭良戴着手铐,乖乖坐在审讯室里接受警雄雷克的审问,“快点给我解开啦!”
警雄雷克沉默地放下笔,看着“磅——”和“刷拉——”里的省略内容,第一万遍思考恭俭良到底是怎么在远征军里平安刷出军功的。
果然是走后门吧。
不走后门,这个暴力程度绝对要吃药了。
“你知道你的磅——里是什么吗?”
“不就是砸了几下吗?”
“你是把人脑壳砸凹下去了!重度脑震荡,处刑都没有你这么残忍的。”
恭俭良大惊,“什么现在对变态的刑法这么宽容吗?”他小时候可没有现在环境这么好,哥哥们总是吓唬他不听话就要去警局自首。
不过雄父不舍得罢了。
警雄雷克捂住脸,让恭俭良在这里好好把法条抄写一百遍。
“我不要。”
“不。你需要。”警雄雷克冷酷无情,提笔就是“警雄恭俭良出于自保”云云等套路。只不过恭俭良打了一个律师,为了和这种专业人士掰扯,警雄雷克一边写一边拔自己的头发。
该死。该死啊。警雄雷克感觉自己要秃了。
为什么这种煞星要在他的地盘上呢?感谢在2023-07-09 16:14:37~2023-07-11 22:08: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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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七章
恭俭良不想去上大学。
他觉得学历这东西对接下来的转业考试毫无用处。禅元头发一把接着一一把掉, 倒是两个快成年的雌子嘻嘻哈哈,说雄父到时候可以跟他们一起上学。
“不太现实。”恭俭良一板一眼解释道:“雄父的大学很普通。你们祖父还给学校捐了两栋楼。”
禅元除了感叹温格尔阁下爱之深外,什么都做不了。
因为他被军部的消息砸个稀巴烂, 整个痛苦和腌菜坛里的老酸菜一样, 一拧都是酸溜溜的苦水。小刺棱趴在雌父膝盖上, 听雌父毫无生机敷衍完好几个贺喜的战友, 掀崽而起!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小刺棱猝不防及丢到地上,在落地的瞬间, 他下意识单手撑地, 卸掉大部分力气后, 打着滚回到雌父脚边, 懵懂被祖雌父抱走。
作为家里最像恭俭良的崽, 小刺棱无疑继承了雄父变态的体质和超出常人的格斗能力。禅乌一度怀疑刺棱的基因全部点到体质和格斗上,导致他的智商发育略低于常人。
现在看来,孩子不一定是笨蛋,可家庭环境里一定有笨蛋。
“禅元。我说了多少次, 不可以忽视刺棱。你能不能控制一下的痴呆脸?”禅乌捏捏可爱外孙的小脸,怜爱带着崽去边上认字。
禅元瘫痪在地上, 扭曲如蛆,“雌父啊啊啊雌父,他们居然让我当先进?我不要。我不要当先进。我这辈子已经差不多了,我现在只想要养老。”
禅乌冷脸踹一脚自己颓废的雌崽,“争气点,蝉族就你这么一个先进。”
呵。何止啊。
禅元双手平放在胸前, 安详闭上双眼。他想, 幸好来接他的人只有雌父, 如果是雄父和其余兄弟, 自己估计要忍受一大堆蝉族种族主义洗脑。
什么“你可是蝉族的军部新星”、“为了蝉族的荣光”、“让螳螂种看看我们的战斗力”云云。禅元脑子都不用动一下,就想得出自己一大家子纯蝉族,会为这个消息狂欢多久。
他们是一个古板、团结,还格外喜欢种族内结婚的传统蝉族大家庭。
“对了。到889号港口时停一下。”禅乌逗弄着漂亮小刺棱,叮嘱道:“你几个弟弟非要来见你。我不敢让他们到太远的地方,就放在889号港口,叫他们提前定房间。”
889号港口。
禅元激灵起来,连爬带滚从地上起来,“雌父!我的收藏品!”
他呕心沥血搜集的绝版储存卡和周边,还有恭俭良当初送给他看似友好礼物,实则定情信物的各类大小宝贝。
禅元已经脑补出好几种玩法了。
雌父禅乌善解人意,“放心。没让你弟弟们动你的东西。”
除了禅元乌漆嘛黑做违法勾当外,他从不擅自动禅元的私人物品——当然,他这几天一直在懊悔,总觉得自己要是不那么呵护禅元的自尊心和隐私权,恭俭良就不会被禅元糟蹋了——每每看见恭俭良顶着那惨绝人寰的美艳脸庞,禅乌都发自内心感觉禅元撞大运了。
禅元大喘气。
他喘完气,继续瘫痪在地上,和钓上岸放弃挣扎的死鱼一样,有气无力道:“我觉得现在的生活挺好的。”
禅乌戳他肺管子,“你连给恭俭良买衣服的钱都出不起。”
“谁说的?”
禅乌继续道:“那个发光的雄虫又来了。”
禅元原地诈尸,满血复活冲出去。
这个该死的、破坏他人家庭的雄虫,就应该被吊死!绞杀!被挂在木架上游行一百遍!一千遍!一万遍!
*
“哥哥。哥哥怎么看起书来了?”阿洛伊坐在恭俭良身边,肉贴着肉,撒娇道:“我和雌侍一起做了蛋糕。哥哥要不要尝尝看?超级甜。”
恭俭良翻着书。
阿洛伊叉一小块蛋糕,护着送到恭俭良手边,笑嘻嘻看着恭俭良吃下去。
“哥哥,味道是不是和以前一样?”
“嗯。”
“还有奶茶。哥哥以前最喜欢喝得超级加糖版本。”阿洛伊殷切之余,不忘抱怨两句,“哥哥的雌侍呢?我怎么都没见到。”
禅元听得血压都高起来了。
他第一次发觉,自己也没有很颜控嘛。阿洛伊也是好看雄虫,但面对这张典型的贵族脸,禅元只有撕烂他嘴的可怕想法。
“金桔。”恭俭良喊阿洛伊小名,合上书,严肃道:“禅元不喜欢听这些。”
“哥哥是在教育我吗?”
“我不如你懂得多。”恭俭良趴在书上,闭上眼呓语道:“我想象不出禅元同意和别人分享我的样子。”
——他会杀掉禅元的。
——他无法忍受禅元纵然另外一个雌虫来分享自己。
阿洛伊笑而不语,闲聊几句,留下更多食物投喂恭俭良。他与禅元擦肩而过,脸臭得熏飞二里地。
至于禅元那感动到泪汪汪的双眼,阿洛伊怕再多看一眼,自己会叫雌侍上前把对方打成乌青色。
禅元不屑于和输家谈论后果。
他快步跑到恭俭良身边,感动到语无伦次,“宝贝。你是在和我表白吗?”
“你想听?”
禅元疯狂点头。
远征二十年,他哄骗恭俭良说了无数次“爱”和“喜欢”,可如今天这种维护,还是很少的。禅元恨不得现在就让恭俭良和自己大战三百回合,一边做,一边说情话。
恭俭良道:“停止你脑子里的涩涩。”
“不可以吗?”
“不可以。”恭俭良手指扣着一大堆打印出来的纸质复习稿,话头一转,“不过,你帮我辅导功课的话……”
太难了。
二十年远征,还不能直接从军转警吗?为什么还要设立什么专业考试?还要背一大堆的资料和数学公式?恭俭良瘫在桌子上,踢掉鞋子,对禅元勾勾脚。
禅元顺从地跪下,捧着恭俭良的脚一点一点往上亲吻。
“这个题怎么做?”
禅元瞄一眼,继续亲吻恭俭良的双腿,“套用两个公式……等会儿再说。宝贝,我忍不住了。”
如此简单的题目,根本不需要动脑子。
禅元轻轻在恭俭良小腿肉上咬一口,痒得恭俭良踹在禅元心口,两人顿时题目也不做了,推翻桌子,扑在漫天飞舞的复印件里,又啃又吻。
“两个公式会吗?先把原题数据套用进……再拆解一下。特别简单。”
“唔。”恭俭良正在思考,稍微放松警惕,就被禅元抱着舌吻。他一拳揍在这个色迷心窍的学霸脸上,翻身占据主动权,拿过一张纸,盖在禅元胸膛上,用笔算着题目,“别动。”
禅元大口呼吸,房间虚掩着的门令他血脉喷张。
这就是他喜欢恭俭良的一点,越生活在一起,越喜欢——无论是什么场景,他们两个人总能开始大战,并最后达成和解。恭俭良哪怕没有这种心思,二十年来培养的习惯和潜意识,也让他半推半就进行着一切。
我养成了我的雄主。
禅元死死盯着恭俭良的脸,光是意识到这张美艳精绝的脸只为自己情动。的呼吸便变得粗壮。恭俭良的笔尖毫无分寸,隔着一张薄纸,游走在他的胸膛上。禅元忍不住抓住他的手腕,胡乱亲吻上去。
果不其然,又挨了恭俭良一巴掌。
口腔里的血甜味比蜜还要甜,禅元用力吮吸着,抱着雄虫的腰,两个人翻滚在地上。他的手指勾住恭俭良的腰带,任由恭俭良胡乱撕咬开他的扣子。
“雌父。”
门外,传来小刺棱的喊声。
年幼无知的雌虫崽根本没有哥哥们的敏锐性,被推出来后,毫无知觉闯入雌父雄父/性/激素爆炸的现场,拱着脑袋挤入两人中间。
“雌父。你是战神啦!”
禅元的拳头硬了。
没错。刺棱很好看。可在更好看的恭俭良面前,刺棱不值一提。禅元裤子都不穿,提溜着崽,就要丢到门口。他拉开门,和自己可爱可亲的雌父面对面望着。
禅乌:。?!
他的崽每次都能拉低他对变态的新认知。
“禅元,现在是白天。”
禅元将刺棱崽胡乱塞到雌父手中,义正言辞,“白天更应该争分夺秒为虫族生育率做贡献了。”
恭俭良出现在背后,给禅元后脑勺响亮的一巴掌。
禅元被打得低头。
禅乌第一次直观地看见恭俭良被“糟蹋”的样子,他看向恭俭良的眼神已经从“怜惜”变成了“怜爱”,一巴掌推开自己裤子都没穿的雌崽,嘘寒问暖道:“没事吧。是不是吓坏了?”
恭俭良道:“还好。”
他都习惯了。禅元只要和他单独处于一个空间,就能不分场合乱发/情。恭俭良一度怀疑自己是什么行走的春/药,老抬着胳膊,这里闻闻,那里闻闻。
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恭俭良自认为没问题,那有问题的只剩下禅元了。
禅乌已经把恭俭良当做地里的小白菜了。他抱着一个小漂亮,手牵着大漂亮,不住安慰道:“辛苦你了。不过没关系,雌父会好好教育他的。你平日该打打,该骂骂,绝对不要手软。”
恭俭良老老实实,“知道了。”
“好孩子。”禅乌亲昵道:“本来禅元被评选为战神是好事情。孩子,你想吃什么。听说你特别喜欢甜食对吗?你喜欢几度甜啊。”
禅元已经逐渐从“我是战神”的噩耗中苏醒。
“雌父。”
“闭嘴。”禅乌压低声音,目光扫过一地的复习资料,对雌崽的混账指数多了新的认识,“人家小雄虫想要上进,你干嘛非要搅合。你什么时候这么大雌子主义了?”
“不是。我。”
“今天先不教育你。”禅乌换张脸,对恭俭良和蔼道:“你们两结婚太匆忙,禅元也没有告知我们亲家在那里。我们查也查不到资料,所以怠慢了你们家。来,这是禅元兄弟花了两三个月才做好的。我前两日才帮忙打磨好,水洗干净,穿上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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