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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演美强惨师尊后我飞升了(玄幻灵异)——朦胧见

时间:2023-11-17 10:38:59  作者:朦胧见
  苏漾拖着他便往山壑裂缝里走:“寻宝探路啊,走吧。”
  绿袍少年被拖着划过了几块碎石,痛得惨叫了几声,他带来的随从和弟子急忙跟上来:“少爷!”
  苏漾向后挥挥手,笑道:“走啊,沧澜门开路,你们还等什么?”
  修士们中有不少人都犹豫了,片刻后,纷纷提剑出列,跟上了苏漾的步伐。
  数百人的队伍浩浩荡荡进入了天机渊。
  ......
  瑶光门几名女修不过都是十四五岁的女孩子,到底年轻,还带着几分不服输的傲骨。
  少年人最不缺的就是傲骨。这两个字可贵又可怕,能让她们忘却艰难险阻、也忘却代价。
  她们踏进伏墟山时,没有见到危险。
  可当她们见到危险时,早已不再有退路。
  还未到第一道门,已有数十道机关暗器轮番折腾。她们其中五人受了重伤,其余人只得停下来,原地奏疗愈曲为同门疗伤。
  然而她们不知山洞内奏乐是大忌。
  乐声惊动了沉睡百年的恶兽,它闻着味道,已在暗中窥伺许久。
  在她们精疲力竭之际,腥臭的狂风忽然刮来,吹得她们弦断琴飞。
  一张獠牙狰狞的巨口猛然出现!
  她们慌忙站成两排,用残破的乐器合奏,试图用师父教她们的办法抵御妖兽,可是音调还没成,那张巨口忽然放大,从中钻出数不清的吐信蛇头!
  竟是一只修炼出灵体的恶兽!
  少女们吓得面色惨白,只是她们还没惊叫出声,身后倒先传来一声男子的惨叫——
  “啊啊啊啊啊!我要出去!”
  “都退后。”苏漾将手里尖叫的少年丢出去,一把抽|出碧滔剑,向着恶兽脑袋斩去!
  剑风削掉一片蛇头,恶兽发出痛苦的呜咽。
  绿袍少年见状,喘了几口气,稍稍恢复了些理智:“还好、还好、好......”
  他从地上爬起来,转头却见到那几名瑶光门少女正看着自己,顿觉尴尬,连忙仰起头颅,整好一身锦袍玉带,清了清嗓子,恢复高傲语气:“看看、看看,我说什么来着?你们进山只能是添乱,还要我们来救。麻烦。”
  说罢,他冷哼一声,对身后的仆从道:“拿本少爷的剑来!”
  一柄镶满宝石翠玉的剑递到了他手边。
  绿袍少年威风提过剑,皱眉对那些瑶光门少女道:“让让,别挡路,今天便让你们这些女修们好好看看,”他飞身落在苏漾身后,想借着碧滔剑的剑风也砍几下,“斩妖除魔是我们男人的事,别仗着那个什么......那个什么‘晚衣’!就觉得自己也能行了。”
  苏漾正与恶兽战得不可开交,忽然身侧银光一闪。
  绿袍少年竟也凑上来出剑了。
  苏漾本不想多管,奈何这绿袍少年的剑畏畏缩缩,根本不往恶兽和毒蛇那边砍,专跟着自己的剑走,碍手碍脚,好几次差点伤着他。
  “废物。”苏漾心里骂了几句,忽然心念一转,猛地收剑退后,只留绿袍少年一人在恶兽前。
  碧滔剑一撤,恶兽顿时反扑上来!
  绿袍少年脸色一绿,手中的剑僵在半空,张大了嘴:“哎、哎......苏仙师?”
  恶兽才不管对面是谁,只管张嘴猛咬。绿衣少年连退后都退得手忙脚乱,被獠牙勾住了手臂,一声哀嚎。
  “啊啊啊啊啊!”绿袍少年痛得面目狰狞,龇牙咧嘴,“救我......救人啊!都愣着干嘛啊?”
  跟着来的修士哪里见过这种化出灵体的恶兽,更没见过恶兽生吃活人的场面,都吓得呆了,没人敢上前送死。
  绿袍少年手臂猛然被咬断,鲜血四溅,他高声惨骂:“救我啊!我操|你们大爷!!!”
  正值此刻,灵光乍闪,一道紫色细鞭突现,正抽在恶兽额头!
  铁骑突出刀枪鸣,根根利箭斩雷霆,银色琴弦如细雨无形,刺入恶兽头颅。
  “铮——”
  数万蛇头化作血水分崩离析,恶兽在这个音中炸成肉泥碎屑!
  一个音,杀掉化灵阶恶兽!
  非元婴修者不可为。
  百名修士惊愕回头——
  晚衣一袭紫裙飘然落地,宛若出尘天仙。
  “晚......晚衣仙子?”
  “晚衣师姐?”
  瑶光门女修们不可置信地望着她的身影,有的已流下眼泪:“是晚衣师姐吗!”
  众修士们听到这个名字,惊讶有之、畏惧有之,不自觉地沿着她玉足所踏让开一条道,只敢打量这位活在传说中的人物的侧影。
  晚衣穿过层叠人海,只对远处的苏漾行了礼:“苏师叔辛苦。”
  绿衣少年和恶兽血淋淋的肉块一起滚下来,刚好停在晚衣脚边。
  他面容扭曲地捂着自己胳膊断裂的伤口,跌跌撞撞爬起来,嘴里叫骂与感激交错着喊:“他娘的疼死老子了,多亏......”
  他在看到晚衣的那瞬间卡住了词,“你、晚、晚......”
  紫裙抱琴来。
  晚衣?!
  绿衣少年保持着龇牙咧嘴的表情愣在原地。
  他刚才还拿来贬低瑶光女修的人,怎么突然出现眼前?
  这个凡常修士一辈子也不会见到,所以才敢放肆调侃的仙子。
  为什么成了救命恩人?
  绿衣少年眉头还因为疼痛紧皱着、嘴巴却因为震惊大张着,整个人说不出的滑稽。
  然而晚衣根本没有看他,和绕开一块恶兽碎裂的臭肉一样,步子一转,绕开了他。
  “各位师妹,”晚衣冷艳的眼眸在看向瑶光门女修时和缓了几分,但依旧高不可攀,“这头凶兽名唤虺龙,内脏研磨入药后服下,可助音修增益修为。”
  恶兽为晚衣所杀,所得秘宝自然都是晚衣的。
  没人敢和晚衣仙子争抢,也没有争抢的资格。她说这些东西是谁的,就只能是谁的。
  晚衣对瑶光女修交代完虺龙各个位置的炼药方法和服用方法,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仿佛周围的人都是脚边花草,不值得入眼。
  待晚衣走远,周围的修士们才纷纷松了吊着许久的一口气。
  他们从没想到,一个女修竟能有如此强大的威压,让人又怕又羡。
  仙子紫衣飘远,众人视线收回,落在龇牙咧嘴丑不可耐的绿衣少年身上,反差太大,顿觉索然无味,皆摇头离开。
  他们追上那些瑶光门的女修,语气亲近了几分,好像在和几位不那么冷艳的“晚衣”说话:
  “音修也能用琴如刀吗?怎么用啊?”
  “你们将来是不是也和晚衣仙子一样......”
  “诶,仙子们等等,那兽心我们吃了有用吗......”
  ......
  晚衣独自抱琴走远,如同雷雨初歇之后,一片遥远却孤单的紫云。
  救人的修士们风光折返,众人都聚在一起询问伏墟山内情景,疑问与惊叹轮番迭起、人声沸反盈天。
  晚衣越走越远,渐渐听不到那些纷杂。
  春寒料峭,冷露滑坠,落在她肌肤上,刺骨痛意。
  她在没人看到的地方——
  喷出一大股黑液!
  深黑色的液体染脏淡紫色的手帕,漫延开毒虫一样的纹路,触目惊心。
  晚衣攥紧脏污的手帕,忍住疼痛在密林里暗起了一个结界。
  冷艳无波的面容立刻变得扭曲狰狞。
  不仅是面容,而是全身上下。
  她跌倒在地,四肢与指节都扭曲成痛苦的形状,可怖地翻滚扑腾,像一条濒死挣扎的蛇。
  身体渗出的黑血在泥土里弥漫,她躺在黑红的血里无声又无助地哀嚎。
  每一次惊才绝艳的出手之后,都是这样漫长的疼痛。
  像是在嘲讽和惩罚她的虚伪。
  嘲讽她一直在虚伪地假扮“晚衣”。
  她演得那般天衣无缝。
  代价却是如此沉重。
  血红的天空忽然飘过雪白的影。
  她感到周身一阵暖流漫开,一股强大却温和的灵力迅速包裹了她颤抖的躯体!
  谁?!!
  谁闯进了她的结界?
  她又惊又怕,猛地睁大眼睛——
  江月白正居高临下地垂望着她。
  虚假被戳穿。
  一瞬间,惧怕、愤怒、不甘尽数涌上心头!
  “我......”她狼狈地向后挪动着不堪入目的身体,红丝密布的眼盯着江月白,“我......”
  江月白冷色的瞳仁里映着地上血红的人,低声说:
  “很累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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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7章 碧空远
  何以见天地之阔
  晚衣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鲜血四溢的口中喃喃:“师尊......”
  身后是乱石杂草,她腿脚不稳,差点重新跌倒。
  江月白看着她:“总是如此,你的灵脉迟早会断裂。”
  晚衣如同被利刃击中心口,踉跄了一下。
  她早就被看出来了。从一开始。
  这竭尽全力隐瞒的一切。
  她其实根本没法用一个音就斩杀化灵阶妖兽。
  她需要用成千上万剑才能杀掉!
  但她不能那样做。
  因为三弦劈开百妖山的晚衣不会如此落魄,她只能比那个“晚衣”更强。
  她强行收缩扭曲灵脉,汇集全身灵力于一点,用身体做燃料,自残般迸发出惊人的力量!
  众生折服。
  这才是“晚衣”。
  江月白说:“过来,我帮你疗伤。”
  晚衣没有动,良久,她擦了脸上的血,摇了摇头,强作镇定:“师尊不必管我,我没事......”
  江月白没有再强求,只淡淡说:“不仅是你的灵脉,你的灵元也有问题。”
  晚衣抿紧双唇,脸色惨白。
  沉默片刻,她转身便跑,谁知几步撞上坚固的结界屏障!
  不是她的。
  是江月白的结界。
  江月白在她身后说:“你根本没有突破元婴。”
  晚衣如遭冷雪覆下,僵在原地,再不能动!
  两年前,元婴雷劫从天而降时,她正心灰意冷,在雷劫中身负重伤。
  能侥幸活下来已是奇迹。
  可这世上所有人都以为修为精进的晚衣能渡过雷劫,没人相信她这样冷酷无情的女子,会因情废道。
  “最年轻的元婴修士”,这是世人给她的至高无上的赞誉。
  万千人的期许太沉重,她甩不掉,也不想甩掉。
  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剩“晚衣”这两个字的虚名。
  这是她继续活着的所有理由。
  她早已不再是晚衣,却要拼命地装成晚衣。
  好累。
  晚衣双腿一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
  她抱住自己缩成一团,埋首膝间,不敢去看江月白。
  她想起那些发现她情伤秘密的男修们惊讶嘲笑的面庞、她记起那些知道她失败真相的音修和女修们失望绝望的神色......
  她开始剧烈发抖。
  碎片纷杂闪过。
  她看到那年春花烂漫里赠她朱砂琴的男子。
  对方情深义重,期许绵绵。
  她从未听过那样动人心弦的情话,正如她再也没有看过那样一场艳丽的春花。
  江月白冷声问:“他是谁。”
  晚衣闭着眼,拼命想要忘掉那些残忍的画面,颤抖着说:“师尊......你......你不要问了!”
  江月白没有再问。
  晚衣却重新坠入梦魇。
  她记得那个人为她摘一朵冻春木兰花、为她谱一首灵犀朝暮曲、为他斫一张连理朱砂琴、为她铺开千里万里一片红......
  红烛摇曳的春夜里,在她身上印下刻骨铭心的一个吻。
  狂风卷过,如梦似幻皆散去——
  那个人带走了她的本命护身宝器斩雷琴!在雷劫降落的前一夜。
  原来晚衣并不值得人爱。
  让众生仰望的只是,强者,二字。
  她的全部,竟不如一张名琴更有价值!
  晚衣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声抽噎。
  她已被师尊看穿了所有狼狈,不能再失守最后一点尊严。
  晚衣好恨。
  恨自己不会恨!
  那个人走后的每个春夜,她还会拿出朱砂琴抚奏,自欺欺人地想:朱砂要比斩雷好看,这张琴多美啊,琴尾还刻着一朵木兰花,是那个人做了半月才做好的。
  木兰赠佳人,恩爱两不疑。
  他的深情眉眼里也许有过真心。
  晚衣猛然从甜蜜又惨痛的回忆中抽离,深吸口气,缓缓站了起来。
  江月白冷色的眸底映出她凄惨可怜的面容。
  晚衣曾经幻想过许多次重回师门见到师尊的情景。
  她应当风光无限!她应当光彩夺目惹人艳羡!
  绝不是这般窘迫狼狈。
  毁了。
  一切都毁了。
  晚衣的眼角逐渐潮湿,她放弃了那些遮掩,混乱地自说着罪状:“师尊......我没有好好修炼、我没有突破元婴劫,他走之后我命里多来了四次情劫......我、我次次都没有挣脱、都被雷劫劈伤,我的......我的斩雷琴也被他拿走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我一无所成、我一无是处、我一败涂地。
  被知道内情的男修嘲讽过、被猜到真相的女修刺伤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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