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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螺蛳粉？”这荒山野岭还能吃到这等山珍海味，简直太奢侈了，他都不敢想。
“胖子背包里的，我拿来给你做了一碗，就知道你会喜欢。”
之前两个人在山东瓜子庙倒斗时，那天夜里两个人吃了两碗螺蛳粉，边吃边喝酒，最后两个人一起回了屋子，还给闷油瓶也带了一碗。
当夜闷油瓶被臭醒，那碗螺蛳粉他是一点也没碰，直接拿出去继续睡觉。小哥不喜欢吃螺蛳粉，他喜欢吃白切鸡，还有小鸡炖蘑菇。
“好吃吗？”吴斜问他。
李肆吃下几根粉条，挑眉：“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你是不是有事要问我？”
吴斜要问什么李肆还会不知道？从格尔木疗养院到雨林沼泽，一路走来他围绕自己和闷油瓶问个不停，什么他怎么会在七星鲁王宫里被烧死，怎么出现在疗养院里又活过来了，消失的那几个月去哪里了，这些他都想知道。
还有关于当年李肆脸上的红黑的裂痕，那实在是太触目惊心了，吴斜时常会盯着他上半张脸看，看当时裂痕出现的地方，现在李肆的脸白净，没有一点痕迹。
这些年发生在李肆身上的事情太过于魔幻，第一次见他，那个尸洞里向他下跪的女粽子，吴斜就对他起了强烈的好奇心。后来他消失，又出现，就在刚才，那条巨蟒向他下跪。
吴斜觉得李肆他不是一般人，很有可能不是人。
“你……是谁？”吴斜要问的话太多，等到真正要问的时候，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已经足以概括所有内容的话。
李肆轻笑：“我是李肆啊。”
吴斜：“我当然知道你是李肆啊，我是想问你什么身份，你必须回答我啊，都吃我的螺蛳粉了，得告诉我点有用的信息吧。”
吴斜趁着小哥不在，撵走了胖子和攀子，想和李肆单独聊聊，他知道或许李肆并不想把这些事情告诉其他人。
的确没错，李肆有事情要去做，他蛰伏在人群里，暗中观察他们中的每一个人，时机成熟后他会下手。
“你会知道的。”李肆并不愿意多说。
“哎。”吴斜唉声：“好吧，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他搭上李肆的肩膀：“你回来就好。”
闷油瓶因为李肆的离开去了很多地方寻找，从西沙海底墓到云顶天宫，吴斜和闷油瓶胖子遇上，三个人成了最好的兄弟。
李肆回来了闷油瓶就不会再去危险的地方了吧，小哥太累了，休息一下吧。
第10章 贴贴
攀子和胖子也回来了，看到李肆没多惊讶，对着吴斜挤眉弄眼，好像在问，天真你问出什么点没？得到吴斜一个苦笑。
哎看来天真没问出来啊，胖爷我的宝贝螺蛳粉都使出来了，李肆这个臭小孩连个屁都不放，太不知好歹了！呜呜呜，那是最后一包螺蛳粉了，好难过啊啊。
当天晚上他们四个睡进帐篷里，胖子和攀子一起睡，李肆和吴斜一起。
李肆：呜呜呜呜，晚上没有闷油瓶贴贴我睡不着。
他半夜起床，靠着异能找到闷油瓶的身影。
闷油瓶奇怪李肆怎么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了？李肆过去握住他的手：“小哥我要和你一起走。”
计划被打乱，问题不大，他会弥补。
闷油瓶没有说什么，拉着李肆的手又到了陈雯锦那边，陈雯锦看到李肆微微有些惊讶，但也没说什么。
闷油瓶道：“他和我们一起行动。”
陈雯锦：“西王母宫的入口我知道在哪里，跟我来。”
他们到了一个小溶洞里。其实真正的西王母宫的大门口，李肆很早以前被西王母邀请进去过，一般来说为了防守宫殿只会有一个大门，和一个后门。
但西王母宫殿已经荒废了很多年，城墙倒塌，宫体塌陷岩石风化，也就出现很多可以进入的洞口。陈雯锦带他们进去的，是其中一个洞。
陈雯锦对他们说：“我去把吴斜他们引过来，你们俩在这里等着我。”
闷油瓶点头。
潮湿的溶洞，李肆找到了一块还算干净干燥的地方，喊闷油瓶过来坐下。
他们俩在休息，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李肆看着闷油瓶，闷油瓶在发呆。
闷油瓶从小就不爱说话，李肆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是在上个世纪初的东北张家。想想一晃居然就过去那么多年了。
那时候张家还没有彻底崩塌，闷油瓶还只是个小孩子。他去张家找张瑞铜，看到了人群里一个人训练的闷油瓶。
他一直是一个人，就算后来成为了族长也是如此。
仔细想想一个从小就没了父母，在一个冰冷无情的封建大家族里长大，没有家人和朋友，能变成一个爱说话的阳光开朗大男孩就奇了怪了。
李肆苦笑，闷油瓶回看他。
然后李肆握住他的手。
李肆：“小哥，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之后，我们回家吧。”
我们回寂静之地吧。
闷油瓶在他的身边，李肆透过这结实的背看到的远在东北的长白山，雪纯净又柔和，就像此刻的闷油瓶。
他不知道闷油瓶会给他什么回应，可能也不会给他回应，因为闷油瓶是清冷寡淡的，他这个人很少有欲望，他很执着的无非是自己身为张起灵应该肩负的，守护青铜门的责任。
闷油瓶做任何事情很少考虑到自己，总是顾全大局，他是一家之长，但也只是个的百岁老人。
就在李肆认为，这个闷油瓶子不会给他回应时。
闷油瓶同样握住了李肆的手。
他回答：“嗯。”
吴斜早上起来发现李肆不见了，胖子和攀子陪着他在四周找了一圈也没见着人，就放弃了。
“没事的小三爷，李兄弟他不会有事，那千年粽子和巨蟒都怕他。”攀子安慰他。
吴斜点点头。
他们继续上路，在那个废墟西王母宫外的一部分，发现了浮雕，他本来就是做拓本生意的，这些对他来说也不陌生，解读起来也容易。
胖子摸上浮雕，这些浮雕很多都是蛇：“天真，三青鸟是西王母的信使，那这些蛇又是什么啊？”
吴斜：“浮雕上有人也有蛇，胖子你看这些蛇在中心，人围着这些蛇跪拜，可见他们是在祭拜这些蛇。”
胖子：“祭拜蛇？真奇怪。”
吴斜见怪不怪：“以蛇为尊的文明可不少啊，古埃及文明古希腊文明，还有湄公河地区都有崇拜蛇的历史。”
胖子：“这一路下来，青鸟、大鲲还有蛇，古代的这些国家都爱信仰动物啊。”
吴斜：“与其说是信仰动物，倒不如说是崇尚自然，那个时候生产力还不够发达，很多国家以自然界的事物为信仰，希望能做到人与天地相感应。”
攀子去了另一个石壁，石壁上的内容和吴斜那边的不太一样。
“小三爷你看这边！”
吴斜过去，他仔细看了一下浮雕上的内容。
胖子：“我看这边的浮雕好多人啊，好多好多人，他们是在打架？”
吴斜：“是战争，这片浮雕记录的是战争。你们看这些人穿的衣服款式不太一样，一共有两类，应该是两个不同的国家在打仗。”
“浮雕的两边有两个比这些士兵都华贵的人，应该就是两个国家的国君，这个比较像女人，应该就是西王母了吧。”
胖子：“怎么看西王母这边的人要少啊，西王母这是要输了？”
“小三爷两个国君上面还有图案。”
图案分别就是青鸟和大鲲。
“青鸟代表的就是西王母的国家，大鲲就代表另一个国家。”
“天真，历史上哪个国家是以大鲲为信使的？”
“不知道，大鲲这个传说中的生物只是在先秦时期庄周写到《逍遥游》里提出，而且世界上真的有这种生物吗？可能只是前人杜撰的。”
在吴斜他们还在解读浮雕的间隙，陈雯锦浑身是泥静悄悄走到他们背后，反他们的背包。
细小的动静还是让吴斜他们发现了。
胖子：“是谁！”
陈雯锦赶紧放下了手里的背包，往着丛林深处跑没了踪影。
吴斜：“别跑！”
胖子和吴斜追过去，但由于攀子受伤了没有去追。吴斜边跑边喘气。
“大娘你别跑我，我们又不是坏人！”
“雯锦阿姨！我是吴斜啊，你别跑啊！”
跑到了一个深水沟，再也找不到陈雯锦的身影，这里居然有很多尸体，吴斜和胖子都惊呆了。
这些尸体是这次吴叁省带来倒斗的人，但一路上由于太危险，被蛇咬死了，便埋在了水沟里。
胖子：“这些人都是你三叔的人，但都被咬死了。”
吴斜：“被咬死了？那是不是意味着这里有很多蛇？”
果然不出吴斜所料，这里有很多蛇，从四面八方缩过来，口里吐着蛇信子。吴斜和胖子拿出刀子，边杀蛇边逃跑。
他们俩并不是这些蛇的对手，胖子为了吴斜的脚踝被蛇咬到了，受了伤倒下了。
吴斜很担心，蛇都死光了，他背着胖子离开水沟。哪知道脚底一滑，就落入水下的漩涡里。
吴斜他们被旋涡冲到了一个地下水库里。
这地下水库里的水是往右边流去的，所以这附近一定有出口，他把胖子放到一个石头上，去寻找出口。
水不太深，很浑浊，水里到处都是被冲下来的枯树枝，吴斜在害怕，万一野鸡脖子也被冲下来就遭了，结果不出他所料，水里果然有蛇！
他冷静，拿出刀子，奈何他身手不好，野鸡脖子马上就要咬到他脸上。
突然一个人出现，一个飞刀就杀死了野鸡脖子。
“是谁？”
那个人回头道：“是我。”
原来是解雨辰，他和齐先生一直在一起，通过了危险重重的雨林，路上也遭遇到了蛇潮，还好两人命大，不仅活下来了，还比吴斜他们先和吴叁省他们会合了。
解雨辰将吴斜引到了吴叁省那边，这对叔侄终于又见面了。
吴叁省气急：“你这个臭小子！你怎么来了！”
“雯锦阿姨也给我寄了录像带！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这一路上真的很危险，你又不是不知道，快回去！”
“回去？你再开什么玩笑？三叔你给我当年西沙考古队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们都消失了呢？还有九门第一代又怎么灭门了？还有那个它又是什么？”
吴叁省疑惑：“它？”
“对，是宝盖头的那个它。”
吴叁省继续装聋作哑：“我看此处危险，我们得离开了。”
“三叔！你先回答我问题！”
吴叁省就去招呼队伍里的人赶紧收拾东西准备走了，逃避是吴叁省惯用的伎俩。
他们离开了这里，要去前面探路，前面很危险，他们又遇到了野鸡脖子。看来这个西王母是真的喜欢蛇，宫殿里随处可见蛇。
吴斜跑，和大伙走散了，他赶紧用泥土涂在脸上，这样据说是可以防蛇。
他找到一个类似于棺材的东西里，钻了进去。
离吴斜不远处是李肆和闷油瓶他们两个，他们来这里也遇到了蛇潮，蛇的数量太多，于是闷油瓶就和李肆钻进另外一个棺材里。
棺材的空间很小，两人面对着侧躺在里面。
空间狭小，两人的呼吸相互打在对方的脸上，李肆睁眼就看到闷油瓶极近的脸，闷油瓶也看着自己。
突然之间李肆就想起了当年在七星鲁王宫里，那个那个他卡住了的洞口，闷油瓶缩骨进来，嘴唇挨到了自己的小腹。
那样柔软的触感，李肆瞬间面红耳赤。
天哪还想和闷油瓶贴贴！
于是他蠕动身体，蹭近了闷油瓶，两人挨着没有一点间隙，李肆抱住他，手臂搂住闷油瓶的腰，手背放到闷油瓶的背。
小哥抱抱，小哥贴贴。
闷油瓶没有觉得李肆很奇怪，他认为可能是这个棺材太小了，容纳不下两个人，李肆被后面的棺材板挤到背了，于是伸手也抱住了李肆，手臂护住李肆的背部，防止他被磕碰到。
啊啊啊啊，小哥抱住我了，好开心好开心。
李肆满脸的粉红泡泡，笑得极其开心，头靠在闷油瓶的颈窝处，脸贴着闷油瓶的脸，然后又蹭了蹭。
闷油瓶：“李肆？”
李肆撒谎：“小哥我脸有点痒，让我蹭蹭。”
于是更加肆无忌惮抱紧了闷油瓶，使劲蹭。
啊，好舒服啊，好安详。
小哥么么哒，小哥贴贴。
可能是空间太挤，空气燥热，李肆超级开心，他的温度也高。
但他感觉到小哥的身体也是极烫，两个人穿的衣服也不少，这样下来更热了。
妈耶，在西王母宫里磨蹭，外面还有很多毒蛇，真的好刺激啊。要是让西王母知道了不得气死，哈哈哈哈。
李肆是西王母和周穆王一辈子的死对头，要是让他们两口子知道了，他在几千年后和喜欢的人在他们地盘里暧昧。
怕是要气得活过来，哈哈哈哈哈。
以前李肆可没在西王母周穆王那里少吃狗粮，现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们这两口子，老子现在也是有心爱的人了，哈哈哈。
良久，外面没了动静，刚才蛇流蠕动和吐信子的声音没有了，看来蛇都已经走了。
闷油瓶拍拍李肆的后背：“李肆。”
李肆听话起来，哎，还想和闷油瓶贴贴，下次再找机会好了。
李肆依依不舍得放开了闷油瓶，先从棺材里面出来，一出来就凉快多了，看来刚才里面真的很热，他汗水都有了。
闷油瓶也从棺材里面出来，李肆看到了闷油瓶微红的耳朵，暗暗笑他。
看来闷油瓶也被热到了，也有汗水。
两个人走到吴斜躲着的棺材。
吴斜闭着眼睛，双手合并像是在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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