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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李肆休息完，他感受到了一个巨大的生物在靠近他们，强烈的呼吸声和存在感，让他警觉起来。
闷油瓶也反应过来了，立马站起来挡在李肆前面。
吴斜问：“怎么了小哥？”
慢慢地，一个巨大的蛇头出来了，把在座的各位都吓了一跳，这和外面给李肆下跪的那条蛇一样大，而且看起来更为凶狠。
胖子：“卧槽，天真怎么办？”
吴斜：“这条蛇似乎没有攻击性，我们观望观望。”
那蛇匍匐着前进，缩得很慢很慢，只是看起来很大很凶猛，但好像的确没有要攻击他们的意思。
然后蛇到了李肆的面前。
蛇的眼睛紧缩了一下，然后又恢复了原样，很平静地看着李肆。
他看不懂蛇的表情，那双眼睛好像有什么事情想要告诉他，但蛇又没有任何表示。
最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蛇低下了头，闭上眼睛，很诚恳的样子。这样的动作和外面蛇沼那条蛇的动作一模一样，好像也是在祭拜他。
低头的动作持续了几秒钟之后又抬起了头 蛇的那双眼睛依旧看着他，然后蛇往后面走了。
刚才那副场景所有人都看见了，就连陈雯锦也震惊得开不了口，到底是为什么蛇会做出这样反常的动作。
陈雯锦有一个想法，但她不敢说明。
胖子目瞪口呆：“李肆你有什么事情是我们不知道的？”
吴斜：“到底是怎么回事。”
宫殿里的一道墙开了，后面很黑，连接着另一个通道。四周的烛火被点亮，所有人看清了这座宫殿的构造。
看来他们要找到的东西应该要出现了，进入那山门就会看到陨玉，这是九门还有汪家毕生要寻求的秘密之一。
果然陈雯锦看到门一开后就迫不及待过去了，她进入了那道暗门，没有了踪迹。
吴斜跑过去：“雯锦阿姨，你等等我们。”
闷油瓶和李肆也跟了过去，这条路还挺长的，走了也走了几分钟了。
但暗道里没有烛火，他们带来的矿灯照明装备也损坏了，只能摸着黑走。
黑暗中，李肆握住了闷油瓶的手。闷油瓶的手是宽大又粗糙的，毕竟是张家人吃饭的家伙，从小练就的手，可以破解墓穴里一切的机关。
但闷油瓶的脸又是白净又稚嫩的，看起来就是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把他随便放在一个大学里，就是标准的男大学生。
他想着，要是闷油瓶能到李肆原本的世界里，和自己走在一起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墓道走到了尽头，他们到了一个宫殿。
最里面有一个巨大的，奇怪的圆形石头。那个石头中间还有一个入口，只能容纳一个人。石头的造型太过奇怪，看起来就不像是地球上的东西。
陈雯锦激动地站在入口前，呼吸急促。
她说：“到了，就是这里了！我终于到了。”
吴斜思考了一下：“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陨玉了吧。据说是来自外太空的东西，这东西的磁场有些特别，能保护尸体千年不腐化。”
陈雯锦迫不及待要进去，吴斜拦住了她。
“雯锦阿姨，你要进去吗？”
“这是终点，是我的终点。”
“那你拉住绳子，有什么事情立马通知我们。”
陈雯锦点点头，她毕生所要追求的东西就在眼前，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于是快速拉住绳子就进入了陨玉里。
但是那条绳子却滑了下来，胖子接住。
“遭了，她没拉绳子！”
闷油瓶最先反应过来，‘嗖’的一下进入了陨玉里，快得都看见残影了，眨眼间人都没了。
李肆：！！！
小哥你干什么！你别去啊！
李肆瞪大了眼睛，他很担心闷油瓶，也跳上了陨玉入口，赶紧追上去，瞬间也没了踪影。
吴斜紧张：“小哥！李肆！”
他乱了脚步，让胖子过来给他做人梯 胖子很不情愿过来蹲下，吴斜踩上胖子的肩膀。
胖子把吴斜送了上去，但陨玉的洞口太高，又很滑，吴斜怎么动也上不去。
“这怎么这么滑啊！”
手上摸到了一个更滑的地方，吴斜撑不住摔了下来。虽然有点痛但他还是站了起来，然后使劲跳，使劲跳想看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
跳起来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陨玉入口，一个白衣服，披头散发面容憔悴的女人。
“啊啊啊啊！”
他吓到了，摔到地上。
胖子把他扶起来：“没事吧天真。”
“胖子！我看到了里面有个女人！里面怎么会有一个女人。”
“女人？不会是西王母吧？”
齐先生和谢雨辰走的另外一条道路，中间也经历了很多困难，受了点小伤，但还是走到了这里。
“老李和哑巴？他俩去哪里了？”
胖子说：“他俩进陨玉了。”
“什么！”
解雨辰也问：“陈雯锦呢？”
“也进去了。”
齐先生紧张了一下，但想了一下有李肆在里面，哑巴估计会没事。应该没事吧他们俩的武力值可是道上巅峰啊。
解雨辰一脸慎重望着上面的陨玉，陈雯锦进去了，他要查的事情就在眼前，他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于是解雨辰脱下了背包。
“我进去看看。”
齐先生赶紧在前面拦下：“哎，花儿爷进去干什么。这里面的东西可不是谁都能看的。”
“九门这些的秘密就在眼前，我能不进去看看吗！”
“九门要找的就是长生，知道了我们就走吧，进去干什么。”
解雨辰不买账：“你懂什么！”
然后齐先生把解雨辰拉到一个地方，背对着吴斜他们，摘掉了他以为永远也不会摘的眼镜。
“未知都很危险，你不是哑巴张和半脸李。”
黑色墨镜下是齐先生永远也不会露出的眼睛，那究竟是一双怎样的眼睛，解雨辰第一次露出了踌躇和犹豫的表情。
平常的解雨辰是解家当家人，外柔内刚，果断狠绝，做起事情一点也不拖泥带水。但是今天第一次看到了犹豫的他。
“好了，我不去了吧。”
决定不去看陨玉里，解雨辰要回去，但吴斜却要留下来。吴斜要查的事情还没有结束，再加上闷油瓶和阴阳怪还在里面生死未卜，他不会走。
“我要在这里等着小哥，上次在云顶天宫就没等到他出来，这次我打死也要等他出来。”
“还有李肆，他要是进去了出不来怎么办，他已经消失过一次了，要是这次也……我也有好多话想问他，他不能消失，不能……”吴斜不敢想象，如果李肆回不来，小哥怎么办？
齐先生听到了，很好心提醒吴斜。
“小三爷啊，你一直好奇心很重，凡事都要问个明白查个清楚。但是一些事情还是不要太明白得好。”
“老李身上有太多的秘密，这不是你所能承受的，你不需要知道也没必要知道，我和他在一起那么多年了，他也没告诉我啊。”
说完齐先生就和解雨辰上路了。胖子陪着吴斜在陨玉入口等闷油瓶和李肆出来。
“放心吧天真，小哥和李肆会没事的，他两身手你又不是没见过。”
“我要等他们出来。”
“好吧，天真我在这里和你一起等他们两个。”
解雨辰和齐先生离开了西王母宫。一路上解雨辰都在摇头，在叹气。
“怎么了花儿爷？”
“我只是在可惜，这么多年来，九门追求的东西居然是长生这样不存在又虚无缥缈的东西。九门又在里面折了那么多人，实在是不值得。”
齐先生又是一脸笑意：“花儿爷，你又没见过真正长生不老的人，怎么就立即否定了这种东西的存在了呢？”
“年轻人这个世界上神奇的事情多的是，不要随随便便就这样否定它的存在。”
解雨辰停下：“怎么你见过真正的长生？”
齐先生笑而不语。
第13章 赌局
陨玉里面到底有什么？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着。陈雯锦和闷油瓶去哪里了，根本找不着人。
但这里应该是安全，在李肆的认知里当年西王母服下尸鳖丸后进去了陨玉，获得了某种意义上的永生，代价是永远也离不开陨玉。
如果西王母真的在这里面，李肆会不会和她遇到？这么多年了西王母还认得他吗？如果认不得了会不会很尴尬。
算了，这些根本就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找到闷油瓶。
这个闷油瓶子快得跟只猫一样，一转眼，人都没了。但愿他不会有事。
李肆往陨玉里面走，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面前居然有四个通道，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进哪道门。一扇一扇进去，总会遇到闷油瓶的。
于是他进入了其中一个入口。
里面是没有天也没有地，只有一片滔滔大河，这些河水还冒着水蒸气，滚滚往一个方向流去。
他望向水流的方向。
“姬如，姬如。”
是一道来自四面八方的声音，温柔又沉稳的女音。
姬如？什么姬如。李肆摸不着头脑，但他思索了片刻才恍然大悟。
是了姬如就是他，是他当年还是国君的名讳，是屹立于万国之上，可望而不可及的万古帝王。姬是一个古老又尊贵的姓氏，但现在百家姓中已经没有了这个姓氏，因为后人们都改姓了。
至于李肆后来为什么改姓李，就是后话了。
“姬如，姬如。”
源源不断的女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李肆都感觉是在他的耳朵边说话。
李肆：“行了，别再鬼叫了，都听见了。”
“是你吧，杨回。”
面前出现了一道金光，这道金光聚集在一块，慢慢幻化出一道人影，最后金光退化，一个美丽端庄华贵的女人出现在眼前。
女人身着绯红金边的凤袍，头戴冕旒，举止端庄，神态威严。她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西王母娘娘。
她行一礼：“北冥国君，许久不见，可还安好？”
李肆回之一礼：“王母娘娘，多年未见，还是如此威严强横，气吞山河。”
同一时期的两个一国之君，在千年后得以相逢。即便曾经是势不两立的死敌，双方多次将对方赶尽杀绝，但此时此刻，居然格外平和。
恍若千年，一切的血海深仇都被一根根理不断的丝线，缠成了一团死结。
两位在国家战争上有多激烈，在此刻就有多平静。但平静的河面只是一个假象，真正的是水面下的暗潮汹涌。随时都能把他们俩虚伪的表面撕破。
西王母表面不动声色，但李肆依稀感受到的她深深的恨意。
“北冥国君，你今日为何会来到我的宫殿？”
“王母娘娘，我此来只为寻一个人，他在这里，我找不到他了。”
“是那个张家族长吧。他在第二扇门，不过他现在的情况可不太好。”
李肆脸色变了：“他怎么了？”
“擅自闯入我的宫殿，得付出应有的代价。”
李肆加重的语气：“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很可能打破规则，不会继续陪你玩这个游戏。”
西王母谨慎：“你很担心他？”
李肆不回话。
“姬如，为什么，这不是你。”
李肆也不再装作和善，反正两人也斗了几千年了，是什么样子都清楚。
“杨回啊，我警告你，这一次的赌博我会用所有的力量去对付你，你将会输得一败涂地。而我，依然会赢！”
这番话李肆用了十足的底气，不容置喙也不留余地，他很自信，和千年前的那个王座上的国君一样。他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王，依旧不可一世。
李肆向她郑重行了一个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独留西王母一人。
虽然李肆傲慢无礼，但对于一个强劲的对手，他会留有应有的尊重。
西王母的脸上还是端庄优雅，但心里已经有了一丝动摇。
三千年前她和周穆王还有其他国君在黄金庄赌博，她运筹帷幄赢得了很多场的胜利，她鲜少有输的时候。能让她输的只有李肆一人。
李肆对于赌局的把控是绝对的流畅，他对所有的规则运用自如，从而达到有利于自己的目的。他是一个很有谋略的人，无论是在赌场还是在战争，亦或者是棋盘，都能做到绝对的控场，操控现有的局面，引导事情发展的轨迹。
能赢能输全在于他想不想，西王母从未见过如此的妙人。
的确，她也是一个军事家、政治家和谋略家，很少会在事情上吃亏，而她所有的不利都是李肆给她带来的。
这一路上，他们的情况都被西王母看在眼里，她的蛇使徒给李肆下跪，是动物对于强者的的本能。李肆即便是敌人，也是令对手忌惮又尊重的人。
西王母冷笑了一下，但那样的笑容出现在她的脸上也格外美丽。
李肆你绝不会一直都能赢，我期待着你失魂落魄，一无所有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会给予你帮助，给你雪中送炭。这才是胜利者给的最大的报复。
这次你绝不会赢！
陨玉外，吴斜和胖子等了很久了，陨玉里时间和空间与外面的完全不同，在陨玉里一个小时就等于在外面一天。所以李肆和闷油瓶已经进去三天了，还没有出来。
解雨辰留给他们的粮食也不够吃了。
“天真，只剩这一包压缩饼干了。”
吴斜没有力气：“那就省着点吃，一定要等到小哥他们出来。”
胖子将仅剩的一包压缩饼干放好，将一个水壶放到不断滴水的岩石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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