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丢人现眼
情敌送上来的把柄可没有轻松放过的道理,驰绪把火上浇油玩儿得顶透,看着路裴司脸色逐步变得苍白,他心里登时开始不好受起来。
既心疼路裴司,又嫉妒那傻逼仅凭一只口红就能让路裴司失态。
短短几秒内驰绪的神情千变化万,嫉妒最终被心疼压倒,驰绪安慰说:“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你先别慌,问问陈辙是怎么回事。”
如果他在外边儿瞎勾搭了,一秒都别犹豫,直接踹!
这句话驰绪只能在心里说,他怕当路裴司面儿讲出来,发红的眼角真能立刻掉下眼泪。
路裴司沉默着没说话,驰绪看他精神恍惚,担心他现在的状态不能开车,提出来跟他换。
车靠边停下,路裴司从车前绕过坐进副驾驶,与驰绪擦肩而过的时候,头顶落下一只手掌,在他发旋处揉了揉。
路裴司说了小区地址,驰绪在导航输入名字,把他的小区加入常用地址中,开车带路裴司回家。
陈辙已经从老家返回,现在人应该在家,路裴司拦住想要跟着上楼的驰绪,“今天谢谢你送我回来,后面的事我想自己处理,希望你能保密。”
“我在楼下等你。”驰绪不放心。
“没事儿,我一个人能处理好,你回店里去吧,店里差人手。”
“有事儿你给我打电话。”
路裴司坚持要自己上去,并目送驰绪坐出租车离开后才转身走进小区。
电梯门打开,路裴司打开指纹锁,和坐在沙发上的陈辙四目相对,生日不欢而散的沉闷气氛仍在,陈辙默然转开视线看面前的电视。
路裴司把口红扔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冷道:“今天从车里翻出来的,你给我一个解释。”
陈辙睨了一眼,不在意地用脚踢开,口红顺势在地板上不停翻滚,磕到墙角才猝然停止。
“你这不搞笑么,你车里的东西,来找我要解释,”陈辙呵了一声,“你成天跟店里的姑娘伙子们聊得火热,车里别说是口红了,就是翻出别的也不稀奇吧。”
这话说得无凭无据,不忠诚的帽子高高扣过来,路裴司抓起抱枕用力朝陈辙脸上砸去,“贼喊捉贼,不可理喻!”
陈辙声音比他还大,“我怎么就是贼了?就凭这一只口红?”
“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行,我来帮你回忆,”路裴司将每个字咬得极重,“那天你夜钓回来,话都没同我多说两句就钻进了卫生间洗澡,结婚这么多年,你从来没有主动洗过一次衣服,就连把脱下来的衣服放进脏衣篓里都要我耳提命面,那天竟然破天荒主动做家务了。”
此话一出,陈辙眼神躲闪,脸色果然变了。
他的反应从侧面证明路裴司的猜测是对的,这并没有让他感到一丝愉悦,只觉得心痛。
“因为心虚,所以才迫不及待地洗掉身上的味道,我说得对吧?我就是好奇,对方是男人还是女人。”
“你听我解释,”陈辙说,“我保证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你说,我选择性听。”
陈辙双手抱着头痛苦地挠了挠头发,他以为自己遮掩得干净,却低估了路裴司的观察力。
“出发去夜钓的时候只有我和两个投资商,后来他女儿跟过来了,坐得离我比较近,几次找我搭话我都没理,第二天回市里,她说公司跟我顺路,当着她爸的面儿我不好拒绝,就送了她一程。”
陈辙说的实话,他是天生的同性恋,对女人不感兴趣,无论那个姑娘语言上如何撩拨,都没有动心。
“如果真的像你所说没有搭理,她怎么会放口红在车里。”
“估计心有不甘吧,”陈辙分析道,“她身材火辣外貌艳丽,身边的男人趋之若鹜,我越冷淡她就越主动,都是胜负欲作祟罢了。”
事实如何已经无从考据,陈辙处理的速度太快,路裴司无法根据一支口红断定他是否出轨。
陈辙从手机里翻出那天的合照,画面里确实有一个非常漂亮的长头发女孩儿,“你看她的胸和腿,不是男扮女装能扮出来的,现在相信我是清白的了吧?”
事实胜于雄辩,陈辙把自己的嫌疑洗得干干净净,路裴司无法再继续追究下去,他心里也明白今天是他多想了,只是这段时间和陈辙总是在闹不愉快,一点风吹草动就能令他草木皆兵。
“没乱搞就最好,”路裴司松了口气,终于坐下来,“我从看到那只口红起头皮就一直发麻。”
经路裴司这么一闹,吵架后晕绕在两个人之间的尴尬消退,陈辙抬手揽着他的肩膀,把人搂到自己怀里。
“别胡思乱想了,咱俩的好日子还长着呢。”
“你少惹我生气比什么都强。”
陈辙笑了笑,右脸颊露出一个酒窝,“生日那天是我不对,惹你伤心了,今晚带你去吃好吃的怎么样,用美食将功补过。”
这一段时日两人真没有好好坐下来吃过饭,总是被这样那样的事打扰,路裴司点头同意。
外面天气热,路裴司去洗澡换了身衣服,用定型水抓出好看的发型,又喷了清淡的男士香水。
路裴司本来就生得很好看,稍微打理一下更是帅得让陈辙移不开眼睛,他有些后悔提议出去吃饭,而不是留在家做爱做的事。
陈辙像小狗一样黏上去,双手抱着路裴司的腰,在他唇上吻了又吻,亲了又亲,“乖乖,我们迟点再出去好不好?”
路裴司站着等他亲完,“不好,我这两天被你气得吃不下东西,今晚必须要吃回本儿来。”
“我的错我的错,天大地大乖乖吃饭最大!”
电梯门打开,陈辙牵着路裴司的手走进去。
“驰绪!二哥!你到底过不过来!不来就等着给我收尸吧,我会被我哥活活抽死!”关盛在电话里鬼哭狼嚎。
出租车年久失修,空调运转的声音和关盛的嚎叫一时分不出来谁更刺耳,驰绪招呼司机打开窗户,想透透气。
却被手牵着手甜甜蜜蜜走出来的两个人,将心扎了个对穿。
他担心路裴司出事儿,忍受炎热天气在破出租车里等着,结果路裴司转头就跟陈辙和好了!
他妈的!
他当舔狗来丢人现眼来了!
“不去,说一万遍老子都不去!今天关颢霖抽不死你算他没本事!!”
“二哥,算我求你,不知道哪个操蛋的傻逼把我谈恋爱的事儿捅到我哥那儿去了!他以为我仗着关家的势在外面横行霸世,下课就让司机把我堵学校大门口了,我他妈也是倒霉催的今天来学校跟老师讨论毕业论文……二哥,救救我啊二哥!”
第19章 故意打扰
伴侣之间吵架来得快,去得也快,因为有了盖章的红本,知道这段关系被法律所保护,所以和好的时候不会扭扭捏捏去翻旧账,非要分个我对你错出来这事儿才算完。
看得出陈辙在约会上是花了心思的,专门挑了路裴司爱吃的闽菜佛跳墙,金汤经小火慢熬醇厚爽滑,菜品炖得软烂爆汁,吃惯好东西的路裴司对主厨的手艺啧啧称赞。
晚餐结束后时间尚早,路裴司不想立刻回家,提议看电影消消食,陈辙挑了部评分高的电影。结果提议要看的人,不到半个小时便睡着了,从电影院出来后陈辙一直拿这笑话路裴司。
“你还记得咱俩以前出来看电影,你是怎么笑话那些半道上睡着的人么,现在你倒睡得比谁都香,不怕电影院的小年轻笑话你啊。”
路裴司大大打了个哈欠,困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他坐进副驾驶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我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不会是你瞎编的吧,我怎么可能干这种缺德事。”
“咱俩刚开始谈恋爱那会儿,我老怕你因为嘴碎在外边儿被人打,只能每天提心吊胆地跟着你。”
上学那会儿路裴司是个混不吝的贵公子,在学校八面威风,谁都知道艺术学院有个好勇斗狠的公子哥,十分不好惹。
天塌了有路西柘顶着,这句话是路裴司从小嚣张到大的护身符。
可惜......护身符被路裴司亲手扔不见了。
陈辙仍在喃喃自语,“你那时候天不怕地不怕,混起来能抓着摄影机和学长干架,有次把对方砸了一头血,我因为拉架和你一起在派出所待了半晚上。”
后来是路西柘过来保释的他俩,大哥什么都没说,仔细检查确认路裴司没有受伤后,才松了口气,伸手从后面拍了路裴司后脑勺一巴掌。
和同学打架斗殴进局子的事就这样被轻飘飘揭过。
他怎么就忘了呢。
“我睡会儿,到了叫我。”路裴司不想继续回忆往昔,闭上眼睛睡觉。
在路上眯了会儿,到家后路裴司精神了些,拿着浴袍进卫生间洗澡,陈辙在阳台打电话,隔着客厅瞥到路裴司带着一身水汽出来,皮肤像被蒸过似的透着红,浴袍腰带被随意打了个结,藏在浴袍里的两条白皙的腿在行走间若隐若现。
陈辙的小腹兀然燥热难耐,他果断挂了电话跟上去。
上一次亲热已经是两个多月前,陈辙从后拥着路裴司,手指滑过他的肌肤,触感微凉,摸着很舒服。
“乖乖,好久没做了,今晚给我好不好?”
腰带被缓缓解开,胸襟松散露出凛冽的锁骨和光滑的胸膛,陈辙单手搂着路裴司的腰,将他转过身面向自己,不等回答便对着路裴司的唇吻了过去。
手伸进睡袍抚摸过每一寸腰腹,路裴司常年自律健身,腰纤而不细,人鱼线充满力量感,这一切都让陈辙迷恋。
路裴司被抱着放到床上,浴袍半开半敞,营造出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诱惑,陈辙只看一眼便把持不住,埋头沉进路裴司的脖颈间重重亲吻。
路裴司偏头欲躲,“别亲那儿,店里人多被看到了不好。”
陈辙不听,偏在锁骨处咬,又照着痕迹吸允,转眼间种出红红的草莓,恶劣的占有欲被满足,陈辙覆上去又吻路裴司的唇。
推拒的话淹没在唇舌交缠中,路裴司软成一滩水,喉咙间发出难耐的低喘,此刻相拥着的两个人都非常动情。
就在陈辙准备进行下一步动作时,床头的手机猛然响起铃声,仿佛寂静夜里的一道惊雷,路裴司被吓一眺,慌张地转头望过去,是他的手机在响。
通常情况下只有海角屋发生了搞不定的事,店员才会在这时候打来电话,路裴司双手撑在他和陈辙之间,“把手机拿过来。”
“现在?”现在箭在弦上,表情十分痛苦。
“万一店里有事呢,你忍忍,待会儿继续。”
陈辙无奈地坐起身,把手机递给身下的人,他睨了眼来电显示,写着【兼职工】三个大字,陈辙电光火石间想到了生日聚餐那天,姗姗来迟特意让路裴司去门口接的大学生。
路裴司看到后怔了三秒,在陈辙的注视下挂断电话,他刚抬起手要去抱陈辙的脖颈,铃声再次在枕边聒噪地响了起来。
陈辙叹口气,说:“接吧,兴许找你有急事。”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路裴司渐渐了解驰绪的性格,今晚不接他电话,他一定会打到手机没电关机为止,不死不罢休。
“喂。”路裴司平复被挑起来的燥热,只说了一个字。
小区楼下,破旧的出租车换成了黑色哈雷摩托,方向把上单挂着一个头盔,驰绪一条腿踩地支撑着平衡,目光聚焦在单元楼某个亮起的窗户里。
“你在忙什么,为什么现在才接我电话。”语气蛮横无理。
路裴司没有义务回应他的情绪,“你找我什么事?”
“非得有事才能找你么。”
“不说我就挂了。”
路裴司说到做到,将铃声关了,把手机扔到床头柜上。
陈辙等到机会扑上去,三两下把路裴司的睡袍脱了,细碎的吻落从锁骨一路南下,停在某个蓄势待发的位置。
路裴司舒服得夹紧腿,又被陈辙握着膝盖向两边打开。
“嗡-嗡-嗡......”床头柜上的手机不停发出震动。
将烧到最高点的气氛冻得措手不及。
路裴司推开陈辙的头,从床上坐了起来,对着手机低吼:“你他妈到底想怎样!”
“我出事了,没人来接我。”
“怎么了,说得这么严重。”
“电话里不好说,反正你赶紧开车过来接我,不然明天医院见。”
小腹湿热,视线顺着看过去,是陈辙重新覆上来的脑袋,路裴司强忍着,捂着手机听筒低声警告陈辙别闹,对方不仅没听进去,反而得寸进尺。
路裴司心里像有上百只猫同时在挠痒痒,既舒服又难受。
“给你姐驰玥打电话!”
“我姐去英国出差,短时间内回不来。”
“我现在有事情要忙!你去找别人!”路裴司快被驰绪气死,美味佳肴就摆在眼前,不停散发诱人的香味让他食指大动,却一次次因为驰绪打扰看得见吃不着。
驰绪声音低落,“如果不是实在找不到人,我也不会半夜给你打电话,毕竟你是有家世的人,久别胜新婚,春宵值千金,我不该在这个时候来打扰你......跟陈老板。”
“道理你都懂,但你就是爱唱反调!”路裴司恨得咬牙切齿。
夜晚寂静,床上的两个人靠得很近,陈辙将大半的通话内容听进去,隐隐觉得不对劲,但又说不上实质,看路裴司的反应是真的很烦他
驰绪说话看似替路裴司考虑,实则是在指责他重色轻友,不管员工死活。谈话里谈到驰玥,又令路裴司想起小时候跟她的渊源,于情于理他都不能放任驰绪不管。
并且心底隐隐有个声音,让他去看看驰绪,万一真的出事了呢。
他对着陈辙做了个抱歉的口型,指指手机,从床上站起来穿衣服,“地址发我,我到之前你不许乱来。”
陈辙知道这场被三番四次打断的床上运动,不会再进行下去了,绝望地倒在双人床上,重重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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