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过了几天,可能是半个月,也可能是好几百年,直到迟年接到陈浩发来的‘新年快乐’的祝福,才恍然惊觉已经是除夕夜了。
这段时间他们太颓废了,连门都没出,更别说囤年货、贴春联。两个人做回沙发上,把一部看到第二遍的爱情电影关掉,打开华夏传统节目《春晚》。
这个时间点,春晚已经临近尾声,还有一个小时就准备倒计时,电视里热热闹闹地吵着,迟年紧挨着教授,有点犯困。
为了养好身体,教授给迟年制定了作息计划表。迟年这段时间一直严格执行,生物钟都调好了,到点就困。
教授把他的脑袋按在自己肩膀上:“睡吧。”小脑袋都快点成瞌睡虫了。
迟年蹭一蹭他的肩,嘟囔道:“再等会,快到十二点了,我想跟你一起跨年。”
“到时候我喊你,”教授握住他的手,温和道:“瞧瞧,谁家小孩眼皮子都睁不开了,还要继续熬?”
“我再熬一会,没事的,”迟年打了个超大的哈欠:“现在睡下,只能睡一个小时不到,更难受。”
“也行,”教授并不强迫他:“也快到十二点了,再等等。”
迟年跟他交握着手,没一会就变成了十指相扣,本来还有些泛冷的掌心很快就被捂热了。
“你的手好暖和,”迟年小声道:“一直都很热。”
教授一本正经:“你在我身边,我哪里都热。”
迟年:......
怀疑教授在开黄腔,并且有证据。
教授很喜欢逗他,又说:“有个地方最热,你要不要试试?”
说着,就牵着迟年的手往自己身上放。
教授的话本来就引人遐想,迟年睁大眼睛,以为他要在跨年的时候做点什么不正当的事情。
迟年心如擂鼓,鬼使神差的没有挣扎,像是默认了教授的举动,脸都红透了。
教授望进他的眼睛里,最后把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人类心脏所在的位置:“这里最热。”
迟年:......
迟年恼羞成怒:“老师!”
“怎么了?”教授满脸无辜:“这情话不喜欢吗?”
迟年抽回手,不想搭理他了。
教授意味深长道:“年年,你刚刚在想什么?”
能想什么?
当然是——
可恶!
迟年又恼又气,往旁边挪了几下,决定在跨年前,跟这个恶趣味的教授保持一定距离。
教授又开始笑,迟年越想越气,继续往旁边挪。
“好了,再挪就要出国了,”教授伸长胳膊,把距离半米远的伴侣捞回来,抱起来放到自己腿上:“坐好。”
迟年:!
迟年挣扎着想要下去,挪来挪去,最后又被教授拍了拍屁股,明着耍流氓:“不要乱动,年年,不然你真的要试一试某个很热的东西了。”
迟年的脸又红了,动也不是,不动也不对,气到照着教授的胸口轻锤两下,家暴!
教授握住他的手放在胸口:“想摸就摸,别乱蹭。”
迟年:......
迟年摸了两下,睡意全无,又摸两下,忍住扒开扣子往里摸的冲动,问道:“老师,你的身材为什么这么好?”
明明大家每天都腻在一起,也没时间锻炼健身......凭什么教授能拥有完美身材,他却被养得软乎乎的,不胖,却也没有半点肌肉的轮廓痕迹。
“基因遗传吧,”教授耸肩:“我也不知道。”
迟年实名羡慕嫉妒恨。
“我要锻炼起来,”迟年郁闷道:“我已经开始胖了。”
这段时间吃了睡,睡了吃,每天的娱乐活动也不费神费力,短短半个月,他就被养胖了近五斤。
好在他本来就瘦,多出来的肉均匀分布一下,基本看不出来,只能明显感觉到气色好了很多,皮肤也丰盈白润了不少,颜值飙升一个境界。
“怎么就胖了?”教授一只手握住他两个手腕,不赞同道:“至少还要重三十、四十斤,才能达到标准体重。”
“那就要变胖啦,”迟年笑道:“要是发福了,就不好看了。”
“什么‘发福’?明明是养的好,”教授说:“我又不是因为你的脸才喜欢你,外貌对我来说是最无意义的评估标准——就算你胖到两百五十斤,我也喜欢。”
不过这个体重对迟年的身高来说,属于超重,容易影响健康,最好也不要胖到那么夸张。
迟年不知道他这是不是真心话,反正自己听了很高兴,搂着他的脖子抱他:“你就会哄我。”
“是真心话,”教授说。
正说着,电视里的新年钟声敲响,两个人一起看向荧幕。
新的一年到了。
迟年难得主动地在教授的嘴唇上啄了一下:“老师,新年快乐。”
教授也道:“新年快乐,年年,不要叫老师,要喊我的名字。”
“奥古斯特,”迟年有些生疏地喊出来:“新年快乐。”
两个人四目相对,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教授倾身吻住他,迟年也顺势低头,笨拙又认真地回吻。
第二百八十五章 正常恋爱
新年钟声敲响的时候,迟年跟教授吻得煽情又热烈,几乎要滚到沙发上去。
迟年依旧不太会接吻,就只知道把嘴唇贴在教授的唇角,像是试探着进食的小兽,偶尔伸出舌尖舔一舔,然后去咬。
教授的经验毕竟要丰富很多,会熟练地搅弄迟年的口腔,在他最敏.感的区域逡巡舔舐,或者轻咬着他的下唇吮吻他的舌尖,吻到迟年从口腔到后脑勺都发麻,亲到涎液顺着迟年的下巴往下流。他就爱把迟年搞得湿漉漉的。
迟年总是被他亲得受不了,呼吸短促到衔接不上,身体也会不由自主地发烫。
而且......而且教授的手,又顺着他的毛衣伸进去了,一只揽着他的后腰,另一只手已经摸到胸口了,指尖撩攒着火花,所过之处一片酥麻滚烫。
迟年打了个哆嗦,然后又打了个哈欠。
迟年:......
教授:......
“困了?”教授捏了捏他的侧腰:“去睡觉。”
迟年闷闷地应了一声,确实困了,抬手去揽他的脖颈,不想自己走过去。
教授轻松把他抱起来,轻拍了拍他的脊背:“睡觉要把衣服脱掉。”
迟年后背一紧,稍微清醒了一点:“为什么?”
“穿着睡不难受吗?”热衷于裸睡的教授致力于把伴侣拉下水:“你还没成年,我不做什么。”
他又说:“就像昨天那样,我只是想抱着你。”
“穿着衣服也可以抱,”迟年小声道:“脱掉......容易出事。”
“感觉不一样,”对于卡伦星人来说,只有跟伴侣毫无阻隔地贴在一起才舒服,不能交配,好歹要讨个贴贴的机会:“年年,年年宝贝,乖一点,听老师的话——”
迟年:“不要在这个时候自称老师!”
这种蜜汁背德感!
教授把脸埋在他脖颈处一通乱蹭,一边蹭还一边哼哼着用各种奇怪又甜腻的昵称喊他,迟年的瞌睡都要被他拱没了,实在拿他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讨价还价:“至少...至少让我穿条短裤。”
“好,”教授立刻道,目光温和又欢喜地看着:“年年好乖,你再这么乖,我要得寸进尺了。”
迟年脸红了:“你已经在得寸进尺了!”
手又往衣服里伸了!
明明两个人相差十来岁,可迟年总有一种自己才是年长的那一个的错觉——一定是教授太会撒娇了。
教授用力抱着他的腰,把迟年塞进被子里,自己也跟着钻进去。
被子里头悉悉索索一阵,片刻后,床沿的被子掀开一点,几团衣服掉了下去。
教授把迟年抱进怀里,轻呼一口气,像是终于得到了满足。
迟年在抖,因为教授的身体太烫了,他有一瞬间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人类应有的体温,但很快他就没空想这么多了。
教授又开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动作很轻,却搞得他浑身都过电流似的痒,一抖一抖的。
没等迟年闹脾气,教授先小声说:“年年好可爱,也很敏感,摸一下就抖一下。”
“我要睡觉了,”迟年用齿间的气流说:“你不要闹我,不然我就去穿衣服。”
教授把他抱得更紧了,不给他任何出逃的机会,不过也没有继续乱摸:“睡吧。”
迟年等了一会,确认他没有继续折腾的打算,这才放下心来,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
迟年醒来的时候,眼睛都还没睁,嘴上先被塞了一瓣凉丝丝的砂糖橘瓣,他下意识叼住橘子瓣,一口咬碎,甜蜜的汁液在口中迸发。
“新的一年,希望我的年年能平安喜乐,心想事成。”教授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本地风俗,早上醒来先吃最甜的橘子瓣,第一句话只能说吉祥话。
迟年的声音还带着大梦初醒的鼻音,很可爱:“新的一年,祝老师——祝奥古斯特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下一秒,手上被塞了一个红包,还没来得及推拒,嘴巴又被堵住。
新的一年的第一枚热吻。
等亲完,迟年嘴巴都有点肿了,他爬起来,终于有空看一眼手上的红包,薄薄的一封,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他拆开看了一眼,是张白色的纸条,嗯,大额支票。
没敢看具体数字,立刻就要还给教授:“不行,我们是同辈。”
哪有同辈之间送红包的。
“压岁钱,”教授说:“我是老师,你是学生,哪里同辈?”
“......男男朋友关系,不算吗?”
“压岁钱都送出去了,再收回来不吉利,”教授笑道:“拿着,要听话。”
迟年道:“那我也该回个红包。”
“回过了,”教授的指腹暗示性的在他微微红肿的下唇按了按:“挺红的。”
迟年刚睡醒,脑袋还迷糊着,愣了半分钟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
这下不止嘴巴红,脸也红了。
教授道:“哟,还是个大红包。”
迟年:......
以前怎么没发现,教授这么能贫嘴?
他的冰山禁欲大美人呢?
被教授切片蘸糖生吃了?
教授又开始莫名其妙地笑,像个搞笑男。
不过他长得很好看,所以大家一般会认为他‘开朗’、‘阳光’。
正月里两个人依旧像年前那样腻在家里,他们俩都没有什么可走动的至亲,只有彼此。
迟年收到了不少‘新年快乐’的消息,第一条是来自陈浩的,然后是魏泽峰,还有两个舍友,以及班上为数不多的女同学。
迟年挨个认真回复了,然后关掉手机,跟教授凑在一起,用超大屏的电视打游戏。
假期快结束的时候,家里忽然来了一批人,把一间没人住的客房拆装了一下,地板上铺一层手工锻造的羊绒毯,然后运来台球桌,当面开始安装、调试、擦拭干净。
匆匆地来,匆匆地走,耗时一天不到。
“你不是说打台球好玩么?”教授把呆滞的迟年抱起来,放到台球桌上,笑道:“在家装一个台球室,就不用担心摄像头了,对不对?”
迟年:......
首先,他没说过这句话。
其次,装这个台球桌是为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迟年说:“接吻还要挑地方吗?”
“不挑,”教授说:“不只是接吻,以后也用得到。”
迟年:?
“什么?”
教授但笑不语,亲了亲他的嘴巴,转移话题:“要不要玩一把?”
迟年:“......也行。”
白嫩嫩的迟年进了台球室,红扑扑的迟年出来,满面潮红,呼吸急促,身上都出汗了,显然台球是一个非常耗费体力的运动。
也就眨眼间的功夫,长达一个半月的寒假快结束了。教授的假期要短一些,毕竟新学期,多的是各种会议等着他开。
教授这个老师比迟年还‘厌学’,早上要去开会的时候,都得抱着迟年的腰赖床:“不想出门。”
想跟伴侣与世隔绝腻歪一辈子。
“有你这样当老师的吗?”迟年对他早就没了敬畏之心,被他吵得睡不着,忍不住捶床:“我的假期还没结束,我要睡觉。”
教授反咬一口:“有你这样当学生的吗?”
迟年艰难睁眼:“我哪儿不对?”
教授师德碎了一地:“身为老师的课代表兼伴侣,老师要去认真工作、赚钱养家了,你不亲亲我,以示鼓励吗?”
迟年抬手按着他的脑袋,在他脸颊上随便亲了一口:“好了。”
教授又觉得这么轻飘飘的吻不行,显得迟年不够重视他们这段关系。
等迟年被他闹得受不了,打算爬起来陪他一起去的时候,教授又把他按回床上,表示自己只是发发牢骚,让迟年继续睡。
迟年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能吃能睡,早晚都要喝牛奶吃钙片,一整个寒假猛窜了0.5cm,进步喜人。
迟年:......
迟年看一眼将近一米九的教授,再看看堪堪到他肩的自己,牙都咬碎了,人比人,气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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