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开学没多久,迟年也开学了。
新年新气象。
迟年被好吃好喝地养了一整个冬天,还被教授间或投喂了不少星际食物,整个人的状态肉眼可见的好,皮肤白嫩,唇红齿白,头发是几千一次的造型设计师理的,衣服是没牌子的定制款,颜值飙升好几个档次。
再加上他现在不用为学费、开销发愁,还有教授在背后撑腰,整个人都变得自信、开朗了不少,一进校门就被挂上了表白墙。
大学闲人多,有人把他刚入学的照片跟现在的照片放在一起做对比,见到的人无不啧啧称奇。
刚入学的迟年顶着一头耀眼的小金毛,脸好看,但人太瘦了,又憔悴,单薄得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走;现在的模样明显正常了很多,还是有点瘦,但至少没有那种营养不良的病怏怏的感觉了。
再就是衣着变化。刚开学的衣服上网搜一搜,都是某多的便宜爆款,全靠一张脸撑着才不至于显得太廉价;而现在的衣服,翻遍了全网都找不到同款,搞不好是什么设计师手制。
这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第二百八十六章 校内关系
迟年开学、年后的两张照片放在一起,差异鲜明,无论是体貌外形、还是衣着气质,都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总的来说,变得更帅了,肉眼可见的惊艳,隐匿数月的迷妹迷弟们重出江湖,评论区一水的舔屏、花痴,甚至还有不知道怎么混进来的星探,公开求要联系方式。
在数百条回复内,有一条小号发表的评论格格不入地透着恶意——‘听说他家境特别差,连学费都要自己打工挣,一个寒假变化这么大,搞不好是被人包.养了。’。
回复这条评论的评论数不少,有人看热闹蹲点,有人附和,但更多的是谴责唾弃,还有人发表‘原来男的也会相互妒嫉诋毁’之类的感慨。
这条评论很快被顶了上去,又因为影响不好,被墙主删除了,没掀起什么风浪。
迟年再次小火了一把,还有不少人打听到了他的课表,定时定点的来‘偶遇’。迟年觉得挺莫名其妙,没忍住跟陈浩吐槽,陈浩笑了他半天,说别人媚眼抛给瞎子看。
“你又上墙了,”陈浩问他:“你不知道?”
迟年摇头:“我不看空间。”
陈浩把校园墙的帖子发给他看,迟年看了眼照片,又翻了翻评论,松了口气。
“你变化是挺大的,”陈浩打量着他:“没以前那么瘦,黑眼圈没了,皮肤也好了不少。”
“寒假只打了一份工,没之前那么忙,而且主家人很好,看我年纪小,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也会给我一份,”迟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自己没感觉出来什么变化。”
“衣服也是人家送的?”陈浩研究了一下他的外套:“你别说,比我过年几千块买的棉服质感都好,上身效果也不错——不过也有可能是我的错觉,毕竟你的脸才是最佳时尚单品,某多的地摊货都能被你穿出当季名牌既视感。”
“衣服......嗯,”迟年想起教授之前哄他的话,复述了一遍:“说是定制错了尺寸,本来想处理掉,看我穿着合适,就送我了。”
陈浩羡慕嫉妒:“国外设计师的定制款,一套衣服至少几万通用货币!可恶,你小子运气也太好了!”
他都没穿过这么好的衣服!
迟年心虚地笑了笑:“运气确实好。”
能遇到教授,确实是他运气好。
“对了,你听说没有,我们数据结构老师——就是那个灭绝师太,昨天下楼的时候被人推了一下,从楼梯上摔下去了,据说断了条腿,”陈浩满脸写着高兴:“我们这学期的数据结构老师估计要换人。”
迟年:“......你笑得太大声了。”
“没办法,”陈浩摊手:“你也不想想,灭绝师太改试卷严得要死,实践课也严,还特别喜欢扣人平时分,上学期她教的数据结构挂科率75%!那可是75%!一大半的人都得重修!”
迟年恍然大悟,难怪感觉每到数据结构课,大阶梯教室总是人满为患。
“老师严格一些是好事吧?”迟年道:“说明她负责。”
“等她把你挂了,你就不这么想了,”陈浩翻了个白眼:“她那是负责吗?谁惹她不开心,平时分基本零蛋,期末必挂——如果你觉得这也是‘严格’,‘负责’的话,我无话可说。”
他补充道:“不管怎么说,能换人我就开心,换谁都行,其他老师应该没她这么狠。”
迟年的关注点依旧偏颇:“谁把师太,咳,老师推下楼的?”
“不知道,监控也没看清,”陈浩摇头:“据说当时跟在她后面的几个人都是被她狠狠挂过的学生,还有俩因为跟她闹过矛盾,被恶意挂科,跟评奖评优、入党失之交臂......谁都有可能吧。”
迟年:......
确实,感觉每个人都很有作案动机。
“而且那几个人都被盘问过了,都说自己没动手,也没看见别人动手,”陈浩幸灾乐祸:“我觉得是团伙作案,互相包庇。”
迟年问道:“警察来了吗?会不会把他们带走验指纹?”
“这是最精彩的部分!”陈浩道:“师太摔下去后,那几个人都冲上去扶她,师太身上估计沾满了他们的指纹,福尔摩斯来了都查不出来是谁动的手。”
迟年:......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团伙作案,奈何就是找不到证据,只要不出叛徒,堪称完美犯罪。
迟年:“摔得怎么样?伤重不重?”
“不知道,应就是骨折,”陈浩道:“我只关心换了哪个老师......最好别是卡伦教授。”
“你很怕他吗?”迟年忍不住问道:“他改试卷不严吧?”
严不严他还不知道么?毕竟有一大半卷子是他帮忙算分,能加的分也都加了,挂科率不高。
“确实不严,但他也不捞人啊,”陈浩小声道:“而且他观察力太可怕了,有人觉得自己考的好,结果平时分太低,总分出来只有七八十分,去找他理论,你猜卡伦教授怎么着?”
迟年:“......把他这个学期课上开小差的时间、座位、动作列成表给他看,一句话没说就把人轰出去了。”
陈浩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迟年扶额:“我是他的助理,事发当天,我在办公室帮他整理资料。”
“我都忘了,”陈浩搓搓胳膊:“所以说啊,你不觉得很可怕吗?这个记忆力真的是人类该有的记忆力吗?我都怀疑他是外星人!”
迟年并不否认:“确实可怕。”
“你是他助理,你老实说,”陈浩问他:“是不是所有人开小差都被他记下来了。”
迟年默默点头,其中有一部分数据还是他一个字一个字敲到表格上的。
“他的记忆力确实很可怕,”迟年道:“不然也不可能这么年轻就成为业内大牛。”
“所以说啊,虽然他不会恶意给人挂科,可上他的课就跟被实时监控一样,浑身都不自在——谁想被一个美人教授记住‘某年某月某日课上打瞌睡还打呼噜’这种囧事?”陈浩松了口气:“还好我们这学期没他的课。”
迟年:“......你这么一毒奶,我感觉数据结构的老师十之八九是他。”
学校排课随机分配,卡伦教授这学期确实没排到他们班的课,课表出来的时候还为此郁闷了一整天,甚至嚷嚷着应该黑进学校内网,篡改数据。
不过到最后他也没做这事,盯着电脑给自己洗脑说什么‘人类’,‘不能违法违纪’,‘法治社会’。
就很古怪。
现在数据结构老师意外住院,好几个时间段的课都缺人,他们数据结构课的名额,卡伦教授肯定会争取一下。
陈浩还心存侥幸:“本专业三十几个教授呢,不会这么巧吧?”
事实证明,只要教授肯努力,别说三十几个,就算有一百个,也能脱颖而出。
卡伦教授推门进来,将教案放在桌面上的时候,挤了一百多人的阶梯教室瞬间安静下来,连补觉的同学都强撑着爬起来了。
显然听说过《学生社死表格》的不在少数。
陈浩一整个绷不住了,捂住嘴巴小声问迟年:“你下次记录表格的时候,能不能偷偷把我的那行表格拍给我看看?”
作为社死当事人,他至少得知情。
迟年:“......行。”
迟年又说:“别的我不敢保证,你那行表格的第一格一定是某年某月某日(今天)上午第三节课跟同桌说小话。”
陈浩:???
陈浩下意识抬头,猝不及防跟卡伦教授那双幽深冷冽的黑眸对上视线。
陈浩:......
“你别得意,”陈浩小声嘀咕:“你也要被记名字。”
迟年扬了扬唇角:“我可以自己偷偷删掉。”
陈浩:!
好卑鄙!
“帮我删!”陈浩小声道:“至少把最丢人的帮我删掉!”
迟年:“......他都记得,看一眼就知道我删没删。”
陈浩不理解:“那你还敢删自己的记录?”
“毕竟是助理,”迟年眨眨眼:“总得享受点特权吧?”
陈浩咬牙切齿:“狗男男,我就知道你们有一腿!”
迟年:......
下课后,迟年被教授喊过去帮忙整理教案,然后一起去吃饭。
“上课在跟同桌说什么?”教授问他:“说了半节课都不歇嘴,怎么,觉得我不会记你名字扣平时分?”
“在交流讨论学习内容,”迟年无辜地看着他,小声道:“老师,你要扣我分吗?”
“都扣,”教授铁面无私:“小朋友,你自己说的,在学校就该有老师学生的样子。”
迟年:“......行。”
开学前,迟年严令禁止,强烈要求亲亲怪不准在学校里做出越界举动。
当时教授一声不吭应下了,没想到在这里等着他呢。
不过这样也好,他们的关系本来就比较敏感,在校外谈恋爱也就算了,在校内还是当无事发生比较好。
迟年无所谓外人怎么看他,可如果这段关系被人知道,受影响最大的是教授。
第二百八十七章 不讲师德
既然说好了在校就是单纯的师生关系,迟年也就没再跟教授腻乎,免得被人看出不对,影响到教授。
教授在他身侧半米外走着,频频朝他投注目光,他也全当没看见,走得一丝不苟,笔直端庄。
教授:......
小朋友懂事过头,也挺让人头疼的。
等回到办公室,迟年低头换鞋,教授顺手关上门,又很顺手地把迟年往怀里揽。
“这里是学校,不要闹,”迟年压低了声音,浑身发紧:“老师,回家再抱。”
“这里是我的地盘,没人会过来,有什么关系?”教授低头在他后颈蹭了一下,又开始耍赖:“不要客气,把这里当家一样。”
迟年好气又好笑:“在家不是说好了,在学校会老实一点?”
“还不老实吗?”教授理直气壮:“我的手都没伸进你衣服里面。”
就隔着一层棉服、两层毛衣揽着他的腰,温热的手掌紧攥着两只凉飕飕的爪子,揉揉捏捏,很不规矩。
迟年:“......”
难以理解,教授到底怎么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这种骚话。
教授又说:“你不要这么小心翼翼,学校又不干涉学生自由恋爱。”
“学校也不提倡师生恋,”迟年这么说着,却并没有把身后好大一只教授推开,轻叹了口气:“至少让我把外套脱掉,有点热。”
“不提倡,但没有禁止,”教授松开他,帮他脱掉棉服,又去握他的手:“手还是冷,难不难受?要不要去暖气片那边烘一下?”
迟年摇摇头:“屋里温度高,等会就暖和了。”
教授让他去沙发上休息,用类似安排小学生的口吻说:“坐好,马上给你吃饭。”
他们这段时间的午餐,都是教授早上做好带来的便当,菜式丰富,口味绝佳,热一下就能吃,比学校食堂好吃很多倍。
今天的午餐依旧装满了五个便当盒:一个盒子里盛的是松软的大米饭,一盒子油炸大虾,一盒子番茄牛腩,一盒嫩笋炒咸肉,还有一保温桶的山药排骨汤。
迟年看着面前热腾腾的食物,忍不住问他:“你到底几点起床做的?”
每天早上起来,他都能喝到各种口味的热粥,吃到现炒的新鲜小菜,还会不定时掉落现包的包子、水饺。
餐桌上都是些费时费力的早点也就算了,每天带去学校的便当也丰盛得离谱,他时常怀疑这家伙凌晨三点就爬起来准备早饭、午餐便当。
可问题是,他们经常磨蹭到十一点才上床睡觉。
“六点多,”教授说:“我有很多手,可以一起做。”
他甚至没起床,隔空操控触手烹饪。
六点开始做,等迟年磨磨蹭蹭爬起来差不多七点,七点半吃完饭开车回校,刚好赶上早八。
迟年信不了一点,握着他两只手笑道:“一只左手,一只右手,多余的在哪?我看看。”
“不行,不能给你看,”教授一本正经:“手太多了,你会害怕,就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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