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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松以后都不用来了。”
林希傻愣愣地抬头确认自己没有听错，遇上秦昭警告的眼神连忙松手。
不想留在这烦心：“衣服穿上，把这里打扫干净。”说完进浴室洗澡。从外地赶回来，水都没来得及喝先惹一肚子气。他不该冲动，床下的事床下解决，这样做完他们彻底成了游戏关系。
林希将书房地面收拾干净后等在卫生间门口，哗啦啦的水声让他安心，因为秦昭在里面。
重新进到这间房子不容易，不知道他留在这的东西还在不在，于是抬脚走向从前属于他的侧卧。
林希不喜欢叠被子，总觉着白天费事叠好晚上再散开多此一举。从前秦昭看不惯，每次见到都帮他叠，后来林希不许他进屋才结束这场拉扯。
床上没有意料之中的豆腐块，被褥平铺在床上，仿佛昨晚还有人睡过。衣柜里他从前使用的毛巾、睡衣、洗漱用品和衣物都摆放整齐等主人回来。
“出来。”秦昭湿着头发，面色不悦站在门口命令道。
林希委屈，想说这是他的房间。可转念想起这是秦昭家，没有所谓“他的”。
秦昭：“回学校。以后每周六下午两点过来，五点结束。”
林希不敢相信他理解的意思：“我不能在这住吗？”
“不能。”没有商量余地，既然他不珍惜，就别想轻易要回。
最后被扫地出门的林希搞不懂今天这趟究竟有没有收获。秦昭同意他每周都过来，却又不允许留宿，与预想中差了十万八千里。
心里好像有ab小人在反复拉扯。
a说：他让你进门了。
b说：他见到你一点都不开心。
a说：每周见一次，总会回到从前。
b说：他都不让你留宿，不肯碰你。
b说：就连第一次游戏都没有这样粗暴。
b说：秦昭把你当做泄欲的m罢了。爱？别闹了。
不知道a是死是活，总之不再开口。
林希和a一起消沉下去，回到宿舍后浑身不舒服，不仅膝盖青了两坨，嗓子也很干。半夜梦见自己成了孙猴子，被秦昭丢进五指山压得胸口闷，场景一转，他又身处炼丹炉，浑身骨头又热又疼。
他对炉子外面说：“秦昭，我嗓子疼，身上疼，好难受。”
听不清秦昭说什么，只能自顾自说下去：“你不会爱我了是不是？”想了想，“一定是的，它说你不碰我也不让我留宿，我觉得它说的好对。”
身处雷火中的林希觉得哭出来的眼泪都被蒸发掉了，不然怎么会擦不到：“你告诉我一个努力的方向好不好，别不要我，放我出去好不好。”
感觉自己要被炼化成丹炉里的一股气，死前留给秦昭最后一句话要说什么呢？
“秦昭，我有两把椅子。”
似乎是这句话起了作用，温度渐渐褪去，他陷入黑暗。
林希睡醒意识到昨晚发烧了，应当是这三天在楼道里受凉导致的。想了想实在不愿下楼，于是给室友打电话：“常哥中午回宿舍吗，帮我带份面吧。”
常乐是个安静的男生，这让林希读研宿舍生活过得很舒心，但他现在不错眼盯着自己有点吃不消。
“常哥，怎么了？”
常乐叹口气：“林哥，这恋爱要是太痛苦咱就别谈了。”
林希立刻放下筷子：“何出此言啊？”
常乐又叹口气：“你昨晚烧糊涂说梦话，秦昭是谁？没听你说过这人。”
林希如临大敌：“我说什么了？”
常乐不忍心说，前段时间就察觉到林希异常萎靡，两年多相处下来哪知道他室友谈起恋爱这么卑微，昨晚在梦里哭着那样，一个大男生，他看着都难受。
“也没说什么，”常乐嘟囔着，“秦昭？听起来像男生名字，一开始我还以为你在打电话呢。”
常乐支支吾吾的样子让林希警铃大作，自己说了是同性恋？或者是个m？
手机铃声响起，常乐示意他先看。
林希忐忑地解开锁屏，是秦昭发的微信：退烧了吗？
奇怪，他怎么知道自己发烧了？
林希连忙翻通话记录，果然，半夜两点四十七分，一通拨给秦昭的电话，通话时间竟然有将近半小时！
连忙到走廊里打给秦昭——
“退烧了吗？”秦昭问。
“昨晚我说什么了？”林希问。
“什么？”同时说话让秦昭没听清他说什么。
“我不记得昨晚有打电话，室友都听到了，我到底说了什么？”林希吓得心脏狂跳，“有没有说性相关的？”
秦昭仔细回忆昨晚的每一句话，肯定地说：“没有。”
昨晚林希一直在哭，刚开始还以为他半夜失眠，等察觉到他说的内容囫囵没逻辑，还吵着又疼又热，就猜是发烧了。
秦昭说没有就一定没有，林希终于放下心：“吓死我了！没有就好，那你上班吧。”说完挂掉电话自信回宿舍。
只要没有把柄落下，那还不是他想怎么编就怎么编，于是对常乐说：“只是个噩梦而已，真没事。”
被挂掉电话的秦昭五味杂陈，想起入秋时林希流鼻涕，得知他家没有存药后表示不可理喻，硬是拉着他去药店买了整整一医疗箱。
林希说小时候讨厌生病是因为会成为负担，长大了讨厌生病是因为会耽误正事。
“去年发烧差点耽误我做兼职。”
秦昭问：“你很缺钱？”
“我要攒钱买房啊。”
林希从一开始就没有要和他一起生活的想法，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更改。
秦昭自责白天的所作所为导致林希高烧，更没想到陪他聊天时说的“乖乖养病，我不会不要你”竟被睡醒的林希全然忘记，还敢挂电话，想来是退烧了。
每次刚惹人心疼又要气人，这就是林希，秦昭拿他没办法，给他发微信：后天不用来了。
片刻后又接到林希电话，劈头就是一句：“秦昭，我觉得你有点过分。”语气委屈的仿佛他不是求和的人，“说好每周六去，这才第一次就反悔。”
秦昭给他解释：“病好之前都不用来了。”
“已经退烧了！你不能总这样，不松手就不用来了，生病就不用来了，一直用这个威胁我。虽然是很好用，但我会难过。”
不领情还倒打一耙，是他的作风。电话那端沉默片刻：“随便你。”
第26章 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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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林希带病也要坚持去秦昭家，而且还央求将时间提前一个半小时，秦昭已经对他会造成的小意外习以为常。
林希也很抱歉，虽然不满秦昭定下的短短三小时，但答应了也会遵守承诺。偏偏吕老师早上突然在群里说下午1点开组会，他又舍不得错过第一个周末，只能厚着脸皮提前去秦昭家。
“我在博士师兄，咳，咳，后面汇报，很快的，汇报完就能……”林希绞尽脑汁也没能想出合适的词，说被操会不会太浪荡？
左右秦昭能领会意思，问他想在哪里开组会。林希说客厅就可以。
秦昭下意识觉得不妥又找不到原因，只能先去厨房帮他倒水，果不其然，出来就见林希又坐地上。
“起来，坐沙发。”
见林希还想据理力争又补充：“沙发和spank你选一个。”
林希还真仔细思考对比了两个选项，好期待和秦昭发生点什么，但是……该死的组会！
秦昭看着他坐上沙发才放心进书房，几分钟后外面传来视频会议的声音。他在想，如果去林希背后逛一圈吕老师会作何感想，不觉间笑意沁入眼底。
等到林希开始汇报，秦昭不怀好意地拿着水杯出来，无所事事但就是不走，叫林希有苦说不出。
他的存在使压力倍增，本就准备不充分的林希开始打磕巴，最终被吕老师不耐烦打断：“一个月就做了这么点工作？审稿意见回来多久了，补充实验还没做完？”
作为老师，学生是不是在糊弄他最清楚，林希看似汇报了很多内容，其实大部分都不成型，还有许多重复工作。
“你是觉得还有半年就毕业了，心野了？”
林希窘迫到无地自容，秦昭也在沙发侧边坐下皱着眉听吕老师训话。
这大概是林希读研期间最煎熬的组会，吕老师要求高，容不得一点懈怠：“你想想清楚要给师弟师妹们带个什么样的头，行了这边尽快，下一个。”
林希说完谢谢老师，沉默着关掉麦和摄像头，不敢去看秦昭。虽然他们之间存在年纪和阅历差距，但林希自信优秀程度并不逊色，理所当然认为没人比他更配秦昭。
如博士师兄所言，过去一段时间他只是坐在电脑前，等到检验成果时，是论文的逻辑也不对，实验的设置也出错，所以才在突如其来的组会上出糗，在秦昭面前丢脸。
秦昭见他情绪低落，主动出声问：“除了咳嗽还有什么症状？”汇报时林希一直在咳，听起来肺要破了。
林希摇头。
秦昭又问：“你说喜欢我，怎么想通的？”
林希将去心理咨询中心的过程同他简单说了说，就此秦昭终于明白梦话中“两把椅子”的含义。
秦昭喜欢他的聪明，心情压抑生活失序的情况下，还能及时寻求专业人士的帮助。林希总能给他惊喜。
“小论文和大论文多久能结束？”
林希盘算下时间，差不多半个多月：“努努力，年前应该可以。”
秦昭站起来：“你写吧。”
“你咳，咳！”仰头的动作刺激到了喉管，咳到停不下来，秦昭耐心站在原地等他平息。
“你会不会对我失望？”
秦昭凝视片刻，开口道：“如果指的是平安夜那天，我会。如果指的是刚才的组会，我不会。”前段时间他们过得都不好，林希还处于可以犯错的年纪，不必面面俱到。况且论文不急于一时，只是吕老师要求高罢了。
林希并没有从中得到安慰。平安夜那晚发生的一切是搁在他和秦昭的天堑，努力地填、拼命地填也无济于事。
“以后每周六你来这里写论文，”秦昭截住他的话头，“不想写也可以不用来。”
又这样！动不动就用这个威胁他！
可刚被老师训过的林希没脸狡辩，只能默默认下这丧权辱国协议。
这趟回来秦昭提出了许多新要求，比如按时吃饭、可以不早起但必须早睡，还为防止林希熬夜赶进度，要他每天微信发文档修改时间。
对此林希怨气冲天。他的自由从选游戏道具变为选码字地点。秦昭大方表示，客厅、书房甚至卧室，只要他想，哪里都可以给他用，但仅限于写论文。
林希的耐心在第三个枯燥的周六告罄，靠到书桌前极尽谄媚：“主人，我来前在宿舍做过清理了。”眼里装满期待。
秦昭不喜欢这个称呼，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能永远停留在游戏层面，掀起眼说：“然后呢？论文写完了吗？”
明示至此还得不到回应，林希满脸愁苦滚去飘窗写论文，此路不通只能绕行，马上到除夕，是时候计划过年期间怎么赖上秦昭了。
这边正打着算盘，那边秦昭接了个电话，只见他浑身散发着不满，提醒打电话的人：“我们定的是明天。”
管闻声不理解：“是明天没错，但我正好带着他顺路到你家楼下，见一下怎么了？面试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秦昭不管他说什么：“不行。家里有人。”
管闻声还就不信这个邪了，抬头看他家窗户：“我花一周时间找人，你连十分钟都腾不出来？不行，明天有事，就今天。”
管闻声不守时，当初也是三天两头改见面时间，扰得秦昭烦不胜烦，诓他：“你出师了，去找调酒师吧。”没想到调酒师真就收了这个妖孽。
不过今天这事是秦昭欠他人情，管闻声听说他们开公司缺人手，主动开口帮忙招艺术生，正合唐潜本意。
林希虽然听不见电话另一边是谁，但从秦昭只言片语大概猜到有事，主动问：“需要我回避吗？”
手机收音效果良好，这句话传到管闻声耳朵里：“林希在你家？你俩不是分了吗？”
句句不招人待见，电话被挂掉。
林希眼珠一转计上心头：“你有事我可以先回学校，作为补偿过年期间比如初四初五我可不可以过来啊？”
林希摩拳擦掌，届时论文写完，总不能还拒绝他吧，这个年一定要把秦昭骗上床。
秦昭不让管闻声上来也是担心林希介意，这样也好，争取趁过年与林希正式聊聊，解开心结。
送林希出门，几分钟后管闻声带着个小男生上来，面试结果出乎秦昭意料的好，这学生真的对室内设计领域感兴趣，而且有CAD基础，最重要的是人踏实。
管闻声说：“不错吧，我精心挑选的。”
秦昭点头：“不错，但以后有事在外面谈，不要来我家。”
“啧，耽误你和林希二人世界了？”
秦昭反击：“你来这，调酒师知道吗？”
管闻声叹服：“你真狗。”
林希消失了。
头一两天没消息秦昭只当他学校事多繁忙，发觉异常已经是三天后。他没有征兆地拉黑了秦昭所有联系方式。
第27章 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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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拿着手机陷入茫然，相比于平安夜赤诚以待解释原因，这次结束的更突兀彻底。
林希不会无缘无故闹脾气，况且他周六还在绞尽脑汁要在过年期间见面，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这几天唯一的意外……管闻声！
秦昭立刻打电话，无人接听，转而打给调酒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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