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护着的那位真不是个小明星吗,也太好看了。”
“怎么可能,以前有人发语焉不详的通稿想蹭他热度,祁总接受过杂志访谈,说自己有交往多年的爱人,奔着结婚去的,非圈内人。”这人又补充道,“而且,跟在他身后的人看见没有,就是那个杀千刀的周岭,已经让我塌了三次房。谁约会小明星还带狗仔,尤其还是周岭那六亲不认连亲爹都坑的人。”
……
楼下这些聊天内容,祁颂跟云昳都不知道,进电梯后,云昳才缓过神,他退出祁颂的怀抱,后知后觉脸热。刚才祁颂一把将他抱进怀里,还挺帅。
云昳想要掩饰,扭头跟陆赫他们说话:“刚才那些想拍照的粉丝是认错人了吗?”
云昳还在心里吐槽,现在这粉丝也忒不敬业,连人都能认错。
“这边有剧组拍戏,估计把你当成演员了。”周岭道。
云昳眼睛微微瞪大:“我哪里像?”
“脸挺像,不过你家祁总不可能舍得放你出去抛头露面,那样栖陆该改行了。”周岭说完在心里补充,该改行卖醋。亲近的朋友都知道祁颂看着一本正经,其实本质是个醋缸,还会使点小心机。
也就云昳成天傻乎乎的恋爱脑,没能看穿他的真面目。
其他人看他们谈恋爱挺有意思,也没去揭穿。他们心里也清楚,说了云昳也不会信,只会觉得别人污蔑他家祁颂。
他们住在顶层的套房,这层客人少,也比较安静。
找到房间后,看见祁颂先一步拿出卡开门,云昳说话开始结巴:“我们住……住一……一个房间啊。”
“套房,不住一起。”祁颂解释。
云昳原本提起来的心并没有落下实地的感觉,他似乎比较失望,又抓不住缘由,干巴巴道:“我也没多想。”
祁颂正好进卧室放行李,没听见云昳的这句话。
陆赫跟周岭住对面,周岭进门放下行李就来找云昳跟祁颂玩。
得知他们没有住一间房时,周岭看着陆赫,满脸写着,大兄弟,你是不是不行?
祁颂拒绝被爱刨根问底的周岭盯上:“明天还要爬山。”
“技术不好也是不行的一种。”周岭啧啧几声,绕着祁颂一圈,“看着挺厉害,谁成想是个花架子。”
祁颂不想理他,光天化日之下,谁要跟周岭谈论这些无聊话题。
云昳放下行李后出来,其实没听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只听到周岭说祁颂是花架子,他下意识维护祁颂:“胡说八道,祁颂特别厉害!”
周岭:……
好一会,周岭才拍拍云昳的肩膀:“弟弟啊,就算是事实,也不用这么大声强调。”
“神神叨叨的。”云昳从周岭身边逃离,到处都是怪人,果然只有他正常,如果还有其他正常人,就再加上祁颂吧。
周岭脸皮厚,还想问云昳祁颂如何厉害。
两人你追我逃,梦回二十年前的情景。
一旁的祁颂哭笑不得,云昳现在什么也不记得,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这小傻子无论什么时候是一门心思信任他,但想到云昳的失忆,祁颂原本雀跃的心情很快落下。
看见陆赫投来阴恻恻的目光,祁颂摸了摸鼻子:“我真没做什么。”
很显然,陆赫没有完全相信。
“鹿鹿没有任何恢复的迹象吗?”陆赫道,“前两天,我说带他看家里过年时拍的视频,他还找借口溜了。”
祁颂也早就察觉出云昳不太喜欢听他提过去的事情,每次都能找出各种理由逃避,要不然就直接躲回学校宿舍,好像那里是他最后的避风港。
面对忽然生出逆反心的云昳,祁颂关心则乱,也不知道该如何做才正确,只能先由着他开心。只要云昳身体没有问题,他就勉强能放心。
“鹿鹿他……”祁颂斟酌了下用词,“他好像把失忆后的自己跟过去割裂开,不愿意恢复以前的记忆。”
“医生怎么说?”陆赫问,医疗团离开了一部分,但是心理医生留在国内,云昳每周都要去看一到两次。
“他不配合。”祁颂也很无奈。
陆赫皱眉:“你们俩的感情真没出问题?”
祁颂哑言,表情略显沮丧:“我也想不通。”
云昳失忆后,祁颂反复想过那段时间发生的事,还没找到不对劲的那个点。
陆赫面无表情显得人更冷淡:“爸妈快要回来了,到时候再看看吧。”
两人无论做什么事都很顺利,头一次碰见如此棘手的状况。
“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会多花时间陪鹿鹿,看能不能找到原因。”祁颂道。
“公司那边呢?”陆赫问。
“最近不忙。”前两年祁颂特别忙,其实也有给他哥祁阳分担部分工作的原因。现在云昳的事情更加重要,他哥肯定会理解。陆赫也深表同意,反正祁阳是单身狗,又没什么兴趣爱好,工作就是他最大的爱好。
远在海外的祁阳表示也不是第一次被伤害,他习惯了。
几人中午在附近找了家小餐馆,味道意外不错。陆赫下午有视频会议,周岭则包裹得严严实实出去工作。
祁颂问云昳有没有想去的地方,云昳认为他开了几个小时车肯定很累,说不想出去玩,留在酒店养足精力。两人选了部电影看,云昳背包里的零食也派上用场,一下午很快过去。
套房内的卧室相邻,两人在门口互道晚安。原先预想的失眠没有发生,云昳睡得很好,加上醒来第一眼就是透过落地窗看清远处的群山景致,让人心情不好都难。
他结束洗漱,祁颂晨练回来,给云昳带了早餐,是附近比较出名的几种。
他们昨晚已经定好计划,早起爬山,中午去吃素斋。
“不用叫我哥跟周岭吗?”
“他们俩有其他计划。”
既然祁颂这样说,云昳也就没多想。
他们出门不算晚,空气中带着湿润的水汽,呼吸都很舒适。
可能因为今天才是假期第一天的缘故,山路上的人不算多。山路两旁的树跟栏杆上间或挂着祈福用的红色锦袋,也是道别样的风景。
远处,太阳逐渐升起,照在眼前的山路上,云昳微微眯起眼,那股熟悉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他原以为还会头痛,都已经停下脚步。没想到那阵感觉很快消散,他恍惚了一瞬,又恢复如常。
“累了吗?”
“有点。”旁边刚好有供行人休憩的长椅或凉亭。
行人渐渐多起来,祁颂跟云昳走一会歇一会,到山上花的时间都够别人好几个来回。
等终于到目的地,一上午快要过去。
祁颂接电话回来,云昳正盯着远处的庙宇发呆。他看见云昳惆怅的表情还以为他是因为失忆心里难受,走过去刚想开口安慰,就瞧见云昳仰着头可怜兮兮跟他说:“饿。”
祁颂看了眼手表:“已经十一点了。”
云昳挠了挠头,他怎么又在犯蠢:“对不起啊,好不容易出来玩,不是喊累就是叫饿,我肯定是最糟糕的那种旅伴。”
“瞎说什么。”祁颂笑着说,“本来也到了吃饭的时间。”
看见伸到面前的手,云昳虚虚握住,借着祁颂的力起身:“走吧。”
在僧人的指引下,他们沿石板路进入后院供香客休息的禅房。
穿过长廊又一道拱门后,眼前是处小院子,古典雅致的园林让人仿佛穿越时空。房间内部,现代与古典巧妙结合,过于寂静的环境里,云昳都不敢大声说话。
等到只剩下祁颂跟他两人时,云昳才放松下来。饭菜被放在木质食盒中送来,因为刚出锅不久,香味浓郁。
果然如祁颂所说,虽然是素斋,每一道都做的色香味俱全,可见费了一番功夫。
“喜欢的话可以多来几次,假期还有很长。”
“等回去前再来一趟就行。”一是再好吃的东西吃多也会腻,二是爬山真的很累。
听完云昳的理由,祁颂忍俊不禁:“多运动对身体好。”
“我最近有坚持夜跑。”云昳说着表情还挺骄傲。
祁颂知道这件事,原以为云昳没两天就会喊累,没想到一直坚持下来了。
云昳从小就不爱动弹,之前上学时体测,每次跑步就跟要他命差不多。没想到失忆之后,居然养成不错的习惯,勉强算是因祸得福。
木质雕花窗被推开,耳边是风吹动枝叶沙沙作响的声音,隐约有水流声传来,心不自觉就变得平静。
“鹿鹿。”
云昳扭头看见祁颂,忽然生出恍如隔世的错觉。
第13章 他是个小骗子
陆赫跟周岭似乎都有重要的事情在忙,所以只有祁颂跟着他到处闲逛,一旦生活充实起来就过得很快,云昳没精力再去思考其他。
假期间,大多数地方都是拥挤的人潮。他们要去的景点多数都比较冷门,游客没有预想的多。也是因为如此,假期还剩两日,他们原本制定的行程已经全部完成。
两人还没想好接下来去哪,就在酒店附近逛了逛。路上还碰见几只小猫,云昳跟猫咪们玩了会。
祁颂忽然想起来前些日子看见的朋友圈,他们高中时关系不错的学姐毕业后搬到了这个城市,还开了家猫咖。
看她发在朋友圈里的东西,似乎生意很不错。正巧云昳也喜欢这些毛绒绒的小东西,他一说,云昳果然表现出了感兴趣的样子。
祁颂直接给学姐打了电话,定下第二天的预约。
猫咖开在市区,离他们住的酒店有些远,开车需要快一个小时。
祁颂见云昳一路上兴奋的模样:“要是喜欢,回家后我送你一只。”
“算了算了,看看就很开心。”对于这些娇气的小东西,云昳虽然喜欢却没有亲自养的想法。等以后不像现在忙碌,或者遇见特别有眼缘的,他可能会改变想法。
来之前,祁颂在路上跟他说过高中时的一点事情。云昳跟在祁颂身后,笑着说了句:“学姐,好久不见。”
在他乡见到熟悉的朋友,钱娜明显心情不错,将其他事情交给店员,直接带人去了楼上的VIP接待室:“昨天祁颂跟我说了后,今天上午的其他预约都被取消,你们俩可以慢慢玩。中午留下来吃饭吧,我们这里虽然主业是猫咖,副业也做的不错。”
“麻烦了。”
“不用客气。”钱娜笑道,“祁总也没少付钱。”
她特意在祁总两个字上加了重音,带着调侃的意味。
VIP室里或躺或跑,有五六只猫,钱娜看它们跟看孩子差不多:“这些是我们家最漂亮的小宝贝们,轻易不让人看。”
这么多毛绒绒,云昳眼睛都亮了,平常不爱搭理人的猫咪们亲昵地在云昳脚边蹭,尤其有只叫糯糯的布偶猫,待在云昳怀里不愿再离开。
钱娜说糯糯是整个猫咖最爱撒娇的小笨猫,也就是看着像高岭之花。
“虽说糯糯平常就爱撒娇,还是头一回看见它这么亲人。”钱娜道。
“可能以为见到同类了。”祁颂开了句玩笑,云昳不也一样,漂亮又爱撒娇。可惜,自从失忆后,云昳极少再跟他撒娇。
“在我面前就不用秀了吧。”钱娜没好气道,“都多少年前的事,您也真能记仇,我对云学弟一点多余的想法都莫得。”
要是真有,他们后来也不可能成为好友。
“没有秀。”祁颂否认。
钱娜心想我还不了解心机深沉的你,懒得跟你计较。
有店员过来询问事情,钱娜笑着跟祁颂道别:“不打扰你们俩了,等会再来找你们,有事直接喊我。”
见祁颂过来,云昳小声问她:“我不过去聊天没关系吗?”
“没事,她都习惯了。”
习惯什么?云昳没想通,没等他开口问,怀里的糯糯开始喵喵叫撒娇,让云昳给它开罐头。
他的注意力被猫咪吸引,很快忘记刚才的疑惑。
今天遇见钱娜,祁颂忽然想起高中时发生的旧事。如果云昳此时没有失忆,估计早就提醒他那时发生的事情,说完还会害羞,眼眸仿佛浸着水,让人想要沉溺其中。
彼时,云昳是校广播站的播音员,祁颂经常跟他待在一起,也勉强算是编外人员。
高三那年,学校的元旦晚会,广播站需要出节目。
正巧钱娜放假回来看学弟学妹,被起哄表演节目,恰好双人舞还缺人。
钱娜当时说:“如果跟祁颂或云昳搭档,我没问题。”
祁颂跟云昳刚入学就引发一阵讨论,少女们心生憧憬也很正常,钱娜算是大胆的那类,给云昳送过情书。不过没等送到云昳手里,那封信就被祁颂半路拦截,送回给钱娜。
这事没几个人知道,但祁颂还情书时被云昳看见了,他产生点误会,根本不知道被送情书的是自己,祁颂也没解释。
看祁颂没有拒绝的意思,云昳心里不舒服,先一步道:“祁颂他天生四肢不协调,广播体操都跳不顺,还是我跟学姐一起表演吧。”
“鹿鹿……”
云昳还拍了拍他的肩膀,故作不在意道:“好兄弟互相帮助。”
云昳话已经说出口,祁颂想拦都拦不住。
这天之后,他们俩就对彼此爱答不理。两人互相吃醋还不自知,莫名其妙冷战了好几天。
当然,云昳最后也没表演成,他还要背主持稿,加上高三学习忙碌,他没有太多空闲时间。
晚会那天,祁颂从广播站同学那里拿走工作证,全程跟在云昳身后。其他人知道他俩关系好,一般他俩待在一起时,没人讨嫌打扰。
云昳只穿着西服,他怕冷,小幅度跺了跺脚,祁颂见状默不作声将身上的棉服脱下搭在云昳身上:“等会上台再脱掉就行。”
说完这句话,他也没看云昳,从缝隙处盯着舞台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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