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淮舟闻言眉头一皱,照平日里的安排这些刚来的人根本还不会有机会接触到江竹,他让阮青常去查这件事,自己则是去会一会江竹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刚一遇到那个佣人,阮淮舟就知道江竹的话是什么意思了。这位佣人身上的香味虽然少见,但是对于他来说却是算得上刻骨铭心了。左胸心脏上方那深深的伤痕再一次痛了起来,好像还在滋滋冒着血。就是这个味道,他上一次闻到时江竹还问过他好不好闻,当晚江竹就握着刀在他身上留下了着再入些许就能要他命的伤疤。
这个人来这里有什么目的他已经不想再慢慢由她露出狐狸尾巴,就算逼供不一定能得到答案,也不能放任这人再在阮府活动了。就当阮淮舟准备有所动作时,阮青常却来禀告他,那个让他特意回来等的客人来了。
没得马上去找江竹,阮淮舟叮嘱阮青常就照江竹交代的办,然后冷着脸出去见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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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觉得换一下情节顺序会顺点,于是紧急改文。
第6章 扬州慢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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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先生所说之事我已知晓,请回吧。”阮淮舟神色不愉,鼻尖还残留着那难忘的甜香,他现在只想去安抚江竹的情绪,没心思听齐蛰讲这些弯弯绕绕的事。送客的暗示表达几轮了,这人都还厚着脸皮强留至今,直到挑明了才肯走,还要走得一步三回头。看得阮淮舟犯恶心。
阮淮舟对阮青常吩咐道:“别急,等他走到众目睽睽再按安排好的做。”
阮淮舟一走进内院就看见了在池边逗鱼的江竹,为了抢食把彼此挤出水面的锦鲤引发响亮的水声,完全没有发现江竹抬着的手里其实空空如也。
“也就对着这些蠢鱼的时候江竹会笑得这么开心。”阮淮舟心底泛酸的想,轻咳一声示意自己回来了。
果不其然,江竹马上嘴角绷紧抬眼睨着他。
“那佣人——”
阮淮舟话说才刚开始说,就听见外院一阵喧闹,附带着阮青常的阻挠声,那个跟他扯皮了许久的人快速地闯了进来。
“阮将军啊!我觉得我们这事还可以再商量商量!”齐蛰一边高声喊着,眼珠子却是骨碌碌地四下打量,又一下子锁定到阮淮舟身边的人影上。
阮淮舟还没想好是阻挠还是看看这人究竟是什么打算时却陡生变故——
只见那自己捧在心上的人,直挺挺跪在了地上。
动静惊散了群鱼,光听声音都让阮淮舟心疼无比,更何况江竹这副应激的神情。阮淮舟毫不犹豫单膝跪下来扶起江竹。
那齐蛰打量了一下江竹,也是认出来了,哈哈笑道:“这不是我们的江大公子江无色吗?我们都还以为是跟南中王一起殉了,没想到原来是被阮将军收入囊中。”
江竹对齐蛰的话没有任何反应,在看见这人的一瞬间他的脑海里的思维被顷刻抽干,只用血液迅速涌了进来,习惯了的肢体反应超越了思维,让他动弹不得。
“你在说什么?”阮淮舟眉头紧皱,放弃扶起江竹,转而挡在江竹面前,遮住齐蛰那恶劣的目光。
阮淮舟的阴影落在江竹身上的那一瞬间,江竹神色微动,但他知道,那些他以前一直不愿告诉阮淮舟的事怕是要全都被抖落出来了。
“原来阮将军不知道。这江大公子家中落难后,便来到我们馆中。您也知道,他一个大男人被誉为湘沅第一美人,我们自然不忍错过,便调教了一下。最初也是打算献给您的,但那时不是——害,反正后来他就被南中王要去了。
哈,原来阮将军总是拒绝我们的原因是家里有这江无色,但他不过是个残次品,改日必将送上我们馆新调教的妙人,那才是真的软玉温香,让阮将军好好享受。”
“残次品?”
齐蛰以为阮淮舟听进他说的话,兴高采烈地介绍道:“您有所不知,江无色这样的妙人,若是肯乖乖听话被精心调教,可谓人间绝品。只可惜他反抗得实在是太厉害,不知道是哪次药多了,他精神就崩溃啦。不过——”
“够了!”冰冷的刀光闪过,拦住了齐蛰对江竹动手动脚的意图,阮淮舟怒道,“齐蛰,趁我没空杀你,赶紧滚!”
齐蛰被震慑得后退几步,阮淮舟毫不掩饰的杀意让他不敢停留,他只是来打探消息顺便尝试拉拢阮淮舟的,并不想把命也搭进去。当下齐蛰也顾不上什么仪态,落荒而逃。但还不忘一边往外跑一边喊道:“阮将军,你放心,我这就安排人来,必定让您满意。”
阮淮舟脸色铁青,吩咐阮青常盯紧齐蛰,要是齐蛰敢再来找死就立刻动手。他蹲下来,扶着江竹喊着他的名字。
“江竹、江竹!“
江竹不再像刚刚那样对什么都没有反应,他抖如筛糠,以前那些被迫受辱的记忆齐刷刷涌上心头,恶心得江竹弓起身子干呕,呕得五脏六腑都卷在一起,江竹五指紧紧拽住衣襟,满眼都是生理性泪水。
“没事了,已经没事了。江竹,我在这里。”阮淮舟搂紧江竹,像以前那样安抚着应激的江竹。
江竹在阮淮舟温暖的拥抱下冰冷的四肢百骸吸取到力量,终于能做出反应,于是他下意识低推开阮淮舟,尖声道:“别碰我!”
“好……”阮淮舟答应道,轻手轻脚地远离,尽量不再引起江竹的注意。毕竟在某些时刻,他也算是引发江竹应激的元素之一。
“不、别……阮淮舟……回、回来……”江竹艰难地说道。
江竹的指尖勾着阮淮舟的衣袍,他有什么迫切想说的,但是脑内一他糊涂,连组织语言都成为了困难。
“阮……”
“我在。”阮淮舟握住江竹的手,不再让江竹把指甲掐进肉里。
江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阮淮舟,他发现有件事自己误会了阮淮舟很久,他顶着不适艰难地说道:“对不起……”
“江竹!”阮淮舟震惊地扶着突然咳血的江竹,却发现江竹已经晕厥过去。
“阮青常!你先去找郎中!”阮淮舟把江竹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地奔向卧室,“我待会就去找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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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阮淮舟能去找太医这件事以后有解释,当然现在笼统说一下也行,大概就是他战胜的封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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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阮淮舟这个恋爱脑别的都挺好,就是年纪轻轻就没长嘴了(当然,根本原因是作者是土狗,喜欢搞这种orz)
第7章 雨霖铃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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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受了较大刺激而昏厥,再加上有些发热。除了平时服用的固本安神的方子,再加多两剂药。阮将军,以前我就跟你说过,这位病人要注意精神上不要大喜大悲,你啊……”
阮淮舟低着头,一字不漏地把洛太医的数落听进耳朵里,洛太医医者仁心,每每冬春之际江竹犯病请他来时他一时心急都要唠叨两句,更何况这次确实是他操之过急,不如也不会让江竹直接对上齐蛰。
洛太医说够了阮淮舟,又把话题掰回来,严肃地说道:“我以前说过,他体内有一种似毒非毒的东西在侵蚀,这两年本来还算稳定,但是刚刚好像又突然活络了起来。将军你刚刚跟我说的那个推测可能性很大,但我并不了解那方面的知识,无法给出什么建议。但如果有机会治愈他身上的沉疴,还是尽早治疗为好。”
阮淮舟一一应下,送洛太医出门后便又马上守回江竹床边。如果江竹的病情并不仅仅是因为江竹心情大起大落的话,那么可能性就在齐蛰或者那个佣人那里了,但不出意外,两者应该来源于同一个地方。根据齐蛰所说,江竹的沉疴跟他们脱不了关系。
虽然对齐蛰的审问已经开始了,但齐蛰也不过是一个牵线搭桥的,招了的内容也没有涉及到他背后势力最深层的部分。真相如何,大概还是需要江竹来告诉他。
阮淮舟注视着江竹的睡颜,轻叹一声,他蓦然发现,从最初与江竹相逢至今,这么多年他对江竹的了解并没有增进一星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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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前,漆林城外。
自从南中王突然揭竿而起后,持续往东推进的势头被阻遏后,江竹便率军北上,一路势不可挡地连下数成,与安濯呈合围之势。
阮淮舟当时才刚被派到押送军饷的队伍里,哪曾想还没到目的地,目的地就被江竹打下来,他还在半路就连同军饷一起被江竹派人劫了。当然,就在阮淮舟才刚开始打,钱粮官就飞速投降,还生怕阮淮舟降得不够快,连累他被迁怒。当然,江竹虽然在朝廷上凶名远扬,但是此时在百姓口中风评确实甚好,想来也没有什么杀降的爱好。于是无意为了这些军饷而拼命的阮淮舟便顺理成章地成了个战俘。
“将军,新的一批俘虏压回来了,领头的钱粮官好像也是个世家子,您要去看看吗?”隔着帘子,亲卫问道。
江竹闻言,又扫了一眼地图,接下来要攻下的那座城池的方法他已经想好,虽然觉得一个小小的钱粮官不会有什么大鱼,但是去活动一下筋骨也无妨。江竹拿起案上的面具覆在脸上,起身出帐。
“你们几个,过来!别这么多废话!”
阮淮舟垂着头跟着大部队行动,一听这声音就知道又是那个钱粮官在试图搭话套近乎。
突觉四下一静,这些要么地痞无赖要么流放罪犯出生的叛军居然都开始整理仪容,阮淮舟猜测,这应该就是江竹来了,只不过想要这些人这样,军中上下怕是对这位又敬又怕。
阮淮舟不动声色地抬眼望去,即便天色已暗,阮淮舟还是轻松找到那被众人跟随的身影。只可惜,被面具挡着,看不见江竹究竟长什么样。
“喂,叫你呢,什么名字!”喝声与破风声同时扑面而来。
阮淮舟头也不回,一侧身躲过劈头盖脸而来的鞭子,在身边一众赵十八钱二六的名字中,四平八稳地答道:“周淮。”
然后他就对上了江竹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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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了,感觉存稿的意义就是被推翻。
第8章 雨霖铃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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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阮淮舟无数次回想起这跟江竹一跟他对上眼,便把他点出来这件事,都只能牵强附会于江竹见色起意。当然,这很不错,让他获得不用跟那个钱粮官一起被丢去做军奴的机会。
于是阮淮舟也无意藏拙,三两招就在比武中撂倒江竹的亲卫。
“会用火铳吗?”江竹又问。
“会。”
虽然看不见江竹的表情,但是阮淮舟也肯定他的表情充满戏谑。毕竟刚刚钱粮官还信誓旦旦地说他们都是什么都不会的新兵。而民间对火铳管理极严,寻常人家根本接触不到。
但看上去江竹无意从这点上深抓阮淮舟的身份,但是如若江竹问起,他也可以借用师兄弟的身份来解释。根据他打探到的消息,只要藏好他跟阮家的关系,他在江竹这里应该还是安全的。
不过江竹并没有从这点上发散,只是示意田栗把火铳给他。
“将军——”田栗刚准备阻挠,就被江竹一个眼神止住了话头。
阮淮舟也不跟他客气,接过火铳检查装弹一气呵成。阮淮舟手一抬,枪口直指田栗。
在田栗神色巨变连忙躲闪时,阮淮舟稍转枪口,下一秒热浪铺面,一声巨响下,田栗身后百步,江竹帐前红旌应声而断!
“你你你!”田栗惊得说不出话来。
江竹轻笑一声,对着阮淮舟说道:“你,我要了。”说罢转身离去,“剩下的照旧安排。”
“将军三思啊,这人他来历不明,万一是对将军您图谋不轨那可如何是好?”田栗在江竹身后亦步亦趋,念念不忘让江竹改变主意。
“图谋不轨?你会吗?”江竹回头问道。
即使知道江竹这么迅速地就把他提到亲卫的位置是为了制衡田栗这个南中王安排的人,阮淮舟还是不由地被江竹眼里的笑意晃花了眼。
在那之后的一段时间里,虽然阮淮舟名义上是江竹的亲卫,但是干的也是守在江竹帐外传话跑腿的活。虽然在了解江竹上没什么进展,但阮淮舟也乐得悠闲,每天不是值守就是练武。
阮淮舟也没想到,跟江竹关系拉近的原因居然是因为江竹那些文盲手下。每次需要分兵几路不能江竹亲自带队时,亲自述说任务安排都能让江竹头疼万分,毕竟他总是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他都讲得这么清楚,这些人还听不明白。
这个时候,耐心丧尽的江竹就会把人赶出来,并附上一句:“周淮,你来跟他解释清楚。”
最初江竹还会靠在一旁听阮淮舟讲解,挺多两次后发现阮淮舟理解到位,甚至有时候还能填补一些他设想中的漏洞。久而久之,江竹思量下一步要怎么做时都会叫上阮淮舟一起商议,甚至有些来自南中王的信件也会递给他看。
与此同时,阮淮舟也发现一些江竹的习惯,比如说十分厌光,白天都要罩着厚厚的帘子蔽光,到了晚上基本上连烛火都不点,就窝在角落里。只是可惜至今没见过江竹面具下究竟是什么样子。
江竹扣了扣桌面,说道:“你在想什么?别走神。明天你亲自带队,没问题吧。”
“是。”阮淮舟咽下刚刚滚上喉咙的想看你究竟什么样子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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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淮舟(孔雀开屏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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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难地产出一点点。发现很多想的时候可以写的东西真的到写的时候,就会发现这个太累赘那个没意思,又没有写出来。而有些写出来之后却又发现平平无奇或过于啰嗦,然后就删了。可恶,我好菜。
第9章 雨霖铃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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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淮舟带着队伍在黑暗中靠近城池,今晚云气重,星月黯淡,十分适合夜间袭城。还没亲身见过江竹的军队时,阮淮舟就听过江竹率军十万的传言,传得那个叫沸沸扬扬。这些天阮淮舟跟随江竹行动,就已经发现了别说江竹的十万大军了,连带安濯所率领的人加在一起,都远低于这个数字。而这荒谬的留言,都是江竹为了攻城放出来的消息,一招无中生有使得流言所过处对他闻风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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