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予南开完房,犹豫着要不要给他洗个澡。原想着算了吧,毕竟亲自给男朋友洗澡,他很难保证自己能无动于衷。
但他家男朋友一挨床就醒了,吵着闹着要洗澡。
路予南无奈,只好给他放好洗澡水,也不敢让他自己洗,害怕他在浴缸里睡着了。
路予南心里默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高中物理数学公式;牧之诗那边脱衣服脱得毫无心理负担。
脱完,还勾勾手叫他,“路哥,帮我洗澡嘛~”
要命。
路予南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眼神,维持着内心清明,压下邪恶的念头。然而事与愿违,邪恶的念头像烧不尽的野草一样疯长蔓延。
但他还是不得不承认,他家宝贝全身上下还真是漂亮得没有一点瑕疵。
路予南给他冲洗沐浴露的时候,醉酒的牧之诗还坏心思泼了他一身水。
“牧之诗!”路予南叫他,牧之诗那边就抽抽啼啼哭起来了。
“你凶我……”牧之诗哭得梨花带雨的,眼尾的皮肤迅速染上绯红,眼睛也湿漉漉的。
想亵渎,想侵犯,想标记。
精神和生理的双重煎熬。
路予南的理智和恶念拉锯着,最终理智还是险胜了—— 但现在并不是一个好时机。
他轻声哄他,“我哪里凶你了,我怎么舍得凶你,我只是在叫你的名字。”
“我不管,你叫我的名字就是凶我。”醉鬼有时候真的很不讲逻辑。
他还只能宠着,“那你想让我叫你什么,牧小诗,诗诗,小诗,还是小朋友?”
牧之诗喝醉的脑子努力思考了半天,却没有从其中挑选一个,而是给了另一个。
“我想让你叫我诗崽。小时候,爸爸特别喜欢这么叫我的。”
路予南一瞬间心揪了一下,“爸爸”对牧之诗来说向来是一个禁忌词。
牧之诗见他半天没反应,又凑上去亲他的嘴角。“你叫嘛,我一直都想让你叫的,很想很想……”
但他在他面前没有禁忌,一切都愿意与他共享。
“诗崽。”路予南低低唤了他一声。
牧之诗开心地像个索求糖果成功的小朋友,还撒娇着想要更多。
“诗崽,诗崽,诗崽……”
他在一声声“诗崽”中又沉沉睡去,路予南给他洗完这个煎熬的澡,把他抱到床上。
花洒打开,路予南用水流浇灭过度的欲望。现在不是时候,他在内心提醒自己。
“路哥,帮我拆开好不好?”
一打开浴室门路予南就看见牧之诗坐在床边,摇晃着手里的一个粉色东西,搭在床边的两条细长白皙的腿也不老实的晃来晃去。
牧之诗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醒了,酒劲没下加上刚才哭过,他的双颊还染上火烧云般的红,眼里蓄着朦胧的雾气。像是傍晚绯红的落霞遇上清晨缥缈的薄雾,矛盾而又合理。
牧之诗清朗的少年音变了调,软乎乎的。
等到走近看清他手里拿的东西后,路予南的喉结不易察觉地滚了一下,声音也染上几分沙哑。刚才的念头又开始疯长。
“哪来的?”
“在抽屉里看见的。”
牧之诗望着他傻笑,坦坦荡荡,丝毫未察觉到那死而复燃危险。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糖。”
牧之诗脱口而出,没有丝毫迟疑。
不过酒店的抽屉里可不放糖,只有……
路予南无奈地揉了揉牧之诗还有点湿的发丝。
“诗崽,”他用新得来的称呼叫他,“这可不是什么糖。它不仅不甜,还会让诗崽很痛。这样的话,诗崽也要拆吗?”
路予南弯腰直视着牧之诗,眼中的欲望毫不掩饰,过近的距离让两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酒残余的甜味混着酒店沐浴露的清香。
“那路哥想拆吗?”
牧之诗显然没搞懂路予南的意思,下意识询问他的意见。用手臂环住他的腰,贴近路予南的脖子去嗅他身上沐浴露的清香。
“好香啊。”
他轻声感慨,温热的鼻息撒在路予南敏感的脖颈处,软糯的声音在路予南耳边荡着,过电般的酥麻感流遍全身。
要人命啊……
“想拆,但不是现在。”
残存的理智压抑住了叫嚣的冲动,这种时候,清醒的人往往最难熬。
路予南把挂在他身上的牧之诗放在床上,而后者似乎因不满他的举动而皱起了眉。
看来要再洗一次澡了……
安顿好难缠的男朋友后,路予南无奈摇头,转身朝浴室走去。却没料到牧之诗这时突然朝他扑来,手搂在他腰际以下。
“路哥,你怎么……”抱着他的牧之诗显然也感受了不寻常之处,醉酒后的声音轻软,像山野清晨的薄雾,轻飘飘又模糊不清。还用手轻揉了一下。
“牧之诗,放手。”
钝刀子磨着神经,路予南的理智濒临崩塌,整个人都处于失控的边缘,声音染上情欲的暗哑。偏偏身后搂着的人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抱着他不肯撒手。
“路哥,别洗澡了,好不好?对身体不好,我帮你弄吧。”
……
……
……
……
……
第四十二章 未来都与你有关
“喂……”
牧之诗接通吵醒他的电话,整个人还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声音听上去有气无力的。
电话那头却迟迟不见回应。
牧之诗勉强撑起眼皮看了眼来电备注——“妈”。
他给丁女士的备注好像不是这个吧???
那这个是……
路哥的手机!!!
牧之诗秒被吓醒,只觉得手机变得烫手了起来。
“小诗?小南和你在一起吗?”
电话那头的人试探着问了一句。
“额,是我,阿姨。那个路哥好像出去了。有什么事吗?等会他来了我转告他。”
“没什么要紧事。就是今天出差回来,小南没在家,所以打电话来问问。”
“那他昨天晚上应该没回家吧……”提起昨天晚上,牧之诗的记忆一下子回笼,想起那些画面,牧之诗连声音都透露着心虚,“昨天晚上毕业聚会,我喝了点酒。所以路哥可能就……”
牧之诗努力从脑海里搜寻合适的词汇来解释,力图把那些过不了审事情引向纯洁的社会主义兄弟情。
电话那头的路夫人似乎听出了他的窘迫,轻笑了一声,“我知道了,等会小南回来让他给我回个电话。挂了吧,困的话再睡会儿。”
“那阿姨再见……”
牧之诗看着手机屏幕暗下来,松了口气,裹着被子里崩溃地滚来滚去。
这都什么事啊……
“醒了?”路予南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床边,手里还拎着打包的早餐。
“嗯。”牧之诗弱弱地点头,想起昨晚的事他还有些不太好意思,“刚才阿姨给你打电话了,你等会回一下。”
“知道了,先吃点东西吧。”
“哦,好。”牧之诗想坐起来,猛然发现自己没穿上衣,只穿了条内裤。他又缩回了被子里。
“那个,路哥,我衣服……”
“穿这个吧。你那身衣服全是酒味。”路予南递给他一个袋子。
牧之诗接过袋子,看了眼袋子里的衣服,又看了看路予南今天的穿搭。
好家伙,情侣装。同种风格,颜色不同,怪不得他家男朋友今天穿得这么休闲风,原来是为了迎合他的喜好。
牧之诗叹了口气,向命运妥协,毕竟自己也不能裸奔。
“那你背过去。”
路予南却不为所动。牧之诗以为他没听见,又重复了一遍。
“我要穿衣服,背过去,路哥。”
路予南这次倒是动了,他撑起一只手臂,把牧之诗笼罩在他身下,亲昵地用手蹭了蹭他的鼻尖。
“不都看过了吗,男朋友?”
牧之诗往被子里缩了一些,耳根通红。
“那不一样,我喝多了嘛……”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看来喝酒后会比较主动啊。”路予南一点点贴近牧之诗,“那那些东西又是和谁学的,比如……”
路予南在他耳边用气声吐出两个英语单词。
牧之诗彻底缩进被子里不出来了,只露出个头顶在外面。
路予南揉乱他那一撮的头发,语气里满是不怀好意的笑,“怎么不回答了,诗崽?”
他故意咬重最后两个音节。
牧之诗这次直接连头顶都缩了进去。
路予南不敢逗得太过头,见好就收。
“我出去给我妈回个电话。你赶紧穿衣服,别感冒了。”
牧之诗听见关门声,才从被子里出来。他的耳根却还滚烫着。
路予南打完电话进来时,牧之诗已经换完衣服了,正大快朵颐地解决早餐。
“阿姨说什么了吗?”牧之诗咬了一口小笼包,声音模糊不清。
“没什么。就是让我不要老欺负你。她知道我们的事。”
牧之诗的小笼包还没有咽下去,瞪大眼睛看他的样子有些傻里傻气。
“她知道???”
“嗯。”路予南怕他噎住,把粥递给他,“我爸那边的工作还在做,所以暂时没办法带你回家。”
牧之诗喝了口粥,他真的没想到路予南已经为他们的未来做了这么多。
他对他说的“永远在一起”,从来都不是一句儿戏。
路予南发现牧之诗搅了半天粥正在出神,米粒都沾到了脸上,问他“在想什么?”
“在想什么时候带你回家。”
“什么时候?”路予南用纸擦去他脸上的饭粒。
“不久的未来。”透过窗的阳光映在他的眼里,留下点点光斑,少年的语气笃定,“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盛夏的月城,太阳无情释放热浪,连鸣蝉都受不了这份闷热,蔫吧吧地叫着。
牧之诗待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吹着空调,手边放着着冰镇西瓜。牧之诗边玩单机游戏,边和路予南通电话。
“在打游戏?”
“嗯,在家待着好无聊。”牧之诗操纵着电脑上的小人移动,打掉最后的boss,“可是天气好热,也不想出去。”
“那想见我吗?”
“算了吧,太热了。”牧之诗关掉游戏窗口,游戏的背景音在房间里停止。他听到电话那头相同的蝉鸣。
“你现在在外边?”他试探着发问。
“对,想知道我在哪里吗?”路予南的声音伴着蝉鸣,有些不真切。
牧之诗脑子里蹦出一个不切实际的猜测,他推开窗户,嘴里还嘟囔着“不会吧……”
但他却看见,一个少年站在小区楼下的柳树下,朝他招手。
牧之诗几乎是飞奔下楼的。
“路哥,你怎么来了?你怎么知道地址的?”电梯门缓缓关闭,牧之诗回头问他。
“想见你就过来了,问了顾方成你家地址。”路予南习惯性揉了揉他的头,“惊喜吗?”
“嗯,超级惊喜。”
牧之诗领着路予南进了他的小房间。
“欢迎光临我的小窝。”
入目是满柜子的手办和乱七八糟的热血少年漫,墙上贴着几幅动漫海报,旁边还放着一架电子琴。
“你先随便看看。我去给你拿果汁。”
路予南在他房间里面乱转,在书柜的最右边他瞥见一本相册。
“诶,你别看这本。”牧之诗恰好端着果汁进来。
“这里面有什么,这么紧张?”
“没什么,就是我小时候的照片。”
路予南起了兴趣,他贴近牧之诗的耳边,故意压低声音,把气息吐露在他耳后的敏感带,用手掌轻抚他的脊椎,撩得牧之诗后背一阵发麻。
“确定不让我看看吗,诗崽?”
牧之诗脸皮薄,禁不起他这么故意撩拨,坚持了没几秒就妥协了。
相册里甚至还有牧之诗婴儿时期的照片,小小的,粉粉的一团,眼睛都没有完全睁开。再往后翻,小婴儿张开了变成了一个小正太,软乎乎的头发,眼睛亮亮的,瞅着海洋馆里的海豚。
“我家男朋友还真是从小可爱到大啊。”
“那当然,我小时候出门逛经常有陌生人夸我。”牧之诗颇为自豪。
再往后,还有一些牧之诗和顾方成的合照。虽然知道他们从小玩到大,但路予南还是忍不住心里发酸,顾方成比他更了解他的过去,更懂牧之诗的小心思。
牧之诗似乎是从他皱起的眉中看出来了他心中所想,他难得主动靠在路予南怀里,偷亲了一下他的下巴。
“路哥,你不必羡慕任何人。”他放缓语气,一字一顿显得异常珍重“我的未来都与你有关。”
第四十三章 云层之上永远晴天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乘坐YS1314次航班,由云阳前往南华……”
飞机在云层中穿梭,大片大片的白云迎面而来,像一大团棉花糖扑向你。坐在窗边的牧之诗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的云彩,云彩也掠过他的眼中,留下短暂的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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