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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俗电影(近代现代)——三月春鱼

时间:2023-11-20 09:54:41  作者:三月春鱼
  玲玲找过了一楼的每一个包间,还是没有找到田鹏,她急得呜咽了一声,耳机里杂乱的全是警察们语速极快的交流,各种玲玲听过的和没听过的音色吵闹不堪。
  但就是没有田鹏的声音。
  玲玲忍不住想哭,只能捏紧了捂在口鼻上的湿毛巾,强行把软弱从鼻腔喉管儿里摁下去,只稍稍呜咽两声,又开始向通往二楼的楼梯间走。
  二楼的人都是直接从平台外面的露天楼梯撤出的,楼道上弥漫的烟已经很浓了,像大雾一样让人辨不清两米开外的景象。
  玲玲心一横,凭着肌肉记忆快速地往二楼上跑。
  刚刚跑到楼梯的转角处,玲玲因为看不清,撞上了一个不软不硬的事物。
  烟熏得她眼睛一直流泪,视线里的东西模糊成一团一团的虚影,这时候灯红的电路已经被烧坏,她只能靠着晃动的火光和手的触摸去辨别,自己撞上的东西,应该是一个倒扣着的沙发。
  玲玲用尽全身力气推了推。
  只听见沙发下面传来一声微弱的呼叫,那声音在烧灼的噼啪爆响里十分微弱,但玲玲却一下就听出来了。
  “田鹏?田鹏!”玲玲惊喜地喊叫,但很快被烟呛了喉咙,猛烈地咳了起来。
  田鹏被沙发压在楼梯上,撞击和浓烟让他暂时昏迷了过去,玲玲刚才的一撞,沙发又在他腿上重重撵了一下,疼痛唤醒了他的神志。
  “你……咳咳……你怎么又进来了?”田鹏使劲儿把压在身上的沙发抬起来一些,“帮我推一把……”
  玲玲把湿润的帕子往田鹏口鼻上一捂,憋着一口气,趁田鹏把沙发举起来,全身用力往侧面一推,终于把田鹏被沙发牢牢卡住的下半身解放了出来。
  田鹏的左腿使不上力气,玲玲蹲下一摸,整个脚踝都肿得老高,怕是有骨折。
  “你扶着我,”玲玲爆发出蛮力,将田鹏从楼梯上撑起来,大半个身子都压在自己身上,“你他妈的,出去了就给老娘减肥!”
  “听你的,听你的,出去了什么都听你的……”田鹏笑得像朵喇叭花儿似的。
  玲玲没有接话,只撑着被烤得发烫的栏杆开始挪动。
  两人从狭窄的楼梯上吃力地向下走,这条路变得无比漫长,好像看不到尽头。
  “玲玲姐!鹏哥!”有人在楼梯的最下面喊着他们,听起来是刘敏。
  “咳咳咳!在这儿!在这……咳咳咳咳咳……”烟变得更呛人,火势似乎在向一楼蔓延,玲玲说不出一句整话。
  刘敏快速的跑上来,“怎么样?”
  “他受了伤……咳咳,快接一下,重死了!咳咳咳……”
  刘敏直接翻过身,把田鹏背在自己背上。
  玲玲终于松了口气,但还没等她活动一下用力过度的胳膊,一截被火烧断的木条从楼梯的间隙坠了下来,狠狠打在了玲玲唯一露在外面的手背上。
  一阵钻心的疼从被打的地方直接顺着神经窜上玲玲的头皮,她踉跄一下,顾不上看伤势,跟在田鹏和刘敏后面快速从后门撤出了灯红。
  清新冷冽的空气灌进鼻腔,三人都贪婪地深呼吸着,被接应的警察扣上了吸氧罐,裹上了毯子。
  就在玲玲坐上救护车的瞬间,灯红里面传来一声巨响。
  分隔一、二楼的预制板在大火的炙烤下终于不堪重负,轰然坍塌。
  存在了十年的灯红,在半个小时里彻底覆灭,从里到外。
  消防车终于姗姗而来,对着一堆废墟喷射着水柱。
  孙红拷着手铐和脚镣坐在警车里,已经注射进她身体里的药物让她安静下来,医生正在对着她抓过玻璃的手消毒。
  她呆呆地望着自己经营多年的心血化为焦炭,两行泪从浑浊的眼里滚出来。
  “完了……完了……烧了干净……烧了干净啊!”
  医生抬头看了看这狼狈的妇人,低头继续往她的伤口上冲洗。
  作者有话说:
  稍微对内容作了修改,前面孙红提到了自己有血液病,虽然孙红这样的人贪财惜命,但只要有这个可能,我们还是慎重处理。
 
 
第五十章 劫后余生(一)
  陶树到了医院就被推进了急诊的手术室,他需要输血,清创,缝合,还需要检查有没有内伤。
  艾滋病毒血液接触后的阻断流程也很快开始进行。
  “陶树说,孙红自称自己携带了艾滋,陶树接触了她的血液,”费时宇坐在急诊外面的休息区,直接给熊道权打了电话,“你们抓到孙红没有?”
  “什么?”熊道权吓出了一身冷汗。
  和警方合作的线人已经受了伤,这原本就够他喝一壶的,要是再染上血液病,他想都不敢想。
  “孙红抓到了,我马上安排突击审讯和血液检查,陶先生那边,先想办法阻断!”熊道权风风火火地挂了电话。
  费时宇一腔的怒气无处可发。
  护士将陶树耳朵上的耳钉摘了下来,交给坐在手术室外的费时宇。
  “这是那位先生的东西,待会儿可能要做检查,不能戴含有金属的配饰,别的好像什么东西都没有,能麻烦您去给他办一下手续吗?”护士看着松松垮垮坐在长椅上的男人,稍有点怯。
  费时宇原本就长得不和气,现在这活像老婆难产似的表情,护士生怕自己说得不妥当了就被当场医闹。
  “我没有他的证件,”费时宇抬手捏了捏山根,“可以先办一个临时的就诊卡吗?钱我给他先充上。”
  “啊,可以的,这是他的药品单。”护士把单据交给费时宇,逃也似的转身跑回了急诊室。
  费时宇到了窗口,说明了情况,办了个临时的就诊登记。
  “至少知道姓名吧?”窗口半夜值班的职员满脸的困倦。
  姓名,费时宇从来没有叫过他的名字,从一开始,就叫他“小树”,他不是没听过田鹏玲玲他们叫他,那是一个很有生命力的名字,让费时宇每次听见都想起结满了果子的桃树,树上桃子的颜色,就像他害羞或兴奋时脸颊上的颜色一样。
  “知道,他叫陶树。”费时宇对职员说。
  “陶瓷的陶?哪个树?”职员打了个哈欠。
  “应该是树木的树,先写这个吧,”费时宇摸了摸包,他出来得匆忙,没有带卡,“手机支付可以吗?存多少钱?”
  “我看看啊,”职员推推眼镜,“哟,手术,还输血,多存点儿吧。”
  “十万够吗?”费时宇看了看手机上自己从没仔细看过的余额,报了个自己觉得差不多的数目。
  “什么?”职员听着数字,一下瞌睡都醒了,“哎哟!不用不用,先存个几千都行,后面不够再补嘛。”
  “那先存一万吧。”费时宇输入了数字,转了账。
  职员很快办好了一张临时就诊卡,和单据一起交给了费时宇,“去那边药房拿药吧。”
  费时宇从来没有自己跑过医院,且不说他不怎么生病,就算是每年的全家体检,都是到家族固定的私人医院完成的,全程都由助手和医生护士服务着,他不怎么费心思。
  这次倒是要全靠自己了,还挺新鲜。
  不知道是良心老板这个时间段不忍心打扰已经下班的助手,还是从来没有为了什么人去做这些琐碎的事情,费时宇觉得自己问路找地方,在医院里这么转着,心里还挺安定的,至少不必守在急诊室外面,坐立不安。
  陶树在手术台上努力被救,自己在医院里为他跑上跑下,努力救他,挺好,挺公平。
  医院拿药的窗口外还在排队,费时宇抬手看了看表,已经过了晚上11点,居然还在排队,生病的人这么多吗?
  排队的时候,戴海打来了电话,他们立刻审讯了孙红,她并没有艾滋病史,那句话确实是吓唬陶树。
  “但最好也让陶先生走一遍阻断,孙红的血液检查结果还没出来,万一呢?”戴海吓得不轻,多一重保障总是安心一些。
  “还用你们说?”费时宇也是这个想法,但他现在没什么好气,说完便烦躁地挂断了电话。
  大概在窗口前站了二十分钟的样子,终于轮到费时宇了。
  “你好,我拿药。”费时宇说。
  “单子。”坐在窗口里的值班员看都没看外面的人,从小窗伸了只手出来。
  啊,拿药要给单子。
  费时宇看了看手上一堆好几张单据,字像蚂蚁一样小,一时也看不明白,索性全部都放到了那只手上。
  值班员拿过去一堆纸,翻了翻,抽出两张来,其余的又从窗口推了回来,然后在面前的电脑上噼噼啪啪一阵打字。
  “好了。”值班员说。
  “嗯。”费时宇站在原地不动。
  过了十几秒,值班员抬头,“你怎么还站这儿啊,下一个!”
  “不是拿药吗?”费时宇脸上有些疑惑,“药呢?”
  “你开的药都是直接拿到手术室去的,瓶瓶罐罐的还能让你搬过去呀?拿单子走就行了,下一个下一个!”值班员挥了挥手示意费时宇闪开。
  费时宇拿上更厚的一堆单子,从窗口走开。
  行,挺新鲜,不光跑上跑下,还要被疲惫的白衣天使阴阳,挺好,这个账,和医药费一起,都要算在小狐狸头上,到时候一笔一笔地讨债,一件一件让他还。
  费时宇一边往急诊区走,一边盘算着要把陶树先这样,再那样,刚刚走到大堂,就看见四五辆救护车乌拉乌拉地叫着,停到了紧急通道上,他暂时停了下来,远远站着观望。
  救护车的门被依次拉开,每一辆上都乌泱泱的下来好几个人,有医生护士,也有站着的伤员,躺着的伤员,手铐铐着的伤员。
  估摸着是灯红那边的伤员都一股脑送到了新区医院来了。
  费时宇觉得自己应该是挺自私的,他这时候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幸好自己先把陶树送过来了,不至于和这一群人一起挤着等。
  不过很快,费时宇就看见了躺在担架车上的田鹏,和他旁边跟着的玲玲。
  玲玲虽然在自己走,但手上包着纱布,估计也受了伤。
  费时宇看了看急诊手术室门上的滚动屏幕,“手术中,患者*树”。
  他看着屏幕滚动了五遍,皱着眉头闭了闭眼睛,叹了口闷气,还是选择转身往那群乌泱泱的人走了过去。
  人群里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痛楚、慌乱、迷惑,他们惶惶地四处看着,眼睛却捕捉不到信息,劫后余生的胆寒让他们只有跟着大部队随波逐流才能保障安全感。
  这种惊惶的麻木状态让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走进人群的男人。
  “哎!费总!”最先看见费时宇的人是玲玲。
  “嗯,你们过来了,”费时宇走到田鹏床边,抬下巴点了点玲玲的手,“手怎么了?”低头又看看躺在担架上闭着眼睛的田鹏,“他又怎么了?”
  玲玲用右手握着左手手腕,很痛的样子,“没事儿,被烧断的木头打了一下,田鹏伤得重点儿,医生说他脚踝估计是折了,还呛了不少烟,不知道肺上有没有事儿,还得检查。”
  费时宇点点头,“你们那边……算是完事儿了?”
  玲玲垂头苦笑一下,点了点头。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感觉,她应该高兴的,但过去的五年的青春随着灯红的一把火,都像过眼云烟一样烧得干干净净了,未来该怎么办?自己何去何从?玲玲觉得心里更多的,是空荡荡什么都抓不实在的虚浮。
  “对了,小树怎么样了?”玲玲抬头问费时宇。
  “还在手术。”费时宇眼前浮现出陶树那一身的血。
  “桃子……咋了?”担架上的田鹏迷迷糊糊地睁开被烟熏得肿成一条缝的眼睛,手胡乱地挥着,要抓费时宇。
  玲玲抓着田鹏的手臂就给他按回了担架上,“安心躺着,动嘴就行,别动手。”
  费时宇叹了口气,“全身多处玻璃割伤,失血过多,到医院的时候意识不太清楚了。”
  “桃子……桃子……”田鹏皱着眉头念叨两声,头不安地晃了晃,又把眼睛闭上了。
  “不会……有危险吧?”玲玲担忧地问。
  “不会的。”费时宇说。独家文勿偷
  费时宇其实就是过来看看,确保他俩没事儿,再报备一下陶树的情况,别的他也没什么好和这些人说,很快他们就沉默下来,各自心事重重。
  不过他们也没能沉默多久,很快,护士就急吼吼地把送来的伤员都陆陆续续安排进了急诊病房。
  费时宇又坐回了手术室外面的不锈钢长椅上,真不舒服,又硬又冰。
  长夜漫漫,特别是坐在手术室外面等待的长夜,就显得格外漫漫。
  陶树第一次醒过来的时候,觉得全世界都在晃悠,像吃了没熟的见手青似的。
  “醒了?”旁边有一个很熟悉的声音问。
  陶树费力地把头偏过去,看不清,什么东西好像都在水波纹里,弯弯扭扭的还在不停动,但这个声音是对的,这个声音是陶树在昏迷的时候一直找一直想的声音。
  想到这里,陶树就觉得开心,咧嘴嘿嘿嘿地就笑起来了。
  “完了,傻了这是?”那个声音又说。
  “哈哈,你去哪儿了呀?”陶树要抬手抓那个还在弯弯扭扭的人形。
  手刚抬起来一点儿,就觉得好像有挺多管子牵在手上,冷冰冰的,然后就有一只热乎乎的手扣着他的手腕,把手又扣回了床上。
  “我哪儿也没去,你手术的时候就在外面等。”那个声音说到这里好像有点气呼呼的。
  “真的?”陶树把眼睛瞪得滚圆,“没走?”
  “没走,还没睡。”那个声音说。
  “那我为什么一直都听不见你的声音啊?”陶树脸上有点儿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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