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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俗电影(近代现代)——三月春鱼

时间:2023-11-20 09:54:41  作者:三月春鱼
  陶树也不追问,剑兰看起来对自己家里人很保护,仿佛又在害怕着什么。
  “你别见怪,”玲玲看着陶树反应很平静,也暗暗觉得他沉得住气,不是一惊一乍的小毛孩儿,“剑兰前夫……对剑兰不好,她防着那泼皮来抢孩子呢。”
  剑兰听着玲玲解释,红了眼眶,拿起酒瓶又喝了几口,默不作声,不太想倾诉的样子。
  陶树有些了然,剑兰能和客人聊女儿,是因为客人和自己的阶层不同,他们对自己没有威胁,还能看在自己有孩子的份儿上,稍稍出手大方一点儿,但像自己现在的身份“许飞”这样的人,在灯红打工,随时能来能走,谁知道背后是什么背景?什么来历?
  陶树很久没有感受过这种一上来首先就不被信任的感觉了。
  他人生一路基本上都按部就班,从学校里出来,象牙塔中环境单纯,大家对周围的人天生都保有信任感,因为多年来的教育和规训让这些人有些共同的底线,当他出了学校和田鹏开始拍纪录片和艺术影像,大家尊重他们是“艺术家”,有对他们身份的信任。
  但剑兰对陶树没有这样的信任,在她眼里,这个“许飞”就是和自己一样来自底层挣扎着生存的愣头青,他可能做出任何事,他背后也可能代表着自己最恐惧的那一部分,她不得不先防备,她不够幸运,生活没有带给她那么多安全感。
  陶树不喝酒,坐在边上只是一个劲儿的吃,这一晚上,除了第一个洗脚的客人难缠了一些,后面两个都是精油开背的力气活儿,陶树新手上阵没经验,到现在都觉得自己两只手臂连着胳膊累得慌,连拿串儿的手都在肉眼可见的微微发抖。
  “小飞哥你不喝酒吗?”百灵年纪小,但也拿着一瓶啤酒喝得不亦乐乎,“出来混的怎么能不会喝酒啊?”
  陶树有些无奈,百灵就算是真的如她自己所说已经十九了,“出来混”从她嘴里说出来还是让人有些不适,陶树一句“学点儿好的吧”卡在嗓子里差点就说出来了。
  “我喝不了,往上数三代都酒精过敏,”陶树拿起桌上的茶瓶,给自己满上了一杯茶,“我喝茶就行。”
  百灵撅撅嘴,“小飞哥不行啊,喝不了酒以后都当不了大老板,你不喝酒,不会是待会儿不想和我们一起摊酒钱吧?”
  “说什么呢?”玲玲打断了百灵的话,“小丫头什么不学,净学那些老男人酒桌子上那一套了,小家子气给谁看呢?今天晚上我请了!”
  说完又拿了一盘烤串放在陶树跟前,“小飞你多吃点儿,一晚上都在干活,今天你出的力气最多。”
  玲玲是真的在护着陶树,但百灵也不生气,又开心于有人请客,自己不用花钱,只是吃瘪地吐吐舌头,又叽叽喳喳地说别的去了。
  最后散场时,已经凌晨四点半了,三个女孩儿都有点微醺,这个地方离灯红后面的棚户区很近,四个人慢慢溜达着往回走。
  凌晨的街道没有什么人,初冬冷沁沁的风吹得陶树有些起鸡皮疙瘩,高低错落的建筑中已经没什么灯火了,时不时传出咳嗽和隐约的吵架声。
  田鹏一路避开人,找到白天陶树给自己发的定位。棚户区的路错综复杂,他不清楚自己有没有找对地方,袋子里装着要给陶树拍摄用的设备,他今天来不仅是要送设备,也要拿走陶树已经拍到的素材,他尽量站在建筑角落没有灯光的地方,时不时盯一盯周边,终于在快冻哭之前看见了两个慢慢走过来的人影,微微高一点的那个,看起来像陶树。
  先送回了百灵和剑兰,陶树和玲玲一起往自己的住处走,说实话,如果不是跟着玲玲,棚户区这弯弯绕绕的不规则路线,到了晚上陶树如果是自己一个人走铁定找不回去。
  楼道黑漆漆的,玲玲摸索一会儿找到了墙角上的一根塑料绳子,一拉,墙角一盏昏黄的灯亮了起来,她就着昏暗的光开始开那把小锁头。
  灯亮的一瞬间,陶树就看见了不远处站着的田鹏,他差点一嗓子叫出来,这情况下突然看见个人,还以为是打劫的贼,陶树冷汗都冒了出来,好悬没吓出毛病来。
  那头田鹏正好站在玲玲背后的视觉盲区,将两个手凑在面前一个劲儿地对着陶树做着小声的手势,他还不想被当成流氓或是小偷押送派出所。
  陶树先跟着玲玲上了楼,然后借着扔垃圾的由头又下了楼,这栋楼下面就是几个集中垃圾桶,每两天才有市政的垃圾车过来清理一次,今天不是收垃圾的日子,现在已经堆得有些令人作呕了。
  陶树就在这里和田鹏碰了头。
  “怎么样啊?今天?”田鹏小声问他。
  “还行,没有被按摩女们看出什么问题,暂时还在融入她们”陶树想和田鹏细聊,奈何时间不太够,他从裤兜里拿出拍摄器递给田鹏,“回去整理片子就拜托你了,等轮到我休息我再找你细聊,现在我觉得线索摸得还不错。”
  田鹏赶紧把拍摄器接过来,宝贝似的放进袋子里,又把新的更小的摄像头给了陶树,“这个机子和你以前用过的一样,藏衣服里,或者和你们按摩的时候带戴那个呼叫器贴着放,隐蔽。”
  陶树苦笑,“鹏哥你想得还挺美,灯红里我这个级别的新人没呼叫器,只有包间的管理才戴。”
  田鹏有些着急,不配合着别的东西一起伪装,陶树拍摄被发现的风险太大了,“那你千万小心,拍不到都没事儿,别让发现了再给你收拾一顿,我之前打听过,灯红那个老板孙红,怕是有点黑社会背景,我怕……”
  “别怕,”陶树安慰着他,“我这么机灵的人。”
  “机灵个屁……”田鹏白了他一眼,“千万注意安全,有什么事儿赶紧跟我联系,记着,超过12小时没有联系我,我无条件报警。”
  陶树点点头,他能这么大胆地跑到灯红来卧底拍摄,很大程度上是信任田鹏。
  陶树回到屋里的时候,玲玲已经疲惫的在沙发上睡着了,妆都没来得及卸。
  “玲玲姐,玲玲姐?”陶树轻轻把她晃醒,“起来洗漱了回房睡吧。”
  玲玲坐起来揉揉眼睛,打着哈欠进了卫生间,陶树听着她打开水龙头开始洗漱,便回了自己房。
  新买的床上用品有一股味道,但来不及洗一水就得先将就着用,陶树盘腿坐在床上摆弄田鹏刚刚给自己的摄像头,这种摄像头很小,本身没有储存功能,拍到的画面需要实时通过发射器传送到田鹏那边的电脑上去,他每次拍摄之前都需要和田鹏联系对接,但也安全,很多人即使看见了也不一定能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
  陶树实在困了,捣鼓了一会儿摄像头的用法之后倒头就睡着了。
  ……
  费时宇的助手有点为难,老板让自己去查一个按摩店的小服务员,他联系了之前一直帮团队做背景调查的人手,但自己手上既没有小服务员的照片,甚至都没有见过这个小服务员。
  “只知道叫许飞?”做背调的小哥有些头大。
  “对,他自己说叫许飞,‘灯红’的按摩技师,据说长得比较清秀,”助手回忆着老板那个不着四六的发小徐智的话,“主要查和董事会的人有没有私下往来,如果和陈旭有接触也要报告。”
  “知道了,我们先跟一段时间看看,”背调小哥有些疲惫,“费总这也是严防死守了,要不是工资开的高,我真是……”
  “辛苦了。”助手不听完他的抱怨,直接公办公事地挂了电话。
  陶树给灯红的身份证照片是用自己真的身份证P的,把身份信息全都改了,原本按摩女们的流动性大,灯红办入职也是马马虎虎,随便应付管理流程,根本没有去核查这些身份信息是不是真实的,这也是陶树和田鹏第一步选定灯红的原因。
  但只要有心查,肯定露馅。
  费时宇看着手上助手发来的文件,身份证上的照片确实是那天给自己按脚的男孩儿,但下面的鉴定结果明晃晃地写着“假证”。
  “果然有问题。”费时宇烦躁不堪,他要在项目上与老东西们据理力争已经够消耗耐心拖慢进度了,还要时时刻刻防着这些宵小暗算,顿时看着手上陶树干净白皙的照片有些怒气。
  “查到他和哪边有联系了吗?”费时宇问助手。
  “这个目前暂时还没有查到,我让背调人员还跟着在观察。”助手一五一十地说。
  “费这个功夫?”费时宇冷笑,“他如果是盯着我的人,那肯定不会在灯红久留,在灯红那边找个眼线,他一旦离职,报给我知道,也可以……让眼线使点小绊子?”费时宇玩心起来,就像是要玩弄自己的猎物,玩弄一只狡猾的小狐狸。
  作者有话说:
  管中窥狐,既是陶树对按摩女的观察,也是费费对于陶树的观察,你们俩现在看到的,真的是真相吗?
 
 
第五章 错节盘根
  陶树到灯红的第五天,迎来了这里热闹非凡的周末。
  中午吃过午饭,玲玲带着陶树早早地就到了店里做准备。
  玲玲一进店里就被孙红叫去了办公室谈话,陶树也没太放在心上,和百灵碰了头便开始打扫按摩房,提前铺好按摩床,查看不足的精油和其他耗材。
  两人正准备到一半,玲玲就找了进来。
  陶树以为玲玲要找自己,便直起腰来和她打招呼,“玲玲姐,有什么东西要拿?”
  “你继续干,”玲玲对他笑了笑,但陶树觉出那笑里有些疲惫和厌烦的意思,玲玲有心事,并不开心,“百灵,你跟我出来一下。”
  陶树在灯红呆得不久,但很多事情玲玲已经比较放心交给他独自做了,因为陶树心细,做过一两次的事儿就基本不会怎么出错。
  百灵有些无措,她下意识的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又要挨训。
  陶树佯装继续干活的样子,等玲玲和百灵出去,后脚也跟着出了门,打开手机迅速给田鹏发了条信息“准备外卖。”
  田鹏那边收到信息回得很快:“准备就绪。”
  陶树穿梭在走廊里,这时候灯红还没有什么客人,走廊上来来回回的都是按摩女和服务员,大家都匆匆忙忙地做着工作前的准备,陶树随意拉住了一个人要问玲玲的去向。
  “姐姐,我找玲玲姐,有几瓶精油不知道该上哪儿补货……”陶树笑脸问着。
  他拉住的人转过头来,居然是第一天来灯红时他见过的挣800,但此时她的眼眶下面赫然青了一块,虽然拿厚厚的粉遮掩,又化了浓浓的烟熏妆,依然没有完全盖住,陶树一瞬间愕然,又迅速将表情控制住。
  “玲玲?”挣800有些迷糊,看起来不是很清醒,“玲玲啊,刚刚带着个小女娃儿去那边休息室了……”说完便又迷糊地要继续走,一边走一边嘟囔着:“这谁啊,看着怪眼熟……”
  陶树看着她这精神状态,心里隐约有些不太好的判断,他暗自决定待会儿和玲玲说一下,便顺着挣800指的方向去了休息室。
  休息室的隔音不好,陶树走到旁边就听见了里面隐约传来百灵的争辩和玲玲疲惫的劝慰,他四处看了看,拿起边上不知谁放着的扫把,装着扫地的样子,又凑近了些,尽量听得更分明。
  “……玲玲姐,我刚出来上班,和红姐说好的,做不做那种生意,是随便我们自己的呀……”百灵听起来委曲又倔得很。
  “红姐?红姐答应你的做什么数?你不做,自然有别人做,不听话,她有的是办法让你在这儿干不下去!”玲玲训着,“你自己好好想想,实在不想做,就想办法找别的工作。”
  “我凭什么?我应聘进来的,我就只做按摩!”百灵急了,她没学历没文凭,连工作经验都没有,如果不在灯红,就只能去工厂的流水线上没日没夜的挣辛苦钱了。
  “哼……”玲玲无奈地哼一声,好似在哼百灵的天真,“你以为灯红给你开的工资,就买你的按摩手艺?你有按摩手艺吗?论力气,你比得过别的姑娘?比得过小飞?”
  百灵还是不服气,又对了几句嘴,还是受不住委曲哭了起来,抽抽噎噎的。
  “行了,你在我这儿掉金豆子也没用,出了社会,各凭本事吃饭,”玲玲也不耐烦劝了,“你要是实在想不通,我也只能让红姐来劝你了。”
  陶树听见两人像是要出休息室的样子,赶紧放下扫把,做出刚要敲门的样子,差点与玲玲撞了个满怀。
  “哎哟!”玲玲吓得不轻,“小飞?你……你怎么来了,找我?有事儿?”
  玲玲面色明显不是很自然,眼珠不太直接看陶树,她不确定陶树有没有听到刚刚的对话,欲言又止的样子。
  “玲玲姐,我正找你,刚刚有个橄榄油找不到了,”陶树来之前就想好了说法,也藏了橄榄油,如果玲玲去找,会在比较隐蔽的角落找到橄榄油,不至于穿帮。
  “你们这……百灵怎么了?怎么哭上了?”
  百灵羞于向陶树启齿,推开门越过两人就冲了出去。
  “不用管她,哎……也是想的太简单了……走吧,我去找找。”玲玲不愿多说,往前走得很快。
  陶树紧走两步跟上了玲玲。
  “我刚刚遇到了之前见过的一个姐姐,”陶树想了想那女人的特征,“说方言的那个。”
  “怎么了?”玲玲稍放慢了些脚步,侧身听着。
  “我感觉她……不太对,有点儿恍惚,她看样子完全想不起我是谁了,眼睛上也青了好大一团……”
  玲玲听了皱了皱眉头,“那是美芳,你少和她接触,她和外面的客人不清不楚的,老跑出去,谁知道都出去接触了些什么玩意儿,你还没来的时候她就在找大家借钱,这种人,不是染了什么脏病就是吃了药了,别沾上她,也别借她钱。”
  陶树有些诧异,他没想到灯红还能留这种沾了毒的人,这太危险了。
  “她这样子啊……”玲玲进了包间,“迟早红姐也不会留了,这不是给灯红招麻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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