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哥,这我们年级第一。”她道,“你肯定在红榜墙上看过他的照片。”
易粼恍然大悟,却还没说什么呢,一群男生就怪叫了起来。
“好好好,难怪是沈哥家属。”
“懂得都懂!”
易粼不知道他们的梗,问:“懂什么?”
几个男生挤眉弄眼:“沈哥喜欢啥样的啊,大家都知道——”
他们异口同声:“喜欢成绩好的!”
这下连几个同级女生都笑了,还有不清楚情况的偷偷问曲茗,沈故不是前阵子还在和哪个女生闹有的没的吗,被边上曲馨拉着一通输出。
沈故蹲在包间角落的礼物堆里翻着号码,听他们嗷嗷叫也憋不住笑了,正看见了18号的盒子,随手拿了站起来,打开一看——
“易粼!!!”他震惊了,“我操了!你都买了什么礼物啊!?”
他顿时感觉拿了个烫手山芋,但还真他妈的不是很舍得甩手扔了。
几个男生探头一看,顿时爆笑。
“卧槽!不愧是易哥!”
“这沈哥拿着有什么用啊!不如给老林!”
他手中握着一个长长方方的小盒子——超薄001。
“我他妈笑死。”老林应和着几个男生的话,直乐,“沈哥,他们说的对,送我吧,谢谢沈哥帮我喝了杯酒!”
话都没说完就被他女朋友按住了一通打。
易粼更是直接拿着话筒嚷嚷:“好!抽得好!老沈,我敬你!祝你早日脱单!隔日破处——!”
“chuuuuu~”
最后一个字回音绕梁三尺不绝,曲茗笑到打嗝,拿着桌上的小听鸡尾酒回身跟顾时润碰杯。
人多耳杂,她没多说什么,只意味深长地笑:“早日脱单~!”
隔!日!破!处!
顾时润拿着可乐跟她碰杯,掩在包间的昏暗里,耳根烧得要命,偏还表情镇定云淡风轻:“谢谢。”
呵,幼稚!
成年人早就破了。
终于又有人去点了歌,包间里蹦起了激烈的hip-hop,沈故坐到顾时润身边,手插在裤兜里捏着那个小盒子,碰了碰顾时润的手。
润润一直都是乖宝宝,他有些担心他适应不了这群男生的口嗨,反正他看老林女朋友刚刚好像就有点别扭的模样,问他:“你没不高兴吧?”
歌声声音太大,听不分明,顾时润偏头看他,贴过去问他说了什么。
沈故见他眼尾泛笑,就知道他并没放心上,也笑了,不再多问,又握着小盒子碰碰他的手,压低声音道:“我们什么时候用?”
顾时润睨了他一眼,明明也没怎么撩人,却看得沈故心都痒了,顾时润把下巴垫在他肩上,嘴唇贴在他耳边,很轻道:“你确定要用?”
沈故喉结动了动,又贴过去,小声说:“螺纹凸点的,你不好奇吗?”
两人对视一眼,斑驳的灯光把人的面容映得晦明不清,眸间却是说不清的暧昧涌动。
“操。”易粼正唱完一首歌下来,挤到他们中间,大大咧咧道,“靠这么近干什么,刚一晃眼还以为你俩在打啵。”
沈故被他挤得那叫一个无语凝噎,心道你要是没过来,指不定我真能浑水摸鱼亲到一口。
旖旎的心思顿时被冲淡了,他撩起袖子磨牙:“来,玩点什么,老子今天非让你跟徐开尧啵上十分钟。”
“我他妈?”徐开尧无辜中弹,“你扯我干什么?行,来玩!我让你跟易哥舌吻二十分钟!”
包间里有洗手间,顾时润进去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自己颊上的绯红,手背贴了贴脸,烫得要命。
还好包间里光线不明朗,看不出来。
他今天算是出来陪沈故放松的,自己的玩乐欲不强,从洗手间出来就看见一群男生围在桌子边上摇起了骰子,扯着嗓子吹牛吼得脸红脖子粗,女生们占着沙发唱歌,他都没打算去凑热闹,看了包间一圈,决定去边上的小吧台坐会儿。
结果走到小吧台边,竟是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可是想一想,却又没有那么意外。
傅禹成也没想到他会走过来,整个人都僵了一下,下意识地缩了缩手。
顾时润偏了下头,问:“我能坐这儿吗?”
“……能,你坐。”他好像有些尴尬,又往墙边挨了挨。
“没想到你也在。”顾时润晃着小腿,姿态放松。
“嗯。”
傅禹成不知道说什么,静默了两下,又多补充了一句:“打球,认识的。”
两人并不熟,之前还闹过不愉快,半晌憋不出一句寒暄,就这么坐着看着那群人热闹。
好半天,傅禹成才憋出一句:“……抱歉。”
“嗯?”顾时润回过神,“什么?”
“我说……”傅禹成不敢看他,目光往前放,飘忽忽地落在沈故身上,“之前,很抱歉。”
“唔……”顾时润淡淡道,“那我也很抱歉。”
两人无声地看着几个男生玩儿骰子。
徐开尧玩儿这个明显堪称翘楚,要开的人没一个出错过,揪出了沈故当真让他去跟易粼舌吻。
顾时润“噗”的一声轻笑,悠闲地晃着小腿,看沈故宁死不屈,被灌了好几杯啤酒。
傅禹成看了看沈故,又偏头看顾时润。
忽得,顾时润对上了他的目光,笑意还没完全收敛,弯弯的桃花眼顾盼生辉,傅禹成看得有些愣神,却听他轻声问道:“你是不是……很喜欢沈故?”
“嗯?”他下意识地跟了一句,“喜……?”
“卧槽,你说什么啊?!”
猛然回神,傅禹成整个人都吓跳起来了,惊恐地贴在墙上,手足无措。
“操,你别吓我,太恐怖了,我怎么可能喜欢他!妈的,你俩不是那什么吗,我对他没兴趣!沈哥就是,他就是——”
他局促地又跌坐回椅子上,大手撸了两把圆寸,又把手指骨节按得噼里啪啦响,半天才闷声道:“就是,沈哥他,他挺厉害的,他很厉害。”
顾时润没忍住,抿着唇笑了。
“是啊,他很厉害的。”他的笑中带着淡淡的骄傲,“所以喜欢他也是很正常的事呀。”
傅禹成看着他唇角浅浅的笑弧,被吓得狂跳的小心脏在胸腔里哐当哐当地直蹦。
他仍带着那个宽幅戒指,却自打顾时润坐过来,就下意识从手指上摘了下来,包在掌心捏。
“我……我,就是,觉得你俩挺好的。”
他耳根燥红,不敢看顾时润,勾着戒指轻敲在玻璃桌面上,很轻的“咔哒”融在歌声里,又勾起来、再敲下去。
他又说了一遍:“你俩挺好的。”
那天在休息室外面看见沈故蹲在顾时润身边,他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
体育队里就没有不认识沈故的,他一直都觉得沈哥很强,在赛场上特别耀眼,却从来没见过他那么温声好气的模样。
顾时润也是,明明对着沈哥的时候乖得像只兔子似的,那么软那么甜地勾着沈故的手说话,对着他又翻脸冷漠地踹人。
他很费解,就忍不住地想在他们俩面前蹦跶一下,好像这样就能感受到他们的独特了。
虽然现在回头想想感觉有点智障。
但是无法否认,他当时大概是有点羡慕。
羡慕沈故拥有顾时润,而顾时润也拥有沈故。
他们是彼此的例外。
没有人不想要那样的例外。
顾时润有些哭笑不得。
这是哪儿来的熊孩子,喜欢什么就去招惹一下,还不会好好说话,上来就手贱撩骚,他是往女孩子课桌里丢虫子的小学生吗?
别说找对象了,他这样能交到朋友吗?
他看向桌上放着的那枚戒指,啧,对他来说还算个凶器呢。
“你很喜欢那个戒指吗?”他指了下戒指,轻声问。
“啊,还行。”傅禹成舔了舔唇角,拿起戒指放在掌心,直接递到他面前给他看,“随手买的,就,挺酷的。”
顾时润抿着唇笑:“嗯,是很酷。”
黑色的戒面仍凹凸不平地折射光泽,别有个性,他拈起那枚戒指,动作轻缓地把戒指挂在了傅禹成手指尖。
小圆圈松松地晃荡,傅禹成安静地注视着他。
“你也会遇见的。”他温声道,“只属于你的例外。”
顾时润很轻地碰了一下戒指,戒指就在傅禹成的指尖摇晃。
“当你有一天意识到,好像只愿意让那一个人帮你戴上这枚戒指的时候……”
“你就找到了。”
作者有话说:
小傅:我不是来拆散你们的,我是想加入你们的🥹
严父·沈:(撸袖子揍一顿)
慈母·顾:(谆谆教诲)
(最近三天码了2w字,豪放日更)
第四十八章 男人三分醉
【喝多了?】
“你在干什么?”
手臂突然被一拉,顾时润差点碰掉了傅禹成的戒指,直撞进了背后的怀抱,沈故下巴垫在他的发顶,牢牢地搂着他的肩膀,阴沉沉地看着傅禹成。
傅禹成一愣,连忙把指尖的戒指戴好,还没开口呢,就听见沈故酸溜溜的声音:“你摸他手干什么?”
他身上泛着很浓郁的酒味,顾时润捏了捏他的手指:“喝多了?”
“谁喝多了?”沈故皱着眉毛,语气很凶,“我问你呢!你摸他手干什么!”
傅禹成以为他又惹沈故不高兴了,站起来支吾着叫了声“沈哥”,这小吧台本就在角落,他紧紧地贴着墙,那么大的个子看上去格外憋屈。
他看沈故的模样真的好凶,又怕他误会顾时润,刚要开口解释,却见顾时润反手就在沈故手背上轻拍了一下,轻斥道:“好好说话,凶什么?”
顾时润哪会被沈故凶到,大狗狗也就是看上去吓人了,什么时候凶过他?
他好笑地拉着沈故,让他站好,转过高脚椅面向他。
沈故也委屈巴巴地贴着墙,跟傅禹成如出一辙缩手缩脚地站着,眼神迷蒙地停留在顾时润身上,表情无辜又可怜。
茶几那边闹哄哄的笑嚷声传过来:“沈哥不行了,跑去找家属咯~”
“这就不行了,他才喝多少啊?”
真的喝多了啊?
平时勤姨都不给沈故碰酒,哪知道原来他是真的酒量浅吗?
顾时润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偏头看傅禹成,对他道:“他喝多了,不是有意的,你去那边跟他们玩儿吧,不用理他。”
“为什么不理我!”沈故又大声嚷嚷,“你拉他手,还打我,现在又不理我……你是不是移情别恋了!!”
傅禹成看着沈故这副模样大感神奇,却也知道不好多留,从边上挤过溜走了,补了沈故的位继续和他们玩儿酒桌游戏。
“沈故真的喝多了?”易粼好笑地凑过来问他。
傅禹成心道那我怎么知道,回话倒是回得很肯定:“喝多了,人都不清醒了。”
所以但凡发生了什么都是因为他醉了,你们别被吓到。
顾时润也没见过沈故这副模样,听话得不得了,老老实实地靠墙站着听训,却又真的站不稳,摇摇晃晃地就要往顾时润身上倒。
可顾时润哪能撑得住他呀,坐在高脚凳上本就矮了一截,沈故整个人拢下来,外面看过来根本都看不到顾时润的身影。
大脑袋热烘烘地埋进顾时润的颈窝,黏黏糊糊地乱蹭,呼吸凌乱滚烫地扑在被空调浸得发凉的皮肤上,顾时润后颈一麻,都有些起鸡皮疙瘩。
大狗狗还在呜咽:“你摸他手干什么……有我的好摸吗?你摸摸我吧……”
一边说一边握住他的手,十根手指强势地挤进指缝间,不留一丝空隙地与他十指相扣。
顾时润的心跳骤然失了节奏。
那边的酒桌游戏还在继续,“四个二”“五个六”地叫嚣,女生柔软低缓的情歌悠长动听,顾时润却只觉得手心攥了一把火,烧得他脸红心跳。
“没有摸他……”他的手指软凉,弯下指节同样握住沈故,指腹轻轻地蹭着他的手背,低声说,“只会摸你的呀……”
两人缩在吧台后的角落里,几乎黏成了一体,谁叫都不管用,易粼喊了几次让沈故过来玩儿,被他吼了一声“你烦不烦”。
顾时润也哭笑不得,被他像是抱玩偶一样抱在怀里。
他不打算跟醉鬼计较,摸了摸他的下巴,只道:“不是要出来跟他们玩儿的吗……一会儿回去了又要跟我说没玩够咯?”
沈故醉眼朦胧,哼哼了半天,含糊道:“要润润陪我玩……”
于是易粼再一喊就喊了两个来玩儿的人。
顾时润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沈故却像是没骨头似的靠在他肩头,可是他又比顾时润高好多,折着腰怎么扭都不舒服,烦躁地直皱眉。
易粼一边洗牌一边乐,看着他最后直接把顾时润抱到了自己两腿之间,胳膊死死地箍在人腰上,下巴垫在人颈窝,虽然还是要弯着腰,但总算稍微安分了下来。
他俩本就惹眼,总有女生悄悄看他们,男生们也玩笑着有样学样,非要一个抱着一个坐,垒了五六个人,智障一样地在那儿抖腿。
“哎,你俩这算一个人还算两个人啊,怎么玩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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