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吓了一跳,往沙发里又缩了缩。
像只受了惊的白兔子。
男生想。
他蹲在沙发前,却能令人十足地感受到高个子的压迫感,剃着寸头,英挺的五官看上去有点凶,朝着顾时润挑了挑眉:“问你呢,喊谁?”
不是沈故。
顾时润睡醒总会要缓一会儿,现在连手脚都是软的,肉体与神智像是脱了钩似的钝感,更别说还和陌生人靠得这么近,他顿时就有些心悸,脖颈处动脉的搏动一突一突,震得连呼吸都有些不稳。
男生看他还没怎么的就已经喘上了,轻啧了一下:“我还没怎么你呢。”
“……抱歉。”顾时润无暇体会他言语中的深意,小脸发白,按着胸口,撑着沙发想要坐起来,让呼吸顺畅一点。
却没想到这沙发也太软了些,一点劲都支不住,才打完羽毛球,顾时润的胳膊酸软无力,刚撑起来就晃着倒头栽回去。
“喂!”男生皱着眉头抓住他,然而顾时润却像是被电到了似的,挣着他的手就往后缩。
没能挣开。
男生攥着他的手腕,意味深长地笑:“刚刚沈故在你边上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吧?”
他的手很大,随手一扣就能桎梏住顾时润的行动,手指上还带了一个戒指,凹凸不平的宽幅戒面顿时深深地勒进了顾时润的皮肤里。
顾时润头晕眼花,手腕被他硌得钻疼,抿了抿唇,轻声道:“放手。”
可是他这个样子实在没有威慑力。
男生歪头看他,顾时润脸色苍白,鬓角被冷汗浸湿,另一只拧着深色毯子的手指尖用劲到发白。
刚刚沈故低头亲吻……是在亲吻吧?那个时候他的指尖不是还粉粉的吗?那么好看。
男生疑惑地低头,拽着顾时润的手凑到面前琢磨。
顾时润被他拽得差点撞上去,呼吸扑到指尖,男生的目光深郁,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咬着牙低呵:“我说,放手。”
他掀开毯子蹬脚要踹人,拼命把自己的手往回扯,戒指突出的棱面撕蹭着手腕,无暇的皮肤上顿时生生被拉出一道刺眼的血痕。
男生回过神来,没想到怎么这就伤到他了,皱眉:“你发什么疯?”
随手一挥就要再扼住顾时润的脚腕,却听见身后一声冷冷的:“傅禹成。”
他一愣神,就刚好被顾时润踹了个正着,下意识地松了禁锢顾时润的手。
“操。”他无声地骂了句,沉眸看着坐在沙发上同样面无表情的顾时润。
然而站起来的一瞬,傅禹成转过去就开始嬉皮笑脸:“嗨沈哥。”
沈故站在休息室门口,眼里的情绪浓重得骇人,他顶了顶腮肉,竟笑了下:“干嘛呢?”
“没呢。”傅禹成笑,“都还没干呢。”
还、没干呢?
沈故眯了下眼睛,冷漠地注视着傅禹成,朝自己这里偏了下头。
傅禹成吊儿郎当地往他那里走,非常无所畏惧:“沈哥冷静点,你知道的吧,我要是向老胡报告一声,你下次比赛就,嘶——操!!!”
毫不讲理的一拳头几乎在空气中划出一道气流音,又狠又快地冲着他脸砸下来,傅禹成直接被巨大的冲击力砸上墙,顿时眼前都有些发花,脑袋嗡嗡地响。
流血了,舌头舔舔口腔内壁,一股子铁锈味儿。
“你他妈真敢打啊。”他咧着嘴角嘶嘶抽气,下三白眼睛里厉色更凶,“是真不怕禁赛啊。”
沈故捏了捏指骨,又向他逼近两步:“你试试?”
傅禹成不想试,他又打不过沈故,只是没想到禁赛根本没拿捏住他,咽下了一嗓子的血腥气。
“沈故。”
身后一道轻软的声音,顾时润走到了沈故边上,伸手握住了他拧紧的拳头。
啊,对,就是这么喊的。
傅禹成看着走到沈故身边、娇小了一圈的顾时润,竟然还走了个神。
他就是听见他这么叫的,声音软软的,跟猫叫春似的,拖着尾音。
……很色,很好听。
傅禹成舔了舔唇角。
就是叫的不是他,没意思。
顾时润走上前来,挡住了沈故……根本挡不住啊,他这么小一只,真好玩儿。
傅禹成扯着嘴角刚又想笑,就听见狠狠的一声“啪”。
……什么?
他歪着头,脸颊上火辣辣的痛,像是有点不可置信般,舌尖又顶了顶另一边。
麻麻木木的,但是没流血。
顾时润左手腕上的刮痕隐隐渗着血,右手还在微微颤抖,却平静地看着傅禹成,一字一句道:“是我打的你,记住了?”
回到班上后,顾时润坐在沈故的桌子上,晃着腿看沈故给他处理伤口。
曲茗从后门进来,看这架势吓了一跳:“我靠,怎么搞的?”
顾时润皮肤白,手腕上的淤肿就格外明显,尤其那道被戒指刮破的伤痕,颇有些触目惊心。
凌欢园和汪冉跟在她身后进来,一开始被她挡了个彻底,再走两步就看到了“伤痕累累”的顾时润,两人倒抽一口气。
“沈哥!”
“你家暴啊!”
沈故凉凉地瞥给她俩一个眼神。
顾时润想了想,道:“打架去了。”
然后警惕地补充:“我打的。”
三个女生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沈故,三脸的一言难尽。
沈故不说话,用碘伏棒给伤口消了毒,抹了薄薄的一层药膏,手足无措地还想做些什么,就又翻出了一瓶气雾剂,试图再给他喷上一层药。
好像只要抹的药再多一点,就能让他的伤痕消失一般。
“好了。”顾时润轻轻动了动,他的手只是搭在沈故的掌心,沈故根本不敢握紧他,一动就挣开了。
“破皮的伤口不能喷这个的,你忘了?”
顾时润把校服袖子拉下来,袖子很长,他干脆把手都缩进了袖口,这样就看不到伤口了,只露出一点指尖。
沈故抿唇,手上握着药瓶,眼巴巴地看着他长长的袖子,好像连狗狗耳朵都耷拉下来了。
“不疼啊。”顾时润用安好的右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轻声哄,“没事的。”
“嗯。”沈故闷闷地应了一声,看不见眼睛里的情绪。
顾时润无奈地看着他头顶的发旋,转头去眼神询问边上看热闹三人组。
顾时润:这怎么搞?
曲茗:我仿佛那个只是路过……
凌欢园:却被踹了一脚的狗……
汪冉:你还问我们?
最后一堂数学课。
顾时润听得有些心不在焉。
他给曲茗传纸条:【救,怎么哄人】
曲茗无语:【你看我真的像会哄人的样子吗?】
顾时润坚信:【你们女生总比我们会】
曲茗想了半天,错题都订正好了三道,才终于回复一句:【带他去吃好吃的?】
顾时润:【?】
曲茗越想越有道理,自己简直是个天才啊:【对,是的,对一个人好最直接的表现就是想投喂他】
顾时润:【?fine】
曲茗:【yesyes,沈哥喜欢吃什么,或者最近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你们约会去吧!】
顾时润看着纸条,若有所思。
最近想吃什么……?
作者有话说:
希望大家别太讨厌小傅…
第十二章 流水
【“你之前不是说……想舔吗?”】
沈故很在意顾时润手腕的伤。
晚上洗漱的时候为了不让伤口碰水,用保鲜膜仔仔细细地缠了几圈才让顾时润进浴室,出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给他重新清理敷药。
以往写作业的时候,因为右手要用来写作业,所以沈故都喜欢要么抱着顾时润、要么坐在他左手边。
现在却生怕碰到他左腕的伤口,一会儿跑到他右边,一会儿跑到他对面。
顾时润看着围着自己团团转的大狗狗,无奈地叹了口气。
最终当沈故坐定在他对面时,顾时润放下了手中的笔。
沈故原本在转着笔发呆,顾时润一动他就紧张起来了,放下笔看着顾时润:“怎么了?”
顾时润沉默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沈故面前,慢吞吞地爬进了他的怀里。
他坐在沈故的腿上,两腿从他椅背边晃荡出来,亲密无间地与他胸腹贴胸腹,小脑袋搭在了他的肩上。
“没什么。”他嘟囔了句,“想抱。”
“……嗯。”沈故僵了两秒,才把手环上他的腰,小声提醒道,“手。”
“这是肉做的。”顾时润好笑道,“不是玻璃,不会碎。”
如果真的是玻璃,反而就会让人下意识地小心了,而不是随意粗暴对待之后还要惊诧“怎么会这么容易受伤”。
沈故咬了咬后牙。
“不许打架。”顾时润却像是能看懂他在想什么似的,用手捧起他的脸,冲着他的眼睫吹了口气。
沈故想拉开他的手,却又紧急地僵在了一寸之外,被顾时润吹得眼睫乱颤,睁不开眼,明明高大又硬朗的一个男生,偏被一点小动作缠地整个人手足无措,看上去难得有些滑稽。
顾时润抿了抿唇笑,轻声道:“不许去找他打架,沈故,你不想和我上一个大学了吗?”
“……我会上的。”沈故不甘心地捏了捏手指,发出“噼啪”的骨节响声,“老胡又不会禁到我毕业。”
“可是我们不知道错过的哪一场比赛是不是就会有很大的影响。”顾时润放软了声音,顶着他的额头,声音很温柔,“我一点险都不想冒,好吗puppy?”
沈故闷着头不说话,但是顾时润知道他已经听进去了。
他特别喜欢听顾时润说“我们”。
“不要去找他打架。”顾时润道,“你可以在任何一场比赛上用成绩打他一巴掌。”
既然会去健身房,那想来十有八九也是体育生吧。
沈故郁郁地轻哼:“……他是打排球的。”
俩人比赛碰不到一块儿。
而且他在意的并不是这一巴掌,是顾时润受伤了。他觉得这是自己的错,自责恼怒,却生生无法发泄。
顾时润被噎了一下,故作炸毛,拧住了沈故的耳垂:“你知不知道有些话可以憋在心里不用说!”
“哧。”沈故终于浅浅地笑了下,“嗯,我知道了。”
正事说完了,下面就可以哄狗狗了。
顾时润搂着沈故的脖子,耳根渐渐晕上一层粉。
“puppy。”他黏在沈故的耳畔,小声地问他,“你想、想舔吗?”
“……什么?”沈故怔了一下,耳尖一抖。
“你之前不是说……想舔吗?”顾时润把头埋在他的颈窝,声音几不可闻,“那个、不流血了,你可以……呀!”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沈故直接抱了起来。
顾时润慌乱地用腿盘上他的腰,沈故的双手却稳稳地托住了他的屁股,他心里乱得很,却又有点甜,搂着沈故的脖子,胸口能感受到对面凌乱急促的心跳。
怦——怦——
沈故甚至没有带着他回卧室,而是就走向了墙边的大沙发,把他抱上去,黑色真皮沙发映着暖灯,躺进了一只肤白若玉的顾时润,沈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的声音很沉,眼睛却特别亮,一条腿撑在地上,另一条腿跪在顾时润两腿之间:“你愿意的吗,宝宝?”
顾时润薄薄的脸皮羞得发粉,什么愿意不愿意!怎么还问得这么认真严肃……像是在问什么、别的一样……这让他怎么回答,这个、这个笨狗狗!
他咬着嘴唇,伸腿去踢沈故,撇开脸:“你、要舔就舔,不舔我回、回去写……”
沈故捉住了他的脚腕,真的是好细的脚腕,他觉得他甚至可以一只手握住两只。脚背上隐隐的青筋从润白的皮肤下透出来,沈故低头轻吻了一下鼓鼓的青筋,嘴唇有些干燥,磨得圆润的脚趾都轻抖了一下。
他握着顾时润的脚踝架到了沙发背上,这样大敞的姿势太没有安全感也太羞耻了,顾时润赧然地想把膝盖并上,却被沈故嵌进双腿之间,根本并不上。
沈故埋下头,隔着睡裤在顾时润双腿间深深一嗅,一股骚甜味儿直钻进鼻腔,他高挺的鼻梁顶在花唇上要戳不戳,顾时润闭着眼睛偏过头去,咬住了自己的手背。
裤子被毫不客气地扒下来,顺着两条长腿脱下去的时候,沈故就直勾勾地盯着顾时润腿间看,颜色浅淡的阴茎、娇小的阴囊、再往下就是两片裂开的软肉,包裹着中间嫩红的水穴,被稀疏的毛发掩着,要勾不勾、欲语还休。
“好漂亮……润宝,真漂亮。”
沈故偷偷干过的坏事都不知道多少次了,却还是第一次这么清晰地看到小花穴的模样,整个人都热起来了。
他的脸渐渐贴过去,顾时润只感觉一股蓬勃的热气逼过来,花穴在灼灼的目光下颤抖、绞得死紧,偏偏中间细细的一条缝隙已经被湿意渐染,看上去水淋淋的,分外可口。
“已经湿了。”沈故轻嗤。
他说话时暖湿的气流尽数扑在肉唇上,顾时润一声尖叫根本没过脑子,钻出齿缝就泄了出来。
“啊~~”颤悠悠的一声呻吟,顾时润好紧张,在手背上又咬下一道咬痕。
“宝宝真会叫。”沈故夸,低下头就吻上了花瓣,吻完左边吻右边,鼻尖蹭在顶上娇嫩的阴蒂上,骚痒直窜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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