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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穿越重生)——石榴煮酒

时间:2023-11-22 10:23:46  作者:石榴煮酒
  三人一时对峙,半晌,谁也没有动作。
  倒是沉着冷静的沈毓真先开口了,他似乎发现了周君之的沉默,因此格外清醒地同身后崔知明道:“你先下山,待会我去找你。”
  崔知明气喘连连,瞧着已经没什么力气,更何况周君之在这里,他若是想跑,周君之一定会追上来。
  这本是没什么胜算的事情,可奈何沈毓真说得言之凿凿,这便让崔知明不免动了动心思。他小心翼翼站起来,看着周君之没什么动作,顿时往山下跑去。
  崔知明这一动,周君之立马追上。可沈毓真哪里会给他机会,当即对周君之阻拦起来。他自知自己武功比不过周君之,因此如今这一招一式,更是用了十成的功力。
  周君之看出沈毓真拼命的模样,不免心中大骇又如坠冰窟。他本意并不想同沈毓真交手,如今看到沈毓真的模样,倒是自觉退下来,没有同沈毓真交手的样子,也没有要去追崔知明的意思。
  看着周君之的沉默,崔知明哪里还敢由于,顿时全力往山下跑去。
  后山上,只留下沈毓真与周君之对峙着。山风沉默的呼啸,吹不散周君之心中的迷雾,也吹不动沈毓真平静的面庞。
  良久,像是终于忍受不住内心的煎熬一般,周君之向前半步,质问道:
  “为什么?”
 
 
第三十八章 
  月色沉默而冰冷,唯有周君之站在一片光明磊落里,沈毓真的身影却在影子中昏暗。
  周君之看不清沈毓真的面庞,却能看清他那双平静好像湖水一般的眼睛。他几乎不敢相信,就是这双眼睛,就是这个人,曾经那么炽热地看着自己。而如今,这个为自己带来过欢欣雀跃的人,却仿佛站在深不可测的冰窟天坑之中,以冷漠的深渊回应他。
  周君之哪里敢相信,他向前半步,质问道:“为什么?”却丝毫没有发现,当自己开口的时候,声音里那破碎的挽留是如何明显。
  沈毓真的眸子动了动,像是听出了周君之此刻的心境。可他并未回应,甚至还摆出一副强硬的态度提着手中的剑,道:“大师兄,就到这里吧。”
  周君之哪里肯听,顿时怒从中来,悲愤道:“沈毓真!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崔知明勾结红莲教已是板上钉钉之事,你如今将他劫走,也会落得个勾结红莲教的罪名!这是背信弃义、勾结邪教的大罪!你根本没有做过这些,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周君之说得这些,沈毓真哪里会不清楚。他静静看着面前崩溃的大师兄,看着这向来静若仙子的人,少见地露出丰富的表情,看着他不自觉地捂着心口……
  沈毓真何尝不知道,他的心口也在隐隐作痛。
  可那又如何,他知道自己的使命,他并不能回头。
  因此他会压下心中一切悸动,哪怕那曾是美好的回忆,他也知道自己不能深陷其中。因此他只能远远站着,看着周君之独自承受痛苦,却不肯向他迈出一步,反而开口道:“大师兄,我们缘分已尽了。”
  “住口!”周君之蹙着眉,厉声喝断他,道:“什么缘分已尽!难道以前我们的经历都是假的吗!难道我对你的感情……”他戛然而止,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止了话头,只定定地看着沈毓真,半晌才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压低了声音命令道:“沈毓真,现在就同我回去,跟师父和长老把这件事情说清楚!”
  “我不会回去的。”沈毓真斩钉截铁。
  周君之心中怒火更胜,他甚至抬起剑来,已然做了攻击的架势,道:“沈毓真,不要逼我对你动手。”
  沈毓真眸色沉了沉,他怎么会不知道,若是真同周君之打起来,自己一点胜算也没有。可即便如此,他已然毫不退缩,甚至挺直了腰板,如同一棵倔强不服输的松树般道:“我说过我不会让师兄去做傻事,无论如何,今天我一定要带走崔知明。”
  一说到这个,周君之不免更是愤怒,道:“傻事,傻事!天天就知道跟我说这些!我到底会做什么傻事!这种莫名其妙的话你从来不肯跟我说清楚!你若是不让我做傻事!你现在在做的又是什么!”
  地牢劫狱,带走已经证据确凿的嫌犯,这难道不是天大的傻事吗?
  周君之被不能理解的愤怒填满了胸腔,而沈毓真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他的眸底动了动,态度似乎也没有刚刚那么强硬了。他半晌没有动作,像是酝酿了什么一般,才道:“我所希望看到的周君之,是那个惊才绝艳,被观主长老们喜爱,被师弟师妹们敬仰的大师兄。是那个可以继承乾元观大统的大师兄,也应该是那个能带领乾元观立足朝堂与武林的大师兄。”
  “周君之本就应是一尘不染的仙人,是能得道成仙的道子。而我,不过是一个最寻常的外门弟子罢了。”
  “所以这些凡尘之事,这些腌臜之事,都让我这个不会留下姓名的人来承担吧。”
  沈毓真这倏然的剖白,让周君之有些措手不及。他吃惊地看着阴影中的沈毓真,仿佛一个错觉间,面前这个活生生的人就会被黑暗吞噬一样。骤然的惊恐让周君之险些拿不住手中的剑,在半晌的凝神之后,他才像是找回自己的声音一样,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道:“沈毓真,你在说什么鬼话。”
  “我此生该是如何,又岂能是你所决定的。”
  听着周君之如此斩钉截铁的话语,沈毓真的脸上露出半分吃惊的表情,但转而他却又欣慰起来,甚至眼底都露出了笑意,道:“确实如此。可我真的不想看到,如此冰清玉洁的大师兄,被红莲教拉进肮脏的泥潭中,成为滋养他们的花肥。”
  “若是能再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
  这仿佛诀别一般的言语让周君之心中警钟大作,猛然间,他想起怀中还藏着一瓶毒药。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他将这瓶药拿了出来,质问道:“这就是你调制毒药的理由吗?你是不是早就预谋了这件事?你的毒药要给谁?!”
  如果沈毓真早就预料到了什么事情,那么毒药的存在很可能不是为了毒杀什么莫须有的仇人,而是为了让他自己承担下所有的罪责,最后服毒自杀。
  沈毓真说得没错,他不过是个无人关注的乾元观外门弟子,死了都不会再乾元观的名册里留下名字。一个外门弟子勾结红莲教后畏罪自杀,便可以为乾元观洗刷一切嫌疑和罪名。
  ——他与那个在皇宫中被人一箭射死的宫女又有什么区别?不过是别人的替罪羊罢了!
  看着周君之手中的毒药,沈毓真的眸子又动了动,像是没想到周君之会发现这个秘密,但转而他只是无奈地笑了笑,道:“没想到藏了这么久,还是让大师兄发现了。”
  听着他现在居然还有心思笑出来,周君之心中的猜想更是笃定。他瞬间更为恼火,道:“沈毓真,你不要以为你只是个外门弟子就可以胡作非为!你同样是乾元观的一员!你若是死了,乾元观也同样逃不开干系!”
  周君之这话显然是有些严重了,因此沈毓真并不相信。他并没有动摇自己的态度,反而只是摇了摇头,道:“大师兄,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回去的。”
  说了这么久,沈毓真却依旧是这个态度,这让周君之心中又是烦躁又是愤怒。他显然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手中的剑稳了稳,道:“能不能离开这,也不是你说了算的!”说着,一道寒芒便冲沈毓真刺了过去。
  显然,若是不能在武功上压制周君之,沈毓真今天是离不开这里了。他深知事态已经不可挽回,周君之这一招半式他也不能不接,虽然心中叹息,却还是要提剑应战。
  周君之自然是不肯放他走的,他的乾元观武学已是大乘,如今更是使出了十成的功力,沈毓真一个外门弟子,哪里又是他的对手,不过几招之间便根本应对不起,只有步步后退,勉力招架的份儿了。
  在外人看来,这虽是周君之单方面的碾压,但实际上周君之也并不轻松。他自然心中焦急,想要沈毓真服软跟他回去,因此用了十成的功力。可他也只是想要沈毓真跟他回去,并不想弄伤他,因此他即便出招,也都带了些小心翼翼的意思在里面。
  这种心思,同样习武的沈毓真又怎么不会发现。他已决心要走,自然不可能留下。像是发觉了周君之的留情,沈毓真甚至故意往周君之的剑上撞去,这顿时让周君之乱了阵脚。他不敢真的伤了沈毓真,因此后面几招便只能剑侠留情。
  留情便有破绽,沈毓真便用这些破绽牵制周君之。如此一来,周君之心中更是焦急和愤怒,几番下来他也不免急道:“沈毓真!你当真便不想同我回去吗!”
  沈毓真斩钉截铁毫不留情,道:“大师兄,我们至此分道扬镳吧!”
  如此决绝,让周君之顿时如坠冰窟。晕眩和窒息的感觉再度袭来,这让他不免觉得眸中酸涩,一时间脚下不稳差点跌倒。沈毓真眼见着他的身体失去平衡,像是本能似的出手要扶,伸到半空却又滞了,便只能眼睁睁看着周君之跌了个踉跄。
  这么一个踉跄,似乎跌碎了周君之所有的力气,他再也拿不住手中的剑,身体也没了再站着的力气,不过踉跄了两步,便无力地跪在了地上。
  如同仙人下凡一般的人,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
  他像是失了翅膀的月光,只能洒下一地惨白的银,了无生机。
  这怎么能让人看着不心疼,沈毓真又何尝不想上前将他扶起来,将他抱在怀里好好安慰他。他还记得后山时周君之失血冰冷的身体,明明已经颤抖不堪,却还带着倔强的僵硬,让人好不心疼。
  沈毓真也拿不住自己的剑了,他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看了看天上的月光,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周君之。终于,他像是不忍心一般开了口,道:“君之,我不过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抱歉我打扰了你的人生。从此以后,便当我从未来过吧。”
  沈毓真这话实在冷心绝情,周君之破碎地抬起眸子,似乎还想斥责他什么,却不想看到沈毓真像是抑制不住一般走上前来,同样跪在他的面前,又捧起他的脸颊,在他的眉心上虔诚的一吻。
  那冰冷的唇,像是将所有温情一并奉还一般。以至于沈毓真冷酷地没有再说任何的话,而是站起身来,转身便走。
  “回来……”周君之一把拽住他的衣角。他从未觉得自己像今天这样崩溃过,他甚至眼眶酸涩,泪水都在眼中打转。
  这实在是令人心碎的可怜模样,可沈毓真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一眼,而是轻柔地掰开了他的手指,又柔声道:“天色晚了,大师兄早些回去吧。”
 
 
第三十九章 
  亲传弟子比试现场被红莲教破坏、地牢被炸、沈毓真劫走崔知明、沈毓真身上甚至还带着他调制的毒药……
  周君之从未想过,这么多事,桩桩件件,如同过山车一般在他脑海中回放。哪怕如今太阳高照,这炽热的阳光洒在他的背上,洒在他的肩膀上,他却仿佛感受不到炽热与疼痛一样,任凭汗水从脸上滑落,在地上滴下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水渍。
  他已经在上清宫外跪了良久,几个时辰下来,他都没有动过地方,哪怕现在正是最热的时候,他也只是迫不得已低着头,没有弯下脊梁的意思。
  任谁看着不是心疼呢?
  其他的亲传弟子或者内门弟子看到了,都不免要上前劝他,可周君之却谁也不听,任由对方如何拉扯,依旧执拗且坚决地要跪在这。没有拦下沈毓真与崔知明是他心中的痛,或许只有这炽热的阳光,才能让他好受一点。
  弟子们见劝不动,便拿来了伞、食物和水,谁想也被周君之一一驳了。弟子们无计可施,不少人便想着去告诉长老和观主。可这个时候,长老和观主们也在为地牢被劫的事情焦头烂额。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宫里知道地牢被劫,崔知明外逃的事情,很快便来了人。这些人来势汹汹,就是想给乾元观一点颜色瞧瞧呢,如今又听说周君之在上清宫外面跪了几个时辰后,顿时颇为得意。
  “这是周道长办事不利啊,该罚。”
  来人趾高气扬,丝毫没有顾及现在已经有些炎热的天气,也根本不在意周君之到底已经跪了多少个时辰。
  南宫观主和几位长老无计可施,他们自然不可能为了一个弟子而怠慢宫中的人,只能暂时先将宫中来人稳住,商讨好相关事宜,才能去劝说周君之。可他们也知道这次宫中的人不好对付,果不其然,这一次他们谈了足足四五个时辰,这宫中来人,才算是勉强后离开了。
  而周君之,便也在外面又跪了这么久。
  等观主和长老们回到上清宫的时候,暮色已经爬上天穹,周君之的身影落在一片阴影里,虽还强撑着身子,可肩膀已经歪向了一边,让人看着格外心痛。
  白长老上前几步,一把拽住周君之的肩膀。因长跪而有些恍惚的周君之猛然一惊,他疲惫地看了一眼拉扯自己的人,在短暂的错愕后像是如梦初醒一般,唤了声“白长老……”
  “臭小子,起来。”白长老想拉他起来,可周君之的执拗劲儿又上来了,任凭白长老如何拉扯,他也没有要起身的意思,甚至嘴里还念叨着:“白长老,某办事不利,没有拦下师弟们,是我的错,就让我在这里受罚吧。”
  听他这么说,白长老脸上露出些怒气来,手中的拐杖毫不留情往周君之后背上砸去,骂道:“臭小子,什么受罚不受罚,快点起来!还让我这个老头子担心是不是!还是说你想让你师父拉你啊!”
  一听到白长老这么说,周君之像是才回过神一般,后知后觉往身后看了一眼。只见南宫玉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了身后不远处,他并没有上前,而是心痛地看着周君之。
  于周君之而言,南宫玉既是师父,更是亲人。如今南宫玉看着他这一眼,周君之心中不免一阵酸涩,眼角顿时发红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周君之滚落了两滴眼泪来,嗓子也沙哑哽咽了一声:“师父……”
  南宫玉哪里见过周君之如此委屈,即便他小时候被人欺负了,也绝不会跑来跟他哭鼻子,通常都是一个人窝在被子里面哭,还要南宫玉半夜把他捞起来哄。如今看着周君之在几位长老面前委屈,实在心疼的很,当下还有什么责怪的心情,便不免叹息着走上前去,同白长老一左一右将周君之扶起来,又柔声道:“君之,起来吧。”
  有师父亲自扶他起来,周君之自然不敢再抗命,只是他跪的久了,双腿已经僵硬麻木仿佛不是自己的,因此这步子也不受控制地踉跄,迈步更是艰难。几个道童见状,马上上前搀扶,周君之却一面忍着腿上的疼痛,一面哽咽着道:“师父,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拦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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