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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穿越重生)——石榴煮酒

时间:2023-11-22 10:23:46  作者:石榴煮酒
  两人一时间不大敢轻举妄动,倒是那管事女官,大约已经经历了太多,又或许她深得淑妃信任,因此她轻手轻脚走上前去,又压软了声音,慢慢道:“娘娘,乾元观的道长们来看您了。”
  可这声音却让淑妃发出一声受惊的惊叹。转而,在她发现是管事女官的时候,倒是没有发飙,反而竖起一根手指“嘘”了一声,复又重新哄起了怀里的“孩子”,轻声轻语道:“别吵,小五刚刚睡着了。”
  管事女官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些许为难的表情。但她并没有放弃,而是又道:“娘娘……他们带了陛下的话来看您了。”她妄图分散一些淑妃的注意力,可这并不成功。淑妃并没有理财她,而是继续哼着摇篮曲,哄着怀中不存在的孩子。
  管事女官知道无济于事,摇了摇头走了出来叹气。周君之倒是并不在意,反而压低了声音问道:“娘娘这个样子已经多久了?”
  管事女官道:“自从生了五殿下后便这样了。几位道长恐怕也有所听闻吧,五殿下出生的时候,被人说不吉利,还有人说克陛下的命,陛下很是不喜欢,就让人把五殿下送到宫外养着。娘娘不允,还在月子里就跪在陛下面前求情,可陛下铁石心肠的很,非要让人把五殿下带走。最后娘娘以死相逼,陛下也碍于情面,才说可以养在娘娘身边。”
  “可娘娘大约是受了刺激,虽然能亲自抚养五殿下,可时不时就会有疯症发作。有几次,若不是有人看着,恐怕还要伤及五殿下的性命。陛下最后没办法,五殿下年纪稍大一些,便将五殿下送至乾元观中修行了。”
  “而且娘娘这疯症,过后便不记得自己疯过了……”
  管事女官显然都经历过这些,说着这些话,情绪再也绷不住,忍不住落下两滴眼泪来。周君之瞧着她也是心酸,忙不迭说了句安慰的话。倒是沈毓真还一直瞧着疯癫的淑妃,道:“既然如此,这些年来大夫郎中也都没办法吗?病情一直在加重吗?”
  管事女官擦了眼泪,听见沈毓真这么问,便道:“起先并不严重,可这些年兴许是娘娘身体也不大好了,疯症便愈发频繁。宫里的太医,外面的郎中,甚至此前也请过乾元观的长老,还有所谓的民间大师……都没有什么效果。”
  显然,淑妃的情况已是病入膏肓,药石难医了。
  说到这里,管事女官更是忍不住的悲伤。周君之到底是心软,还会宽慰她几句。沈毓真却似乎并不想听这些哭哭啼啼的事情,他反而上前一步,掀开眼前的纱帘,往淑妃面前走去。
  这可吓了管事女官一大跳,她慌张想要去阻拦,却又怕自己动静太大吓到淑妃。周君之也是颇为惊讶,又有些提心吊胆,不知道沈毓真想要做什么。又想着他不会还在生自己的气胡来,便只能低声警告,道:“沈师弟,你做什么,快回来!”
  偏偏沈毓真并不听,反而已经走到了淑妃的面前。淑妃此刻正专注哄着怀中的“孩子”,对沈毓真的到来似乎无从察觉。
  沈毓真离得近了,能更加仔细观察淑妃的一举一动。他屏气凝神,看了看这个虽然已经容貌不在、虽然已经疯癫而憔悴,却依稀能看出端庄淑娴旧影的女子。半晌,他向着淑妃伸出手去,道:“娘娘,我可以看看您的孩子吗?”
  淑妃仿佛这才注意到面前出现了一个陌生人,她顿时警觉起来,睁大了眼睛,死死抱着怀中的“孩子”连连后退。她惊恐的脸扭曲起来,那些温柔的摇篮曲顿时碎裂成声嘶力竭的尖叫。
  “你是谁!你在这里做什么!不准抢我的孩子!不要带走我的孩子!”
  她尖叫着,拼命护着怀中的“孩子”,那个柔软的包裹被她紧紧护在怀中。而随着她的尖叫,包裹中亦同样传来了异样的声音。
  那是一声短促而细长的尖叫声,不是人的声音,而是一声细长的猫叫。
 
 
第十二章 
  这一声猫叫虽是细弱,却逃不过习武之人的耳朵。周君之当即神色一凛,目光落在淑妃怀中的包裹上,不免紧张起来,向那管事女官问道:“敢问,娘娘怀中抱着的是什么东西?”
  那管事女官显然也听见了这声猫叫,她的脸色顿时白了一片,听见周君之的询问,她居然一时支吾起来,愣是说不出话了。
  倒是沈毓真在淑妃面前依旧镇定。他依旧保持着刚刚的动作没有动,也没有对淑妃的惊慌和尖叫表现出极大的反应。他依旧一字一顿的,目光坚定地看向淑妃,又复道:“娘娘,我可以看看您的孩子吗?”
  似乎是沈毓真的坚持,让疯癫的淑妃产生了一丝疑惑。她狐疑地打量着面前的沈毓真,虽然还在摇着头后退,嘴里还念叨着“不要抢走我的孩子”,甚至将怀中的包裹抱得更紧,可她似乎已经在思考,在思索面前这个男子的用意。
  看着逐渐冷静下来的淑妃,管事女官也顾不上别的,忙不迭凑上前去。她温柔又急切地搀扶住对方,声音柔和道:“娘娘,这位是乾元观来的道长,是来帮您治病的。”
  似乎是“乾元观”这几个字惊醒了淑妃,刚刚还疯癫的女人,表情忽然一僵,随后她露出些后知后觉的表情,在重新打量了一番沈毓真后,她忽然倒吸了一口冷气,像是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一般,她慌忙将怀中的东西扔了出去。
  软软的包裹里发出一声凄厉的猫叫,在落地的瞬间,包裹仿佛不受控制的怪物一般扭动了起来。
  淑妃瞬间吓得慌了神,她哀鸣一声往后躲去,管事女官忙将淑妃护在怀中。几个人的目光都落在那扭动的包裹上,不一会儿便见到包裹松动了,从里面钻出一只毛发杂乱的猫来。
  这猫似乎也是受了惊吓,如今从禁锢中挣脱,它顿时如同一道闪电般窜了出去,转瞬就消失在了门外的夜色中,了无踪迹了。
  看着那只猫再没了踪影,淑妃才像是惊魂未定一般喘了喘气。管事女官一边安抚着她的情绪,一边搀扶着她坐了下来。
  眼下淑妃似乎已经清醒了过来,只不过清醒后,她的精神看起来更加不好,脸色甚至也显得更加憔悴。虚弱的女人喘了许久,在管事女官帮忙擦去她脸上汗珠的时候,她才终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抬头看向周君之与沈毓真。
  周君之此刻已经走了上来,同沈毓真站在一处,见到淑妃的目光,他恭敬地行了一礼。
  淑妃此时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看着眼前的沈毓真和周君之,她顿时有些泄气又有些无奈,却也不过寻常一般叹了口气,道:“让两位道长受惊了……两位道长此番前来,定是为了宫中闹鬼的事情吧。”
  她虽然在病着,虽然时常疯癫而不清醒,却依旧对宫中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
  周君之知道淑妃也并非真的糊涂,隐瞒着倒是不坦诚了。他顿了顿,又顿首道:“确实是为闹鬼的事情而来,不过也有另一件事,特来拜见娘娘。”说着,他才从怀中拿出那枚青莲花的玉佩来。
  淑妃没想到他们还能有什么目的,瞧见那玉佩的时候,却像是才意识到了什么一般,眸中光彩顿时亮了亮,只是她动了动嘴角并未说话,而是听着周君之道:“娘娘,五殿下托某将此物送给娘娘。”
  “这是五殿下入乾元观时,观主送给五殿下的贴身玉佩。五殿下还让我们带话给您,他在观中一切都好,请您莫要挂记,还需养护好自己的身体,待来日有机会,他必会向陛下请旨入宫来与您团聚。”
  见玉如面,淑妃眸光颤动,顿时止不住的激动起来。那管事女官也未曾想会收到这样的礼物,赶忙将这玉佩接了过来,递交到淑妃的手上。
  淑妃接了玉佩,顿时忍不住呜咽一声。眼泪从她并不鲜活的眼角滚落出来,在玉佩上滴落下一个鲜亮的光泽。她激动又贪恋地抚摸着这冰冷的玉佩,仿佛上面还带着崔知明的气息一般。半晌,才像是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拿过帕子来沾了沾眼角的泪花。
  “谢谢你们……”淑妃脸上难得绽放出一点笑意来,她看向沈毓真与周君之的眼神顿时变了不少,似显得比刚刚更加亲近了,道:“我听说小五在观中也不是特别受宠,他本就不太受他父皇喜欢,我总是担心着他在外面也受苦……”
  “如今瞧着你们能将这玉佩送过来,定然也是他在观中有了说得上话的朋友……我久病,在这深宫之中又无力脱身,若是这病躯有什么可以留念的话,便也只是挂念这位在乾元观中的儿子。不求他荣华富贵,也只求他能在观中清心寡欲、平平安安的度了这一生。”
  “到底是我这个做娘亲的亏欠他,没有护好他。可怜生在帝王家……”
  她说着,脸上表情却也还算平和。倒是那管事女官更加悲伤了,又像是顾及到什么似的,小心提醒道:“娘娘,您莫要说这样不吉利的话。”
  淑妃却并不在乎地摇了摇头,道:“无妨,他们都知道我疯了,便当我说得是疯话吧。这宫里不能说的话太多了,便也只有我这个疯婆子,敢说他们不敢说的话。”
  她这份难得的清醒与疯癫,让沈毓真的眸底不由动了动。像是看到了什么不一样的光彩,他顿了顿道:“娘娘兰心蕙质、心思通明,五殿下自然也能明白娘娘的一片心意。”
  这话便是安慰,淑妃自然也听得出来。她笑了笑,看向沈毓真与周君之,道:“好了,该带的话,想必你们也已经带到了。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矛头都指向我这里来,你们若是有什么想问的,想查的,趁着我还清醒的时候便说吧。”
  她丝毫没有忌讳,甚至丝毫没有要躲避的样子。这让管事女官多少觉得不妥,但淑妃并不在意。周君之与沈毓真本没有想过能问道淑妃本人,如今看着淑妃这个态度,两人也是颇为惊讶,犹豫了片刻,倒也放下了心中的隔阂,行了礼,道了声“失礼了”,便问了起来。
  周君之如此,开门见山道:“娘娘,刚刚怀中抱着的猫……”
  猫就是此次宫中闹事的重点,贵妃的死胎,惊扰了皇帝的野猫,都和猫有关系。
  寻常人自然不会同猫扯上什么关系,即便淑妃疯癫,宫人的矛头也不应指向淑妃。可刚刚两人也亲眼所见,疯癫的淑妃将猫当做了自己的“孩子”,可见淑妃与猫的关系不浅,宫人传言便也不是空穴来风了。
  知道两人会问到猫的事情,淑妃无奈笑了笑,示意那管事女官将实情说出去。可这管事女官显然多有犹豫,到底还是觉得这样不妥,可淑妃就在身边,主子的命令她又不得不听,因此踌躇片刻,道也还是说了。
  管事女官道:“当年……娘娘刚刚生产完。贵妃安排的人便以星象相冲为由,要将五殿下抱到宫外养育。娘娘拼命护着自己的孩子不成……产后不到五天,便发了病。那时,我们没有看仔细,不知道哪里来的一只猫钻进了五殿下的摇篮里……娘娘误以为那便是五殿下,所以……”
  管事女官说着,忍不住要蹙眉落泪。
  这荒诞而又悲伤的事情,听起来实在让人心中难受。周君之听着也不免心痛,又看着淑妃平静的脸庞,便又实在觉得这宫中的尔虞我诈着实可恶。倒是一边的沈毓真听得冷静,反而道:“娘娘,您又如何能确信这是贵妃从中作梗?”
  如此当面质疑实在唐突,周君之吓了一跳,没想到他在宫中也能如此直言不讳。倒是淑妃并未在意,反而颇有些兴趣地瞧着沈毓真,道:“这位小道长倒是好心思,想来也没少听闻这宫中的各种传闻吧。”
  后宫争宠、前朝阴谋,今天他害了我,明天我害了他,谁的嘴里会有几句真话?
  沈毓真行了一礼,道了声“失礼了”。淑妃倒是也没怪罪,道:“怎么会不知道呢?当时虽然我有些猜想,但是也只是猜想罢了。可是后来几年,当年说我家小五不吉的钦天监与反贼将领勾结,东窗事发被抄家的时候,从他府中搜出了不少于贵妃娘家亲戚的通信。这位亲戚平日里游手好闲,在京城中大手大脚,全靠嘴甜拿着贵妃送的东西过活,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
  言罢,淑妃叹了口气,似乎是话说得有些多,她的脸上表现出一点困倦的表情,却还是坚持着道:“只可惜这件事发生的太晚了,我又已经病成这个样子,就算知道了当年为贵妃所害,又有什么办法呢?”
  没有人会相信一个疯妇的控告,就像是她的每一句话都没有人相信。
  周君之听罢,皱了皱眉头,道:“若是按照娘娘所说,此人与贵妃关系甚好,东窗事发后,贵妃却依然还是贵妃,并未受到牵连。”这实在不应该。
  听着周君之这么说,淑妃不由欣慰地笑了笑,道:“小道长好生义气,只是小道长可知,有时候,有些人,犯了错是未必会受罚的。这深宫之中,又有多少替死鬼的亡魂在夜夜哀鸣呢?而我,或许也会是某人的替死鬼罢了。”
 
 
第十三章 
  庆华宫外,绿衣的小内侍,还持着灯火在外面等着。
  他是崔给事的人,虽同庆华宫两个看门的内侍平级,但身份地位其实都有些微妙的不同。这两个看门的内侍自然也知道崔给事的人得罪不能,更何况庆华宫在这皇宫中本就艰难,他们也不想给淑妃再惹了不必要的事端,因此三个人虽然都在门外,却没人开口说话。
  相比起庆华宫两个看门的内侍,绿衣内侍的脸色要紧张不安很多。他手中提着灯火,不时往外面的黑暗中照一照,映着惨白的脸色,似乎在害怕那黑夜中会忽然窜出什么东西似的。在确认了外面安全的时候,他可以短暂喘一口气,目光重新落回庆华宫的宫门上。
  庆华宫内一片宁静,好像这里不是住着个疯癫的淑妃,而是住着一群皇宫的死人。
  这种死寂让绿衣内侍肩膀发抖,他的目光快速在两个看门内侍的身上游走了一遍,像是要确认他们到底是不是人似的,但最终又被吓得牙关发抖,只能倒吸着冷气,重新看向外面的黑暗里。
  这如同巨兽深渊大口一般的黑暗,吞噬了不知多少人的亡魂,在无声的夜里,发出一声凄厉的哀鸣。
  这声音又尖又细,顿时将门口的三人吓了一跳。那绿衣内侍更是吓得面部紧绷,慌张又颤抖地打着灯笼往那怪声传来的方向看去。
  他手中的灯火一扫,便顿时见黑暗中射出两道寒光。这猝不及防的相遇,吓得绿衣内侍当场窒息,甚至连叫都不会叫了,只能浑身僵硬如同石头一样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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