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部手机都被嫌弃,”穆慈委屈地连眼中那飞扬的神采都暗淡下来,“我们不是搭档吗?万一我有什么要紧事找不到你,该多着急啊。”
也罢,看他这样倒显得是我婆婆妈妈的。我想了想也不再纠结,就接受了他的好意。
“吃完饭你等会儿再走,我有事情要问你。”
“不要,”他在我的腰上掐了一把,“我们一起走。”
流氓啊流氓。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你看我的房间,多温馨。”
我夸张地挥舞双手展示着这间可能比他家厕所稍微大点儿的卧室。
“我也觉得很温馨,那这样吧,我搬过来跟你一起住。”
“滚!”
我真的很想扒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怎样曲折的回路。
然而人倒霉就是喝凉水都塞牙,我骂他的这一幕正好被我妈推门撞见。只看到一道身影闪电般掠过,下一秒我的脑袋就挨了一记重锤。
“懂不懂礼貌?!这孩子怎么越学越回去了?”
她打得我头晕目眩,转头就满脸热情地询问穆慈想吃什么。我突然想起韦斯莱太太的吼叫信,穆慈是哪里都可爱的金妮,而我就是那个怎么做都是错的罗恩。
等我妈离开,我一屁股坐在床上愤恨地说道:“这样吧,你搬进来,我搬走。”
穆慈没有回应,好像终于开够了玩笑。他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书随手翻阅起来,屋内安静得要命,厨房传来的声响成了催眠的底噪。
我实在太困了,虽然睡着了却睡得很不踏实。朦胧中我好像回到了那个满是焦糊味的夜晚,到处都是敌人,每个人都手握武器恶狠狠地瞪着我。濒死的感觉让我恐惧,可也在这一刹那,我看到了穆慈——
他独自对抗着敌人,我想帮忙却完全无法动弹。我疯了般地挣扎却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地看到他被打倒,身体不停涌出鲜红的血液。
“穆慈!!”
“我在这。”
低沉的声音冲破梦境的阻隔传进耳中,与此同时我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做噩梦了吗?”
怀抱的主人安抚地亲吻着我的脸颊,如溺水的人遇到了浮木,我死死抱住对方。
半梦不醒中,我看到那张五官精致的脸。我捧着他的脸颊仔细查看,最后想也不想地吻住他的唇。
紫罗兰的香气好像夏天烈日中的微风,燥热得让人晕眩。
随着吻的深入,我的意识逐渐清醒。我发现自己正与穆慈正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挤在这张单人床上。无比讶异中,我本能地推开他。
“你还是睡着了比较可爱。”穆慈坐起身,脸上是说不出的无奈。
我很不想理他,只可惜睡迷糊时的所作所为还历历在目,我真恨不得给自己一拳晕过去了事。
午饭后他邀请我陪他喝杯咖啡,我本想拒绝,可他却当着我爸妈的面直言不讳地问道:
“你不是有案情方面的事要问吗?”
还没来得及开口,我爸这位老民警率先回应道:“以工作为重,夏竹,这么配合的当事人可不多见啊。”
也罢,反正都得问,在哪问不是问。
不过即便如此我还是没想到这杯咖啡竟然喝到了他那套市中心的大平层里。
“不是喝咖啡吗?”
“对啊,我亲手给你冲。”
“你不是厨房PTSD吗?”
“为了你我能克服一切。”
我他妈……
气得鼻子眼喷火只能用沉默表达抗议,我把视线转向沙发旁的落地窗,透过那八米宽的巨大窗子望着繁华的城市天际线,我躁动的心竟沉静了许多。
不一会儿我闻到了咖啡的香气。
穆慈拿着手冲壶姿态优雅地泡咖啡,他的动作很娴熟,不一会儿就把咖啡端到了我面前。
“请慢用。”
“谢谢。”我端起杯子抿了一口,不得不说,就算是他亲手冲的我还是品不来这酸苦的玩意儿。
“需要牛奶吗?”穆慈笑道。
我诚实地点点头:“对不起,我只配喝便利店的罐装咖啡。”
“那我以后准备一些。”
“没有必要,”我皱起眉头,“我又不会经常来。”
第27章 你这样……还能起来吗?
穆慈缓缓放下咖啡杯,他的动作轻柔,但瓷器间的相互碰撞还是发出了轻微的响动。
突然间我意识到刚才讲的话可能有些过分了。
想着该主动打破沉默,我努力笑得不那么尴尬:
“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早上。”
“下飞机就去我家了?”这倒让人很震惊,“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回家?你是有什么预知能力吗?”
“去你家就一定想见你吗?”穆慈的口吻有一丝若有似无的冰冷,“我解释过了,但你不相信。”
原来他真的只是想送礼物:“抱歉,我只是觉得这没什么值得感谢的。”
看他不说话,我不知所措地挠挠头:“你也说咱俩是搭档,再说你也救了我,还受了伤,对了,你身体怎么样?你还是得、唔……”
穆慈用吻堵住了我的喋喋不休。
吻带了些惩罚的性质,他啃咬着我的舌尖、下唇,又安抚地舔舐。他似乎很会糖与鞭子,让我在舒适与疼痛之间来回徘徊。
放开的时候我已经呼吸不稳。
“你这个家伙,”我抹了下唇角,果然流血了,“生气了是吧?”
“情商还没低到不可救药啊。”穆慈嗤笑道,“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在想有没有一万种方法让你听话。”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嘲讽我哈?”我白了他一眼,“为什么派人跟踪我?”
“跟今天一样是个意外,”穆慈笑得如明月一般眉眼弯弯,“又在怀疑对吧?”
被识破的尴尬让我不知该说谎还是坦诚。
“那些礼物本来是该谢之送的,谁知道你这宝贝儿那么容易就让个小孩儿骗走了。”
“这话说的,”我也有点生气,“那个小丫头明显想带我去什么地方……所以你就给我打电话是吧?你就不怕被他们听见?”
“你的手机永远都是静音,就算在出门也没有打开铃声的习惯,”穆慈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拇指指肚大小的金属U盘,“电话录音,留作证据。”
不得不说,以他的胆大心细,不做探员真是白瞎人才。
“谢谢,”我接过U盘死死攥在手上,“可惜线索又断了。”
“我能采访一下线索断在自己手上是怎样的体验吗?”
“你什么意思?!”我瞄了一眼手冲壶,已经做好了泼他一脸热水的准备,“那俩孩子不是凶手。”
穆慈耸耸肩不置可否:“莫语没有教育你放走嫌疑人意味着什么吗?”
我不服气地偏过头去:“已经教育过了。”
“噗……”
穆慈捂住嘴笑得肩膀颤抖,我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喂喂喂,”我用力戳了戳他的背,“我还没问你,谢之去孤儿院做什么?你又背着特查组偷偷调查什么呢?”
穆慈捉住了我的手:“纠正一下,我是正大光明的查。”
我只觉得嘴角抽搐:“那您正大光明的查什么呢?”
“查孤儿院。”
我愤而起身:“你等等我这就去申请配枪。”
穆慈眼疾手快地拽住我的手:“你好狠的心啊。”
“知道我狠心还不说实话,”我板起脸来威胁道,“你连我都瞒。”
我还在生气,没想到穆慈竟用力一带,我站立不稳就这样跌坐在他的腿上。
“你干嘛?!”
他的手不老实地扯开我的衬衣:“我没有瞒你。”
虽然手指暧昧地划过我腰上的皮肤,可他的表情却正经得要命。
他的味道像拥抱把我紧紧包裹起来,我的呼吸有些急促。我在他面前果然会变成Omega,只要他想,他可以轻易的影响到我。
我竭力稳住思维:“……没有吗?”
“那所孤儿院接受捐赠,所以我先让谢之打探一下。”穆慈故意在我的耳畔讲话,温热的气息酥酥麻麻地撩拨着我的神经。我全身瘫软,只能倒进他的怀里。
“那他……打探到什么了吗?”
“如果有,我会告诉你的。”
我看他一点也不想讨论案情,因为他的手十分不老实。
“我……我知道了,”我求饶般地推开他,这时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软的不像话,“我、我该走了……”
“我一直在考虑把你监禁起来的可行性。”
愕然间,我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考虑监禁一个探员?……”
“不然你总想逃,我怎么受得了?”
穆慈突然捏住我的肩膀,强迫我躺在沙发上。我明明训练有素,却无法挣脱他的束缚。我不知道这是信息素的影响还是他作为顶级Alpha有着我无法冲破的壁垒。但我实在没办法抵抗他,亦或许我的内心深处也不是真的想逃离。
“你怕我逃掉吗?”
“怕,”穆慈轻吻着我的唇角,“所以我要一次次标记你,这样你的身体就不会忘记我了。”
“说什么胡话呢?”我就像睡得迷离时那样主动捧住他的脸颊,“脑子记住不就得了。”
“这是你也爱我的意思吗?”
我的脸颊越来越红:“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理解成这个意思的。”
“知道你害羞,”穆慈捏了捏我的脸,“我明白就好。”
“你明白什么了?”
“明白你也爱我。”
穆慈对待感情总是这样直来直去,我的心脏跌宕起伏。就是这样的攻势让我最终落入到他的陷阱,他甚至不需要付诸行动,仅仅一个温柔的抚慰就足够让我沦陷其中。
只是没有料到他竟会折磨我整整一个晚上。
除了深夜在书房里呆了半个小时之外,他始终把我囿在床上。到最后我已经彻底放弃了挣扎,因为无论生理还是心理都已经失去了拒绝的权利。
转天清早,在生物钟的作用下我的大脑清醒过来,可我的身体却疯狂叫嚣着疼痛。这比高强度训练还要累,累得我有史以来第一次动了请假的念头。
“起不来的话,我给你请假。”
“不需要!”我猛地起身,但腰部传来的酸痛却把我倏然拉回床上。
“你这样……还能起来吗?”
看着他神清气爽的样子我就气不打一出来,他的问题很暧昧,暧昧得让我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昨晚的疯狂。
“起不来我也得去,这周要继续守那两个鬼地方。”为了防止用到腰部,我手臂用力支撑着身体缓缓坐起来,“守一礼拜了,除了看到你的助手出现,一点儿收获都没有。”
“不会有收获的,连我都查不到什么。”
“我说你讲话也有点太狂妄了。”
穆慈没有反驳,而是起身往衣帽间里走去。他的身材确实很好,但我真的不想他用这种没皮没脸的方式展示给我看。
我面红耳赤地看他拿着几件衣服回来,并随手丢在床上:
“走吧,我送你上班。”
第28章 送家属上班
我是想要拒绝的,可穆慈接下来的动作实在让人无法拒绝。
他连洗澡这种简单的事情都不让我自己动手,即便再挣扎,可我还是在他不带任何情欲的抚慰中逐渐削薄了意志。
巨大的穿衣镜前,穆慈从身后抱住我。
“干什么做到这样?”我主动与他十指相扣,“你一句话,想服侍你的人能从这儿排进海里。”
穆慈在我的发顶落下一吻:“所以要以身相许了吗?”
“以我的身体,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吧?”
“不要被信息素控制住。”
这话倒是有了些意思。
“如果我想离开,你会放手吗?”
“不会。”
斩钉截铁得让我哭笑不得:“不觉得自己很矛盾吗?”
“感情这种东西本来就没有逻辑。”
“歪理。”
话说到这,我突然听到了斯克里亚宾的幻想奏鸣曲,不一会儿,便看到穆慈拿起手机——
‘真讲究。’我默默吐着槽。
“热搜?好,什么压不住了?为什么要压?什么都不用做,对,嗯,好。”
通话不过三分钟,穆慈的神色如常。可我还是从这短暂的几句话里听出了不对劲:“什么热搜?”
“Might抑制剂疑似导致Alpha腺体退化。”
我惊愕地拿起手机打开App,穆慈没有开玩笑,我果然在最醒目的位置看到了这条新闻。
甚至后面还跟着个「爆」字。
“大爷的……”我气得死死握住手机,“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知道,”穆慈泰然自若的样子就好像Might抑制剂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似的,“在日内瓦的时候就听说有个大老板正在积极从各大药厂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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