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再和你玩尔虞我诈的过家家游戏,重新开一场逃命的游戏怎么样?”
不等薄修厉做出反应,或者说薄肆野根本不在乎薄修厉的反应,他淡淡发布规则。
“我给你一天时间,你大可以逃到大江南北隐藏。”
“三天时间的追捕,只要三天一过还没查出你,我这一身病骨就再和你没关系。”
“但三天内被我抓到,忏渊会以残害兄弟的罪名等着你,你应该知道我手里捏了多少证据。”
薄修厉怔了半瞬没有反应过来,显然他算计了薄肆野会对沈宁做什么,但唯独没算过薄肆野不再迂回,直言要把他送进忏渊。
忏渊是什么地方他再清楚不过,他曾也是忏渊的掌刑官,刑罚有多可怖他也切身体验过,不过都是受罚。
但像犯人一样每天无止境的受罚逼迫…他解释不了。
“薄肆野你敢!我也是薄家人,我是你弟弟,你凭什么说送我进去就送进去!”
触及认知范围内最恐怖的事,不情绪激动抵触是不可能的。
薄肆野对薄修厉的手段始终不屑,随意应付当幼稚的过家家游戏,但这次他不想玩了。
再看薄修厉的手段相当拙劣青涩,想要得到什么时野心昭昭,这次想要毒害他之前的动静,大到他想不知道都不行。
薄肆野凌厉的凤眸猛地一凛,话中居高临下的傲气逼人,“凭薄家家主是我,而不是你。”
“所以除了夹着尾巴做人你没有别的选择。”
“偏偏你是个愚蠢的东西,明目张胆和我对着干,我早就想弄死了你了知道吗?”
薄修厉恨毒了薄肆野拿着家主身份压他一头的样子,那居高临下的语气好像一个响亮的巴掌抽在他脸上,羞辱地他抬不起头。
“我也是薄家人,你不敢把我送到忏渊,薄家的长老一定全票反对你!”
而对于他的垂死挣扎,薄肆野不屑一顾,“蠢货,你那不长脑子的毒杀,落出的证据我掌握了多少你知道吗?”
“这些证据倘若被长老知道,你猜你会不会连玩游戏的时间和胜率都没有,立刻被送进忏渊?”
“我不信!”薄修厉一直以来和薄肆野对弈打个平手的骄傲瞬间崩塌,“你诈我,你一定是诈我,我做的那么精细,怎么可能被你收集证据!”
“还不跑吗?”
薄肆野拖着慵懒的尾音,看薄修厉就像看一只玩弄许久想要碾死的蚂蚁一般,允许他在牢笼里逃命,反正逃不出他掌握这方寸之地。
“从打这通电话开始,你的逃命时间就开始倒数了。”
“现在你还有二十三小时五十七分,我的执刑人可都迫不及待再见到他们的二少了。”
薄修厉蓦地沉默下来,不是因为明白他和薄肆野的差距,而是愤恨薄肆野到了一定程度,心口堵了一团火。
另一方面他害怕以犯人的身份进入忏渊也是有原因的——他曾以掌刑官的身份杀了一位执刑人。
没有原因,只是那天薄肆野再一次碾压他,他将对薄肆野的怒气发泄到失误的执刑人身上,没想到也失误打死了执刑人。
因为这么一个失去理智的行为,他不仅被忏渊踢出局,还被忏渊的执刑人们记恨上了。
要是他这次真被薄肆野送进去了…有薄肆野这个家主的暗暗示意,这些执刑人们一定会公报私仇!
薄肆野轻吐出一口郁气,唇角勾起一抹嗜血残忍的笑。
“我不会放过你们任何一个,既然享受了和我对抗的侥幸快感,那就坦然接受我玩够了的报复。”
薄修厉不服,这辈子都不可能对薄肆野的手段服气,高声怒喊,“薄肆野!”
薄肆野垂眸淡淡看了眼时间,满不在乎地提醒道,“你还有二十三小时五十五分的时间,还不逃命吗?”
薄修厉恶狠狠挂了电话,气势虽狠看不起薄肆野,但心中深知这次当真是薄肆野作为猎杀者的主宰游戏。
现在他身边一定有很多薄肆野的人在暗中监视他,不论他跑到哪里,都跑不出薄肆野的掌控,他被抓住是迟早的事!
但万一呢,侥幸心理再次占据他的心,自大已经刻进了心里,自然不可能被薄肆野这一吓吓到失去狂妄。
.
已经是晚上,是忏渊晚上跪着念戒规的时候。
沈宁一天没吃饭的胃一阵阵抽痛,晚饭也只是喝了杯凉水,现在疼劲上来后背出了一身冷汗,身上就没有干爽过的时刻。
但即使是胃一阵阵绞痛,他也颤巍巍维持着跪姿,生怕姿势歪了再被勒令重来还要挨打。
时间结束后,秘书靠在墙上轻笑一声,说,“小可怜身上的病还挺齐全。”
“低血糖,胃病,贫血,这娇气的身体竟然还能出现在忏渊里,你也算是让我开眼了。”
跪了一个小时,沈宁腿疼到以为不是自己的,不用看就知道肿了。
时间一到他就放松掉紧绷的身体,任由自己歪倒趴在地上,呼吸急促粗重,汗水蹭在胳膊上黏腻难受。
秘书上前用脚尖踢了踢他,“起来,默写戒规,错一条10戒。”
沈宁抬眸看了一眼墙上的戒规,一条条顺着心默念,庆幸忏渊的硬性规矩只是听话服从,所以墙上的规矩也不多。
要是默写他今晚默念的那本规矩册,恐怕他非得死在这里不可。
很快执刑人把纸和笔给他拿来,他重重吐出几口气才坐起来,跪到木旁趴在木上默写。
即使动作再小心,手心已经凝住的伤口还是崩开,血丝不可遏制地贴在了纸上,留下一片片血痕。
脑子晕眩是必然的,有几个瞬间沈宁都感觉自己的灵魂要强制脱离身体了,扯得他头晕眼花。
最后秘书拿起血色斑驳的白纸,透过光那血色更加刺目。
他一条条细细比对,看着沈宁秀隽又凌乱的字体轻啧了一声。
“很不幸,错一条,戒10。”
第二十一章 小可怜虫又挨打了
沈宁神色微怔,愣了几秒后还是乖乖抬起手,尽全力伸平抬高手心。
“啪!啪啪!”没有丝毫停顿,确认好姿势后戒尺就咬了上去,每一下都狠厉无比。
一只手五下,一次打完倒也没什么难以维持的。
秘书是这样想的,但对于沈宁来说却像生剥皮肉一般。
疼痛被连本带利唤醒,如狼似虎般扑上来,每一下都油辣辣的,掀了一层皮似的疼。
打完后沈宁的手像得了帕金森一样抖个不停,重如千斤般久久才缓过来挪到腿上。
“继续,把规矩一条条重新写好,就算你过。”
身体无时无刻不疼的感觉快要将沈宁逼到崩溃,好不容易撑到挨完打后,被告知还要重来,他的眼泪登时就憋不住了。
他抬起朦胧泪眼,努力控制唇瓣的颤抖,抬起不住发抖的指尖比划。
【可以…少写一点点吗?】
“不可以。”秘书斩钉截铁回他,面无表情给他一张空白的纸,抬抬下巴命令,“速度,我还有事,没时间守着你耗时间。”
经过再一次捶打后,沈宁的手心伤口崩地更开,血丝成线滑落在纸上,偏他的手疼得抬不起来,只能拖在纸上磨蹭换位置。
这次他的速度更慢,每写完一条都会细心检查,连一个错误的笔画规格都不允许存在。
他怕这忏渊的变态规矩超乎他的想象,不得不小心谨慎。
当他前脚写完,秘书后脚就把纸拿走了。
薄薄一层的白纸经过血液氤氲沉了几分,所幸黑笔字还能看清。
“啧。”秘书看了几秒又是一声轻啧。
沈宁心脏一紧,抬起头畏缩盯着秘书,真的害怕再重来的话从秘书口中吐出来。
但秘书收起纸,对他笑了声,“真幸运,你过了。”
“休息吧,今晚没你的事了。”
沈宁猛地松了一口长气,秘书走后他把自己扔在床上,全身的力气在这一刻被抽离,紧绷了一天的精神终于得到彻底的放松。
“对了。”秘书拐回来,“你知道你手机里的监听器什么时候掉的吗?”
沈宁身子骨都泛着酸痛,懒洋洋趴在床上,听到这话满脸疑惑,歪了歪脑袋看秘书。
什么…监听器,还是他手机里的?
“哦,薄总安的。”秘书看出他的疑虑,眸光暗了暗,随后扬起一贯和蔼的笑,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不仅有监听器,你手机打的每一个字薄总手机上也有备份。”
说完这些,秘书和善的目光里夹着犀利的审视,直直盯着沈宁的脸,不错过他哪怕微小的面部表情。
沈宁的心狠狠惊了一瞬,没想到他手机里一直被安有监听器,连打的每一个字都能被薄肆野窥看!
一切零散的事都因为监听器被连成一条线,怪不得薄肆野知道他和薄修厉见面了,又怪不得每次见面后薄肆野都那么生气…
“你不知道?”
观察一会儿后,秘书笑说,“我还以为你发现有监听器才扣掉了,没想到你根本不知道。”
“好,我知道了。”
“监听器在你和薄修厉第二次见面中连接中断,连打字监控也断了连接。”
秘书竟向沈宁说出调查结果,“这让事情更加棘手,而且你手机里的电话变了音,你是哑巴自然不可能发出声音,所以电话一事更加加重你的嫌疑。”
“没有足够证据证明是谁诬陷你,却有足够证据证明有人指使你。”
“沈宁,这对你很不利。”
沈宁瞬间变了脸色,苍白的脸更加无力,惊讶瞪大的双眸氤氲满了泪水,泪珠沾在眼睫上水灵灵,看起来似蒙了雨尘的美玉,可怜悲凄。
看多了忏渊血腥的场面,秘书的心早就像石头一样冷了,看到沈宁这样乖软的Omega还是动了恻隐之心,轻笑劝慰道。
“老实忍几天吧,在忏渊像你这么轻松的犯人一只手数得过来,你的刑罚结束了,他们的可才刚开始。”
“对了,睡眠质量不错吧?可别被吓得一夜没闭眼了。”
沈宁虽然怕那个冷血无情的掌刑官,但一直和蔼笑着的秘书…是他在这阴森忏渊里唯一见到的温柔了。
他老老实实摇了摇头。
秘书又是一声轻笑,“也对,你身体那么弱,睡眠怎么好得起来。”
“不过要不说你的惩戒轻松呢,现在刚晚上8点,你的下一次惩戒排在明天早上8点,你有12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他抬了抬手上捏的两张纸,是沈宁刚刚写完带着血的戒规。
“这两张纸你想留着吗?”
沈宁自己也被纸上的血惊的一颤,逃也似的移开目光不忍再看,咬牙忍着泪摇摇头。
秘书把纸放在桌子上一张张拍照,问沈宁要个手机号码,一张一张给沈宁的手机发过去了。
“记好在忏渊的每一天,你本该一辈子都接触不到这里。”
薄肆野说是要调理身体可真没开玩笑,挂了薄修厉的电话就叫来医生,忙到没空管沈宁手里响的那两声。
夜里迷迷糊糊听到重物狠狠打在身体上的声音,沈宁打了个哆嗦,用薄薄的被子把自己蒙住。
他觉得身体更加疼了,不仅屁股疼手疼,骨头缝里还像要被锯齿嘎吱嘎吱割断一般。
迷迷糊糊地听着惨叫哀嚎,心惊胆战之下,他竟还是睡了过去。
第二天哭过悲惨的眼睛肿到睁不开,早饭更是没胃口吃,为了避免低血糖晕倒随便塞了两口,喝了杯水润喉。
秘书看了眼脸色通红好似透着热气的沈宁,淡声问,“发烧了?”
沈宁抬起手背摸了摸脸颊,果然热得烫手,脑子里像搅了一摊浆糊,晕得走路都不稳。
不过沈宁发烧嫣红的脸反而更加漂亮,粉嫩娇羞的玫瑰似的,皮肤吹弹可破细腻如绸。
“走吧,忏渊没有给犯人用药的先例。”
沈宁只得眯着眼睛晕乎乎跟在秘书身后,刑室里执刑人已经等候多时,把沾了血的刑具擦了又擦,但依然掩盖不住满屋的血腥气。
他被推到一个长椅上绑了手脚,脸部位置刚好流出一个空,卡着脖子也不能乱动。
热烫的脸颊贴着冰凉的铁板才恢复几分清醒,他咽了咽口水,心脏砰砰在心口重颤,还没挨打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看到这里的鞭子和沈清的不一样,这里的鞭子个个是真皮拧成的几股,黑色鞭子粗长可怖,恐怕一鞭就能打掉他半条小命。
正当他浑身紧绷等着鞭子落下来时,身后却突然感觉一凉,反应过来怎么了后他的脸瞬间更红了。
秘书褪了他的裤子,没多看他一眼,退回到观刑最合适的地方,淡声说。
“得罪了,薄总的规矩,鞭子必须鞭鞭见血,监控在头上看着,我也必须按照规矩罚。”
“虽然薄总说过对你的刑罚生死不论,不会看监控,但万一呢,你总不能让我拿命赌那个万一。”
沈宁眸光不可置信地颤了颤,呼吸都不敢用力,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幻听了,大颗泪水从眨也不敢眨的眼睛中滚落。
他听到秘书说薄肆野的命令是,生死不论…
生死…不论…
一颗心仿佛被人紧紧握住,然后决绝的掏出来扔到冰天雪地之中,任由他被凛冬风雪吞噬。
“昨天坐刑欠一个半小时,薄总吩咐转为鞭刑5下,加进今天的数目里。”
“共10鞭,开始。”
“咻啪!”没有丝毫犹豫停顿,长鞭挥舞下来,横亘了沈宁的臀部,瞬间肿胀的皮肉崩开,血珠争先恐后冒了出来。
沈宁疼得弓了弓腰,破旧风琴一般的哭声艰难呜咽,像条可怜虫一样在长凳上扭,手腕脚腕都因为用力挣扎破了一层油皮。
“咻啪!”见沈宁状态不算太差,缓了三秒秘书立刻扬起长鞭打下,一条血痕再次出现在臀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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