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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花顺(近代现代)——周凉西

时间:2023-11-23 10:13:22  作者:周凉西
  “路春宵,我是gay,能认得出同类。即便是你跟他没有什么,但是我想,盛昱对你的心思恐怕不清白。你去说,他会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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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有多处有关宋的伏笔,此处简单列举⼏个,感兴趣的⼩伙伴可以回看:
  1、第二十四章 ,路春宵拒绝被安排出国时,盛昱很气愤提到的中间⼈指的就是这个宋;
  2、第三十四章 ,盛昱曾经亲眼⽬睹他爸出轨,对象也是这个宋;
  3、第十九章 ,路春宵⽣⽇去找盛昱,盛昱语⽓不善,见面时额头有伤,因为和他爸刚吵过架。
 
 
第四十八章 
  路春宵脑中一片空白。
  太多他从前从未接触过的信息一下子堆砸过来,致使他的手松了松,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抓紧了消化。
  盛国成和宋月辉是因为他要进那所中学才得以相识,从而有了后续婚外情以及被盛昱多次目睹奸情一说。也就是说,盛昱从他们那里遭受到的痛苦,归根结底,与他脱离不了绝对关系。
  无论其他可能性是否会发生,无论进那所学校是否为他的本意,他路春宵从中受益都是不争的事实。
  由此,路春宵终于理解了向来大方的盛昱当年在他的入学方式上始终心存芥蒂的原因,也逐渐明白了许多琐碎的细节——
  譬如作为直男的盛昱为何突然大发慈悲地愿意跟他这个同性恋试试;
  譬如开始date之后的盛昱为何迟迟不愿进行同性之间的插入式性爱;
  譬如他们为出国留学的方式争执,盛昱气急时说的“养个中间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譬如在他18岁生日当天,盛昱脸上的伤从哪里来,盛昱为何不愿回家,又为何会轻车熟路地住进酒店……
  诸多真相结合着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反复冲挤路春宵的心,最后化为一句话:路春宵,原来你还没有真正还清。
  这句话犹如一根长错了地方的倒刺,硬生生在平坦的心脏上翘起了边儿。不拔,它生在那儿惹人意乱心烦,时刻担忧会不会发炎感染;拔了,方式不对就极可能连带着撕扯下周遭一大片带血的皮肉,痛得两败俱伤。
  再怎么对疼痛有耐受性,路春宵也不敢轻举妄动。
  看着眼前这个人,路春宵隐约看到了自己另一种假设的结局。当时若是跟着盛昱一条路走到尽头,现在应该会是这般失去尊严吧。
  或许是因盛国成大手笔养着,常年没有经受太多生活的磨砺,宋月辉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上个五六岁的样子。然而再年轻,他追求的爱情在盛国成眼里只是满足欲望的工具,以至于他明明是个极好面子的,却也不得不为了生活厚着脸皮找盛昱讨要钱财,甚至今日慌不择路地找上路春宵。
  路春宵见识到了,原来彻底放弃自我而沉迷于感情的人,下场会是这般糟糕。他不为这样的宋月辉感到惋惜,反而忍不住不厚道地生出几分庆幸,为自己年少时再喜欢盛昱也没有无底线地贪恋盛昱的大手笔去接受所谓的捷径。
  “你怎么样?”宋月辉问,“我说的话吓到你了?”
  路春宵先是回答“没有,谢谢”,而后明确拒绝道:“不过抱歉,我不会帮你去说服盛昱。”
  “可是我帮过你!”宋月辉几乎是脱口而出,企图把当初盛国成托他叔叔办事的功劳揽在自个儿身上,并以此进行道德绑架,“你,你就当还我一次。”
  还。
  是该还清楚,但不是还给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
  路春宵说:“你和盛昱一家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我不方便掺和。但是我可以帮你联系盛昱。至于盛昱来不来,来了怎么做,和我没关系。”
  在宋月辉暗了又明的眼神之中,路春宵直截了当地告诉他:“这是我唯一能帮你的,也是最后一次。从此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他知晓自己的话宋月辉不一定会听,便壮着胆子搬出盛国成:“盛叔叔和我爸是朋友,否则你以为他为什么帮我找关系上学。既然当初他可以为了我入学的事情找你叔叔,现在也可以再找一次。”
  宋月辉当即滞住,完全没看出来外表温和无害的路春宵,可以同样温和地掐住别人的七寸。
  他倒是不明白路春宵是经受过什么,自保之意居然如此坚定。
  路春宵是当着宋月辉的面儿打语音电话给盛昱的。盛昱接得很快,语气里带有些许不可置信,直问:“我还没到家,怎么了吗?”
  听着盛昱的声音,联想到刚才宋月辉的那些话,路春宵一时有些噎住。他抬头对上宋月辉的眼睛,缓声说:“宋月辉来找我了。”
  “宋月辉”三个字一出,盛昱语调瞬间沉了下来。他没说更多,只说:“我现在回去,十分钟。”
  路春宵“嗯”了一声,告知咖啡厅的位置后挂断了电话。
  等待盛昱的十分钟里,宋月辉没有继续谈起过往。
  十分钟因此变得漫长起来,长到路春宵开始思考起是否要将那些残留的疑惑向盛昱了解个清楚。有关盛昱的隐瞒,还有六年前盛国成带来的监控视频。
  可一旦知道的多了,总容易引发改变。路春宵不打算就此有任何改变。他大可以装作不知情,让真相继续埋在过去……
  宋月辉似乎看出他在想有关盛昱的事情,在他抬起手机看时间时,宋月辉倏地问:“如果盛昱对你有那个意思,你要考虑接受他吗?”
  “不考虑。”
  这个问题从宋月辉这个没有边界的第三者口中问出实属怪异,路春宵不禁多问了句:“你不会是觉得他可怜,想劝我考虑一下吧?”
  宋月辉扶了扶眼镜,直言:“我不觉得他可怜。相反,我想劝你别考虑。盛昱跟他爸妈一样,爱不了别人,只会爱自己。他都能想尽办法害他爸,还能真心对谁。喜欢他就是白白浪费感情。”
  路春宵听出宋月辉是在借着劝自己的由头表达他对盛昱一家子的怨念,尤其盛国成。他不置可否,但也由此回忆起来林双双当初与盛昱分手后打来的电话。
  林双双说盛昱是一块只吸收爱意的精美海绵。评价倒是出奇地类似。
  盛昱果然十分钟就回来了。
  路春宵看见他从远处向咖啡厅走近,起身对宋月辉说:“他到了,我要回去了。”
  宋月辉咬住嘴唇点了点头,待路春宵走了几步,他才小声说了句“谢谢”。
  路春宵听到了,但是没有回头。他径直往前走,心里想到一句很通俗的话劝诫自己: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路春宵与盛昱在咖啡厅门口正面对上,可以明显看出盛昱是从停车场跑过来的,气息都没喘匀。见到路春宵,他脸色不是很好,开口就说:“抱歉。”
  路春宵觉得无奈,自从他和盛昱重遇以来,盛昱表达过不止一次歉意,但没有一次是他想听的,也听不进心里去。
  现在又是抱歉什么,抱歉让宋月辉找到他来?抱歉当年把对宋月辉和盛国成的恨意转接了一部分到他身上?抑或是抱歉瞒着他那么久?
  路春宵倒是想问他,对同性恋这么鄙视的你,当初究竟是怎么在我生日那天愿意与我接吻的,又是如何能对着我的身体跟我做得下去爱的。你是真的有了那么一丁点儿感情足够你忍耐,还是说那也是你从心理上报复你父亲的方式啊。
  尘封多年的痛苦沿着倒刺的伤口往外“滋滋”吹着凉风。大庭广众之下,路春宵欲言又止,最后也没能说什么。他瞧了一眼盛昱,冷漠地离开了。
  走的时候,路春宵怕被盛昱从后面盯着背影,从而发现自己微微发颤的手,便把右手插进口袋里,好像自己并未受到任何影响。
  只是手一进去,路春宵又快速伸了出来。
  他忘了,口袋里放着已经被捏出褶皱的红包。盛昱给的红包,里面装有不少心意。
 
 
第四十九章 
  盛昱后来如何处理他与宋月辉的事情,盛昱没有说,路春宵也没有问。
  周日一整天,路春宵心里都毛毛的。他既希望盛昱主动告知,又希望盛昱千万不要打电话来讲,好像这样就能继续相安无事。
  虚伪的相安无事蔓延到了隔周的星期三,路春宵带着小组里的几个人按照原定安排一同过去科技公司开会,顺便与宣传片拍摄团队的导演碰面。
  到了会议室,多日未见的盛昱果然如此前积极参与那般出现在了现场。
  短暂打过招呼,由于甲方坐在同一排,路春宵自然地坐到了对面。他选了个正对着Barbara的位置。
  赵大海不想面对盛总,快步到路春宵的另一边落了座。站在他们后面的陈湄心中一顿,有心去边上坐,不想她慢了一拍,让组里的文案姐姐先带着笑意占了位子。无奈,她只得硬着头皮坐在路春宵旁边,即盛昱的正对面。
  落座后,陈湄不禁感慨,上大学的时候怕被点名不想坐前排,得赶紧到班级抢座位,怎么工作了还得搞这套。而且她也没搞懂路春宵今天为何没像以往那样“善解人意”地主动坐在他们都不想对着的上司面前,作为乙方的负责人,他今儿倒是有点儿像在刻意避开什么。
  众人就项目内容商讨时,陈湄的视线始终不敢直接落在盛昱身上,生怕跟盛总尴尬对视。不过偶尔几回不经意地扫过去,她又发现大可以放心,因为盛总莫名总是看向路组长那边。
  开会讨论的时候看路春宵是正常,但问题是聊完项目方案、等待导演过来的空闲间隙,盛昱的目光似乎仍是时不时落在路春宵身上。
  路春宵不知道是没发现还是不在意,一直记录着商讨出来的要调整的问题。即便是等人的时间,他也没有要与盛总这位老同学有所寒暄的意思,而是扭过头与赵大海低声讨论执行操作上的事宜。
  众人等了有五分钟左右,助理喊技术人员过来先调投屏机器,同时听从盛昱的安排去拿了壶新煮好的咖啡给大家桌上的杯子添补。
  咖啡刚一拿来,盛昱就开口问:“看你们喝的都不多,是不习惯吗?要不要换一种?”
  正在和赵大海讨论的路春宵此刻终于看向盛昱,见他看着自己,便回绝道:“不用了,不渴。谢谢盛总。”然后等助理添完咖啡,他又凑过去与赵大海继续刚刚的话题。
  这种路春宵与他人距离较近地交头接耳的场面看得盛昱双眼像淬了剧毒,他恨不得上前拽开路春宵,告诉他工作就正儿八经工作,何必靠那个男的那么近!
  可偏偏盛昱此刻没有正当理由及身份去阻止,甚至作为甲方,他按理还该欣喜于人家如此认真负责。因而除了眼睁睁看着,他做不得什么。
  又过了几分钟,导演打电话来表达歉意,说是在路上堵车太严重,估计还得多个一刻钟才能到。
  闻言,盛昱与Barbara说了几句。Barbara向大家提出宣传片商讨开始之前都先歇会儿,正好上周双方在宣传片的进度问题上还留有些矛盾点,赵大海和甲方的执行人员可以趁这个时间单独聊聊,省得回去以后在线上又一句两句说不清。
  赵大海走后,路春宵回身整理笔记本电脑上的记录。他随意一抬眼,恰与盛昱对上视线。
  盛昱端起咖啡要喝,见路春宵看过来,他一直沉冷的脸庞上终于勾起些嘴角,咖啡杯还朝路春宵的方向隔空干杯般地稍稍倾了倾。
  路春宵没有理会,他合上电脑,对陈湄交代了两句,然后径直起身走出了会议室。
  盛昱是在路春宵离开后的半分钟后自然而然跟出去的,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会在同楼层露天休息室的吸烟区找到路春宵。
  半透明的吸烟区,路春宵一个人站在里面。他依靠在窗边,脸颊被一些高大的绿植盆景挡住大半。远远看去,像一幅刻画着风过痕迹的景物插画。
  “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
  看到盛昱,路春宵有些吓到,手头动作很快,本能地把烟戳灭了。
  “跟你没关系。”
  路春宵是在大四那年开始抽烟的,当时临近毕业,他整日担心论文主题不够创新,过不了就不能毕业,实习的压力也很大,以至于他时不时感到头疼耳鸣。他清楚自己这是神经崩得太紧,自我压制得过深,需要找到一个简单松懈的法子。于是他从当时的上级那里学到了抽烟。
  路春宵到底喜欢不来烟味儿,所以抽的不多,回京后更是有意减少,连家里人都看不出他会。
  现下忍受不了抽了一下,却被盛昱见着了。
  只是转念,路春宵觉得自己灭烟的做法太多此一举。看见就看见,又能怎么样呢。
  盛昱也问:“你可以继续,为什么灭了?”
  路春宵不想回答,但他比谁都知道为什么。在众人眼里,尤其是盛昱面前,他大多数时候都是那个听话怯懦的乖学生——不会抽烟喝酒,更不会做任何出格的事情。而抽烟在大多数刻板印象中,不属于那个高中生该做的事情。即便是过了这么久,他还是本能地想给盛昱表现出自己“好”的一面,免得遭受嫌弃和不喜欢。
  可路春宵不是高中生了。
  他好不好,实则与盛昱也没有半毛钱关系。
  “要回去,所以灭了。”路春宵不想告诉盛昱那些想法,他抬手轻轻挥了两下,企图散去烟味儿,顺带扫开各种念头,随即就要出去。
  见他又要走,盛昱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几乎是下意识地挽留:“别躲我了,成吗。”
  躲。
  路春宵被戳中了心思,致使一种强烈的、想要证明自己根本不算在躲避的自欺心理诱使他留了下来。他挣脱开盛昱的手,走回刚才的位置,当着盛昱的面儿重新拿出了一根烟。可他也知道这个所谓证明自己的做法其实细思起来幼稚得可笑,所以并未点火,只是捏在两指之间,问:“找我做什么?”
  盛昱的目光从烟挪到路春宵的眼上,直言:“来告诉你,宋月辉今后不会再来找你了。”
  还是提到了宋月辉。
  路春宵心一顿,忍住了没问盛昱是如何处理并得以做出这种保证的。他太清楚一旦问了,问题的终点就绝不会是一个只见过两面的男人。
  “知道了,”路春宵说,“没别的事儿的话……”
  “路春宵——”盛昱打断了路春宵接下去又要就此罢休的可能。对路春宵的漠然态度愤怒之余,他着实有些无可奈何,“你就不想问我什么?你真就什么都不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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