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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花顺(近代现代)——周凉西

时间:2023-11-23 10:13:22  作者:周凉西
  要论胡闹,他还真不如他们夫妻俩!
  笑完,盛昱谢过盛国成这番教诲。要不是盛国成阻拦,他还不清楚在旁人眼里,他和路春宵之间具有被忌惮的情感。
  情意若非有力,或是与盛国成和宋月辉的来往无异,盛国成何必担心路春宵会对他产生影响,又何必亲自去警告路春宵。他自然要好好感谢盛国成这个“过来人”的证明。
  盛国成却未因此过分动怒,“不是胡闹,人家怎么就跟你断了联系。要我说,路春宵比你拎得清,他知道你挥霍的资本从哪儿来,只要我和你妈一句话,跟你接着玩儿下去,他得不到任何东西。”
  盛昱咬牙切齿:“别拿路春宵跟宋月辉那种脏东西类比,他要的不是钱。”
  “图你的钱和图你的感情有什么区别,别这么幼稚。”盛国成无所谓宋月辉被如何定义,“路春宵要是还觉得能从你身上得到他想要的,当时看过视频他大可以找你诉苦抱怨。你怎么不想想,他为什么没来找你。”
  盛昱答不出来。
  且不说路春宵从来不求他帮忙,就算是要,盛昱所处的位置、所得的钱财、所有的底气,有一半都来自他厌恶的盛国成。
  路春宵付出许多,却得不到真正属于盛昱的事物,无论金钱,关系或是爱意。
  为了能够给予,盛昱前后花了六年。
  路春宵想要升职,他拐弯抹角递去项目;
  路春宵要求尊重,他按捺住冲动不做频繁打扰;
  路春宵需要答案,他到底还是将年少气盛时企图掩埋一辈子的秘密一一告知……
  盛昱愿意弥补给路春宵需要的一切,只要路春宵再返回一些喜欢。
  而今有了资格和底气再见路春宵,盛昱也问出了多年来想要当面问他的话:“当年盛国成找你,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清楚原委,路春宵却没觉得轻松。或许是他心上的石头与盛昱埋藏的痛苦重量差不多,连改变现状的力气都有那么一些势均力敌。
  路春宵反问盛昱:“当年跟你说了,我们就能在一起,你就真的会喜欢上我吗?”
  盛昱无法断然替那时候的他们回答能或不能,但他认为:“至少你不用一个人面对。”
  “一个人。”路春宵轻声重复念着,刚止住泪的眼睛再次朦胧,“你让我找你,告诉你,什么时候?在你出现在各个派对上狂欢喝酒的时候,你不愿意回我信息的时候,还是你下意识嫌我廉价的时候?有没有你,那条路上我都是一个人。”
  路春宵讨厌极了翻旧账的感觉,显得他在盛昱面前本就不大方的形象更是小气,也意味着他这些年的自我保护在一点点失去意义。
  他压下几欲冒出头的哭腔,将曾经未给出的答案一字一句说完:“盛昱,你从来不告诉我宋月辉的存在,无非是怕我可怜你。可我也不想要你因为愧疚而给出的感情。当初的结果没有错,说与不说都是一个结果,你也该认了。”
  盛昱每听一句,心口都泛着酸痛。他的脑海也猛然蹦出多年前最后一次见面、他们赤身裸体在酒店紧紧相拥着彼此时,路春宵哽咽的表白里加的那个限定词——以前。
  盛昱,我以前特喜欢你。
  从那天起,路春宵就做了决定。喜欢只限定于从前,一切都止于那天。
  路春宵不想找他,不再求他,其实是早就把对他的爱意抛弃了。
  可是要他认?
  盛昱上前,在路春宵的挣扎中强行从他口袋里掏出了打火机。
  事发突然,路春宵没反应过来。他的打火机放在裤子右侧,盛昱一言不发拿的时候,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指关节隔着裤子几下碰到他的裆部。他以为盛昱疯了,结果只是要拿打火机。
  “你干什么!”路春宵退了几步,无奈后面是数盆绿植,再要往后也没了位置。他不清楚盛昱的目的,只得睁圆了眼,压低声音提醒:“别忘了,这里是公共场所。”
  “怕什么。”盛昱攥住路春宵的手腕,仍固执地为他点燃了他手上夹着的香烟。
  路春宵为何拿着烟迟迟未点,盛昱看得出来,左不过是不愿在他面前显示出抽烟的一面。
  那个曾经以爱至上的少年看似走出了过往的不愉快,心却被自己长久拘困住了。
  瞧着烟纸上的火星燃起,像是点燃路春宵防备的一角,盛昱这才贴近路春宵的泪眼与因呼吸加重而小幅度起伏的身躯,道:“不是你叫我要顺从本心吗。我顺从。咱们都别认了。”
  说罢,盛昱吻了上去,做了一件他两次回国都真正想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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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春宵是认了的,也是对应歌曲《同花顺》的一句歌词:「生命的同花顺,底牌没有你,我也认。」
 
 
第五十二章 
  柔软的唇与唇紧密相碰,路春宵一颗冷硬心脏当即无处着力,无法落地。他的脑海几乎是瞬间涌起了多年前他们亲吻时的心情,好的坏的在这一刻都拥着复杂在脑中猛烈敲击。
  反应过来,路春宵再次将盛昱推开。
  由于动作太大,他手上的烟倏地戳到盛昱的衣服,在深色西装外套上留下了个浅色印记。
  路春宵本能地要为这个行为道歉,话还没出口,他觉得自己的习惯真是无可救药。若不是盛昱犯浑,怎会不小心烫到他的衣服。
  他直接改口:“我不是故意的。多少钱?回头转给你。”
  盛昱的西装费用必然不会低,路春宵明白这是一笔略为冤枉的开销,可联想近日宋月辉找上他来的理由以及今日盛昱告知的过往实情,他着实不愿再欠下更多了。
  盛昱无所谓地用拇指轻扫了扫被烫到的位置,“不用,又不是你点的火。”随后视线定定落在路春宵脸上,说:“真想赔的话,钱就算了,给别的。”
  盛昱并不解释刚刚亲吻路春宵的卑鄙做法,大致都归为了吻之前的那句“顺从本心”。只随心,心思尽在不言中。而“别的”指代什么,他没有明说,路春宵却大致清楚。
  路春宵皱起眉,尚未来得及批判这种无理交易的霸道,电话先响了起来。
  是陈湄打来的。她告诉路春宵,导演到会议室了。
  路春宵“嗯”了一声,平复着心情回道:“谢谢,我知道了。请导演他们稍等,我现在就回去。”
  挂断电话,路春宵见盛昱拿出手机在回复信息,应该是同步收到了告知。
  “让他们准备了水果。抽完这根再走吧,来得及。”盛昱收起手机,朝那根才点燃的香烟瞥了一眼,“别浪费了。”
  从盛昱口中听到提倡节俭的话语实属怪异,路春宵用行动拒绝了这位“大方”的甲方负责人的好意,二话没说把烟往灭烟柱上戳灭了,随即绕开他,快步往外走。
  走之前,路春宵没有追责那个吻,但也没答应用其他事物赔偿西装的事宜。似是算作两相抵消,只漠然丢下一句话:“等会儿不要跟我一起进去。”
  盛昱站在原地,一时无言。他怎会不知晓路春宵为何这么交代。他们俩现如今受众人承认的关系只是不熟悉的老同学和交集不多的甲乙方,没有理由一起消失半天再一起带着心事重重的模样和同款烟味儿回去。
  即使这些细节无人在意,且大概率没谁会联系到他们之间会有类似于男女之情的可能性,但是路春宵不想冒险。
  盛昱也压根儿没立场嘲讽路春宵过度小心,毕竟路春宵今日的疏远程度还不及当初他不想他人知晓他们亲近关系时冷漠反应的十分之一。那时候路春宵尚且能够接受,他今天又有什么可不答应的。
  路春宵已经消失在视线范围内,盛昱一动未动。不知是这里烟味儿未散,抑或是体会到了当初路春宵那种情感压抑于灰暗地带的感受,他胸口阵阵憋闷,既气愤,又有散不开的酸涨。
  那根被戳断的烟头上还冒着微弱的火星,勉强而挣扎。扭过头瞧见它,盛昱顿感唇上仿佛还残存着路春宵的温度。
  好在与梦中冰冷麻木的触感不同,这次是真实的,温热的,可爱可恨的。
  会后不久,宣传片的剧本和拍摄档期都接连定了下来。
  导演有意让自个儿的工作室与路春宵的小组甚至公司搭上长期合作,他提出朋友的音乐酒馆在周末有支最近小火的乐队来演出,他可以走后门给大家留个卡座。不爱听歌儿当个聚餐也行,彼此提前都熟悉熟悉,方便之后开展工作。
  路春宵向来对玩乐性质的团建和聚餐不感兴趣,主要担心自己沉闷的性子会扫了他人的兴。不过他前两天有在办公室听陈湄和文案姐姐聊过这支小众乐队,说是刚上过一档乐队节目,颇受他们喜爱,就问了一嘴他们的意见。
  大家听说周末有这么个聚会,竟都表示想参加。连组内另一位年纪稍大的执行大哥也说可以去,有机会的话想给他读小学的孩子要个签名。
  路春宵让赵大海回复大家要去的情况,顺便问问导演是否邀请了科技公司那边的人。
  赵大海以为路春宵是担心导演只请了乙方不合适,让他放宽心,说:“不用问,肯定请了。开会那天你没回来的时候,陈湄他们聊到那个乐队比赛里的新歌,当时导演就说过他朋友一直在想办法邀他们过去表演,如果事成了他给大家留位置。Barbara还挺高兴,答应说‘好’呢。那导演会来事儿,不会漏掉他们的。”
  路春宵本就不太想跟这次甲方的人一起去,一听Barbara答应了,心中更沉几分,猜想盛昱也会去。
  说来好笑,从前他为能有个和盛昱约会的机会激动不已,不惜花钱打车大老远跑去马会俱乐部玩儿一个自己其实根本不会也负担不起的娱乐项目。现今他受了邀请,选择愈发自如,却开始提前对可能与盛昱碰面的机会避之不及。
  果然,聚餐当天,还未走近卡座,路春宵一眼看见了甲方来的几个人里有盛昱。
  盛昱正与Barbara和导演聊天,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趣事,嘴角都扬起。导演还向盛昱递送了一张名片。
  见到这样的场景,路春宵忆起高中那会儿盛昱参加各种活动和派对就游刃有余,不会尴尬,也不必放低自己去附和别人的言行以示好,从来没有怯场或冷场一说。
  盛昱一出现便成为公认的主角,路春宵对此总是在心底羡慕佩服。最近盛昱的好言好语稍多了几句,他居然差点儿忘了这人实则仍一直站在高处,许多他以为的平等其实本质是盛昱更擅长于向下兼容。
  路春宵垂下眼,暗暗骂了自己两句,自我警告万不能轻易自衰,也不能碰见盛昱的事儿便动摇理性。
  导演给大家留的卡座位置很不错,招待也好,酒与水果点心盘摆了满满一桌。简单寒暄后,路春宵自觉让组内的人往里坐,自己坐在最靠边的位置。
  陈湄觉着这样不太好,哪有让组长坐最旁边的道理,于是探身招呼他坐来身旁。
  路春宵摆摆手,“周末出来不管那些,而且你们都喜欢今天的乐队,等会儿也方便拍照。”
  他这么讲了,陈湄等人也不再继续客套地与他推脱,纷纷笑着接受。唯有盛昱抱着手,看着与自己隔着好几个人的路春宵,脸上全然没了起初的笑意。
  今日整个场子人很多,据说有大半是为了那支乐队而来。不过乐队仅在十一点上台唱三首,因此其余时间都是酒馆的驻唱们在卖力表演。
  路春宵酒量不好,碍于导演和甲方在,不好次次拒绝,便跟着喝了几杯。渐渐感觉醺意了,他及时停下酒杯。再有人提议干杯,他都以容易醉为由推脱,表示也想撑到那支乐队上台看看表演,所以只是安静看着大家畅聊和拍照。
  期间酒馆的老板过来打了个招呼,欢迎之余告诉他们等乐队表演结束可以去后台拍照签名,并以导演朋友的身份多送了瓶酒。
  说话间,旁边的服务生已经过来倒满了杯。
  路春宵知道这杯下去,自己肯定要晕乎了。但盛情难却,他不想成为独一份特殊的扫兴,不得不跟着其他人一起端起酒杯,喝下好几口以示感谢。
  微微抬头吞下酒的时候,路春宵捕捉到盛昱不知何时越过众人投过来的灼灼目光。
  盛昱个子高,样貌气质又出众,令人很难不注意他的存在。刚刚还有其他卡座的客人托服务生过来讨问他的联系方式。因此觥筹交错中,路春宵忽视不了他的那双眼睛。
  虽说他们今晚始终一句话都不曾单独说,但这种对视的感觉就已然像是被当众表达了许多不可言说,惹得他心头发紧。讲不出具体的异样感在哪里,就是有了预感出大事要发生的惴惧。
  路春宵移开视线,坐下时有意往后靠着坐,让赵大海的身躯挡住些自己。大有眼不见为净的自欺想法。
  坐下没一会儿,路春宵觉得这杯酒的劲儿起得比前几杯更快速强烈,致使他的脸颊和手心都泛起了一时半会儿降不下去的热。
  他拿出手机,想看看还有多久乐队要出来。恰好看见十分钟前主管发来信息,让他发下此前某个项目的调研报告。
  “这会儿了,还要工作吗老大。”赵大海无经意看到他屏幕对话框上的主管名字,问,“主管……是不是周五交给她的报告有什么问题啊?”
  “没什么。”路春宵担心主管那边有要紧事儿,本想从文件夹里找出来现发过去,但他不希望他们觉得他都来酒馆了还一心扑在工作上,尤其不想等会儿盛昱听到后又认定他在该玩儿的时刻“假正经”,因此起身低声对赵大海说,“你们玩儿你们的,我去趟卫生间。”
  赵大海一听与工作无关,立马大大咧咧笑道:“好嘞,乐队就要上了,别忘了早点儿回来!”
  路春宵点点头,一眼也没看盛昱所在的方向,径直朝场外走去。
  这家音乐酒馆的卫生间与场内风格极为匹配,能听到些场内的歌儿,灯光同样调成了暗调,氛围感十足。
  路春宵用冰水洗了把脸,撑着精神把主管要的那份报告找了出来,核对过准确后发过去,然后问主管是否还需要别的。等了两三分钟,看见主管回“收到,不用了,早点儿休息”,他才松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不再用力抵抗酒精地肆意吞噬。
  路春宵一下子太放松,醉意上了头,撑着洗手池闭上眼就犯起懒,不想再睁开。
  也因如此,他连盛昱何时进来卫生间,何时在旁边洗完手都全然没注意。还是盛昱一声问话才把他拎回现实。
  “不能喝还逞能。还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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