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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钓系揣了反派崽后不跑了(穿越重生)——噤非

时间:2023-11-24 14:09:28  作者:噤非
  可是,人生本就是聚少离多,终有一天都会离开的。
  令仪这种心思细腻又共情能力强的小孩子能受得了么。
  她哪里知道死亡的意义。
  温绛看了眼还在给小兔子喂饭的令仪,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乐的咯咯笑。
  “先不要告诉令仪,劝劝爷爷尽量接受手术。”温绛低声道。
  霍父点点头:“我心里有数,啊对了,你们在那边也要注意安全,早点回国。”
  挂了视频,令仪一歪头:“不和太爷爷说话了么。”
  霍卿章道:“太爷爷睡觉了,明天再给他打电话好不好。”
  令仪乖巧点头,拎着她的小兔子颠颠跑过来,对着已经挂掉视频的手机挥挥小手:“太爷爷晚安。”
  随后往妈妈怀里一靠,迷瞪着眼睛道了句“爸爸妈妈晚安”,便开始打起瞌睡。
  等小孩睡熟后,温绛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动作极轻将她安放在床上,给她换好睡衣,接着冲霍卿章使了个眼神,示意他跟过来。
  霍卿章起身,跟着温绛来到阳台,轻轻关上阳台的落地窗。
  阳台上摆了一套中古风情的桌椅,旁边的漂亮铁围栏上被玫瑰藤蔓攀附着,如血般的红玫瑰昂扬在夜风中,微微拂动。
  远远眺望,可以看到繁华的政府大楼在灯光掩映着一派辉煌,但不远处就是被炸毁的军事基地,还没来得及修葺,屋顶早已不翼而飞,只剩残破的钢筋水泥肆意张扬,表面布满密密麻麻的弹孔,触目惊心。
  霍卿章从背后抱住温绛,裹挟住他微凉的身体,在他耳边轻声问道:“冷不冷。”
  温绛单手托腮靠在围栏上,双眸中映着点点星光。
  他摇摇头,稍稍侧过脸,将身体往霍卿章怀里靠紧了些:“明明是家庭旅行,但好像也只有我和宝宝在玩,今天都没听你怎么说话,不开心了么。”
  温绛说的也是实话,这一路,霍卿章完全充当了一个提包抱孩子的工具人,就连温绛和令仪吃冰激凌都没他的份儿,因为他腾不出手。
  霍卿章收拢了双臂,下巴轻轻搁在温绛肩头,声音温柔似四月春风:
  “开心,看到自己的爱人和孩子展露笑容,我怎么会不开心,你们就是我的全部。”
  温绛叹了口气,往屋里瞧了一眼。
  令仪盖着她从家里带来的小毯子,整个人睡成了H形,毫无形象。
  “看来令仪是真累了,以往这个时候她还精神着呢。”
  霍卿章笑笑,明知道令仪听不见,还是习惯性压低声音:“可能从她出生到现在还没走过这么多路,那么短的小腿,还要倔强追上爸爸妈妈的步伐。”
  温绛收回视线,再次眺望远方,若有所思道:
  “都不知道带她来这里是不是个正确选择,明明其他有钱人家的小孩都是漫步在繁华的城市街头,见证这个时代不同的辉煌,但令仪,跟着上坡下坡,看到的都是残垣断壁,还有战争带来的伤痛,失去父母的小孩子……”
  霍卿章亲了亲他的头顶:“没关系,世界本就不止一面,见过伤痛才更能明白和平的意义,才会更加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生活。”
  这个小家伙和妈妈一样,都是感性人儿。
  温绛转过身,双手揽住霍卿章的肩膀,依偎在他怀中:“对不起,这两年一门心思都在令仪身上,忽略了你。”
  霍卿章抚摸着他的后腰,轻笑道:“听到你这么说我就很开心了。”
  温绛揪住他的衣襟,声音挟带几分羞赧:“那,女儿有了,你想不想再要个儿子。”
  “如果是我生,我希望儿女双全,但如果是你生,不要了。”霍卿章几乎是不假思索道,“不想你身上再多一道刀口,舍不得。”
  温绛笑容加深,脸埋进他颈间:“那我们就好好把令仪养大,你希望她将来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霍卿章陷入沉思。
  父母对于子女的希冀,大多是成龙成凤,退一步讲也要永远健康快乐。
  但霍卿章却道:“希望她成为一个善良的人,具备独立思考的能力,活出自我。”
  “会的。”温绛道,“她本就是个温柔善良的小朋友。”
  灿烂星空下,废墟与繁华交相掩映,构筑了这座拥有最古老历史的首都。
  一周的时间,一家三口几乎把整座大马士革转了个遍。
  在这里,令仪也见到了她从未见过的世界,他们遇到的每个人,都毫无保留的对他付出了温柔和善意。
  令仪不知收到多少陌生人送来的小礼物,她来时背的那空荡荡的小熊背包此时已经满满当当,鼓的都拉不上拉链。
  这里面,有漂亮的糖果罐,有好闻的玫瑰精油,还有吃了一半的烤花生。
  装花生的时候,令仪小手一抖,花生撒了一地。
  令仪颤巍巍蹲下身子,一颗一颗捡着花生重新装进油纸包里。
  温绛下意识握住她的小手,告诉她:“脏脏,不要了。”
  令仪头一歪,不解:“可是妈妈,这不是小哥哥送给我的礼物么。”
  温绛尴尬。
  是礼物没错,但搁了这么多天早就不能吃,现在又在地上滚了一圈,变成了彻彻底底的垃圾。
  令仪捡起一颗小花生,宝贝地双手捧起来:“如果我送给别人礼物,别人扔掉了,我会很伤心的。”
  她坚信:“别人是因为喜欢你才会送你礼物,对不对妈妈。”
  被一个两岁半的小孩教育了,温绛又好笑又尴尬。
  “令仪说得对,要珍视别人相送的礼物啊。”温绛笑着揉揉孩子的小脑袋。
  可能在他人看来,小小花生不足为奇。
  但对于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孩子们来说,或许这是他们宝贵的一顿晚餐,愿意饿着肚子送出自己的口粮,在他们眼里,令仪虽然陌生,但一定也是非常珍贵的陌生朋友。
  虽然已经深秋,但大马士革昼夜温差极大,昨天令仪穿太厚,走得满头都是汗,晚上又冷得厉害,回来后打了好几个喷嚏。
  温绛给她买了点小儿感冒药吃,这一晚也没怎么睡好,三五不时就要醒来试试令仪的体温生怕她感冒发烧。
  好在小家伙会说话后身体素质日渐好起来,令人惴惴不安的感冒最终也只是以几个喷嚏化解。
  温绛不禁在想,自己的爸爸妈妈当时到底有多辛苦才把他养大。
  索性今天,温绛给令仪找出薄薄的春装,是一条卡其色灯芯绒背带小裙子,内衬是雪白的高领薄衫,再给她扎个漂亮的鱼骨辫,妥妥的小天使宝宝。
  明天就要离开了,要把最好的一面留给这片美丽的土地。
  而当地恰好有霍卿章公司的合作伙伴,他们一家人特意邀请霍卿章去他们家里做客。
  据说,大马士革百分之八十的地区都遭遇过轰炸,但他们家所住的区域是为数不多的幸运地区。
  地方也不远,就隔了两条街。
  温绛和霍卿章决定走过去。
  尽管在大马士革待了半个月,可小令仪就是有好不完的奇,一如刚踏入这片土地时,对周围一切充满新奇感,被爸爸牵着小手,小腿晃晃悠悠走得缓慢,小脑袋也到处环顾。
  她甚至都没霍卿章的小腿高,霍卿章只能微微俯身,配合女儿的节奏,走一步停一步。
  倏然,小孩奶声奶气叫了声:“小哥哥。”
  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个衣着褴褛的小男孩拖着比人还大的电器纸箱子,脚上穿着一双断了带的女士拖鞋。
  是他们第一天入住酒店时在门口卖花的小男孩。
  他也认出了令仪,刚才还拖着纸箱步履艰难,但下一秒便挺直了腰板,甚至故作帅气单手对令仪挥手,随后潇洒单手插兜,向这边慢慢走来。
  随后,他像意识到什么,把纸箱往街边一放,趿拉着拖鞋跑回去,从自己拖来的小推车里抽出一朵黄玫瑰,小跑到令仪面前,脸上是友善且羞赧的笑。
  他和温绛他们打招呼:“嗨,又见面了。”
  说完,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眉尾一挑。
  相较于第一次见他,今天的男孩好像特意洗了澡剪了头发,洗去一身风尘后,原来是个五官深邃立体的大眼睛帅气小伙子。
  令仪接过黄玫瑰,仰头看着温绛:“妈妈,令仪收到花花惹。”
  随后热情向小男孩道谢。
  道路两旁,不少穿着深蓝色校服的小孩背着书包,三五成群蹦蹦跳跳从男孩身边而过。
  干净的校服,锃亮的皮鞋,和磨损到看不出图案的灰色长袖衫、断了带的女士拖鞋。
  温绛委身,尽量和他保持平视,用英文问道:“今天不是周一么,怎么不去上学?”
  而后他立马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多么愚蠢的问题。
  男孩挠挠腮帮子,有些害羞:“家里被炸了,妈妈去世了,爸爸在随时等待征兵不能去工作,还有妹妹要吃奶粉,我出来补贴家用,就……不读书了。”
  这里的小孩,大多是这样的背景。
  温绛知道他一个外来人无法为他们改变现状,他可以帮一个,但帮不了成千上万个。
  这里不似国内实行九年义务教育,没钱就没书读,这就是现实。
  小令仪不懂念书的意义,在她看来,这个小哥哥不像她一样有一书架的绘本,于是她摘下自己的书包,从里面摸出一本《好饿的毛毛虫》,这是她最喜欢的绘本,因为里面有好多漂亮的小蛋糕。
  “哥哥,送你,这样你就有书读惹。”尽管她舍不得她最爱的绘本,但小哥哥应该比她更需要。
  小男孩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小心翼翼接过绘本,打开,里面是色彩鲜艳的图画和方方正正的汉字。
  那一瞬间,他的眼眸倏然亮了。
  他爱不释手地抚摸着绘本,只一页就看了好久,生怕自己看得太快很快就没得看了。
  路边跑过穿着校服的小孩,看到男孩,故意从他身边经过,抬手将绘本打在地上,随即对他竖起两根中指,脸上嚣张骂道:“乞丐!滚!”
  说完,急速跑开。
  令仪哪见过这种场景,只会急得跳了跳:“坏坏!”
  但又马上举起小手捂住嘴巴,胆怯地看向温绛,因为妈妈不许她说脏话。
  而令仪认知中的脏话,最多也就是“坏坏、臭臭”之类毫无攻击性的词汇。
  但这一次,温绛没有训责她,而是附和:“对,那些小朋友是不礼貌的坏坏。”
  小男孩没有任何反击,默默捡起绘本,用袖子擦干净表层的尘土。
  他一定非常想上学,因此哪怕是他看不懂的中文绘本,他还是视若珍宝,擦了一遍又一遍。
  霍卿章默默看了小男孩许久,忽而给合作客户打了个电话,抱歉说道今天不能去了。
  他从手提包里摸出一包纸巾递给小男孩。
  男孩将绘本夹在腋窝下,双手接过纸巾,嗫嚅了一句不娴熟的中文:
  “谢谢。”
  霍卿章活了这么多年只为两个人蹲下过,温绛和令仪。
  但这次,他为了使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具有压迫性,蹲下身子与男孩保持平视:
  “你家在哪里,愿意我上门拜访么。”
  小男孩看样子也是读过书的,他能听得懂英语。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难民区:“我家就在那边。”
  然后跑过去捡回他的大纸箱,拖在地上发出沙沙声。
  温绛和霍卿章跟着前去,发现这里说是难民区,但战损的大门依稀能看出曾经的华丽精致,十分讲究。
  大概率,这孩子曾经也生活在富裕幸福的家庭,但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某次放学回家,看到他的家变成了一片废墟,以及半截身子压在混凝土下的妈妈,身下流出大片鲜血。
  他隔壁家的小伙伴,脸上满是泥土和血,失去了呼吸。
  但他连哭诉的资格都没有,为了生计,他只能退学,承担起养一个家的重任。
  最可悲的是,只有他能出来补贴家用,他的父亲虽然四肢健全身体健康,但要随时等待政府的征兵,说不准哪一天又要奔赴前线。
  男孩的父亲是个身材高大的阿拉伯人,见到儿子领着一家子华人回来,立马起身上前和大人们握手。
  男孩的父亲操着一口标准的英语发音,身上的衬衫虽然破旧但也是名牌货,足以见得,这里曾经确实是富裕的家庭。
  而这个家里,现在连房顶都是防雨棚临时搭建而成,连像样的床都没有,只有一条薄薄的毯子,一家人每天就睡在这毯子上,惴惴不安生怕下一秒他们连这小小的毯子都要失去。
  但这位父亲还是非常热情地接待了温绛一家,他家连下一顿晚餐都不知道在哪,但还是去邻居家借了一把坚果。
  高大的男人弯下腰,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将这来之不易的小小一把坚果递给令仪。
  令仪小心翼翼接过坚果,看了一圈,身上只剩一只小奶瓶。
  她犹豫半晌,还是举起小奶瓶,踮起小脚:“叔叔,谢谢你的礼物,令仪也送给你礼物。”
  这位父亲听不懂中文,但大概能猜出令仪的意思,为了不让令仪伤心,他满脸笑意接过小奶瓶,表示:“谢谢,我很喜欢你的礼物。”
  然后悄悄把小奶瓶放在柜子上等孩子走时候还给他爸妈。
  而男孩还有个妹妹,比令仪大一岁,两个卷毛小丫头一见如故,咿咿呀呀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一个说一个跳,很快打成一片。
  霍卿章对这位父亲说明来意:“我和爱人想资助这位小朋友读书,特来征求您的意见。”
  父亲听到这句话,眼睛倏然变得明亮,水光微颤。
  看来他也一直希望儿子能重回校园。
  小男孩也听懂了,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焦急望向父亲,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他怕父亲不同意,但也体谅父亲的辛苦,所有想说的话都悄悄咽回了肚子里。
  这位父亲考虑到家庭现状,又看看自己的小女儿,似乎很是为难。
  男孩一直凝望着父亲,红着眼眶,他太想从父亲嘴里听到“同意”二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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