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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钓系揣了反派崽后不跑了(穿越重生)——噤非

时间:2023-11-24 14:09:28  作者:噤非
  不等工人们提醒,她主动换了工作服拿起纸盒,叠得认真,虽然她叠一只别人都叠了十只,但至少从她手里出来的产物不用再重新返工。
  温绛好欣慰呀。
  即便他知道短短几天时间并不能改变一个孩子的本性,但他可以确定自己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言恩也是值得的。
  她不是不懂事,只是没人教她这些东西。
  本质上还是个非常善良的女孩子。
  安顿好言恩,他打车去了附近一处工地。
  工地尘土飞扬,工人们忙前忙后,即便是寒冬腊月也干得热火朝天,汗珠子掉在地上摔成八瓣。
  他抓住一个看起来领导模样的男人,问:“请问您这边一位叫任剑英的工人在哪。”
  领导指了指不远处:“老任啊,那边呢。”
  空气似乎都被沙土染成了淡淡的黄色,可见度低。
  偌大工地上,一个瘦的如同梅干菜一样的中年男人正奋力推着一车水泥,身上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样,被乳胶漆和黄沙裹住。
  领导说完,有些警惕地看着温绛,上下打量着:“你是他什么人。”
  “哦,他儿子任一宇是我的朋友。”
  领导这才松了口气:“嗐,吓我一跳,我还当是讨债那帮人又来了。”
  温绛有些好奇:“讨债的人经常来么?”
  “来过几次,叫我们人多势众撵走了,可这也不是个办法。老任这个人啊,老实本分,为了供他儿子上学,一个人干俩人的活儿,要不是我们拦着他就要去卖血了。”
  领导啧啧两声,眉间拧成一股疙瘩:“你看他那小身板,卖几次血还活不活了?”
  看着温绛在发呆,领导忽然伸手将他拉到一边,压低声音:
  “你既然是任一宇的朋友,就帮我们好好劝劝他,让他别再和他爸拧巴了,他爸赌博是不对,但出发点不还是为了他么?老任也没读过什么书,很容易就让人哄骗了去。”
  想要在娱乐圈出头,金钱、人脉、背景,总得具备一样。
  任一宇一样也没有,相较于其他两样,金钱或许是最容易实现的。
  可靠着任剑英这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架势,哪一年才能攒够钱?
  这时候就有人找到他,说赌博来钱快,还说可以帮他暗地操盘,一晚赚十万都是少的。
  任剑英不容犹疑,只能孤注一掷。
  赌博这种事,甭管赌术高低身家大小,赢了的还想赢,输了的想翻盘,一旦上了赌桌,九头牛也拉不回来,最后落得个久赌必输。
  更何况,在那些操盘手眼中,任剑英就像只单纯的小鹌鹑,可不得卯着劲儿骗。
  因为他的愚蠢,也害了自己的儿子。
  这时候,温绛看到任剑英卸了一车水泥后坐在一边歇息,裤腿子一挽,露出肿得像馒头一样的脚,连鞋都穿不进去,只能踩着鞋跟趿拉着。
  领导心情复杂,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叮嘱温绛:
  “老任真心不容易,他儿子现在都不认他了,祸不单行,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儿子了,你要是见到任一宇,好生劝劝。”
  温绛心不在焉地点点头,目光再次划向任剑英。
  他从没见过这么瘦的男人,小腿还没他手腕粗,何况他本来也瘦,任剑英和他一比就只剩一副骨架子了。
  心疼。
  温绛想上前帮忙,可一瞥手表,才发现已经下午一点了,昨天和景琛约好了今天去参加他的演奏会,不能食言。
  温绛从口袋里翻出几张纸钞递给领导:“劳您中午给任伯伯买点有营养的午餐,谢谢了。”
  领导握着钱,连连点头。
  多好的孩子呀。
  温绛赶到音乐厅时,演奏会差不多快要开始。
  台上琉璃十色,坐在乐队中间的景琛穿着一身得体西装,领口系了条漂亮的纱巾,打成了兔耳结,轻轻贴在新雪般的衬衫上。
  只是他的表情看起来不是很好,眉间紧蹙,双手也有些发紧,依稀能看到手背浮现的青筋。
  状态不好么?
  温绛在人群中环伺一圈,看到了坐在VIP坐席的任一宇。
  他还是穿着那件旧毛衣,微微缩着肩膀,与高贵典雅的听众显得格格不入。
  随着指挥抬手,演奏正式开始。
  乐队均是一副从容自然的模样,但景琛始终皱着眉,嘴唇紧抿,额角沁出薄薄一层细汗。
  宏大的乐声滚动在音乐厅的每个角落,抚慰了人心的躁动不安。
  温绛不再回忆那瘦削的男人,慢慢闭上眼,思绪随着节拍律动此起彼伏。
  他不懂音乐,但觉得好听,舒服。
  “欸?刚才好像错了一拍。”身边忽然传来一道极轻的女声。
  “是,漏了一拍。”另一男声附和着。
  温绛缓缓睁眼,看向台上。
  他看到景琛的手在发抖。
  错了一拍么?他听不出来。
  演奏会持续了两个小时,中间变换了多首曲目,但总体来讲是成功的。
  当指挥放下手,在场听众齐齐鼓掌。
  乐队也齐齐起身向台下鞠躬致谢,排成一队顺序离开。
  任一宇见状也忙抓起背包赶往后台,他手里还提了杯热咖啡。
  温绛也跟着任一宇一起去了后台。
  他等了很久,看到其他演奏人员都差不多换好衣服离开,可迟迟未见景琛。
  有些好奇,走到休息室门口——
  “啪!!!”
  清脆利落的巴掌声响起。
  温绛愣住,走近一瞧,才发现景琛身边还站了个身穿呢绒套裙的女人。
  而任一宇就站在二人身边,抱着咖啡,神情呆滞。
  通过景琛渐渐泛红的脸,温绛确定了,刚才那一巴掌是扇在了景琛脸上。
  女人看起来十足高贵,但做的事儿却和高贵不沾边。
  她瞪着一双凌厉的凤眸,广玉兰胸针随着胸口起起伏伏。
  “景琛,你知不知道所有人都听出来你错了一拍!”女人声音嘹亮浑厚,咬字清晰。
  景琛没回答,垂着脑袋,耳边散落的发丝遮住了脸。
  他捂着右手手背,即便结束了演奏会,可他的手依然没有停止颤抖。
  “这就是你所谓的努力?妈妈把你生下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让你上台给我丢人现眼?!”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尖锐。
  和始终沉默的景琛形成了鲜明对比。
  女人闭上眼,揉了揉眉心。
  半晌,她抓起自己的皮包,骂了句“废物”后,踩着她的高跟鞋气汹汹离开了休息室。
  路过温绛时,她气到无差别给了温绛一记白眼。
  温绛轻轻走到景琛身边:“还好么?”
  景琛深深叹了口气,摇摇头:“我手疼。”
  温绛依稀记得和他一起拍恋综时,就注意到他似乎有腱鞘炎,虽然外表看不出来,但发作时必须贴着膏药才能勉强止痛。
  可演奏会,不允许他贴膏药。
  而景琛的母亲并不关心儿子的手病,只会指责他的失误是因为不够努力。
  任一宇沉默许久,递上热咖啡:“景老师先喝点咖啡,这次是热的。”
  景琛慢慢翕了眼,干燥的嘴唇吐出毫无情绪的三个字:
  “滚出去。”
  任一宇眼神猛然一黯。
  但他没有滚,依然倔强地举着咖啡等待景琛去接。
  “我不想再重复了,滚出去。”景琛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最后三个字俨然变成了气音。
  任一宇握着咖啡杯的手慢慢收紧。
  “啪!”
  一声响,咖啡杯被他重重砸在桌上。
  疾步离去的时候,衣物划破了空气,拂动了温绛额角的碎发。
  VJ大哥见状赶紧去追。
  此时的直播间,观众们的心情也无尽复杂:
  【哎……看到这一幕,有点心疼任一宇了。】
  【景琛这脾气……要不是看他和温绛关系好,我真要把他祖宗十八代挖出来请他们欣赏国骂。】
  【不明白,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不幸也变成他人的不幸。对景琛好感-10086。】
  【万幸,酱酱子没挨骂[笑哭]】
  温绛对景琛的家事也有所耳闻,他知道景琛的父母对他一直很严格,但没想到竟能当着外人的面对儿子的失误给出一个大逼兜。
  景琛那么高傲的人,怕是现在的自尊心已经碎了一地。
  景琛勉强摆出笑,看着温绛:“不用担心我,我妈妈这样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都习惯了,你不是还在录节目?早点回去吧。”
  受伤的人还要反过来云淡风轻地安慰他,温绛觉得心情更沉重。
  温绛出去给景琛买了盒筋骨贴,帮他贴好后才打车回了公寓。
  抵达公寓后已经是下午七点,天已完全大黑。
  言恩坐在饭桌前,守着她亲手做的爱心·不明物质·晚餐,无聊地晃着脚。
  一见到温绛,像一发小火箭直奔而去,拉住温绛的手笑意盈盈:“温绛哥,快来尝尝我为你准备的爱心晚餐。”
  温绛点点头,夸了她一句懂事,洗了手坐在餐桌前,一抬眼瞥到了对面墙上的钟表。
  七点了。
  他沉默片刻,站起身,对言恩道:“会热饭么?”
  言恩:“?”
  他重新穿上外套,笑道:“一会儿给我们热热饭菜,麻烦你了。”
  他说的是“我们”。
  言恩见他要出门,跟着追上去:“温绛哥你要去哪,带我一个。”
  温绛学着她之前的模样笑道:“关你什么事~”
  言恩眼一瞪嘴一撇:“哼!”
  温绛找到节目组:“把任一宇上交的手机给我吧。”
  既然是温绛要求,节目组也不好说什么,乖乖给了手机。
  温绛打了车,刚上车就接到了节目组VJ大哥的电话。
  大哥急得猴儿一样,嘴巴像机.关枪突突突:“温老师!任一宇还没回去么?”
  温绛抬眼:“怎么?”
  “演奏会结束后他不是自己跑出去了嘛,他动作太快出门就上了出租车,我根本追不上,我们都找了一下午了,结果这孩子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温绛望着出租车显示屏上方的“星期三”字样,沉默片刻后,道:“你们先回去吧,我保证十二点前会准时带他回家。”
  “真的没问题么。”VJ大哥喉咙发紧。
  “放心,我从不随便夸下海口。”
  挂了电话,温绛翻出某个号码编辑了很长一段文字发过去。
  得到回复后他又给霍卿章发了消息:
  【代表,晚上好(*^▽^*)】
  霍卿章很快回了消息:【原来你还没忘记有我这个人。】
  温绛:咦?是哪里来的酸味儿?
  温绛:【我现在很闲,所以又来瞎打听了,你说的那位远洋控股的老板罗金文的地下赌场在哪里呢?我想去开开眼。】
  这一次,霍卿章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温绛,赌博违法这件事需要我教你么。”
  “代表说笑了,我连打扑克都不会,说什么赌博,只是想去看看,没见过嘛。”
  听闻此言,电话那头传来霍卿章一声轻叹:“地点澜海酒店,顺着地下停车库往里走就能看到。”
  嚯!这么隐蔽。
  果然是见不得光的营生。
  到了目的地,温绛顺着大斜坡进了地下停车库,一直往里走了一百多米,才看到负一层的电梯,电梯前守着几个身穿黑西装戴着墨镜的男人,正背着手四处闲逛。
  温绛是第一次来,但他也知道这种隐蔽性极强的地下赌场一般有严格的检查要求。
  没关系,不就是演戏嘛,他的老本行。
  温绛扬起下巴,丝毫不慌,泰然自若走到电梯口。
  那几个西装男见势,一声不吭拦在温绛面前,形成一堵人墙。
  虽然几人没说话,但温绛很清楚,几人是要他出示推荐或者会员。
  这两样温绛都没有。
  他眉尾一挑,视线落在电梯门,示意他们开门。
  “推荐或者会员,麻烦出示一下。”黑衣男冷声道。
  “Benny哥也没给我什么推荐,只说让我今晚九点去酒店找他,但我无聊嘛,Benny哥又是大忙人,你们总不会都不愿意替他陪陪我。”温绛夹了夹嗓子,声音柔柔细细的,林籁泉音。
  几人意味深长地对视一眼,随即凑到一旁悄声道:
  “他知道罗总的英文名,应该是罗总认识的人。”
  “罗总的确说过今晚九点要在楼上酒店找个小明星消遣,应该就是他吧。”
  几人一合计,虽然温绛没推荐没会员,但罗总的人他们可不敢怠慢。
  几人达成一致,乖乖让开身位,帮温绛按下电梯。
  为首的黑衣男又道:“我们场子的规矩,进门前要上交一切电子设备,不允许拍照,里面的所有东西也严禁外流。”
  温绛想笑。
  保密工作做得还挺好。
  他掏出从节目组那要来的手机,也就是任一宇偷梁换柱上交的那部模型机,递给黑衣男。
  黑衣男点亮屏幕,确定是手机后,电梯抵达,目送温绛进去。
  电梯继续下行,温绛听到自己的手机在衬衫口袋里震动了下,貌似是有新消息进来。
  但他不能拿出来看,他知道这种场合到处都是监控,每个角落都被人死死盯着。
  电梯下到负三层,打开。
  一进大厅,吹来一股夹杂着香气的暖风,整个大厅都被涂得金灿灿。
  大厅中间坐了不少人,围在百.家乐的赌桌前,烟雾缭绕间谈笑风生,身着性感低胸装的荷官穿梭在每张赌桌前,在线发牌。
  很快有服务生上前热情询问:“先生想玩点什么?麻将纸牌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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