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举着长.枪.短.炮在酒店门口围做一团,镜头中出现了霍卿章森寒的脸,旁边还跟着温绛,身上还披着霍卿章的西装外套。
最后,俩人身后跟着拼死挣扎但没用的罗金文,以及始终垂着头不发一言的任一宇。
当晚,热搜爆炸:
#霍卿章强势护妻#
#温绛又摊上事了?#
#温绛罗金文#
网友们义愤填膺:
【我擦,老不死的也敢肖想绛绛,该!进局子养老吧!】
【这我就要批评霍卿章了,这么如花似玉的老婆不好好看着任由他乱跑?幸亏你跑得快,不然老婆跑了有你哭的。】
【可怜的温绛,抱抱,命里烂桃花。】
【啥人都敢肖想我们酱酱子啦?亚士财团称霸天下的时候远洋控股还不知道在哪,罗金文敢觊觎霍代表他媳妇,咋这么想不开?】
【上赶着找死的我还是头一次见。】
似乎没人意识到这次事件的主角是任一宇和罗金文,只是看着温绛从酒店出来时那委屈巴巴的模样,大家自动往温绛身上联想了。
他们认为太漂亮的人就是容易遭人垂涎。
温绛和任一宇在警局做完笔录时已经是十一点。
警局局长满脸笑容接待了温绛:“多亏您啊,我们终于拿到了地下赌场的有力证据,罗金文这老小子是跑不了了,您没受伤吧。”
温绛摇摇头,看向一边的任一宇。
他依然紧紧搂着他那只旧书包,低垂着头,看不到表情。
局长笑呵呵的十分和蔼,拿出从赌场里搜出的高利贷合同递给任一宇:
“小伙子别担心了,事情已经查明了,这间赌场就是专门靠违法放贷为生,通过巧妙的话术蒙骗不懂行情的人签下天价利息的高利贷,你放心,这部分利息不受法律保护,你爸爸只需还清本金就行。”
任一宇嘶哑地“嗯”了一声,接过合同,翻看着。
泪水落在爸爸的签名上,晕的一片模糊。
“嫌疑人罗金文也全部交代了,其实你爸爸不是有心赌博,他根本也不会赌,只是为了你的将来,爱子心切,又经不住他们那些人的游说,才走错了这一步。”局长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借了几十万,利滚利到两千万,简直是没有王法!”局长气的一拍桌子,“高利贷害的多少家庭家破人亡!这种人真是死不足惜!”
任一宇紧紧捏着那一纸合同,揉得皱巴巴。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沉落不止。
温绛从他手里抽出合同,一撕两半丢进垃圾桶:“好了,回去吧?言恩还在家等我们吃晚饭,再不回去她又要发疯了。”
任一宇点点头。
霍卿章把两人送回了公寓,温绛和他道了谢要上去,霍卿章喊住他:“不聊聊么?”
温绛诧异:“聊什么。”
“聊聊你今晚的壮举。”
温绛掩嘴笑笑,让任一宇先上去给节目组报个平安。
黑色的车子表面浮动着星光斑驳,不断向东方流淌着。
霍卿章将温绛的座椅调到可以躺平的角度,又精心选了首纯音乐。
柔柔的乐声在车内滚动着,空调的暖风拂动着温绛的头发。
“谢谢你,代表,今晚你又救了我。”
霍卿章看了他一眼,唇角浮现一抹浅浅笑意。
他道:“你以为我不知道,罗金文相中的是任一宇。”
“哦,所以呢,不关霍代表的事,你怎么还是坚持把罗金文送进局子了。”
霍卿章望着窗外,道:“你这么爱管闲事,我当然要配合你。”
刚才去了赌场没找到人,威逼利诱下从保镖口中得知温绛在楼上酒店,便及时赶去。
温绛笑笑,慢慢闭上了眼睛。
纯音乐渐渐放完,才听到温绛轻轻说了句:
“我想我爸爸了。”
他大可以不淌这趟浑水,任一宇的死活说破大天也和他没什么关系,只是看到任剑英瘦的那个样子,推着比自己还重的水泥车,心不由地颤抖了。
他甚至在想,如果爸爸不是老师,是不是就不会碰到那个女学生,也不会平白蒙受不白之冤,更不会丢下几岁的孩子撒手人寰。
哪怕爸爸只能做着最辛苦的工作,也赚不到几个钱,可只要爸妈在,就是人生最幸运的事。
穷有穷的活法,也有绝望顶端的快乐,总比失去一切,还妄图苦中作乐要来得容易。
这种事,霍卿章没法安慰他。
假的不会变成真的,死的也不会再活过来。
他轻轻抓过温绛的手,像往常一样帮他揉捏着来缓解水肿。
安慰没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不算长的人生里用行动来表达。
温绛渐渐的有些困了,抽回手:“我先上去了。”
霍卿章点点头,开了车门锁:“早点睡觉,晚安。”
温绛一打开门,就看到言恩脸趴在桌子上,面前摆着已经凉透的不明物质。
她虚弱地眯了眯眼:“你可算回来了,饿死孩子了。”
温绛洗了手,招呼任一宇吃饭。
言恩没想到,前天还说要一起把温绛挤兑走的任一宇今天忽然转了性,坐在餐桌前,三个人一副其乐融融。
虽然是很难吃,可最后也实行了光盘行动。
温绛洗漱完,出了洗手间,看到了任一宇。
任一宇紧抿着唇,视线看向一边,直直站在温绛面前。
过了快一个世纪,任一宇忽然双腿一弯,跪在地上,朝着温绛深深磕了个头。
温绛把他拉起来:“这是干嘛,太吓人了。”
任一宇尽量克制着哭意,瞪着一对红红的眼睛看着他,声音嘶哑的厉害:“谢谢你,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这份感谢。”
他嗫嚅着:“也想不通,你为什么要帮我。”
温绛轻嗤一声,扬了扬下巴:“不是帮你,是帮我自己。”
任一宇皱起眉,似乎不能理解这句话。
“说实话,我也看不惯你总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很影响情绪,但我希望你明白,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你可怜,也不是只有你有苦衷。”温绛的视线看向别处,眼底微微泛了红。
“这些天你也看到了,看似骄纵的景琛其实承受着怎样的压力,包括我,帮你也是为了帮自己,比起你的两千万负债,我身上还压了七个亿,你说,七个亿我要怎样还?”
任一宇叹了口气:“之后我所有的收入,如果你不嫌弃,我可以帮你还。”
温绛啼笑皆非,伸手弹了弹他的胸膛:“你先把几十万的本金还清再去考虑别人吧。”
任一宇低着头,嘴唇在颤抖。
“任一宇,如果你打定主意要走这条路,我只能告诉你一个不幸的事实,罗金文这种人不会是你人生中唯一的磨难,以后还会有很多很多。”
任一宇自己也清楚:“我知道。”
“可是,不要为了钱放弃原则和底线,牌烂自有天帮忙。”温绛拍拍他的肩膀,“早点睡觉。”
温绛离开后,徒留任一宇一个人怔怔站在卫生间门口。
牌烂自有天帮忙,那么在他绝望时从窗帘后跳出来的温绛,是不是就是他的天。
要,好好准备一下,参加温绛的新电影试镜了。
温绛:计划完成2/2
十二点,网上依然聊得火热。
经常在澜海酒店外蹲点艺人的狗仔放出了消息:
【其实今晚主角并非温绛和罗金文,而是正在参加综艺的任一宇。任一宇的父亲为了儿子遭人哄骗欠下天价高利贷,始作俑者就是罗金文,警方已经掌握了他违法放贷以及开设地下赌场的证据。而温绛之所以不出面澄清,是因为任一宇在节目中参加的生活体验任务,和景琛签署了协议,期间不能传出任何绯闻,否则景琛会随时中止体验合同。】
【哇!!!温绛他真的,我哭死,为了帮任一宇自己背了这个锅,世界上真的会有这么好的人么?】
【夸夸我的酱酱子宝贝,他和景琛关系好,就算任一宇真的传了绯闻他也可以当个说客让景琛饶了任一宇这一次,但他没有违背原则,朋友是朋友,原则是原则,真好,人间清醒!】
【天啊,疯狂圈粉啊!酱酱一晚涨粉上百万,我的宝贝真的出息了我好爱![大哭]】
【好人有好报,抱住我的酱酱狂亲。】
【霍卿章:靠狗仔躲过了一次网暴。】
【既然如此,任一宇这件事大家就当不知道吧,别再讨论了,让热度降下去,别让景琛知道。】
【嗯?什么事?任一宇有事?我咋不知道[斜眼笑]】
【没事,今晚的太阳真圆[可爱]】
景琛又不是瞎的,怎么可能不知道。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他望着窗外的月亮,托着下巴,眼神深沉。
真幸运啊任一宇,命里遇贵人。
因为温绛昨晚的热搜,节目组也跟着蹭了波流量。
新节目人气不高,全靠温绛一手抬上热搜,直播间观众也从固定的几百万人疯涨至几千万。
光靠观众刷的小礼物都赚麻了。
不少大品牌纷纷投来橄榄枝,希望节目组给个机会,赏他们个gg位。
今天是嘉宾们生活体验的最后一天。
言恩没用人叫,七点一到准时起床,自己做了早餐,还顺便为温绛和任一宇准备了不明物质,吃完早餐后换上工作服去了工厂。
厂子有了银行的贷款,提升了下设备,安装了中央空调,把工人们的伙食都提高了一个档次。
言恩突然觉得叠纸盒也挺有趣的,还和大婶们比起了手速。
休息的时候,她会主动找到有几十年经验的老师傅,守在旁边观察他是怎么打磨螺丝。
那枚改变她的树脂螺丝被她做成了项链挂在脖子上,引以为戒。
她也嚷着要试试,即便做得不好,也无人责怪她浪费材料,反而更加细心教导她。
人都是从无到有。
忙了半天,终于让她做出一枚丑陋的螺丝钉。
言恩可太骄傲了,举着螺丝钉逢人就炫耀:“是我自己做的哦!”
要不是牛顿拦着,她现在能直播螺旋升天。
【哈哈,好可爱啊言恩宝宝。】
【夸夸夸,你都会做螺丝钉了我的孩子~】
【虽然做得一言难尽,但认真去做了就是进步![大拇指]】
厂长忽然进来,笑呵呵找到言恩:“有人过来看你了。”
他笑得神神秘秘,言恩却丝毫没注意。
“我要给温绛哥看我亲手做的螺丝钉!”她眯着眼,脸颊激动的红扑扑。
自动认为来看她的人是温绛。
她举着螺丝钉一路蹦蹦跳跳,快乐的像只起飞的小狗。
刚跳到门口,手一抖,螺丝钉应声落地滚出了老远。
“烦人,这破手。”言恩停下脚步,蹲在地上四处找寻她的螺丝钉。
“啪嗒。”
一双精致的白色高跟鞋落入视线中。
“让一让,别踩我螺丝钉了。”言恩扒拉着那双脚,注意力全在找寻螺丝钉上。
那双脚却纹丝不动。
言恩蹙起眉头,还当是碰上了找茬的,抬头一记眼神杀扔过去。
短暂的迷茫过后,随之而来的是不断睁大的双眼。
瞳孔像是发生了九级大地震。
是……她?
来人轻轻俯下身子,望着满脸震惊的言恩,笑眯眯的眼眸如弯弯的柳叶。
“恩恩,好久不见,最近过得好么。”
言恩缓缓站起身,嘴巴微张似乎想说什么。
但取而代之的是双脚不断后退,一直到退无可退,紧紧贴在墙壁上。
来人穿着一身碧色套裙,身材苗条细长,虽然举止间展现出成熟女人的魅力,但单看脸也就三十来岁,保养得十分得当。
此时,温绛接到消息,正以时速二百迈向工厂赶来。
一切都超出预料,他没想到,言恩的妈妈得知女儿上了节目后特意从国外飞了回来。
唯一可以预料的是——
言恩稳了稳情绪,眼睛一眯,笑得几分刻薄:“你谁啊,我们见过么?哦,我还没打招呼呢。”
说着,她对着女人深深鞠了一躬:“阿姨你好,初次见面,我叫言恩。”
言妈妈目光一滞,精致的脸上漫上淡淡铁青色。
她伸手想要抓住女儿的手:“恩恩别这样,妈妈这次来是特意来看望你的。”
言恩高高举起手,用力一甩,甩的言妈妈踉跄两步险些跌倒:“好大的架子,特意看望我?”
她的笑容愈发讽刺:“那你见到了,可以走了。”
周围围观群众的表情从即将见证母女相会的感人至深变成了:
?_?
言妈妈急着追过去,微微弯着腰,雍容不再:
“对不起恩恩,妈妈知道以前亏欠了你很多,所以我和爸爸决定暂时把国外的公司交给别人管理,爸爸因为签证问题暂时回不来,妈妈一下飞机就火急火燎过来了。”
她的语气满是哀求:“我们知道错了,所以这次回国也是想来陪陪你。”
言恩紧抿着唇,眼底簇雪堆霜,寒意冻僵了表情。
她做了个深呼吸,眼角渐渐上扬,弯弯的嘴角却满是森寒:“不用,还回来干嘛,教我怎么用卫生巾么?不用啦——以前不想参与我的成长,以后也不需要了。”
话尾轻佻,说完,她迈着大步朝门口走去。
言妈妈怔怔望着女儿离去的背影,眼眶一点点泛红。
还是来迟了么。
那一瞬间,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她已然无法站稳,扶着墙壁身子缓缓下坠。
工人们见状忙上前安慰,说小丫头虽然任性但是个好孩子,好好沟通她会理解的。
言妈妈不知道,迟了十几年的沟通,是否还有挽回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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