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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跑!别和偏执狂谈恋爱!(近代现代)——白子孤狼

时间:2023-11-25 09:24:11  作者:白子孤狼
 
听到他的脚步,那双警觉如猫的绿眼睛动了动,目光重新聚焦在他身上。
 
“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会看到你这副模样。”路德维希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打量着他说道。
 
亚瑟抽动嘴角,露出一丝讥笑:“我以为在这个疯狂的世界上见到什么都不足为奇。”
 
“说得也有道理。”
 
“喝点茶吗?”
 
“不了,我一个小时后的飞机,还要赶回去开会。”路德维希一边说,一边又打量了周围,“一个难熬的夜晚,是吧?怎么没看到你的妻子?”
 
“他……有事不在。”
 
“跑了?”路德维希诧异地扬起眉毛,“这才事发第几天,我还以为他能坚持得久一点。”他状似遗憾地摇了摇头,鞋头却有节奏地敲打着地面,“如果当时你能理智一点,选择的是我,就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境地。唉,说起来,他到底为你带来了什么,痛苦、羞辱,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说不定现在跟其他什么人厮混在一起取笑你呢。”然后,他感慨地长叹一口气:“不过我也理解,一旦爱情降临,人是会失去理智的。盲目,狂热,成为受欲望和感官掌控的动物,就连你,亚瑟·柯克兰也不例外。但现实如此这般,什么爱情都比不上利益来得可靠。”
 
亚瑟听不下去了,抬起眸,冷声说:“我和你没有可能。”
 
路德维希脸色稍变,盯着他漂亮的脸蛋看了一阵,最后轻笑一声,继续说:“那么,我们只能公事公办了。”路德维希收起戏谑,正色道:“如果你是打算说服我继续投资,那么我劝你省省力气,不论你向我承诺怎样的利好的优惠,开出怎样低廉的价格,我的答案都是‘不可能’,不仅如此,坦白一点说,今天下午我要开的会议就是关于从A.K.公司撤资的事。”
 
听到这话,亚瑟冷哼一声:“那你又何必要亲自来一趟。只是为了看我笑话,羞辱我?”
 
“事实上,我并没有那种癖好,也没有那个时间。我向来会努力寻找和每个聪明人合作的机会。眼下的局面非常明了,你想拿到再融资,但没有一家银行愿意向你抛出橄榄枝,原因是大家不喜欢这个快完蛋的公司,一个赔钱的无底洞,更重要的是,大家不看好你,情况很糟糕。而你和凯文也找不到其他比我更可靠、更有话语权、能帮你快速洗清丑闻的投资人,A.K.集团已经死定了,而你也将面临巨额的违约赔偿。不过看在过去我们之间的情谊的分上,我可以伸出援手。”
 
“你不是说不会再继续投资了?”
 
“当然,分享和占领是两码事。”
 
亚瑟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如果我没有理解错,你要收购我的公司。”
 
“这是最好的结局,你把这个烂摊子交给我,违约金一笔勾销,我甚至还能提供给你一笔钱,30亿怎么样,你拿着它可以再开一家公司,进军科技产业,或者干脆找到你的小情人,告诉他你又有钱了,再找个风景宜人的地方隐居,恩爱一辈子,这不是也挺好的。”
 
“你在敲诈我。”
 
“我在帮助你。”
 
路德维希与亚瑟相视而笑,从彼此的眼中读出了赤裸裸的算计和血腥的侵略性。如果这是一盘棋,那么吞并A.K.集团将是路德维希眼中绝妙的一步,他的家族一直在寻找打开英国市场以及南欧的突破口,之前的人选是斯科特,但他猜疑刁钻的性格却令他们倍感失望,后来选中亚瑟,结果如今半途夭折,他和他的哥哥越发觉得寻找代理人当跳板不是个好的出路,而将一个颇有实力的公司纳入他们的商业版图,才是解决问题的正道。
 
然而,他却错估了亚瑟·柯克兰的顽固程度。“路德,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亚瑟平静地说道,“我的世界里没有妥协,更没有后退,如果遇到压迫,我会反抗,反抗,再反抗,直到我和压迫同归于尽为止。”他紧蹙眉头,紧咬牙关,脸上尽是不加掩饰的厌恶。
 
路德维希说:“恕我冒昧提醒,你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柯克兰家的少爷了,现在可不是逞口舌之快的时候。”
 
“但我还是亚瑟·柯克兰。”他的眼神更加深邃,更加坚定,更加阴鸷凶险,带着一丝不可理喻的高傲。
 
他们彼此对视着,沉默了一分钟之久,最后路德维希一言不发地站起身,临走前丢下一句话:“那么只能祝你好运了,我的朋友。顺便一说,你的脚镯很漂亮,很适合你。”
 
 
 
路德维希走后,原先黑云密布的一张脸突然云开雾散,紧咬的牙关一下子松开,然而照进来的却不是释然的阳光,而是讽刺的光线。亚瑟缓缓闭上眼睛,脑海里只萦绕着一句话:我完蛋了,彻底完蛋了。五年来苦心孤诣谋划的一切,一夜之间烟消云散,而更可恨的是,他的敌人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像碾死尘土里的一只蚂蚁一样,把他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都是一场空,都将我抛弃!
 
他开始不可遏止地笑起来,仰头面朝着惨白的天花白,越笑越大声,越笑越疯狂,以至于演变成前仰后合,身体滑到地板上,笑到面目扭曲,笑到胃痛发作!很长时间内,他都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直到——他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首奇异的音乐,像是交响曲,但想不起名字。不过没关系,只要鼓点足够激荡,乐章足够激昂,一股冰凉浸入肺腑,却在乐声中化成燥热——又燥又热!这该死的一天!这该死的末日!——他一边撕扯着自己衣领的扣子,一边用手里的东西狂乱地打砸周遭一切物件,热血冲冠,亢奋不已,即便他根本看不清那是什么东西!身处在雷暴的中心,身处在腥风血雨之中,他只感觉到自己一路烧到发顶的怒火被一种暴力的快意浇透!
 
——浑蛋,骗子!去他妈的一切!
 
直到身边已无物可砸,他终于暂时从这场失控的□□之中解脱,喘着粗气扔掉酒瓶,蓦然跪倒在一地狼藉之间,惊愕地回顾着自己失去理智后的犯下的暴行,一下子瘫软坐在废墟之间。粉身碎骨的玻璃瓶、倾倒的椅子、被推出几米远的茶几、翻覆的茶杯、扭曲的地毯……突然间,他的目光被地毯里夹着的一处红色吸引——那是王耀上个圣诞节送他的中国结——身体比脑子行动得更快,他慌乱地爬过去,手扎进玻璃碎片里,将那个礼物捧在颤抖着的,渗出血的手心,含着泪低头亲吻。
 
——耀,耀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快回来,回到我身边,救救我,王耀,我没办法控制我自己,快来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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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自说自话
 
 
他好像做了一个梦,但醒来之后却忘了做过什么梦,脑袋昏昏沉沉,浑身被汗浸得难受。近在咫尺的白胡子男人正在对他讲话,但他却觉得像鱼在吐泡泡,声音模糊极了。于是他开始频繁皱眉,表现出不耐烦的神情。
 
他的举动被察觉,于是坐在自己身边的那个人站起来,开始和白胡子交谈,最后白胡子终于识趣地起身离开。临别前,他们又握了一次手,这令他刚刚舒缓的心,又紧紧攥在一起——天知道那一刻他多么想冲上去把两个人扯开!
 
他应该是说了什么,令两个人同时回头看着自己,脸上皆是诧异之色,之后那个白胡子一言不发地走了。
 
门甫一合上,他那根被压迫的神经骤然松弛,就连空气都变得新鲜了许多,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尽管自己身边还有一个人——但他并不因此感到烦躁,甚至在那个人靠近时,鼻尖嗅到了一股难以形容的干净的味道,心中顿时生出一种说不出的依恋。于是他便整个人都贴过去,尽情地嗅闻这种天然又奇异的镇定剂。
 
后来那个人拿来了一杯水,还有两片圆圆的东西,又离自己很近地说了些什么。说了什么呢?他全神贯注地盯着那两片一张一合的红苹果,像苹果一样红彤彤的,还有一层可口的光滑水润,他越看越入迷,并开始好奇它尝起来是什么味道?是不是也像苹果一样甜丝丝的。于是他倾身向前——
 
却被躲开了。
 
他的动作在空中停滞了一秒,眉毛陡然间扬起来,一股无名的怒火直冲脑门!他一把打翻面前的水杯,一面双手在空中胡乱地舞动,似乎是想要在空气中抓住些什么,但每次都在快要抓住什么的时候,又被它轻易躲开,他狂躁地大吼大叫,彻底急红了眼,变得不管不顾,最后听到门一开一合的声音,空气微微颤动了一下——彻底消失了——他呆滞地跌坐回床上,眼睛瞪大着,似乎是在观察,但实际上除了自己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声,此刻他已经感受不到任何事物,更不知道自己一个人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厉声嘶吼、狂乱撕扯了多久,最后竟瘫软在床上,任眼皮一点点沉重,再度昏睡过去。
 
 
 
等到房间里不再传来打砸的巨响和疯狂的尖叫声,客厅里一直屏息坐着的两个人终于如释重负,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王耀先开口,说:“抱歉医生,他平时不是这个样子。”
 
医生理解地点头,回答:“他受到了很强烈的刺激,再加上药效还没过就提前醒过来了,有异乎寻常的举动也是正常的。”
 
王耀听后突然激动地将身体前倾几分,说:“你的意思是他晕倒不是因为胃病,只是因为情绪激动所以才——”
 
“准确说,是不只因为情绪激动。就像你之前所说,患者长年有胃病,又饮过酒,加上精神受到了刺激,所以才突然昏厥。这是多方面造成的结果。”
 
王耀又坐了回去,神情变得更加凝重。他万万想不到自己出差一周回来,家里竟然发生这样天翻地覆的变化,尤其是昨天他好不容易说服门口的警察让他进家门,一推门,竟然看到客厅仰面躺着面色惨白的亚瑟,而他手边还有一瓶喝到一半的葡萄酒,顿时吓得王耀的魂丢了一半,直到送去医院检查发现并没有生命危险,这才重新活过来似的松了口气。后来又因为亚瑟正处于保释期,王耀不得不把他接回家里静养,并请了一名医生过来。
 
“另外,患者的母亲有精神病的前例,所以也不排除有家族遗传病的可能性。你们可以去查查他母系家族的其他人是否也有类似的情况。”
 
医生的话令王耀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声音一时有些不稳:“如果是家族遗传的话,有可能治愈吗?”
 
医生遗憾地摇头:“目前没有办法彻底治愈,只能依靠药物和家人陪伴减轻症状。”
 
“所以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很可能会重演?”
 
看到医生点头,王耀的心顿时掉到了冰窟里,整个人变得不知所措,半天说不出话来。送医生离开后,他又坐回客厅的沙发里,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臂上鲜红的抓痕,又看着桌上那瓶医生留下的利培酮,心里越发感到不安。最后他默默把衬衣的袖口拉下来,遮住了伤痕。
 
 
 
亚瑟再醒来已经是当天傍晚。
 
那时王耀正坐在飘窗前的藤椅里打盹,听到房间里传来轻微的咳嗽声,他幽幽转醒,一眼便看到亚瑟正挣扎着从床上起来。
 
“亚蒂你别动,躺在床上。”王耀连忙冲进卧房,扶着对方瘦削的肩胛骨想要把他按回去。一开始对方还不老实地扭来扭去,那双躁动的绿眼睛充满愤恨地盯着他,突然间一切抗拒的动作都停止了,连同那双愤恨的眼睛也变成了错愕的呆滞。王耀趁机将他按回床上。
 
事实上不仅如此,在王耀转身去倒水的间隙,躺在床上的亚瑟像是中了头彩却不敢相信这是真事一样,用胳膊肘微微撑起上半身去偷看,张了张嘴,但还没来得及发出声,见对方忽然转身,他便做贼心虚地立刻躺了回去,眼睛盯着透明天窗,呼吸也变得很浅,很浅。
 
“亚蒂,喝点水吧,顺便把这个也吃了。”说着,王耀取来一个靠枕,让他坐起来靠着,然后把水和药片递给他。
 
“这是什么?”亚瑟盯着药片问道,声音很嘶哑。
 
“这是一些安神的保健品,医生说你最近劳累过度才会突然昏倒,需要多休息。”
 
这是王耀之前就想好的托词,他的直觉告诉他,如果把真实情况告诉亚瑟,只会引起他更大的情绪波动,还是等过了这段敏感时期,再找机会告诉他的病情的事比较稳妥。
 
果然,亚瑟听了他的话,不疑有他,接过水和药片。但就在他要把药片吃进去的那一刻,亚瑟敏锐地发觉王耀的眼神下意识躲开了,他的动作顿了一下,但最后还是把药片吃进去,并喝了几口水。
 
“这药有股怪味。”亚瑟皱起眉头,“耀,你能帮我拿点什么甜的东西来吗?”
 
药片还会有怪味?王耀虽然感到疑惑,但还是点点头,暂时离开卧房前往楼下厨房。
 
他刚一离开房间,亚瑟立即从旁边的床头柜上抽了一张纸巾,把藏在舌头底下的两枚药片吐在里面,目光打量了一下,再裹好塞进枕头底下。等王耀回来,他已经神色如常地躺好,并没有任何异样。
 
“只找到了去年万圣节剩下的一颗棒棒糖,我看过了,还在保质期内。”王耀坐在床边,一边拨开糖纸,一边用关心的目光注视着他,“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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