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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缘定君(玄幻灵异)——蘸黑糖

时间:2023-11-25 09:25:29  作者:蘸黑糖
 
“金盟主就这么恨我?”赵元旭只要再出一招,金以恒的性命就会了结,天地间再也没有这般让自己目光紧锁的人了,他有些失落,又非常自恼,“金盟主为什么就不能……”不能好好为我效命,好好和我结伴相行呢?一个人真的好寂寞好无聊……你要权力要玄尊这个位置,尽管拿去,可你也会要了我的命吧?
 
“恨?”金以恒觉得肋骨裂开,胸口生疼。受制于人性命无我,这种感觉才叫恨。
 
赵元旭也不指望会有回答,指腹替他抹去了嘴角边的血渍,摩挲过下颌,摸过脖颈,对着满是恨意不甘的眼睛,“阿恒……”
 
 
 
殿外传来数声惨叫,几名雷霆卫冒死闯到殿前,对着赵元旭远远的背影,“尊上,大事不好!”
 
赵元旭听后并不急切,慢条斯理得问金以恒,“金盟主果然是有备而来的么?你带来了多少人马来逼宫?”
 
金以恒想挣扎着坐起却是徒劳,哆嗦着右手去够及掉落在地的长剑,手腕上链子悦耳的声音听得他心中更恨,赵元旭轻轻得抓起他那只不安分手腕,“告诉我,嗯?”
 
是金山儿违逆自己安排,带了人马来攻华盖宫么,金以恒兀自想着,“本主当然有雄兵百万,一呼百应,何须逼宫?只要你乖乖逊位……”
 
“呵,”赵元旭看着那双淡色嘴唇被鲜血染成了赏心悦目的好看颜色,却仍旧说着凉薄犯上的话,多么不甘又多么令人沉沦,“你就这么想要玄尊这个位置?”
 
这只是一个虚无的头衔而已。
 
“尊上!扶风漱玉凤教主执意见您,属下们拦不住,现在正与他交战!”又有两个雷霆卫前来禀告。
 
金以恒血气翻涌,耳鸣不断,并没有听清殿外传话。赵元旭听后脸色阴沉抑郁,手中力道足可以捏碎金以恒的腕骨,拿金盟主的性命要挟凤教主束手被擒,如此一招可除两个门派之主。
 
赵元旭犹豫不定,金以恒却趁机念动了咒语,心铭剑回应了他的召唤,飞回他手中,剑尖下一刻就能只抵赵元旭咽喉。
 
 
 
“阿恒!”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令金以恒手腕一松,动作滞停。
 
那是昭王的声音。
 
 
 
赵孞如同诗句里描绘的如琢如磨的君子,沉静温和,风骨斐然,他的声音如吟诗赋词般明朗涤清,可平日里压低了语调,显得闷闷沙哑,总令人忌惮他的权力和地位。
 
金以恒僵直得转头,看向殿门。
 
目若辰星,身如玉树,衣袍无一丝褶痕,正是中原昭王殿下。
 
他又艰难得看向赵元旭,不可置信而后恍然大悟,只得虚看着殿宇穹顶喃喃自语,“你们两个,都骗我……”
 
昭王没有死,赵元旭也没有杀昭王。
 
金以恒的那一剑是杀不死赵元旭的,因为被封住了力量,长剑被赵元旭徒手夺过,扔在一边。
 
“叔父,”赵元旭被赵孞撞破,只有一句问候,“你怎么来了,父亲忌日的法事结束了?”
 
今天是上一代玄尊赵忞的忌日,那个只在位一年的玄尊,赵元旭的父亲,还有谁记得?连赵元旭自己都忘了父亲的样貌,那时自己太小了,咿呀学语走路蹒跚,继位的时候是叔父赵孞抱自己坐上了那张宝座。
 
白麻束腰正是在忌日佩戴,而金盟主错认为是昭王遇害。
 
散步谣言软禁昭王是自己,想看看中原到底是尊昭王还是尊自己,人们背后如何议论;传令雷霆卫昭王遇害火速回京的也是自己,想看看雷霆卫到底对自己忠心还是对昭王忠心。世间如同深不见底的幽潭,他就是一个好奇的孩童,某一天顽劣了,向水潭投入一颗颗石子,乐得看水花四溅,即使自己浑身湿透也不会在意。
 
而等来的是不见踪迹不甘臣下的金以恒,赵元旭还未来得及品味心境,金以恒就挥剑杀来,而后昭王也来了。
 
“不是叫你好好保护昭王么!”赵元旭看见了殿门外跪着的吕风林,放声大吼。
 
吕风林低头不答。
 
雷霆卫从普通百姓家选出年幼的孩童苦练,佼佼者才能胜任,无能者就此消失世间。
 
那一年,力斗数个入选雷霆卫少年而不敌,将要被处理干净的吕风林侥幸逃出了逍遥京城墙地底深处,与偷溜出宫的赵元旭偶遇,身上的黑衣虽然脏乱,也能看出雷电云纹,“你是雷霆卫?我可是你的主人,你和我差不多大,你跟我走吧,每天陪我练练身手。”
 
赵元旭是他的救命恩人。
 
守卫华盖宫中,又受昭王“青睐”,任命为雷霆卫首领。雷霆卫守护玄尊安危,是玄尊的一把利剑,这个首领的位置便顺从侄儿的心愿,选一个他的玩伴。
 
 
 
赵元旭邀请昭王入宫长住,便在安政殿周围安排了雷霆卫,名为保护实则禁足,昭王不是不察,只是顺水推舟交出朝政大权,他日惟愿在花前月下重翻名书古籍。中原只有玄尊一个主人,就是赵元旭。
 
 
 
昭王在安政殿里听见了宫中吵嚷,那动静绝不是寻常宵小刺客,从披花殿传来,又有从宫门传来,他看着守在安政殿外的吕风林,“什么人入宫?”
 
吕风林感念昭王的提携,多年来亦为他效命,昭王与玄尊在心中都是效忠之主,如今他才知道,听命玄尊与为昭王驱策,两者截然不同。“是金盟主和凤教主。”吕风林麾下的雷霆卫掌管宫禁安全,下属夏劲安一有异动就报给他知晓,面对昭王询问,他没有隐瞒。
 
昭王大惊,急切问道,“带了多少人马?!”他们两个要逼宫行刺要做乱臣贼子吗?!
 
吕风林也十分担心赵元旭的安全,但没有命令,不能随意离开昭王身侧,“金盟主一人前来,不见有人马跟随,凤教主尚在宫门前,具体不知。”
 
终于还是有这一天了,他们两个为了这个尊位,都是无辜的,昭王无暇唏嘘感慨,踏出了披花殿,走出了软禁之处,吕风林没有阻拦,也不说一字,只是默默得跟随在身后,若是尊上怪罪,自己甘愿领受一切责罚。
 
昭王刚踏入披花殿的门槛,就见金以恒的剑尖对准了赵元旭,他不想再见宫廷染血,本能得喊出了“阿恒”!
 
赵元旭利用了这个空隙,也不管殿外的人,一招反制,扣紧了金以恒的咽喉。
 
“尊上!”昭王跨过了门槛,抢步冲了进来。
 
赵元旭依旧只看着金以恒的脸,还有他桀骜不驯的眼神,“你刚才阻止他杀我,现在是想要我住手么?昭王殿下?”
 
赵孞听完后立在十步开外,这两人一个对旧事一无所知,一个被旧事羁绊,睿智如他也不知道如何向他们解释细说,又或许他们要的从来就不是释怀与妥协。
 
“金盟主他在白麟苑救过你。”赵孞虽有微笑犹带怆然,他说得很慢,但没有人能体会其中的情真意切。
 
亲情早就不在了。
 
“好,”赵元旭甩开了手,“今天金盟主亲自进宫,我说过款待便一定做到,”他伸手咬破食指,念了咒语,金以恒手腕上的金链断裂没有了束缚,他朝着慢慢坐起的金以恒道,“金盟主想要我的命,就尽管拿去,今日当着昭王的面动手吧!”
 
金以恒与赵孞皆看向赵元旭,这些话太过意外。
 
赵元旭哼笑了一声,又说道,“如果金盟主今时今日不动手,那就不要怨我对你手下无情。”
 
金以恒眉头一拧,目中都是阴霾之色,他咬紧了下唇强忍伤痛,赵元旭的退让在他看来都是轻佻的威胁。
 
“尊上!”赵孞觉得自己旁观闹剧又步步深陷在这出无奈的“戏剧”中,每每想着大局为上,可是这“大局”都是谁的“大局”,成就了谁?
 
金以恒捡起了心铭剑,余光瞥到了赵元旭自腰间垂地的白麻,他蓦然想起了赵忞,大哥……是这个称呼么,还有……三哥……
 
“启禀尊上!启禀昭王殿下!”雷霆卫在殿外,声音嘶哑而凄厉。
 
没有等这两人容禀,雷霆卫已经以头触地,发出沉闷的声响,“漠狄旖兰越过锁兰山进攻北部边境,人马不计其数!边境戍军不敌连连败退,漠狄前军目前已逼近扶风!”
 
狼藉的披花殿内霎时寂静。
 
这时凤华尹破开宫门前雷霆卫的阻拦到达此间,宫殿屋檐下美玉风铃在风中摇摆作响,衣袖轻纱随主上动作缓缓飘落静止,他正好听全了这烽火燃境的泣血军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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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金以恒颤颤巍巍靠着丹陛坐直了,听见漠狄旖兰这四个字,头痛隐隐,两境接壤群山处兵锋袭来,中原危急,终于还是有这一天了。
 
“是野利荣坚,还是野利蒙尘?”赵孞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死寂,战事已开,他反而更加镇静,沉声问道,亦是在思索。
 
雷霆卫还有要事须禀告,再次叩首,“野利蒙尘继位漠狄之主,宣称要报野利荣坚当年剑伤之仇,倾尽漠狄所有人马向中原一战!”
 
当年金爰君宣战漠狄旖兰,野利荣坚亲征抵御,被尔朱菱用纯钧剑挑伤,金爰君战场旧伤复发,战事休止,两方撤兵,而后中原与漠狄只在边境时有冲突,大体维持了多年和平,而今野利蒙尘重振人马,高举战旗,强势进攻,大战再次爆发。
 
 
 
金以恒忽然头痛剧烈,抱住了头蜷缩身体逼自己强忍,咬破下唇的血与嘴角的血迹混合在一起,尝到了浓厚的腥味。
 
赵元旭抬眉瞄了一眼赵孞,正想抬步走回桌前,重新坐上披花殿中的高位,殿外再度传来雷霆卫的禀告。
 
“南疆焚花义军大举进攻平江!”
 
“若黎族反叛,发檄文称全族进攻高渝!”
 
一时之间,四境都是战火,中原面临倒悬累卵的巨大危机,自政权创立以来从未有过。
 
这些毫无疑问俱是野利蒙尘布置的战局,各路各方直捣逍遥京。他在妙京辰极宫,信手推散了天下沙盘,照心意重塑了山川疆域。
 
赵元旭僵立在丹陛上,脑中空白,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脸色难堪得望向赵孞。
 
赵孞目光投向沉沉思索的凤华尹,一向行事稳重的扶风之主连礼见都略过了。听见了微弱的□□声才发现身后的金以恒冷汗淋漓,没有见过他少时“良辰”发作的样子,单看这幅狼狈的模样,还以为是方才与赵元旭打斗中吃了亏,赵孞正想安慰,又见金以恒脸色稍有恢复便站了起来,抹过脸颊旁的汗水,冷眼旁观赵元旭,复杂的眼神也扫过了自己。
 
“叔父,”赵元旭声音不稳,称呼后长吁了一口气才道,“我中原有难,还请叔父主持大局。”他说完来到了赵孞面前,行了一个觐见长辈的礼节。
 
凤华尹与金以恒依旧无言。
 
越是此等大事,实则决策毋需考虑太多,敌方来犯,自当全力抵挡尽数剿灭,最紧要的是如何调兵抵御强敌,赵元旭也是在请教赵孞破敌策略,尤其是两大门派之主公然挑衅的内乱时期,内忧外患下如何才能守卫这疆土。
 
赵孞扶住了赵元旭的双肩,坚定铿锵道,“尊上,中原是我赵氏疆土,也是百姓疆土,漠狄野利氏战事一开,生灵涂炭万人枉死。我等守卫家国,守护百姓,是天下最为坚贞忠义之事,以正义之师对抗野利氏的不仁不义,不论此战或长或短,必定会胜!”
 
赵元旭几乎落泪,突来的战事令他一瞬间成长,忽然明白了这权力下沉重的责任,不过终究不肯轻易示弱在人前,他压抑了哽咽,“叔父,中原人马都由你统辖,我想亲自上阵杀敌!”
 
金以恒在他们互诉衷肠声中,环顾凌乱的披花殿,孤身叩开华盖宫在突如其来的战事下,俨然成为了可笑举动,听信了赵元旭散布的假话,错信了赵孞遇害,此刻他们就在面前重又血缘情深君臣相佑……
 
那自己抛开一切不利后果,来到华盖宫为的是什么?挑明了逆臣身份,坐实了不忠言行,而后什么都没有了,等待自己的或是下狱圈禁或是自裁谢罪……
 
手腕传来温暖触感,凤华尹正探查他的灵力,是看破不说的默契。金以恒嘴角一扬,冲他勉强一笑,从扶风白羽登仙阁外跳下山崖,阔别多日,终于又见到了挚友。有阿尹,也算不枉此生,可我不值得你如此对待,傻瓜阿尹。
 
“……野利蒙尘,”金以恒这才回神听赵孞道,“他蓄谋已久有备而来,我中原绝非软弱无能,誓要叫其有来无还!三大门派与高渝旧地,都有人马驻守,逍遥京也有戍军和雷霆卫誓死守卫!”
 
赵孞眼神投来,凝视金以恒也审视凤华尹,再没有一点如沐春风的兰芝风采,是深谙权术,犀利诡谲的昭王,与世上百姓间流传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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