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远:“……”
“谁啊?”
“周子见。”
“这名字,”贺池临啧啧两声,“咋听着就这么贱。”
温遂没忍住笑了,贺池临却板起脸,“那个时舟南是找你来的吗?没什么事吧?”
“碰巧遇上了,聊了几句,别和我哥说。”
“哎呀你就放心吧,我都说了,我可不是那种重色轻友的人。重点是你没什么事吧,看你出来就一直脸色不好。”
温遂摇摇头:“我就是觉得,他挺奇怪的。”
“据我了解啊,这小子从他爸手里接手Times的时候,这公司已经半死不活的了。结果你猜怎么着,半年不到,居然起死回生了。虽然业务上和你哥有点竞争吧,但是业内都挺佩服他的。”
听到这些温遂也并不觉得意外,时舟南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在什么行业都要当顶流的。
“不过听说他和他爸关系挺一般的,之前也没教过他什么从商的知识,这人能这么快就接手公司,挺可怕的。”
温遂笑了笑:“拿你自己当对照组啊?”
贺池临从小就被当成公司继承人培养的,光是温遂知道的就有很多个崩溃不想学的瞬间,后面和秦言勾搭上,好不容易才能上手自己处理公司事务。
“去你的!温遂,怎么出国一趟变这么损了?和叶行安待太久了吧你!”
“等我比赛结束,叫上叶行安,一起吃个饭吧。”温遂说道,“在国外多亏他照顾。”
“不是我说,小叶比那姓时的靠谱多了……”
……
贺池临的效率很高,第二天下午,就把周子见的资料发过来了。
温遂之前就知道他家里有点小钱,支撑他出国的生活费本来是足够的,耐不住这人花了很多钱在追星上面,所以才会去酒吧打工赚钱。
始终让温遂想不通的一点就是,他不觉得周子见身上有什么能够威胁到时舟南的地方。
再仔细一看,周子见家里的公司主营业务也是建筑,和自家企业几乎完全重合,在市政府好几个项目上都曾经有过竞争。
不过秦思御的公司在这领域是龙头企业之一,所以周子见哪怕是对温遂而言,也没什么特别大的威胁。
温遂又让贺池临接着查了查,发现他们公司之前没少和人联合起来打官司,内容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侵权、名誉之类的,看得温遂莫名其妙。
现在周子见也在他自家公司工作,没继续读书了,他本人身上并没有背官司。
温遂记得时舟南回国后,把那几个私生一起告了。周子见作为中心人物全身而退,这件事本来就有点奇怪,多半是他和时舟南达成的和解。
正看着,贺池临给温遂打来电话:“你过来找我一趟,有些事情当面说。”
到了贺池临办公室,他把手中的平板递给温遂,道:“一年前,时舟南不是出国找你了吗,回来之后没多久就退圈了。”
“我知道。”
温遂接过平板,上面是狗仔偷拍的画面,“这是什么时候?”
“他刚回国的时候。”贺池临指了指平板,“你继续翻。”
后面是一段视频,是时舟南走进一家酒店,没过多久,又有一个人跟了上去。
“周子见?”
“这段视频被人压下来了,是我通过朋友找到的。他们俩被拍到几乎同时进入一家酒店,又被拍到前后脚走出来。连营销号的话术都有了:顶流私联同性粉丝出入酒店。”
贺池临叹了口气,“时舟南多半是和他达成了什么协议,这段视频才没有爆出来的。至于到底是什么,也只有他们两个才知道了。”
“能约到周子见吗?”温遂突然问,“我想见他。”
第72章
“嘶——”
听见温遂这么问, 贺池临面露为难,“我试试,估计没那么好找。不过我记得你那个比赛, 他们也是赞助商之一。或者后面可能有一些招标会,他可能也会参加。”
温遂点点头,应了下来。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 温遂几乎全心全意投入到了比赛之中。
考虑到常规的舞台可能没什么新意,温遂这次设计的风格是“提线木偶”, 这种风格要求对肢体有绝对的控制力, 看上去简单,内行人才知道绝对不容易。
为了舞台效果, 温遂还是在有水的舞台上面跳的, 就连经验充足的武杨都有点担心:“这样效果好是好, 但是可能有点不安全啊,有很多潜在的安全隐患, 你可想好了。”
温遂不明所以:“能有什么安全隐患?”
“这次舞台有两层设计,舞台里面还有升降台, 都挺高的, 你准备把主舞台安排在哪里呢?”
“我在想, ”温遂说道,“能不能最后收尾从上面跳下去呢?”
武杨:“往哪跳?往升降台下面跳啊?你知道那有多高吗!”
“吊威亚, 反正是提线木偶,身上有线符合设定。”
“我估计你还是得跟舞台导演商量一下才行。”
最后敲定的版本被比赛的舞台导演修改了一下,不用吊威亚,升降台也不用关闭, 只用把升降台升高,再垫缓冲垫, 温遂直接往下倒就行。
贺池临听说导演这么轻易就同意了,有点诧异:“你们比赛买保险了吗,这要是出事故算谁的?”
温遂“啧”了一声,“你能不能盼我点好。”
“开玩笑,你多金贵啊。谁有那个胆子让你出事?”
之后的几次非公开彩排都非常顺利,升降台离舞台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温遂倒下去也很安全。
温遂没再看到过安毅,直到最后一次他看到个可疑的、戴着帽子口罩、个字也不高的男人,在温遂开始彩排的时候就坐到了台下,在他结束舞台后就不见了。
温遂看那个身影并不熟悉,在舞台结束后问了问导演,导演却一副不知情的样子:“刚刚还有别人在场吗?我没注意。”
温遂也不奇怪,毕竟那人一身黑衣,场馆内又没开灯。
彩排结束后已经到了晚饭的点,温遂刚走出场馆,就门口看到一辆熟悉的黑车。
车门被打开,长腿一迈,挡住了温遂的去路。
温遂的视线自然地从下到上,发现他今天难得没穿西装,而是纯色T恤配短裤运动鞋,温遂一瞬间有些恍惚,以为回到了他当爱豆时那样随意。
可当温遂微微抬起头和他对视,才发现时舟南不再像以前那样总习惯昂着头瞥人、眼神复杂却藏不住傲气,而是同样微微低头和他对视。
“有什么事吗,时总。”
“关杭邀请你去吃饭,”时舟南说道,“这次是真的。”
温遂挑了下眉:“那上次呢?”
“上次是我邀请你。”
温遂没想到时舟南会这么直接,稍微有点招架不住,一晃神,就没来得及拒绝。
时舟南走到副驾驶拉开车门:“上车,小少爷。”
“你再这么叫我我不去了啊。”温遂总觉得这三个字就是量身定做用来讽刺他的,尤其是从时舟南嘴里出来。
时舟南单手撑着车门,盯着温遂笑了,“上车,不叫了。”
温遂这才妥协,等坐上车系上安全带了,才意识到自己答应得也太快了。
他们不是闹翻了吗……怎么一回国,看上去关系还缓和了。
幸好他们俩现在都没在娱乐圈混,不然被拍下来,不知道那些狗仔又会做什么文章。
想到狗仔,温遂轻轻叹了口气。
明明才过去一年多,却像是做了一场梦,离他很遥远。
“在想什么?”时舟南突然问。
“时总,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也别这么叫我了,温遂。”时舟南说道,“问。”
“你退圈之后,被私生或者狗仔拍过吗?”
“刚开始有,后来就没了。”
温遂有点意外。
他知道这个圈子更新换代快,可没想到就连时舟南这种级别的顶流,退圈之后也很快被淹没在人群之中。
时舟南看出了温遂的诧异,继续说道:“拍我的狗仔和私生都被我公司法务告了,所以没人敢再拍我。”
温遂一愣,随即没忍住笑了,“你还真是初心不改啊。”
当顶流的时候告狗仔就算了,退圈了还告狗仔,简直是娱乐圈整顿狗仔第一人。
“还想问什么?”
这个点路上有些堵车,行进速度很慢,也给了他们独处聊天的机会。
“时舟南,你会觉得遗憾吗?”
温遂没说具体指的是什么,但他觉得时舟南应该知道,毕竟能称得上遗憾的,也就只能是亲手放弃了自己坚持了那么久的梦想。
“会。”时舟南淡淡道,突然转过头,看向温遂,“遗憾是人生常态。”
这种消极的话居然会从时舟南嘴里说出来,温遂转头错开他的视线,心里突然有些不好受。
“问了我这么多问题,轮到我了吧?”
“嗯,你问。”
“这次回来准备待多久?”
“可能比赛结束就走。”
“还会回来吗?”
温遂短促地笑了下:“这么关心,你很在乎我回不回来吗?”
“嗯。”
温遂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在怀疑的时候,时舟南就继续说道:
“在乎。”
时舟南的表情严肃而认真,导致温遂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何反应,正恍惚的时候,时舟南又变了神情,用开玩笑的语气说:“我们公司也打算拓展娱乐圈业务,你要是回国,考虑一下。”
温遂这才暗自松了口气,轻笑声道:“时总那么有经验,我哪能比啊。”
车终于不堵了,两人也很有默契,谁也没再提刚刚说的话。
到地方一看,关杭正站在门口等他们,老远就在招手,温遂刚下车她就迎上来:“好久不见啊温遂!最近过得怎么样?”
明明只是句平常的寒暄,却一如既往地让温遂觉得亲切:“都挺好的。”
“进来说!”关杭拉着温遂进去,不忘对还在车上的时舟南喊道:“车停后面停车场去啊,别挡路。”
温遂被关杭拉到吧台坐下,店里没有别的客人,门口也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温遂忍不住问:“老板,这是包场了啊?”
“反正我也不指望这店晚上赚多少钱。时舟南没和你说嘛,现在晚上酒吧都是随缘开,主要是白天人比较多。想吃点什么?”
温遂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刚加入AERX的那个晚上。
“清淡点,你看着来吧。”时舟南推开门对关杭说道,“再给我来杯酒。”
“劳驾时大明星自己调啊,我是请他吃饭的,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时舟南没反驳,走到吧台后,动作熟练地加点这个、再加点那个,正当温遂看得入神的时候,时舟南突然看过来:“喝点什么?”
温遂下意识摇头,“我不喝了。”
时舟南没吭声,继续调。
关杭在一旁啧啧两声:“你是不知道,自从他退圈之后,就差没把这当家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酒精是Times的第一生产力,工作起来跟不要命似的,全靠酒精续命。”
时舟南皱眉:“少说两句行不行?”
关杭耸耸肩,“你看。”
最后关杭给温遂做了招牌的虾仁炒饭,听关杭说这虾仁是每天刚从海里捞上来养在后厨的,特别新鲜。
关杭似乎乐在其中,和温遂聊了很多,从她开店到温遂留学,什么都聊,很难避免扯到时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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