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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洲叹(玄幻灵异)——诗无茶

时间:2023-11-26 09:08:45  作者:诗无茶
  祝神抬起僵硬的胳膊,打开盒子,看到盒中戒指那一瞬,麻木的脸上终于抿出了一个笑。
  他忽然道:“备车。”
  容晖正打算弯腰把尸体扛起来,听到这话便停下动作:“什么?”
  “备车。”祝神关上盒子,眼神渐渐清明了,“去贺兰府。”
  “现在?”
  “现在。”
  容晖现在一个头八个大,知道强拦没用,便叹了口气道:“二爷,先洗个脸吧。”
  祝神低头看了看,认为自己目前的尊容确实不适合去见贺兰破,于是转身往楼上去了。
  冬天尸体血液凝固得快,容晖把尸身连着被褥藏在后院的腾出来的马厩里,用干草和新鲜马粪盖成厚厚的草垛,临时掩盖了气味,最后把马牵回去,不至于叫人查出端倪。
  同时被他叫起来的刘云也擦干净了三楼的血迹。
  容晖无心责怪刘云没看好祝神的疏漏,所有人心里都清楚,若祝神要做一件事,即便被他们察觉,也是阻拦不下来的。
  金字一号房里换上了相同的被褥枕头,刘云与尸体身形相仿,上去躺了片刻,将被褥打乱,做出有人睡过的痕迹,随后又燃了大量熏香和艾草,准备在天亮前一个时辰再拿出去,以免通风不够被人闻出血气。
  二人打理好一切,又端了两盆热水去祝神房里,将后续与祝神说过。
  祝神坐在地上,一身血污,双手早在刘云容晖上来前用冷水洗过,正捧着戒指细细地看。
  听二人汇报完下方情况,他只靠在床脚,漫不经心地说:“用不着这么仔细。一帮乌合之众,死了一个同伴,没人会追究。”
  事情也如祝神所料,第二天那一伙人睡醒起来,后知后觉在喜荣华大闹一场没讨到半点好处,心有余悸地怕惹麻烦,急着要走,发现同伴下落不明也只是去房中草草看了一圈,没瞧出异常便道:“兴许他怕事,连夜逃了!”有疑心者亦不敢多话。
  剩下四五个人早饭也没吃,收拾好包裹便无影无踪了。
  而早在夜里,祝神便已洗净换装,坐上去往飞绝城的马车了。
  如今他夜里是从来不睡的,睡也睡不好,一闭眼全是儿时的梦。
  而他的儿时,是黑暗混沌、不堪回首的,一株早已烂在隆冬里某个乱葬岗上的花。
  祝神靠着车厢,掀开窗帘一角,天上很应景地下起了大雪。
  有夜衬着,雪就没了颜色,在月下变作透明的薄片,下得齐整均匀。祝神想,这回是真的雪,不是谁来了。
  他的指尖逐渐被风吹得僵冷。
  祝神把手收进披风,捂了片刻手炉,随后从袖中拿出一个药瓶,取了一枚裂吻草放进嘴里。
  陆穿原在药外裹了层糖衣,祝神慢慢抿着,一边闭上眼一边又想:老陆给的药不够吃了。
  他得想点别的法子。
  -
  贺兰明棋回家这天,全府上下都起得很早。
  祝神的马车抵达府门前时天还未亮,贺兰破刚起床不久,才吃毕了饭漱过口,便听二门外小厮来报说祝老板正往园子里来了。
  贺兰破还在洗手,只当是自己听错,慢条斯理接过帕子问道:“什么?”
  小厮说:“十六声河的祝老板这会子正往园子里来,眼下该到了。”
  话音未落,眼前的人影便越过小厮奔到门外去了。
  祝神披着灰底织银水波纹的狐领子披风,过了月洞门,沿着才扫完雪的小径往屋子这边来。
  贺兰破才出门槛,又折回房里,匆忙戴好了手套,再回到屋檐下。此时祝神已站在了阶前小院,长身玉立地与他对视,容晖在一旁撑伞不语。
  大雪纷纷扬扬,贺兰破站在廊下,望着雪里的祝神,面无波澜地想:祝神真好看。
  自己七岁时他就这么好看,如今二十岁了,祝神还是这么好看。
  他缓缓地走过去,站到祝神身前,把手伸进祝神的披风里,渐渐圈住。
  “过年了?”贺兰破闻着祝神身上浅淡的笃耨香气,不咸不淡地调侃,“祝老板也会不请自来。”
  祝神捧着炉子,空出一只手拍了拍贺兰破的背:“给小公子送个礼。”
  贺兰破埋头在祝神颈间,听见这话也只是随意“嗯”了一声,心知该从祝神身上起来看看对方送了什么礼,手却将祝神的腰越圈越紧:“好奇怪。”
  祝神偏头:“奇怪?”
  贺兰破伏在他的狐毛领子上吸了口气:“你才离开一天,就好像离开了很久。”
  另一头又摸着祝神的腰在心中默念:好想扒光了抱到床上。
  祝神自是听不到他这些暗地里的小心思,只哄孩子似的在他背上顺气:“先进去吧,外头冷。”
  贺兰破先是装作没听见,祝神又轻轻在他耳边喊了一次,他才不得已松开。
  祝神屈起手指敲他的额头:“越大越不听话。”
  说这话时却是笑吟吟的。
  他绕过贺兰破往台阶上去,因在外站得久了,便直奔屋里取暖。贺兰破面无表情地侧身看着祝神打帘进房的背影,脸上神色依旧是疏疏淡淡的,只在心里叹气:还是……
  想操死他。
  祝神进了门,连披风也未取,在鎏金蝙蝠珐琅釉的炭炉边上直站到双脚暖和了,才把手炉递出去。
  却是贺兰破接着。
  祝神抬头,方见屋子里一圈人都被撵了出去,就剩他和贺兰破两个相顾对影。
  他解了披风,贺兰破自然而然地接过挂好,转头便见祝神从袖子里拿出一枚戒指,上头的玛瑙成色润亮,银环也精致,一眼奢贵,却不浮夸。他便知道这是祝神要送他的礼了。
  贺兰破走回去,祝神见他光是伸手,便笑道:“也不脱手套?”
  贺兰破说:“就这样戴。”
  这手套很贴肌肤,材质又薄,戴在手上似有如无,戒指套上去也不会因此显小。
  祝神托住贺兰破的掌心,将戒指套在食指上。
  末了又捏着贺兰破的五指左右看了看:“黑色倒衬得它好看。”
  他一时抓着没放,贺兰破也不说,两个人维持着这个姿势站在炉边,忽听炉火发出“噼啪”一响。
  祝神像是望着戒指出了神,呢喃道:“戴了这戒指,以后……”
  他说到这儿,声音又倏忽小了。
  贺兰破攥住他:“以后什么?”
  祝神睫毛微颤,再抬眼时又是那副笑意盈盈的神色:“以后,就是喜荣华的人了。”
  贺兰破显然对这个回答不甚满意:“只是喜荣华的?”
  祝神轻轻抽出手,往椅子边去,想要吃茶。
  便走边回头反问道:“喜荣华是谁的?”
  一时没听身后回答,正要再看,只觉脚下一轻,猝不及防被贺兰破打横抱起,掉头往床边去了。
  祝神是个随遇而安的性子,坐不到椅子,那就坐床;吃不到茶,也可以吃点别的东西。
  贺兰破不知几时扯了一块织金红绡,像早有准备似的,甫一把祝神放在床上,红绡就落到了祝神头顶。
  祝神向后仰着,一支胳膊支在床上,眼前朦朦胧胧,贺兰破弯腰而来,顶起盖头一角,侧首吻了上去。
  “你要我去给陆大夫当伙计?”贺兰破细细密密地吻着,“我是陆大夫的人?”
  祝神的腰带被层层解开,里衣一侧滑下肩头,露出半片胸膛。他无心答话,几次三番扭头躲开想要开口都被贺兰破堵上,最后趁着贺兰破低头向他胸前吮吸时咬牙道:“白日宣淫……”
  “天还没亮。”
  他闭上眼,没了挣扎的力气,倒在床头,只抬手捧着贺兰破的脸,偶尔睁眼看看,贺兰破依旧埋头在他身前不知疲倦。
  没喝过奶的孩子就是这样。
  祝神正这么宽慰自己,突然蹙起眉头道:“别进了。”
  贺兰破的指节没入深处,只有那枚戒指还抵在外头。
  祝神察觉到他的意图,心慌了一瞬,忙道:“小鱼,别这样……脏了戒指。”
  这个清晨祝神糊里糊涂疲惫了一场,加之昨晚一夜没睡,再醒来时竟已是傍晚。
  他是药瘾犯了不得已惊醒,睁眼时贺兰破却坐在床边。
  祝神愣了愣,笑得有些勉强:“人接回来了?”
  指的是贺兰明棋。
  贺兰破点头,拇指在戒指那颗玛瑙上摩挲:“早上回来的,府里闹,便没叫醒你。”
  祝神撑着床沿起身,贺兰破注意到他动作很慢,以为是祝神没吃饭的缘故,便扶了一把,谁知摸到祝神的胳膊在暗暗打颤。
  他问道:“饿了?”
  贺兰破是觉得祝神理应是饿了,可没想过他会饿成这样。
  “有点。睡觉亏人。”
  祝神借低头的机会长呼了一口气,以免贺兰破看出端倪。
  他的掌心出了大把冷汗,因此也不敢把手松开床沿,再抬头时语气已不知不觉带了几分急切:“贺兰明棋……有没有要见我?”
  贺兰破仍是察觉了异常。
  “有,”他沉思着,只觉得祝神醒来第一件事无论如何不是该先问这个,于是愈发将目光凝在祝神脸上,试探道,“先吃饭吧。”
  “不吃了。”祝神后背汗毛直立,不再抬头,只一个劲儿冲外喊道,“容晖……容晖!”
  容晖估摸着祝神吃药的时间到了,早在外候着,听见里头一喊,急忙进来,视线扫到贺兰破,见对方也审视着自己,便慢了步子,走到床边:“二爷。”
  “更衣,”祝神心跳得厉害,好不容易扶着床柱起身,憋了半晌不敢喘气,更衣时便刻意背对了贺兰破,喘息轻而急促,“去见贺兰明棋。”
  他竭力做出从容的姿态,套上外衫时,手却放在身侧不由自主地一直颤抖。
  容晖适时扶住了他,祝神当即要迈步,顿了顿又稳住呼吸,略略朝贺兰破侧身:“小鱼……我先去一趟。”
  他声音说得小,脸更是没有转过来。贺兰破这时已沉下了脸色,伸脚一跨,站到祝神另一边,不动声色抓住祝神的手:“我陪你去。”
  祝神立时把脸别向容晖那侧:“不用——”
  “我说我陪你去。”
  贺兰破盯着他,顺着祝神手腕内侧摸向掌心,碰到冰凉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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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大家多多评论…^_^
 
 
第76章 76
  祝神死死抓着容晖,全身力道都用在一只手上,容晖被掐得生疼,一路咬牙不吱声,主仆二人默不作声地走,贺兰破那边掂着祝神轻飘飘的手,一时瞥见祝神额头的青筋,再一眨眼又没有了。
  快到枕霄阁时,贺兰破问:“你热?”
  祝神勉强翘了翘嘴角:“不热。”
  贺兰破说:“我听你呼吸很急。”
  “唔……”祝神借机把胳膊从贺兰破手里抽出来,擦了擦汗,“走累了。”
  待疏桐将他们接到大厅,祝神背上冷汗已打湿了两层衣裳,好在有披风裹着,才没叫贺兰破察觉。
  他脸色是一如既往的苍白,一口气竟也撑到了这里,踏进门时同贺兰明棋对视了片刻,又将目光低垂着移到眼角,瞥向身侧的贺兰破。
  贺兰明棋思索了一瞬,开口道:“二公子出去。”
  贺兰破愣了愣:“我?”
  贺兰明棋说:“其他人都出去。”
  祝神抓紧了容晖:“容晖留下。”
  贺兰破看向祝神,又看向贺兰明棋,两方皆是装聋作哑,摆明了是要支开他。
  他冷了脸,不要人催,转身便打起帘子往外走。
  门一关,祝神头朝下地往前倒,扑通一声跪到地上,直接给贺兰明棋行了个大礼。
  眼见着就要往地上躺了,容晖见状赶紧蹲下身将他扶好,急急从兜里倒出一枚裂吻草给祝神服下,再托着人往椅子上坐。
  祝神烂泥一般歪在椅子里,神志不清地吞了药,长久地说不出话。
  等他脸色好转,贺兰明棋坐在上方已是看了半晌好戏,笑吟吟道:“祝老板,这是吃药吃出毛病了?”
  祝神朝容晖一挥手,容晖退了出去,甫一出院子,便撞上守在外头的贺兰破,负着两手堵在大路上,定海神针似的一动不动,容晖一出现,他便冷冷地盯着他。
  这路上左边是草丛,右边是池子,容晖就是想躲也没地方躲,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去:“小公子。”
  他是想让贺兰破让路来着。即便按规矩,容晖就该守在这儿等祝神出来了,可贺兰破此刻活像个小阎王,眼神快把他身上扒下一层皮,容晖想着自己就是跑远一点,祝神也是能谅解的。
  贺兰破说:“你在里头多留一会儿,是做什么?”
  容晖深知言多必失,祝神不在,自己若是胡乱说个理由,待会儿贺兰破分开一问便露了馅,于是干脆避之不答:“这是二爷的安排,小公子真要追究,也不该找我,等二爷出来一问便知。”
  贺兰破的脸色更难看了。
  容晖话说出口,倒像是给自己找了一味强心剂,自觉贺兰破拿捏不动他,便也不想躲了,安安静静站在一侧等祝神出来。
  那边祝神缓过了气,慢慢从椅子上坐正,整理着被自己蹭乱的衣领,脸上红晕慢慢褪去:“大小姐一路回城还顺利?”
  贺兰明棋是个明白人,当即笑道:“多亏了祝老板出手相助。”
  “哦?”
  “以前我就不信,”贺兰明棋不急不缓地说,“怎么贺兰家每次出海,只要带上贺兰破,总是畅通无阻。难不成他身上有什么定海的宝贝,叫海底的邪物都不敢靠近。如今才算明白,原来是骨涡另有其主,他们听命于你,伤不得他。祝老板深藏不露,周全体贴,难怪他要找你十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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