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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制约(近代现代)——蒸汽桃

时间:2023-11-27 10:40:56  作者:蒸汽桃
  燕知知道牧长觉有多敬业,这句话一定是他亲口说出来的。
  添一个不发言的人对组会没什么影响。
  而且这是燕知自己课题组的内部会,他也可以跟实验室成员提一下自己参与了剧组人物指导的工作,在实验室的时间会有调整。
  刚到生科楼大厅,一个戴口罩的瘦高年轻人迎出来,“燕老师。”
  “哎,晓生。”燕知跟他点了一下头,“要出去?”
  杨晓生是他实验室的博后,原来是斯大隔壁组里的。
  在燕知准备回国的时候,杨晓生主动联系了他。
  本来做的方向就跟燕知相关,杨晓生的科研做得也还算是不错。
  新建的实验室最缺的就是成熟的课题推动者,杨晓生愿意从诺奖实验室转到他还没有一砖一瓦的课题组,燕知是非常高兴的。
  回国后他能远快于一般人地进入正轨并且专注于科研,很大程度得益于有杨晓生这样得力的同事。
  杨晓生平常做事沉稳细心,打理起实验室方寸不乱。
  现在快到组会的时间了,没什么特殊的事他不会临时缺席。
  “燕老师,我刚接了教务处一个电话……”杨晓生看见牧长觉手里拿着燕知的包,很有眼力见地去接,“谢谢您,我拿着吧。”
  牧长觉的目光在他脸上落了一秒,“不客气,你们聊。”
  他安静地站在一边,似乎不打算继续说话,也没有把包递给杨晓生。
  伸出去的手空落落地悬着,杨晓生略一愣,“哦,那边说昨天您上课班上有个学生刚确诊了肺结核,在活跃期。学校通知他的室友和一起上课的学生都去医院测一下皮试。他说昨天他上课前跟您聊了几句,您记得吗?”
  燕知稍微想了一下,“哦,是有个学生,没抽到签还去上课了。”
  “对。”杨晓生点头,“所以您最好也今天去医院查一下。实验室里我已经通知他们组会取消,学生做好汇报PPT会邮件发给您。”
  燕知不喜欢任何没有按计划进行的事情。
  哪怕身体非常不舒服,他还是会坚持来实验室开组会。
  如果没有杨晓生,他就会戴好口罩开完组会再去医院。
  首先说一两句话就传上肺结核是一个小概率事件。
  其次哪怕他已经传上了,自己没到活跃期也不会传给其他人。
  杨晓生这个严阵以待的态度是没问题的,也符合他平常一丝不苟的作风。
  燕知知道他的处理方式比自己的更正确更合乎常理,朝他笑笑,“那好,我现在去校医院查一下,上午先辛苦你。”
  “我陪您去。”杨晓生递给燕知一个新口罩。
  “哦不用,你忙你的。”燕知把口罩戴上,“我自己去就行。”
  “这两天学校有员工体检,校医院人挺多的。”杨晓生也看出来燕知脸色不是很好,从兜里拿了块水果糖给他。
  有次燕知在组会上因为低血糖昏倒了,之后实验室几乎人人身上都带着糖。
  燕知不是因为低血糖难受,但他一向承别人好意,笑着把糖接过来,“正好今天没带,吃完应该就没事儿了。”
  杨晓生还想坚持,但实在难以忽略沉默在旁边的高大阴影。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这位老师是……?”
  他回国时间短,也不大接触科研之外的事物,只觉得牧长觉有些眼熟。
  “我姓牧,”牧长觉简单自我介绍了一下,“等一会儿我跟着燕老师去医院就好。”
  燕知谁也不想让跟着,“不……”
  “另外我不是老师,”牧长觉意味深长地看向燕知,“我是燕老师前一阵新收的‘学生’,前不久才刚刚深入地交流过一晚上,对吗?”
  燕知真不明白牧长觉怎么就忘不了这一茬事,怎么跟谁都得这么别有深意地提一嘴。
  虽然燕知现在知道了牧长觉不会真告诉别人,只是单纯说给自己听。
  偏偏杨晓生还是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
  他有些困惑地看燕知,“我们招了新学生吗,您在哪儿招的?”
  燕知脸都不知道往哪搁,“他……”
  总不能说是在酒店招的。
  牧长觉把书包重新搭到肩头,慢条斯理地低头发短信。
  “你先去忙,我俩一起去校医院,回来我跟你具体说一下。”燕知跟杨晓生一句两句也说不明白。
  “那您有事儿给我打电话。”杨晓生说完,有些失落地上楼了。
  “先坐会儿。”牧长觉拎着燕知的包,在一楼的长沙发上的自顾自地坐下。
  燕知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坐下。
  但是按照经验,他自己现在估计也就还能走个两百米,是肯定一口气走不到校医院的。
  所以他也跟着坐下歇会儿。
  “你不用跟我去。”燕知又开口推辞了一遍,“你现在不应该正是忙的时候吗?”
  “我是忙。”牧长觉把书包带调长了一点,更适合自己的身型背,“但是忙的内容不就是和燕老师相关的吗?你和剧组签过合同的。”
  他从包里掏出来一只不知道什么时候塞进去的保温杯,倒了一杯热水给燕知。
  他又提醒燕知,“而且我也跟那个学生一起上过课啊。当时我就坐他旁边,算起来,我被传染的风险不比你大吗?”
  燕知喝了一口水,身上刚刚轻松一点。
  听见这一句话他又有些皱眉,“你跟他坐在一起了?你确定吗?”
  看见燕知有些坐不住似的要起来,牧长觉不慌不忙地思考了一下,“也可能记错了。”
  “怎么可能?”燕知不信。
  过去牧长觉记台词一绝,几千字的台本一个小时就能记住,从来不耽误哄他按时睡觉。
  “怎么不可能?”牧长觉还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我岁数大了,什么记不住都是正常的。”
  “那赶紧去医院。”
  刚才燕知设想自己万一被传染的时候,预计了一下最坏的结果,无非是多吃一点药,但是好在这一部分费用医保可以全额报销。
  现在听见牧长觉这么说,他心跳又有点快。
  “燕老师还没说呢,厨房可以借给我吗?”牧长觉舒展了一下手臂,自然而然地扶住燕知的后背。
  燕知的注意力被分散了,又有点弄不清他的逻辑,“你什么时候用?”
  “每天饭点儿。”牧长觉似乎当他同意了,“食材我都不用你的,我只借炊具。”
  他这时候又多出一层十分没诚意的边界,“如果燕老师介意我可能得病了,那炊具我也可以自己准备。”
  “怎么可能得病。”燕知有点上火了,语气不大好。
  “这不是去医院看看就知道了吗?”牧长觉搭在他后背上的手有意无意地拍了拍,“起来吧,车来了。”
  燕知往学院的玻璃门外看。
  陈杰正在卡宴里面朝他们招手。
  “来接你的吗?”燕知有点诧异,“东区离这儿也就一公里不到。”
  “那怎么了?”牧长觉慢悠悠地就着燕知喝过的杯子,自顾自地喝了一口,“我岁数大了,走不动了。”
  燕知坐着没动,看着他把杯子拧好收到书包里。
  “起来了,”牧长觉把书包背起来,轻轻托了一把燕知的侧腰,“顺路带你。”
 
 
第12章 (二合一)
  “天天,给爸爸喝一小口吗?”燕北珵坐在驾驶席上,扭头看后座上的小朋友。
  那时候燕知马上两岁,正抱着奶瓶看车窗外。
  听见燕北珵问,他把奶瓶往怀里搂了搂,明显是护食。
  “小白眼儿狼。”燕北珵评价了一句,接着问:“妈妈呢?可以分给妈妈喝吗?”
  小白眼儿狼对这个称谓并不大敏感的样子,只是皱着眉朝车窗抻脖子,像是等什么。
  “你这儿子挺好,”燕北珵跟支璐揶揄,“跟亲爹亲妈都不行。”
  他看了一眼支璐脸上的失落,又宽慰,“孩子还太小,这一阵都在泓哥家里,难免有点认生的。”
  后座上的小朋友根本不关心他们聊的这些,仍然焦急地左右张望。
  终于车门开了,上来一个气喘吁吁的男孩。
  小朋友看到他,立刻举起胖嘟嘟的小胳膊,眉开眼笑地张开手要他。
  男孩单手一捞,驾轻就熟地把肉乎乎的小崽子抱到腿上。
  他很有礼貌地跟前座的两位长辈打招呼,“叔叔阿姨好。”
  支璐带着点歉意答应:“诶,长觉。真不好意思,今天你有课还得麻烦你。”
  “不麻烦,天天怕打针,加强疫苗我应该跟着的。”男孩摸了摸小朋友皱巴巴的南瓜裤,调整了一下他被裤边勒住的小胖腿,让他旁逸斜出的小奶膘更舒展一些。
  小朋友举起自己的奶瓶,晃晃悠悠地凑到男孩嘴边,“妈...妈..喝!...喝...!(*^0^*)”
  “不是妈妈,是哥哥。”男孩纠正他。
  “妈妈……”小朋友表情严肃起来。
  “哥,哥。”男孩用很慢的语速重复,“妈妈坐在前面,前面是妈妈。我是哥哥,我是牧——长——觉——”
  小朋友的下巴皱起来了,通常这都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说明他不满意了。
  男孩护住那颗圆溜溜的小脑袋瓜,很爱惜地在他头顶亲了一口,“宝贝。”
  小朋友的下巴肉舒展了,很慷慨地把奶瓶再次举高,“天天呱!”
  男孩没有再让他失望,就着他视如珍宝的小奶瓶喝了一口,“很好喝,谢谢天天。”
  小朋友满意了,圈着他的脖子,喜滋滋地枕在他肩膀上,“妈妈呱...”
  后面去打针的时候小朋友可坚强了,只是瞪大眼睛掉眼泪,没哭。
  这位小朋友从小就比别的小孩害怕打针。
  燕北珵总觉得他是缺乏锻炼,还说他“不够坚强”。
  直到他有一次打针的时候哭休克了,把两口子实实在在地吓了一跳。
  从那往后,但凡燕知去医院,牧长觉都要跟着。
  “皮试会比普通肌注疼一些,燕老师应该知道?”护士往燕知手腕外侧涂碘酒,带着些笑看他。
  燕知点点头。
  但实际上他不知道。
  如果不是今天牧长觉也来检查,他根本不会真的做皮试,可能会直接拍个平片回去应付杨晓生。
  “麻烦你先帮我扎吧。”牧长觉把自己的检查单递过去。
  护士看见检查单上的名字,没忍住“哟”了一声,难以置信地去看牧长觉帽子下面的脸。
  “麻烦了。”牧长觉简洁地提醒了一下,伸出手腕。
  护士对自己的反应有些不好意思,征求燕知的意见,“可以吗,燕老师?”
  燕知掩饰着自己一瞬间获得的松弛感,“让他先,我不赶时间。”
  他在一边看着牧长觉的皮肤被刺破挑起、又一点点鼓起来。
  “还好啊,”牧长觉轻松地偏偏头,“没有很疼,护士老师手法很好。”
  见平常只在荧幕上出现的牧长觉如此平易近人,护士也放松了一些,顺着他的话说笑,“是吗?那给燕老师扎针肯定更不疼,已经在您这儿找到手感了。”
  牧长觉的笑意淡淡的,“已经找着了吗?还没找到的话,可以再多试几次仔细找找。”
  护士忍不住低头笑了,“不用的,下一针保证不疼。”
  做完皮试,牧长觉卷着一侧的衬衫袖子,靠在注射室的金属椅子上,等燕知。
  燕知望着手腕上重新涂好的碘酒,有些出神。
  他很偶然地想起来一些往事的碎片。
  因为那时候他年纪太小,几乎不记事。
  但是有些很零星的回忆是伴随着大人们的调侃传达给他的。
  比如那时候海棠时常感叹:牧长觉疼天天活像心疼自己的眼珠子。
  燕知上幼儿园的时候总生病发烧,免不了要打针输液。
  在他记忆里的每一次,牧长觉都要跟着他去医院。
  并且根据海棠说的,一开始燕知过于抗拒打针,牧长觉是要在他前面挨扎的。
  燕知打退烧针怕疼,牧长觉就得先挨一针生理盐水做先锋。
  “只是有一丁点疼,天天怕的时候抱着我,好不好?”
  “我在的时候,不需要天天勇敢。”
  “天天乖,今天晚上给我们讲两个小故事。”
  “打完针,带着我们天天去海洋馆看小鱼。”
  手腕外侧传来的剧痛让他忍不住地吸气,条件反射地要往回缩手。
  “诶诶燕老师,不能动。”护士也有些紧张,努力握着他的手腕。
  牧长觉站到燕知身后,微微弯下腰,像是在跟护士说话:“我看看。这个包,扎得很漂亮啊,比我这个要圆。”
  燕知的注意力被分散了,有点无语地偏过一点脸,“结果好坏跟包圆不圆又没有关系。”
  “结果好是很好,结果坏...”牧长觉不紧不慢地迎上他的目光,“至少包是圆的啊。”
  重逢以来,燕知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被他这样近距离地盯着。
  燕知自己用的沐浴露味在牧长觉身上好像发生了某种化学反应,氤氲成了一种具有麻醉性的淡香。
  “好了,燕老师。”护士如释重负地给燕知皮肤上搭了一根无菌棉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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