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2

古典制约(近代现代)——蒸汽桃

时间:2023-11-27 10:40:56  作者:蒸汽桃

   书名:《古典制约》

  作者:蒸汽桃
  文案:
  没人知道惊艳整个学术界的燕教授居然会被精神状态困扰。
  他按时服药,避免在所有下雨的夜晚出门。
  好多年相安无事。
  乃至在酒后的夜晚看见牧长觉时,燕知一如往常的平静。
  哪怕牧长觉本人应该正远在一万一千公里之外,捧着又一座影帝奖杯发表感言。
  燕知总是能看见牧长觉,那个贯穿了他生命前十九年的哥哥牧长觉,那个在任何镜头里都永远金光闪闪的影帝牧长觉,那个伴随着夜雨消失得一干二净的前男友牧长觉。
  他用尽了各种各样的厌恶疗法,却终究还是败给最初的条件反射。
  橡皮圈弹在手腕上再痛,也难以敌过那个虚无拥抱带来的冲动。
  不过没关系。
  他毫无负担地度过一夜,以为第二天一早牧长觉就会随着肌肉的酸痛消失。
  就像往常一样。
  醒来之后燕知以为自己又要换药或者加量了。
  他努力忽视床上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和抓痕交错的宽阔后背,只想一切如常地退房。
  果然,前台只是很有礼貌地问他:“先生,请问您有物品遗漏吗?”
  燕知松了一口气,“没有。”
  “是吗?”那人在他身侧从容开口,不慌不忙地别上袖扣,“燕老师‘为人师表’一整晚,睡醒就把自己的‘学生’忘了?”
  内容标签:都市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古早
  搜索关键字:主角:燕知 牧长觉
  一句话简介:我也曾有一整个宇宙来心爱。
  立意:要珍惜。
 
 
第1章 
  “叮——”清脆的纯音只持续了两秒。
  燕知的眼睛在黑暗中张开,又缓慢地眨了眨,很快清明了许多。
  他习惯性地伸手到床头摸手机,想关掉闹钟。
  但是床头和手机都不在它们平常的位置上。
  燕知摸进了一只手。
  宽厚温暖。
  在被触碰时,那片手心甚至弓起来,把燕知微凉的手指慢慢地包进去。
  像是食肉植物本能地温柔吞吃。
  大致还是刚睡醒的惺忪,燕知摸手机的动作顿了顿,维持着一只手被握着的姿势,另一只手顺着床的反方向又摸了摸。
  很大,很柔软,是让人睡得过沉的席梦思,不是他教工宿舍里的二手棕榈床垫。
  燕知轻而慢地把被握着的手抽回来,撑着一侧的床沿坐起来,心里默数三十个数,等血压适应他体位的变化。
  这是他每天起床必做的一点小功课。
  九年如一日。
  床下是地毯。
  很厚,很绵密,柔软的纤维推进脚趾之间,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存。
  也不是他自己房间一承重就发出酸响的三合板木地板。
  燕知皱皱眉。
  这不是他应该来消费的地方。
  哪怕是喝过酒之后。
  他是熟悉黑暗的,很快就摸到了夜灯的开关。
  柔和的一捧光,恰到好处地照亮他这一半床的范围。
  燕知知道床上有另一个人。
  但他还是先打开手机关了闹钟,又打开日程确认了一下今天神经科学报告会的链接和时段。
  等查了邮箱、回了四封学术同行的提问邮件,燕知轻轻踢开脚下的廊灯,光脚踩着淡黄色的灯光走到浴室,眉头皱得更紧了。
  浴室灯比卧室明亮,一下子把他身上和四周都照明白了。
  燕知身上的浴袍是桑蚕丝的,纯手工匝线,流畅柔软。
  浴室里大小三个浴缸两个淋浴间,洗的蒸的泡的分得一清二楚。
  这样一个浴室,对应得一定不是快捷酒店的标准单床房。
  但燕知一个人,哪怕只是偶尔放纵一下,也不该一晚上放纵掉五位数。
  浴室面向卧室的镜子是半单透玻璃,能照清楚浴室里的人,也能把卧室看个影影绰绰。
  燕知站在镜子面前,目光一半落在自己身上,一半看进镜子后面。
  他一头雪白卷发,睡得轻微凌乱,半披散在颈侧。
  深银灰的睡袍垂到他小腿,中间被腰带恰到好处地系住,不松不紧。
  燕知倒是不记得自己昨晚睡前还穿了睡袍。
  但他确实也不习惯太坦诚。
  卧室的一面墙是一整樽长玻璃鱼缸。
  透过镜子,红蓝的热带鱼在昏暗里闪烁着细碎的微光。
  一只一只圆而小的鱼眼睛在游动,没有焦点。
  床上有一个安静的人形。
  明显是在保持一个拥抱的姿势,那个人的两只手都朝着燕知睡的那一侧床。
  燕知站在镜子后面看了一会儿,把头发用手腕上的黑皮筋扎起来,进淋浴间冲了个澡。
  对眼下这种情况他完全不陌生。
  当初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在酒店醒来,身边还有另一个呼吸,感觉罹患多年的低血压都要被治好了。
  他先遵从医嘱,在黑暗里数了十个质数,然后就想报警。
  但是他又有些不确定自己打电话给警察,应该怎么说。
  他能确定自己肯定没有从事不合法的服务或者进行不合法的消费。
  但是俩男的,穿得都不多,自己走路两条腿都抖。
  他当然能解释说自己身体不好,喝多了不知道眼前是怎么回事。
  但是这巧合过多,怎么看怎么像是钱没谈拢。
  那时候燕知攥着电话,整个人绷着,两个手心里全是汗。
  “天天,呼吸。”有人叫了他的小名。
  而这世界上会叫他这个名字的,只剩下一个人了。
  只是此时此刻,那个人不可能真的出现在他身边。
  他手里的电话被接走了,一只手在轻轻拍他的背。
  “干嘛呢,又跟我比谁憋气时间长呢?”
  大脑空白了两三秒,燕知的肺里又重新充满了氧气。
  太好了,不是人。
  从那一次燕知就下定决心。
  此类错误绝不可再犯。
  这本就是他对自己一再纵容的后果。
  自打他一开始能看见这个“人”,他就应该如实地跟林医生交待。
  他也确实说了,但没说这么细节。
  跟这个人见见面,甚至偶尔说说话,就已经是不对的了。
  平常燕知连五分钟的床都不会赖。
  但这件事的“闹钟”却被反复“稍后提醒”。
  尤其是有时候累了,他就忍不住到学校附近的快捷酒店纾解一晚,和那个人深入地见一面。
  成本也不高,房费一晚一百零八,还没保外医药费一个月的零头。
  却能睡国民老公牧影帝,简直超值。
  但今天这个价,属于超前消费了。
  洗完澡回到卧室里,燕知发现床上的人已经挪到了自己这一侧,手臂半搂着他躺过的枕头。
  燕知重新在床边坐下,低头看牧长觉。
  不管什么时候看见他,燕知都觉得像是刚刚平安走下一架险些坠毁的飞机。
  或者说感觉好像很多事情不过是噩梦,在看见牧长觉的一刻,燕知就醒了,坏事从未真正发生过。
  燕知轻轻地摸过那双挺直的眉骨,直到手指停在眉心处。
  像是替燕知担心钱包,睡梦中的牧长觉也眉头紧锁。
  这燕知能理解,幻象又不能替现实人类还钱。
  但牧长觉肯定会担心自己。
  这是他应该做的。
  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燕知还能再观赏五分钟。
  他这捏脸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只是看看电视看看照片,他就能把九年没见过一面的人捏得纤毫毕现。
  栩栩如生。
  牧长觉比二十四岁的时候不见老。
  只是五官各自优化,眉骨和鼻梁越发挺出来,眼窝深了下颌线更明显了,沉淀出一种成熟的料峭感。
  要说有点什么缺点,就可能是因为没休息好,眼底有轻微泛青,下巴上浮起了很短的一层胡茬。
  燕知伸手蹭了蹭他的下巴,撇嘴,“扎人。”
  五分钟到了。
  燕知毫无留恋地从床边起身,穿戴整齐,拉开窗帘。
  阳光“刷”地洒进来,把房间照得透亮。
  令人尴尬的用品都已经包好扔了,浴袍也挂回了衣橱里,自己的双肩包也完全收拾好,没有任何物品遗漏。
  毕竟燕知出来住就是为了避嫌,不想惹任何麻烦,每一次离开之前都确认得很仔细。
  燕知不习惯坐电梯,二十六楼直接一层一层走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太累了,他这次莫名其妙觉得腰酸得厉害,尤其是下楼的时候明显。
  到最后两层,燕知甚至忍不住扶着楼梯慢慢走,耽误了三分半钟。
  “麻烦26888退房。”燕知由衷希望这浮夸的房号不代表房费。
  前台的姑娘声音软软的,“好的先生,请您稍等。”
  她正操作电脑,中间接起一个电话,“嗯?总套的客人吗?……嗯,在前台。”
  说到一半,她把话筒搭在肩头上,脸有点红,“先生,请问你有个人物品遗失在房间吗?”
  燕知有点诧异,但还是非常冷静地回想了一下。
  出门之前,他一定有很仔细地检查垃圾桶、浴室、衣橱和随身用品。
  “遗失物品?哪一类?”燕知向前台确认。
  “是的,遗失物品……”姑娘脸更红了,只是提醒,“在床上。”
  燕知有点困惑,“应该没有,怎么了?”
  “好的先生,我知道了。”姑娘回了电话里的保洁员,“客人说没有。”
  “没有遗漏私人物品?”
  牧长觉的声音在身后出现,燕知的后背都忍不住挺直了。
  “燕教授为人师表,含辛茹苦‘教育’我一晚上,睡醒就把自己的‘学生’忘了?”
  燕知垂下眼睛,忍住没回头。
  他知道那只是一个声音,一个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
  “啊。”牧长觉的声音充满遗憾,“燕教授的记性怎么这么不好,嗯?”
  燕知轻声催促了一下前台,“你好,请问办好了吗?”
  八点钟的会议,他打出来十五分钟提前量,现在已经消耗了一半。
  前台的目光正在燕知和他身后逡巡,眼神都有点飘。
  听见提醒,姑娘有些无措地低下头,“哦哦,马上就好,不好意思。”
  “燕教授,燕老师。”一双正在系袖扣的手出现在燕知视线里,牧长觉不慌不忙地低声陈述:“昨天晚上你可没这么冷淡。”
  一如往常,燕知不做出任何反应。
  声音、影像,甚至气味、触觉,大部分时候他都可以妥善地忽视。
  幻觉好像一部他自导自演的电影,不必担心有其他观众。
  “一开始你说你喝多了难受让我给你揉揉,到中间你说太累了要喝水但自己不能端,再后面你说趴着不舒服还是想看见我的脸。”
  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轻声关切:“燕教授,你教我教得很认真啊,手把手地告诉我怎么做……效率最高、最出成果。”
  燕知的耳缘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
  他稍微吞咽了一下,依旧强装镇定等着前台办退房。
  他从来不知道退房这么复杂。
  牧长觉贴着燕知耳边,语气好像在描述窗外的天气一样平淡:“你问我是没吃饭还是舍不得用力,问我还能不能握得更紧,让我别松开。”
  他把袖口理好,“啊,还有。你一会儿说受不了憋不住了要去厕所,一会儿又不肯去厕所还问能不能快点儿,结果大半夜的弄得咱俩没地儿睡,还得换一个房间……”
  “够了。”燕知实在没忍住,极轻地偏头低斥了一声。
  他掩饰着清了清嗓子,继续好脾气地红着脸问前台:“你好,请问为什么需要这么久?”
  前台姑娘也不比他好到哪去,双颊通红,但嘴角似乎有些噙不住的笑意。
  她说:“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两个房间的押金都已经退还到牧先生的信用卡里了。”
  有那么三十秒,燕知站着一动没动。
  再多耽误两分钟,他的会议可能就要迟到了。
 
 
第2章 
  “成瘾,”燕知平静地看着屏幕,“区别于一般关联性学习的古典制约。成瘾者为了获得目标奖励,往往愿意承担不同程度的惩罚和后果。”
  他的三面显示器上一共有十二位报告学者和三百四十二名参会同行。
  所有人都在专注地观看他所分享的演示文稿。
  距离显示器背面一米半的地方,放着燕知办公室的沙发。
  最老式的棕色人造皮革沙发,是从办公室上一任的主人陈老院士那传承过来的,有些边角的表皮已经有些粉碎剥落了。
  旧沙发上的人一袭扎眼的正装,格格不入地端坐。
  镶缎戗驳领西服搭配双排云母扣马甲,衬衫扣子一丝不苟地系到顶。
  枪色镂空牛津鞋纤尘不染,映着办公室屋顶棋盘状的灯饰。
  和早上不一样,牧长觉脸上已经全无倦色,利落的下颌线上也干干净净。
  他坐在沙发上,正饶有兴致地听着燕知做线上报告。
  一边听,牧长觉一边无声地把玩着一条手打领结。
  两三指宽的星光色丝带被他绕在手腕上又松开,显露出两端皱皱巴巴的细褶。
  就好像这条丝带除了被绑成领结,还曾被派做其他难以言喻的用途。
  “而我们实验室主要的研究方向,主要是关于酒精和其他限制类物质成瘾的神经环路机制。”燕知说着,目光微微抬起一点又垂下,像是蜻蜓点水。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