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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制约(近代现代)——蒸汽桃

时间:2023-11-27 10:40:56  作者:蒸汽桃
  他不知道前排的两个人看见没有,忍不住地把脸往牧长觉怀里躲。
  “没事儿,没事儿。”牧长觉在他背上轻拍着,“喝个水而已,不用害羞。身体不舒服,被照顾是应该的。”
  望松涛附议,“是的,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燕知:“……”
  望松涛下车的时候跟他们打招呼,“那我走了,你们慢点儿。”
  夹杂着雨水的潮气漫进来,燕知本能地绷紧身体。
  应该已经六月了。
  “好好好,”陈杰迅速把车门拉上,留着一个小缝,“涛哥赶紧回去吧,还下着呢。”
  望松涛拿手遮在头顶,“就两步路,我走了!”
  跟车外挥挥手,陈杰把车里的干燥调大了一些,问牧长觉:“牧哥,现在我们回哪儿?”
  “去翡园吧。”牧长觉护着燕知的后背安抚。
  那是燕知之前去过的那栋别墅。
  “不回学校吗?”燕知没想到真的要去牧长觉家里。
  “医生让静养,学校里环境还是不方便。”牧长觉跟他商量:“你先去我那儿待两天,不习惯再把你送回去,行不行?”
  眼下燕知也没有特别好的选择。
  就算医药费暂时不是最大的问题了。
  他也不可能一直住在医院里,吃用都靠别人送。
  虽然回学校公寓要方便一点,但他眼睛一直没恢复,上下楼也还是麻烦。
  “我胳膊受伤之后,一到晚上就发烧。”牧长觉有点为难似的,“晚上难受得睡不着,连个跟我说话的人都没有。”
  燕知立刻摸索着要摸他的额头,“每天都发烧吗?那不是感染了吗?包扎的时候医生怎么说?没给开清热的吗?”
  牧长觉低着头给他摸,“现在没事儿,你摸摸是不是不烧?但是晚上不好说啊,医生说这是正常的免疫反应,忍忍就过去了。”
  “忍忍?”燕知自己什么都能忍,但是听见牧长觉这么说,眼圈就红了,“每天都难受怎么能忍忍?”
  “我也觉得啊,每天都难受怎么能忍呢?”牧长觉把他搂得更紧了一些,“所以你别不管我吧,到我家陪陪我,行吗?”
  牧长觉的家里温暖且干燥,空气里都有牧长觉身上那种清爽温和的气息。
  燕知听见陈杰跟在他们后面把他们的东西送进来,还压着声音:“还用我去买点儿什么吗?燕老师用的东西?”
  “不用,他的东西家里都有。”牧长觉让燕知靠着自己,跟陈杰说话的声音很轻,“你也很辛苦,这几天先休息吧。”
  等陈杰出去,房间里面安静下来。
  给他换好拖鞋,牧长觉征求燕知的意见,“我去给你拧一条热毛巾敷眼睛,自己在这儿等我一下可以吗?”
  燕知应该立刻说“可以”的。
  因为拧一条毛巾都用不了两分钟。
  只是燕知不知道等牧长觉离开再回来,自己还能不能区分出他到底是谁。
  但他只是犹豫了两秒,还是点点头。
  “啧,”牧长觉像是想到了一个问题,“我带着你去吧,正好熟悉一下家里。现在累吗?能走得动吗?”
  燕知立刻点头了,“我能。”
  牧长觉揽着他的腰,小心把他从沙发上扶起来,“等会儿敷完眼睛带着你去换一件睡衣,穿这个热不热?”
  “不热。”燕知被他领着慢慢走。
  终归是陌生环境,他一手抓着牧长觉的胳膊,一手小心地向四面探着摸索。
  这个别墅他来过一次,但那次的停留很短暂,用眼睛看和用手一点一点去建立的概念不同。
  走到洗手间的路上,燕知隐约感觉到了一种熟悉。
  只是他有些不相信。
  另外在他的记忆里,这座房子是有门的。
  他立刻问:“你家的门怎么都没有了?”
  “第一次去你公寓的时候发现你不喜欢门,”牧长觉回答得很大方,“我就找人把我家的门全拆了。”
  牧长觉总是有这种本事,让燕知挑不出任何不对。
  发现牧长觉让自己背朝着洗手池站好的时候,燕知还不太明白是要干什么。
  直到牧长觉环抱着他在他身后打开水龙头,抓着他的两只手放到自己腰上,“没手扶着你了,自己抓好。”
  就着那个拥抱的姿势,牧长觉不紧不慢地开始把毛巾用热水浸饱。
  “让你抓好,”他的声音轻轻的,带着笑,“刚才在医院当着那么多人都没不好意思呢,现在就剩咱俩,天天不好意思了?”
  燕知自己站着也确实费劲,不由自主地慢慢环紧牧长觉的腰。
  他能感受到牧长觉胸腔微微的起伏,温暖可靠得近乎不真实。
  “特别好,”牧长觉拧干毛巾,护住他的后背,很自然地低头靠近燕知,“现在气氛这么好,方不方便亲我一下?”
  燕知红着脸躲开他,“现在有点儿热了。”
 
 
第45章 
  “烫吗?”牧长觉在给他放毛巾的时候轻声问,一只手一直在燕知背后扶着。
  “刚好,不烫。”燕知自己用手压住毛巾。
  “行,自己扶着。”牧长觉带着他往外走,“现在我们去餐厅看看。”
  腰被牧长觉完全地环护着,燕知松开了抓着他的手,一只手扶着毛巾,一只手试探着向外摸。
  牧长觉的每一步都走得很慢,每个地方都让燕知充分触摸和感受到。
  到了餐厅里,燕知闻见饭菜的香气,很轻地抽了一下鼻子。
  “这两天医生不让走动太多,我就让你海棠姨家里的阿姨过来帮忙做的饭。”牧长觉一直托着他的腰,“等你再好一点儿,还是我给你打下手。咱们俩自己做,好不好?”
  燕知不置可否,“我不怎么会做饭,阿姨做饭很好吃。”
  但他其实还是更喜欢牧长觉做的饭。
  “那我做,你陪着我,可以吗?”牧长觉又提了新的建议。
  燕知没直接拒绝,跟着牧长觉的手慢慢在餐桌旁边坐下,“你跟我说一下盘子在哪儿,我可以自己吃。”
  安静。
  燕知下意识地向后摸,立刻抓住了牧长觉扶在他后腰上的手指。
  “天天,”牧长觉放下筷子的声音很轻,“有些话或许我不该在吃饭的时候说,就跟专门在饭桌子上训孩子的家长似的。但我又特别难受。”
  燕知又朝着他额头摸,“怎么了?又发烧了吗?”
  牧长觉把他全是冷汗的手指抓住,“我想让你稍微依赖我一点。你现在身体这样,出院还想自己回公寓,吃饭也要自己吃。你什么都要自己,是觉得我会嫌你麻烦……”
  他的声音很轻,“还是讨厌我了呢?”
  燕知想不到牧长觉是怎么把自己和“讨厌”联想在一起的。
  他想解释,但是又找不到特别合理的借口,一着急就一层层地往外冒冷汗。
  他立刻被合身抱住。
  “小时候天天一不舒服就知道要找我,”牧长觉护着他的后颈,很轻地捋,“现在难受成这样也不吭声,是觉得我不心疼吗?”
  现在燕知的心跳就像是执意要上升的氢气球,有拥抱的时候才能被压住。
  等能说出话来的时候,他低声妥协,“我肚子饿了。”
  牧长觉立刻就不接着说了,单手拢着他,“那我们尝尝这个菠菜虾仁吗?”
  他在勺子里团了一小团菠菜,顶上放了一小块虾仁,送到燕知嘴边。
  燕知慢慢张嘴接了。
  “特别好,吃慢一点儿。”牧长觉放下手里的勺子,轻轻给他顺胃,“不着急,等下我们吃一小口米饭,我给拌了西红柿汁儿。”
  可能因为又是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也可能是因为此时的牧长觉几乎能和前两天的幻象完全重叠上,让燕知的边界产生了一点模糊。
  也让他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更荒唐:他怎么能觉得幻象能比牧长觉本人对他更好?
  幻象本来就只是从牧长觉身上拓下来的一个剪影。
  只是前几天的幻象对他尤其的好罢了。
  燕知想着想着就习惯性地枕到了牧长觉肩膀上。
  眼睛上的毛巾有点碍事,被他推到了一边。
  牧长觉用手指小心碰了碰他的眼周,“眼睛还难受吗?”
  燕知摇摇头,把嘴里的菠菜咽了,“想吃西红柿米饭。”
  “行,我们慢慢吃。”牧长觉边慢慢喂他边陪着他聊天,“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吃饭多难吗?消化不了还非要吃红烧肉,没有红烧肉就不吃饭。”
  燕知脸红红的,想起来就记仇,“……然后你就拿红烧豆腐糊弄我。”
  “红烧豆腐不好吃吗?”牧长觉等着他咽完嘴里那一口饭,喂给他一小块鸡汁豆腐,“我们尝尝这个,跟小时候比有没有好吃一点?”
  本来燕知只是想吃两口饭糊弄过去,结果最后反倒是牧长觉先叫停,“医生让少食多餐,等会儿我们把药吃了,起来消消食。要是晚上又饿了,我们就再吃一点。”
  燕知有点不好意思说自己没吃饱,只是低着头“嗯”了一声。
  “怎么了?”牧长觉托着他的后腰轻拍着安抚,“还想吃点什么?”
  然后燕知又吃了两口豆腐、一勺米饭,安静地靠在牧长觉身边。
  温暖的掌心绕着他的脐周慢慢打圈。
  “没难受吧?”牧长觉低声问他,护着他的肚子仔细感受。
  “没事儿。”燕知的肌肉记忆深刻,本能地回身索取拥抱。
  手臂刚伸出去,燕知就被小心翼翼地包住。
  燕知被抱得脸红。
  他安静了一会儿,小声说:“我想起来走走。”
  牧长觉松开他,“那在家里走走吧,上次你来这儿走得也很匆忙。”
  燕知的腰被环着,从餐厅走到客厅,又听见牧长觉跟他说:“慢点儿,我们到儿童房了。”
  燕知很清楚牧长觉没孩子。
  但是他记得海棠原来是给自己准备了儿童房的。
  当时她被惊喜的小朋友紧紧抱住,满脸欣慰,“这才有当妈的成就感嘛……不像那位牧长觉,什么都不喜欢。”
  当时燕知的那个儿童房,就是沿着餐厅和客厅的连线,在延长出去的走廊尽头。
  洗手间的位置也很相似。
  像是一种验证,燕知仰着头问牧长觉:“今天晚上我睡哪个房间?”
  “我们睡二楼,我抱你上去。”牧长觉轻描淡写地回答。
  燕知的问题就在嘴边上,但他没有继续问。
  “累了吗?”牧长觉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
  燕知点点头。
  他靠在床头上,等着牧长觉给他做完雾化,轻声问:“你难受吗?”
  “我难受吗?”牧长觉扶着他揉后背,“你指什么?”
  “今天回来的路上,你不是说,”燕知眨眨眼睛,朝着他的方向“看”,“因为胳膊上有伤,到了晚上容易发烧。”
  他能感觉到牧长觉就在自己身边,然后他听见了一点细微的拉扯的声音,“你在干嘛?”
  然后他的手指被牵着,落在一点粗糙的凸起上。
  燕知心里猛地一紧,“缝针了?”
  然后他就急了,“好好的你拆开它干嘛?你有毛病吗牧长觉?”
  他一下就深刻地认识到了牧长觉和幻象的不一样。
  幻象总是温柔的、顺从的,即使可能因为自己之前生病,前两天“他”的话额外多。
  燕知总能心平气和地跟幻象沟通。
  而不是像眼前这位,轻而易举就带起他的焦灼和愤怒,让燕知有种从梦里惊醒的真实感。
  “不着急,本来就是要换药了。”牧长觉不紧不慢地说:“你帮我拿一下这个药,我自己不方便。”
  “在哪儿呢?”燕知自己都看不见,还是配合地接住牧长觉递过来的棉签。
  “这个药好疼,你帮我涂。”牧长觉握着他的手,一边涂药一边嘶嘶地倒吸气。
  燕知看不见,一点不敢乱动,“你别让我涂,我都不知道你伤口在哪儿呢!”
  “你不动就行,我动。”牧长觉号称“不方便”,闲着的那只手还有空给燕知揉腰,“保持住啊……我们天天涂得真好。”
  燕知受到一点鼓励,又皱着眉关照,“是不是还得重新贴上?不然晚上睡觉不都蹭床上了。”
  “还是天天想得周到。”牧长觉把叠好的纱布放到他手里,“你拿稳。”
  燕知托着那片纱布,等牧长觉凑上来的时候稍微用力压住,小声问:“不疼吗?”
  “我自己处理肯定疼,天天帮我就一点儿不疼。”牧长觉扶着他躺好,“我自己真的不行,你得照顾我。”
  “你怎么好意思说的呢。”燕知说的声音很小,但还是被听见了。
  牧长觉笑着凑上来,“我有什么不好意思呢?我必须得发烧才能让你照顾,那我也试试。”
  燕知半天没说话。
  牧长觉伸手一摸,立刻翻身坐起来,“怎么又哭了?”
  “没事儿。”燕知摇摇头,“没哭,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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