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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二副本财神庙怪谈06
第二副本财神庙怪谈
06
“这件衣服穿不了啦，要不，加个联系方式，我赔您一件。”
陆栩不曾想庄不识追过来，下意识看了眼他身后，落寞直达眼底：“不值钱，用不着在意。”
庄不识本已经打开的手机在指间一转，回到主界面，他递上名片，道：“如果后悔，可以联系我。”
一件衣服后悔什么？陆栩也不好再冷脸。
“外面的人是您男朋友？”
“不是，我老板。”
庄不识恍然大悟：“他也是这么回答。你们公司待遇不错哪，老板长得一表人才，还负责保护员工人身安全，帮人看相。”
陆栩被戳中心思，苦不堪言。他有什么苦！路是他自己选的，齐参谙只是抛出了两全其美的办法。
等陆栩回到卡座，齐参谙果然离开了。陆栩还是松了一口气，说不在意是自欺欺人，尽管他跟齐参谙各取所需，他在没有意识到的时候越了界。
庄不识坐到吧台前，两臂一叠，虚脱地趴在桌面上。
系统EMNO：庄店长，你经常当着正主的面撬墙角吗？
庄不识半张脸压在手臂上，眼睛盯着玻璃杯底半梦半醒：“我这么好看的鲶鱼不多见。”
系统EMNO恍惚，隐隐约约浮现某些场景：
眼前是城门高墙，呼吸在铁甲里回荡，自上方落下一道目光，城墙上也有一个男人影影绰绰的身形。
觥筹交错的金銮殿，两边坐着势同水火的敌人，黑白分明，剑拔弩张，他不明所以，被对面居首位的人牵着视线。
房间显示屏活跃着波动的折线，有人趴在他面前，占了床边小小的空间，只留给他一张苍白的脸，蹙着眉眼。
芯片猛地一抽，系统NMNO“嘶”了声，脑袋紧贴桌面。他问过总部，系统刚从沉睡中醒来，多少出现些副本残余的故障。系统EMNO开启修补防御能量墙清扫混乱副本残片。
突然，他目光一凛，就看见在庄不识手指下扭捏的临时通行卡，通行卡浑然不觉，两个角兀自发力，只有在开启流量墙才能察觉的光束连着庄不识眉心，不知道抽离了什么，庄不识紧绷的神经缓缓疏解。
*
系统EMNO监控副本空间进展，陆栩已经加入项目组，加班加点，不遗余力。跟齐参谙私下见面的机会不多，齐参谙似乎也没当回事，交代完工作，两人又回到了井水不犯河水的境遇。
陆栩偶尔想到他和齐参谙这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将两人定义一个界限，他徒劳无功地发现，两人根本不了解对方，仅有的几次不涉及工作的相处也没有过多交谈的意思。
齐参谙怎么看他？可能真的是闭着眼睛挑中的玩具，陆栩自嘲，很快被工作中的问题取代，再看到齐参谙，更为理智，不免有些不可见的失落。
齐参谙则坐着他的总裁椅冷淡地回复，然后看了眼出神的陆栩，他反常地倾身，挥了挥手臂，皮肤熟知的气息贴着陆栩的眼睫，陆栩禁不住颤了一下，回对上齐参谙的目光。
陆栩：“……”
齐参谙：“遇到困难了？”
他身体一撤，靠着座椅，座椅被男人的力道弹出了一点，齐参谙抱着手臂，顺势转了一圈，打量房间，像是等陆栩的回答。
陆栩：“没有。”
齐参谙若有所失：“我又没用武之地了。”
闻言陆栩色变，齐参谙随口让他如临大敌，这段时间，陆栩扑在项目上，对方几次委婉的邀约被他拒绝，回想最近的一次共餐，陆栩心不在焉，应该很倒胃口，齐参谙保持风度。
陆栩：“齐总，我请你吃顿饭吧。”
齐参谙不假道：“庆功宴一起吃，时间更多。”
待陆栩走出齐参谙的办公室，愈发惆怅了。好在很多事情等着他解决，陆栩片刻迷茫后转眼无暇顾及这点愁肠。
*
系统EMNO：庄店长，项目接近尾声，这笔财不出意外，发出去了。
庄不识查看从他们进入副本空间后财神庙分散的数据，其实可供参考的信息不多。陆栩这条线接了财，按部就班地完成任务，他的财运就到手了。
财神庙的因果，庄不识无从得知，通过系统EMNO的推断，陆栩在公司里站住了脚，咸鱼翻身。
至于翻身的原因，是财神庙或者齐参谙，庄不识也不太想管，迫于无奈看着这两人拉磨。
系统EMNO大口吞了三个鸡腿汉堡，外加两杯冰橙汁。
庄不识的视线越过系统EMNO落到门口的男人身上，问：“我再买杯可乐。”
系统EMNO呆滞地看着庄不识排到了脑门上顶着金元宝的男人后面，手搭在对方肩上。他眨了眨眼，看金元宝好像比之前淡了。
陆栩愣了一下，这张脸叫人过目不忘，过后又令人怀疑是梦是真：“东流路，庄店长？”
他谨小慎微，总想万无一失顾周全，束手束脚，让人觉得他是拿不定主意的人。
庄不识不同，就算毫无把握的事情，也能出口成章的假变真，真变假。
“陆先生公司在楼上吗？”
陆栩惊讶之余，生出不好言明的揣测，这人不死心追到他公司楼下了。
察觉对方的迟疑，庄不识视线一点他的工作牌，转回他脸上。
喜形于色害羞上脸简直是陆栩的致命伤，齐参谙每次都会捏着他的耳根调笑。
“午休下来买杯咖啡。”
庄不识看向上方，语气诚恳：“我挺想看看陆先生的公司。”
因着前面的猜忌，陆栩没再自作多情：“如果庄先生感兴趣，可以试投简历。我们公司待遇还不错。”
陆栩记起酒吧里庄不识谈及齐参谙的回答，恨不得抽自己两掌。
“不必了，合作倒是可以看看。我瞧着您气色不怎么好，是遇到麻烦了吗？我的名片在您那，如果您没扔进垃圾桶。”庄不识游刃有余地装了一次款，完全不顾别人生死。
这让陆栩煞生羡慕，眼前的人如果同齐参谙站到一起，才是无话不谈的合作伙伴。
“工作需要，忙过一阵就好了。”陆栩很快将自己从跑题中收回心。
正常情况，庄不识也觉得齐参谙是更搭调的合作伙伴。这次他代入的角色可能跟齐参谙犯冲，无话可谈，最好远离。
陆栩像是验证他的忙，提着咖啡袋子出门险些被玻璃门打翻里面的杯盖。
庄不识挑了齐参谙公司楼下的快餐店，每天来得比鸡早，走的比垃圾桶的流浪猫晚，系统EMNO利用虚拟形体照着庄不识的照片捏了副人形，庄不识倒是不介意，系统EMNO等级不够，形体的年龄只能到7岁，一大一小在快餐店一坐像对父子，庄不识当爹当的驾轻就熟，点了一桌油炸食品，摸着系统EMNO的虚拟脑瓜道：“你爸有的是钱，肯定让你吃饱。”
浪费食物可耻，系统EMNO每天对着超豪华套餐从早到晚。
为了任务目标，系统EMNO心想，这么近了，总能拉近和陆栩的距离。
就是这么近了，他们才和陆栩正式地见了一面。
拿脚趾数也能猜到，从中作梗的是谁？
齐参谙不知道吗？酒吧里庄不识明目挑衅，根据系统EMNO的全空间数据反馈，当天夜里齐参谙的秘书就派人调查了庄不识的背景，次日早晨上班的齐参谙已经在干干净净的办公桌上看到一份图文并茂的文件，齐参谙泰山崩于前不改色的脸顿时黑了，秘书眼观鼻鼻观心，一个飞步，迅速拿走文件袋抽出了几页纸，充当人形展板。
系统EMNO将庄不识的表面身份复刻到副本空间，查到的他便是东流路24h连锁超市的小店长。
再小的蚊子也招人烦，齐参谙黑名单关注对象庄不识出现在自家公司楼下的快餐店，他不知道吗？
他知道，还神经病地打乱了两边的计划。
系统EMNO计算了陆栩的活动空间，陆栩经常到楼下快餐店点一杯速成咖啡，庄不识处心积虑制造相遇，另一边立刻将人调远。
陆栩再忙也空出时间满足齐参谙的要求，毕竟在陆栩工作上升期，齐参谙可能过意不去，前脚不由分说地请客，后脚自己先走了，陆栩对他的变脸非常无奈，感慨自己失宠太快。
系统EMNO的副本空间人物活动区域多了一个本不该出现的角色：齐参谙的秘书。
秘书这一周第六天拎着咖啡出门时，打量庄不识身旁的“儿子”。
系统EMNO被这道目光看出了脑子，庄不识捏着他的脸，回了对方一个尽在不言中的眼神，那秘书面上的表情骤然失控，火速离开。
庄不识心道：不知道齐参谙为自己安排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人设。
他手指里来回磨着通行卡表面，通行卡被系统EMNO的目光盯得只能装死，委屈地帮他结账。
系统EMNO：副本空间的角色任务没有发生大的变动，任务方增加存在感有风险。
庄不识近来有种困倦感，他反问：“你不觉得齐参谙的感情线至关重要吗？”
系统EMNO：触发红包。
不乏这种可能，副本空间错综复杂，盘根错节，很多关键点是一团没有解的烂账，越是靠近副本主角，相对隐藏的任务更清楚，作用偏向多功能。
作为触发红包的齐参谙简直大材小用。
庄不识强烈的不安隐隐出现。
直到陆栩签合同这日，系统EMNO视死如归地盯着他最后一顿快餐。
副本空间加密信息兀地闯进系统EMNO的脑门。
拯救他的不是别人，正是财神爷：已发财运正在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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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二副本财神庙怪谈07
第二副本财神庙怪谈
07
系统EMNO一口咬下去的汉堡食不下咽，被突然暴起的流量分解成不计其数的像素点。
庄不识：“别让名字烙在退款名单上。”
财神爷：“他都去退回来了！”
庄不识：“中间有一段时差，只要你别乱动，还有回旋余地。”
财神爷一时语塞，他不会等别人反悔，退回的当即被打入冷宫，这辈子与财无缘了。
半晌，才又响起财神爷不自在的声音：“需要我再发一遍吗？”
庄不识：“无需劳驾财神爷了，我需要在这段时间里找到退款的理由。”
不多时，系统EMNO已经捋出一条脉络：陆栩作为财神庙的受赠人，正如齐参谙所言，在他能力范围内，只要他正常发挥，这笔正财跑不掉。要说他运气好，财神庙金口一开，齐参谙在背后推波助澜，财源手到擒来。他运气不好，签合同的时候，合同内容出了差错。
庄不识立刻察觉不合常理，陆栩七年老员工，最会不出差错地苟，怎么到了关键时刻闹纰漏。
系统EMNO根据庄不识的提示看了一圈，结果道理之外情理之中。陆栩虽然保证自己万无一失，他不懂人情世故，这次他得到机会，公司里也传过一些小道消息，多不着调，传到陆栩面前的版本，距离真相隔着一架通向总裁办公室的私人飞机。
同等资质的员工竞争，陆栩过去没有冒过尖，对那些竞争失败反目成仇的事情不上心。陆栩清楚自己的机会谈不上问心无愧，能亲力亲为的事情他也不假手于人，每一道流程都经过了自己的检查，齐参谙也在其中发挥不少作用，陆栩志在必得。
签合同这天，陆栩的合同出了问题，负责打印合同的人到公司的时间不比陆栩晚多久，当初齐参谙特意看了他们的名单，对每个人的能力过往业绩综合考量过，这个人最后拿出的签约合同跟陆栩最后敲定的那版有些出入，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也就是陆栩，好在是陆栩，眼睛没有完全过目的他不会贸然签字，在白纸黑字落款前发现了问题。
事情大不大，在于副本空间的安排，财神爷挑的副本可能受了财神爷的影响，你接不接得住全靠缘分，过时不候，合作公司需要重新考量，当场推迟了签合同的时间。
陆栩这个负责人照理首先受到公司高层的盘问。
不等陆栩回到公司，总裁秘书先带来了总裁办公室的“口谕”：参与项目的员工全部停职，等待公司的进一步决定。
一时间被停职的人无可奈何只能回家等结果，公司里的人风声鹤唳，笼罩一层厚重的阴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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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兰因最近过得很不太平，他觉得总裁对他意见不小。
齐参谙先是让他找一个开超市的小店长，监督其行程，他远远地对着一张超市收银台拍的照片和真人两相看了看，长相是总裁可能动心的款，结果他跟到了公司门口，兰因凭借多年的经验，不是他暴露了行踪，就是总裁老树要开花，对方比总裁更直接，他自然偏向后者。
顺理成章地，兰因订了半月的咖啡，他愈发肯定对方的身份，可不应该总裁包下快餐店帮对方悄悄付账吗？
总裁在用一种很新的追求方式，谁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兰秘书猜测总裁是在提前为空降打前哨？
庄不识有几天没到快餐店盯梢，兰因坐立不安，心中飙过无数猜想，上班请示工作事宜，觑着他们总裁的脸，有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当庄不识再次出现，带了简直跟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孩子，兰因先是觉得这是一种很旧的拒绝方式，孩子的鼻子是鼻子，眼是眼，基因的强大让他不得不面对现实，他们总裁知道内情吗？
当他将孩子的事情如实告诉齐参谙，齐参谙面无表情的脸变了，很好，不知道，然后齐参谙笑了，接着他不用再买咖啡犒劳员工。
果然，总裁的激情来得急，去得也快，最是无情资本家。
齐参谙冷静了这些日子，突然让他到自己的公寓送餐，兰因想到的便是庄不识那张病态不失生气的脸。
齐参谙的公寓离公司不远，位于城市中心，兰因开车十几分钟就到了，他提着饭盒轻车熟路按响了门铃。
出现的人让兰秘书差点落荒而逃。
陆栩收到公司文件后，在公交站坐了半天，那是什么心情他已经说不上来了，原本他想直接回家，手机开屏弹出的是齐参谙的一连串消息，信息上全是一个他偶尔过夜的地址。
他最不想看到不想听到的就是齐参谙的消息，陆栩很想当没看见，回到他的出租屋躲一时是一时，逃避的心理很快被理智压过，他羞愧难当，懊恼至极，总要面对齐参谙讲清楚，就像他们这段岌岌可危时刻夭折的牵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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