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戴套就是麻烦,我累得不想动又不得不动,喘了半天才鼓起勇气从床上爬起来。
弟弟帮我清理了一下,又一起冲了个澡才双双躺回床上。
“我不走了,住你这。”他看着天花板说。
“行,一会我给你找个牙刷。”
他沉默了一会,突然侧过身钻进了我怀里。
这才是他本来的样子啊,装什么装?真是的。我揉了揉他的头发,叫他:“小猪崽儿。”
“哥……”他吸了吸鼻子,“我好想你,想跟你说说话,可你不理我了……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了……”
“我没不理你,不打炮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吃个饭聊个天都可以,就是……”我说着说着说不下去了。
别辩解,我就是那么想的,辩解什么呢?本来把我们这种关系转换成朋友就对恋爱无益,更何况是掺杂着感情问题的朋友,如果不想在恋爱里给自己找麻烦我是一定会对这种朋友避而远之的。
“对不起啊,我太自私了。”
“我理解,我不怪你,可你都跑小软件上到处约了为什么就是不告诉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告诉他生活里没有他我会想他,可想念他的同时我又会觉得轻松自在,那种好不容易逃离压力的舒适让我不想再一次陷入其中。
弟弟深吸一口气搂紧我的腰,“哥……我喜欢你……”
“就是因为这个。”
他抬起头看向我。
“我不告诉你就是因为你的心思。”
“你对我就真的一丁点儿感觉都没有吗?”
“其实……我挺心疼你的,愿意陪着你,照顾你,像个真正的哥哥一样,这算么?”我低头跟他对视一眼,然后把他的头按到肩窝里,又抬头看向天花板,“至于更进一步的感觉……我也不知道,可能我喜欢他太多年了,眼里已经看不见别人了……”
“就刚分手那人?”
“对。”
“反正分都分了,也不会再有下文了,我是不是可以再等等?”
“你最好别这么想,任何事儿我都保证不了。”
弟弟把腿缠到我腿上,胳膊也紧紧搂住,像条八爪鱼一样。“我不,我就当咱俩开放关系了。”
“你这样让我觉得自己特别渣。”
“我不觉得你渣就行。”
可我还是觉得自己很渣,不能心安理得地享受你的陪伴,知道么?
我搂紧他的肩膀,在他头顶轻轻吻了一下。
我不知道要过多长时间我才能忘掉他,才能捡起纵身投入感情的勇气,大概,那会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了。
🥺
第61章 招待所-1
假期之后我约的第一个人挺有意思的,不光打炮还送我东西。
那人是个学美术的大学生,中等身材,没什么肌肉也不算很瘦,普通人,脸长还得行。
他定的地方是他学校附近的一个小宾馆,我到的时候他已经洗完澡了,逼仄的卫生间里一地的水。我进去随便冲了一下,然后忍着不适用毛巾好歹擦了擦就穿上衣服出去了。
这个小宾馆看起来就像二十年前那种招待所似的,环境比快捷酒店还不如。脏兮兮的地毯,花床单,满屋烟味,这些都不是不能忍,让我忍不了的是隔音太差了。
隔壁是一对男女,也在打炮,女的叫声太大了,我听着有点硬不起来。
美术生倒是司空见惯似的,开玩笑地说:“我能叫得比她声儿还大,咱盖过他们。”
我尴尬一笑。“要不咱等会儿?”
“也行。”他说完开大暖风,脱掉我的上衣把我按到椅子上,然后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画本和铅笔盘腿坐到了床边,“要是冷就说话。”
我“嗯”了一声。
他开始埋头作画,时不时抬头看看我。我一动不动地坐在那看着他的头顶,忽然觉得会画画的人简直太酷了,这种文艺小青年在圈子里应该非常有市场。
过了一会隔壁消停了,他的画还没画完。我也没催他,倒是他自己不淡定了,草草收尾拿到我面前给我看。
我不懂画,但也看得出起完稿之后他重点画了我的上半身,脸都没有肌肉的笔墨多。
“喜欢有肌肉的?”我问他。
“对。”他把画本扔到桌子上,拉着我的手隔着裤子摸他的阴茎,“我一直硬着。”
“哦?那还能沉下心画画?”
“这是素养。”他笑着说,之后跨坐到我腿上,手在我胸前一通乱摸。
我一看他这样也别拘着了,开战吧。
床单我觉得不卫生,不想躺,他要骑我我没让,直接后入了。
整个过程中我最多就跪在床上,尽量减少身体跟床单的接触面积。他倒是特别投入,可能是来得次数多了完全不嫌弃这个环境,怎么摆弄都行。
完事之后我去洗了洗,穿上裤子才坐到床上。
他爬起来抓过画本和笔扔到床上,又让我脱掉裤子,说要画阴茎。
我无奈脱了,靠到桌子边站着让他画。
画很快就画好了。他拿给我看了一下,然后一手拿着画本摆在我阴茎旁边,一手拿着手机拍了张照片,之后翻到那张全身画,让我提好裤子,一手撩起衣服一手拿着画本拍了一张。
“照片我发给你了,都没露脸哈。”他说着撕下那两幅画递给我,“送你。”
“谢谢。”我接过画,又拿起手机看了看。
露鸟的那张照片里只有我的一截屁股和那幅画,一模一样的两只鸟,连比例都是一比一的。
“你每次打完炮都画画送人么?”我问。
“不是。”他笑着看我,“干得好才画。”
“我当你是夸我了。”
“别得意,我画过的人也不算少了。”
我忽然来了兴趣。“能给我看看么?”
他打开手机里的一个相册,一张一张划着给我看。
那些照片的角度都跟他拍我那张一样,画摆在正主旁边,人只露一截屁股。
“你这是集邮癖吧?”
“差不多。”
“停!”我看到一个人的鸟特别小,赶紧让他划回去,“这?这也干得好?”
他大笑着说:“这人口活儿特别好。”
我也笑了。“那你应该画他的嘴。”
“那不就不统一了么?强迫症忍不了。”他边说边划,最后划到我那张脖子以下的全身照,“这张……这张可以忍。”他说完把手伸进我的衣服摸了摸,“下次认认真真给你画一幅,记得约我啊!”
我点点头,他转身进卫生间洗澡去了。
这人真有意思,性格开朗,爱笑,真的可以考虑一下下次。
不过下次打死也不能让他定地方了,环境太艰苦了。
傻帽,木有下一次啦🤣
第62章 二道门-0
打死我也想不到,第一次操进二道门的对象居然是他。
他门口的括约肌特别紧实,抽插时能明显感觉到阴茎被紧紧握住,龟头也好像被什么东西吸住了,特别爽。
那种吸吮来了我就减小幅度磨一会,消失了再猛冲,隔一会吸吮的感觉又会出现。就这么来来回回享受了几次他受不住了,小声叫疼,让我轻点。
我知道他疼是因为我不会找二道门的位置,可我不想停,连稍微轻一点都不想。
自己送上门给我操,拒绝一次再来第二次,拒绝两次再来第三次,我还惯着他干嘛?
我承认我心里是有怨气的,不是怨他跟那个女孩的事,而是怨他明明没那个金刚钻还非要揽瓷器活。
分的时候觉得没意思,不想继续了,我是真的打算把这个人封在心底不去纠结了,可他又一次一次地打扰我,封条掉了又粘粘了又掉,我烦透了。
大叔教会我温柔,我做1从来没把哪个0当成人形飞机杯只图自己爽,可是面对他,我控制不住地暴躁了。
整个过程中他一直皱着眉,表情很痛苦,阴茎也一直软趴趴的没硬过。
我知道有些人做0就是不硬,可他后面爽,能看得出来。然而他不硬是真的不爽,疼,因为我一点耐心和温柔都没给他。
好渣啊!我的劣根性都展示给自己喜欢的人了,真讽刺。
结束之后我喘口气就去洗澡了,洗完回来他还在床上躺着,姿势都没变。
“爽么?”他眯着眼睛问。
我没答话,打开衣柜拽出衣服裤子穿上才回过头看他。“去洗澡,洗完回家。”
“我想住你这。”
“不行。”
“我疼,动不了。”
我猫腰撑住床,掰开他的屁股看了看。
他吸了口气,“疼!”
他后面肿了,还有道裂口,伤口旁边有几丝血迹。我去卫生间拧了个热毛巾回来给他擦了擦,又找了一管消炎止痛的药膏扔到床上,然后拿起床头柜上的钥匙揣进了兜里。
“你去哪?”他撑起上半身看着我问。
“你住这吧,我出去住。”
“非要这样么?”
“这话该我问你。非要这样么?非要闹得那么难看么?”
“我已经跟她说清楚了,我们以后不会再见面了。”
“解决了一个还会有下一个,你能解决几个?”
“以后不会有了,绝对不会再有这种事儿。”
“别画饼了。”我摇摇头,“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咱俩长不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既然已经走到这了就算了吧,真的没意思。”
他张张嘴还想说什么,我摆摆手,转身离开了家。
上次跟高中生约炮的那个宾馆离得很近,走两三分钟就到了。路上我又买了包烟,站在宾馆门口抽了两根之后进去开了间房。
躺在床上玩了一会手机我有点无聊,想找个人说会话打发打发时间,可扒拉扒拉联系人列表又觉得没什么可聊的。闲扯,我没那个心情;倾诉,我张不开嘴。
切到朋友圈刷了一会,我突然看见室友几个小时之前发了张照片,里面只有两个影子,一高一矮,一看轮廓就知道是他和那小孩。
我撇着嘴点了个赞。
自从他搬走我们一直没见过面,交流全在朋友圈里。我不是不想找他,是不想打扰他,而且也有点怕见他。
我怕听到他说他跟小孩走不下去了,怕那些能让我看见希望的星星点点的光亮熄灭,也怕听到他说他们相处得很好,前途一片光明,怕自己被羡慕两个字戳得体无完肤。
是我要求太多了么?还是我心理太扭曲了?明明有机会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让我也成为别人羡慕的对象,可我硬是把他推开了。
我只想跟我脑子里那个人谈恋爱,那个阳光的、帅气的、会惦记我的、会照顾我的、让我迷恋的人。
好像那个人并不是他,也不是任何人。
我开始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他了。
第63章 公园里那个中年人
天气暖和了,公园里又开始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为了躲他每天下了班我不是去锻炼是就上公园,总是要耗到很晚才回家。
我去公园就是瞎转,看看风景。也许会跟闲得无聊的人聊聊天,但不做什么。
我一直没再见过那个戴黑框眼镜的书呆子和带A的漂亮男孩,也不知道他们去哪混了,倒是那个要跟我聊聊的中年人每天都在。
他还记得我,第一次看见我的时候明显有些尴尬,眼神都不敢给我。连着见了几天之后他大概是有点好奇了,主动凑过来找我闲聊,一股子好汉话当年的架势。
断断续续聊了几次之后,他七拼八凑的语言被我还原成了一个完整的故事。
跟我想的不一样,这个人没有家庭,没有儿女,快五十的老光棍一个人靠低保生活。
十几岁的时候他谈了个朋友,初恋。那是八十年代末,同性恋在普罗大众的眼里是一种病,他们偷偷摸摸小心翼翼的还是没躲过。对方被举报了,丢了铁饭碗,还进去蹲了两年,而他因为未成年进了少管所。出来以后因为母亲的强压和爱人的离去他“正常”了几年,一直到97年新刑法取消了流氓罪,同性恋非罪化,他终于又有勇气过自己想过的日子了。
千禧年他遇到了一个喜欢的人,那个人跟他在一起十二年,期间他母亲病危、去世也没能让他们分开。
这段感情最终结束在爱人因为急病离世的那一天,直到现在每年清明他都会去祭拜他。有时他会在墓地遇上他的家人,没有人问他是谁,也没有人对他恶言相向,甚至还有个女孩给他递过一包纸巾,让经历过社会重压的他在陌生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点暖意。
那是一个我无法想象的年代,同性恋的生存环境比现在艰苦得多,可他们也比现在的人真诚得多,走心得多。
“你一直没再谈过朋友么?”我问他。
“没有,不想找了。”
“晚年就一个人过?”
“对,等我动不了了就去住养老院,什么时候交不上钱了就死去。”
“不觉得孤独么?”
“现在还不会,有他们呢。”他说着冲人群的方向抬了抬下巴,“那些人我们都认识好多年了,就跟家里人似的,每天来见见他们就跟搬着板凳儿坐胡同口儿跟街坊聊天儿一个意思。”
“那些人挺多有家庭的吧?”
“是啊,有不少在家里充丈夫、充父亲,到了这才敢释放一下,可心里又担惊受怕,就那么唯唯诺诺地活着。还有的人窝窝囊囊一辈子到最后受不了压力自杀了,就前几天,刚走一个。”他说完低下头从兜里摸出烟点上,然后往我跟前递了递,“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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