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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皱皱巴巴的老头儿，一头没剩几根儿的白毛，张开嘴豁着的牙……
去看海。
他被自己脑补的画面刺激了一下，噗嗤笑出声来。
“你咋了？”安啸禹还作势摸摸于小安脑门，这孩子是不是被下午他唱的歌给刺激疯了？
“没事儿，脑抽了一下。”笑的一点儿都不猥琐。
“小混蛋肯定脑子里没好东西。”安啸禹认识他不是一天两天了，他能笑成这样是不可能说出来，那画面一准儿不堪入目。
“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于小安笑得更开心了。
院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是很小，走一圈对于现在的于小安来说还是挺有难度的。
安啸禹借着扶着他的姿势，将人搂在怀里，“你确定要自己走这么一大圈啊！”
“咱俩说说话，不好吗？”刚走了十几步，对于小安而言来说是跳了十几步，为了让自己更加平稳，他干脆把手搂在了安啸禹腰上——两个人分明在暗度陈仓，找最亲密的姿势，然而一切看上去都那么自然。
“嗯。”安啸禹一直很喜欢和于小安聊天。
“你觉得莫凯怎么样？”于小安单刀直入。
“什么怎么样？”安啸禹警觉这可能是一道送命题。
“当然是人品了，做朋友怎么样。”
“哦……”安啸禹大松一口气。
于小安用手肘怼安啸禹的腹部，“不然呢，你以为我说什么？和他搞对象啊？”他不满意地翻了翻白眼，“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安啸禹往后一缩闪开于小安的偷袭，笑呵呵地说，“你不是超爱大猪蹄子吗？”
“滚，别避重就轻。”
安啸禹回头看了眼正在专心烧烤的莫凯和刘晟，“好，你想听什么？小猪蹄子。”
于小安也回过头去，刘晟正巧抬头跟他的目光对上，拿起肉串冲他挥挥手，算是打了招呼。
于小安随意地摆了下手，随后跟安啸禹说，“没啥，以前上学的时候吧，莫凯就像是跟我有仇，什么都爱和我比，比成绩什么的也就算了，我抹护手霜他也抹，我穿双山寨运动鞋，他也买差不多的，总之就是……”他用无法理解的目光看着安啸禹的眼睛，“你知道吧？能懂吧？”
安啸禹心说我怎么可能懂……毕竟这描述听起来，就像是莫凯在暗恋于小安一样，可是通过今天的接触，安啸禹能深切地感受到，人莫凯挺直的。
第130章 人神共奋
“你烦他？”试探着问。
“并没有，可是好像也不是不烦。”于小安摇摇头又点点头，自己先纠结起来了，“哎呀，我也说不清楚。”
安啸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好像有一点点理解了于小安的情绪，谁会喜欢身边有一个高仿版的自己呢！
“我觉得我从小到大对人际关系还是理得比较清楚的，比如和你，我自从确定了自己喜欢你，我就不想跟你是其他的关系，你如果不答应和我在一起，我绝对不和你做朋友。再比如和航磊，虽然我俩都是弯的，可是是哥们儿就始终是哥们儿，从来也没想过往前再跨一步，也不会有那种可能。只有莫凯……”
“你或许不喜欢他总爱跟你比或学你这种行为，本该也不喜欢这个人的，可是却又对他讨厌不起来？”安啸禹尝试分析，困惑于小安已久的，或许就是这样一种感觉。
“差不多吧！”
“所以，当我带着莫凯去试车，你心里有点别扭？”
于小安这次诚实地点头。
或许因为对自己和对安啸禹都有足够的信心，所以他的那点情绪说不上是真正意义上的吃醋，如果说是别扭的话，的确是比较贴切的。
“你呀！”安啸禹叹气，“那么善良。”
于小安跳得有些累了，便搭着安啸禹的肩膀原地站着，“这和我善良有什么关系？”
“说实话，我感觉你心里其实还是想和莫凯做朋友的，就算不是好朋友，至少也想和他更了解彼此，不然也不会在意，或者你根本都不会注意到他在跟你比较或者模仿你。”
“是这样吗？”于小安不解。
“你想想，为什么你那么多同学，你唯独对莫凯那么在意？为什么会不知道该怎么样和他相处呢？”
“那他是什么心理啊？”于小安反驳不了，却也不想就这么轻易地认同。
“他？”安啸禹笑着，“他喜欢你呗。”
“额……”这似乎并不是一个他希望听到的答案。
“别想多了，应该不是和我一样的喜欢。只不过是想和你贴近，做好朋友，或者说……慕强，却没有找到正确的方式吧。”
“你为什么会知道？”听安啸禹说起来头头是道的，于小安觉得这才值得人怀疑。
“刚才他跟我去试车，一直都在说你的事。”不管莫凯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对安啸禹来说，能够听到别人给他讲那么多于小安的事情，就足够满足了。
“我去！他这人！”于小安竟然有些撒娇埋怨的味道。
“如果你们可以尝试坐下来好好聊聊，我想应该能变成很好的朋友。他应该还是很可靠的。”安啸禹认真建议。
“安啸禹。”于小安认真看着他，“你不吃醋？”
“我为什么要吃醋？”莫名其妙。
“那就好。不过可能就是因为你说的别扭吧。我看到你和莫凯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还真的是挺不开心的。”于小安将心里话和盘托出。
安啸禹习惯性地呼噜呼噜他的头发，“傻瓜，后来听到我唱歌是不是瞬间释怀？”
于小安和安啸禹面对面，刚才脸上的纠结和惆怅已经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鄙夷，“是瞬间石化好吧？你那么会唱歌还藏着掖着，还zhuangbility？！真是人神共愤！”
“人神共愤？兴奋的奋吧？”
“嗯嗯嗯，是。”于小安非常不想承认，可是当听到安啸禹唱歌的时候不知道其他同学是什么感受，他自己反正是觉得不太真实的。
十有八九是因为有了安啸禹并不会唱歌的观念先入为主，所以才会在他声音传进耳朵的时候那么震撼，整个骨膜被搔痒、被敲击、被震动，连带着整个人、整颗心，都变得不一样了。
于他，更是与众不同。
因为只有他知道，那是安啸禹唱给他的歌，算得上是一次公然告白。
“不想承认啊？”安啸禹笑他。
“并没有，我舍不得。”于小安认真道：“对我而言，你是我的初恋，又是真心实意对我好，唯有加倍珍惜和拼命回报，我觉得才能对得起你的感情和老天爷的眷顾，
“这些话或许听起来肉麻，又或许我之前只是朦胧地感受到，自己也没有理清楚，今天听你唱歌的时候，我自己心理什么感受，我是清清楚楚的，前所未有的明白自己的想法。”
安啸禹动容，虽然笑着，眼底却有了潮气，“怎么说的跟小媳妇似的。”
“笑得真丑。”于小安刻意说。
安啸禹依旧保持着很丑的笑脸，却没打算改变。
两个人第一次感觉到透彻地心意相通。
转了一圈回到房门口，刘晟正好烤熟了一大把肉串，“你们俩是算准时间回来的吧？”
“刚才不是误了一轮了嘛！”于小安心知肚明。
“小安，我记得你爱吃牛板筋吧？”莫凯问。
“嗯。你真是爱我啊！事无巨细都记得。”于小安笑得非常友好，友好到莫凯以为自己看错了。
“那你记得我爱吃啥吗？”莫凯斤斤计较地问。
“真的不太记得了。不好意思啊，以前都没关心过你。”用开玩笑的口吻说出来于小安心里的话，既不尴尬，又表达了内心。
听了安啸禹的话，于小安打算尝试着跟莫凯好好相处相处，说不定真的能成为好哥们。
莫凯抽动嘴角，没有说话，他能感受的到于小安对他态度的变化。
虽然他不知道原因。
看刘晟刷油、撒孜然粉忙得不亦乐乎，于小安忍不住说，“你还真是，下回把孜然粉直接和油里面，一起刷到肉串上，效果更好，还省力。”
“你丫的，我都烤一天了，你现在才说。”刘晟眼神里好像是气愤，又好像是委屈。
于小安佯装恨铁不成钢，“我已经说过了，孺子不可教也。”
刘晟在于小安面前就没赢过，他也不像莫凯，总爱跟他斗，他就像于小安了解的那样，没什么脾气，即使生气，也是转瞬即逝的。
第131章 没有班花
四个人又美美地饱餐一顿，刚熄了火，收拾好炭渣，下雪了。
北方的孩子司空见惯的自然现象，此时此刻在于小安眼里却别有风情。
“这雪要是下大了，怕明天不好回家了呢。”莫凯看着天上悠悠落下的雪花，不免有些担忧。
“回不去就多住几天呗。”刘晟倒是无所谓。
“我还得帮我妈打扫家呢！”莫凯发愁。
说起打扫家，于小安突然想起来还答应了航磊去帮大姑打扫卫生的，显然，同一时刻安啸禹也想起了同一件事，两人相对一望——真的是一恋爱就忘了全世界！
太骚了。
这段时间于小安一直被当作病号对待，晚上九点一过，他已经上下眼皮开始打架了，莫凯本来还想一起打麻将的，可是看到于小安恹恹的样子，也不忍心勉强他，毕竟他有伤在身。
安啸禹到厨房烧好热水给于小安喂了强健筋骨的药，于小安已经不想说话了。
安排他睡下，安啸禹下楼来和莫凯跟刘晟喝酒聊天。
刘晟扔了颗烟给安啸禹，安啸禹精准地接过，盘腿坐在沙发里，屋里暖气开得很足，可是或许因为是人少家大的原因，总是显得空荡荡的，有些冷清。
莫凯走过来给安啸禹点烟，“你和小安是大学同学啊？”明明白天已经问过的问题，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好像不相信似的，他忍不住又问了一次。
“嗯。”安啸禹嘴里含着烟，没多说话。
“一个班还是一个寝？”穷追不舍。
安啸禹乐了，“都不是。”
“啊？”莫凯晕了。
“准确的说来，我是他领导。”安啸禹抽一口烟，缓缓吐着烟圈玩儿，说这话时候的表情，欠欠儿的。
“学生会？”刘晟好奇地问，不过也没什么其他可能性了。
安啸禹点点头，“嗯，学生会。小安这小子太上进了，什么都想试。学校里大小活动都少不了他。”可能他在不知不觉间又多了一个强项——绵绵无尽期地夸于小安。
这点莫凯是承认的。
“小安也许和你说过吧，我爱跟他逗着玩。”莫凯这样描述他对于小安的态度。
安啸禹笑容淡然，像是在肯定莫凯的话，却又没有明确表露自己的态度。
莫凯烟抽得很快，像是跟那支烟有仇，狠狠地抽了几口便少了半截，红酒在杯子里也不怎么碰，他不知道想说什么，整个人是困顿的。
安啸禹并不急。
刘晟也是，默默弹了弹烟灰，等着莫凯。
“我是高二的时候才和小安在一个班的。”他说。
“我也是。”刘晟跟着说。“我那次走了狗屎运了，居然能考进全年级前50名。”
安啸禹听出来了，他们是按成绩分的班，显然于小安这个小混蛋成绩一直是好的。
“按成绩进的班，可是老师按大小个排座位，我俩一般高，我就和于小安坐了同桌。”莫凯说。
于小安大一这一学期长了多少个儿，安啸禹心知肚明，按大小个排座位还和于小安坐同桌，莫凯以前也真是……
不过他话没说出来，反正现在看上去，莫凯也长高了不少，虽然差于小安还有一点点。
“我同桌是燕婷。”刘晟插嘴，显然有些得意。
安啸禹知道为什么，因为今天见到的他们班的女生里面，燕婷漂亮温婉，帮着干活的时候眼明手快，对直男而言，的确是舒服和向往的。
“然后吧……”莫凯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突然笑了笑，“我就发现于小安虽然是个男生，但是长得真特么的好看！”
刘晟认可地点了点头，然后补充了一句让安啸禹哭笑不得的话，“所以，我们班一直没有班花。”
真心疼你们班女生。安啸禹默念。
只不过心疼归心疼，心里泛起一股得意，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好看是真好看，只是相处一段时间下来，我就发现，小安这个人真是无聊啊！”莫凯脸上是无法名状的情绪，“哎，你认识他半年多了，你应该知道吧？”
说道这里，好像终于遇到了让他最痛心疾首的话题，莫凯拍了拍安啸禹大腿，简直就像是终于找到了知音，声音都不自觉提高了八度，“他每天就是学习啊学习！整理笔记和做题，妈呀，他有一个看起来很高级很贵的活页本，他把各门功课的笔记都记在上面，课间或者自习课的时候再分别整理在各门课的笔记本上，你说是不是浪费时间？
“整理完笔记就做题，老师发的题册和卷子什么的已经够多了，可是完全不够他做啊！我都不知道他晚上回家睡不睡觉！参考书买了很多，一翻开居然都是做过的。”
听他这么说，刘晟恍然大悟，“我操，学霸就是这么来的啊！”
安啸禹自然是知道的，只不过现在的于小安是延续了高中时候的拼命和自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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