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秉烛哼了一声趴在桌子上不动了。
纪向晚就从底下拉他的手,藏在书堆后面小声跟他说话:“拉下手总可以吧。”
叶秉烛没搭腔,纪向晚就细细地捏他的手指,一直捏到腕骨。
捏了半晌叶秉烛坐不住了,把手往回抽,低声吼他:“你别摸了!你怎么干什么都这么涩.情啊!”
纪向晚抬眼看他:“你自己思想不干净,还栽赃给我。”
叶秉烛:“……要不要脸?”
晚上来的时候叶秉烛没咋吃饭,到晚自习后半截饿的直嗷,扯纪向晚衣摆:“哥,放学去吃夜宵吧。”
纪向晚看看他:“让你晚饭不好好吃——想吃什么?”
叶秉烛眼睛亮了亮:“好久没吃小龙虾了,我要吃小龙虾!加麻加辣!”
纪向晚伸手往他腹部虚虚放了一下:“你胃不疼了?”
叶秉烛撇嘴:“疼什么啊,我天天跟着你健康饮食,快成和尚了。”
纪向晚弹他额头:“你自己吃东西没个限制,上次我不看着,你能把半冰箱的冰棍吃完,还怪我管你。”
叶秉烛颓靡地看看他:“行吧,我明天就去出家,天天吃斋念佛,健康。”
纪向晚笑:“还不高兴了,又没说不让你吃,天天跟你在一起,也没买东西给你备着,下课去学校超市买点吧,还能让你饿着不成。”
叶秉烛立刻抓着他的手,虔诚地用额头碰了一下他的手背:“谢主隆恩。”
纪向晚马上趁机捏了捏他的脸。
下课铃一响,叶秉烛立刻满血复活,蹦起来就要出去,被纪向晚拉了一下:“我跟你一起。”
叶秉烛点头:“走走走。”
叶秉烛到了超市才知道让他一起是多么滔天的错误,这不让拿那不让吃,连可乐都强行给他换成常温的了。
叶秉烛捏着可乐罐一肚子气,满脸怨恨地看他:“那我吃什么?你直接说什么都不能吃不就行了。”
他们站的地方在超市角落,人比较少,纪向晚摸摸他的头:“别生气,我不说话了,我去外面等你好不好?”
叶秉烛扬了扬手里的可乐:“我要喝冰的。”
纪向晚看了看可乐又看看他,见他一脸愤怒,非常识相地说:“你想喝就喝,我去帮你换。”
叶秉烛拳头打到了棉花上,马上气性也没了,出来还给纪向晚捎了一包芒果干。
纪向晚盯着他手里的辣条,抿着唇半晌没说话,回到教室又看他几眼,满脸都是不赞成。
叶秉烛挑衅地笑笑:“怎么了班长?你也想吃?”
纪向晚怕说多了这位又要生气,只能痛苦扶额,半个字也没说。
叶秉烛不仅自己吃,还分了一圈,纪向晚被辣条的气味包围着,一脸的出淤泥而不染,显得格外别致。
叶秉烛其实也没多想吃辣条,他基本上都分出去了,自己也没吃多少,就是单纯想跟纪向晚作对罢了。
就是这么幼稚。
等到这包终于吃完了,纪向晚马上把芒果干塞他嘴里,又恨恨地捏了好几次他的腮帮子。
叶秉烛被捏疼了,嘴也被塞满了,像个仓鼠似的模糊地反抗了几声,伸手去挡他。
纪向晚挑眉看着他:“我是明白了,你就是故意的。”
叶秉烛笑笑:“彼此彼此。”
纪向晚笑:“谁跟你彼此,我怎么故意了?”
叶秉烛好不容易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一摊手:“你故意让我不痛快!”
纪向晚招手让他凑过来,叶秉烛狐疑地看看他,还是犹犹豫豫地靠了过去。
他这刚一贴过去,纪向晚立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给叶秉烛吓得差点跳起来,捂着脸惊惶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骂他:“你干什么!神经病啊!”
纪向晚不在意地说:“我这才是故意的,给你解释名词而已,别激动。”
叶秉烛活像被凌辱了一般地看了他半晌,最后恨恨地把他手里的芒果干抢了回来,像是把它当某人似的吃的极其凶狠。
一直到下晚自习叶秉烛也没消气,他回家的那条路本就人影稀疏,这个点更是寂静。
叶秉烛连手都不让他拉,气鼓鼓地走在前面,说好的夜宵也不吃了,就顾着闹脾气去了。
纪向晚哄了半天都没用,实在没办法,硬是拖着他按在边上,凑得极近:“真不理我?”
叶秉烛抬腿要踹,纪向晚条件反射地立刻挡了下来,后知后觉地看他更生气了,有些无奈地摸摸他的脸:“不是故意挡的,你再踢一次,这次不躲。”
叶秉烛:“滚啊!”
纪向晚叹口气,按着就亲,亲完一遭叶秉烛气息都不稳了,但是明显还在生气,纪向晚貌似不经意地从他腰侧抚过去,说:“这也不管用?那怎么才能不生气?”
叶秉烛冷哼:“反正你又不在乎我的想法,你爱干什么干什么。”
纪向晚赶紧给他顺毛:“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跟你开个玩笑,怎么我的罪名变这么严重。”
叶秉烛突然变得极其委屈:“你就是不在乎我的想法!我说那么久想吃小龙虾你都不让吃!不能吃我活着还有什么劲!”
纪向晚:“这么严重……好好好,给吃,你那阵子胃不舒服,我才没敢让你吃,你好好的我不限制你吃。”
说完又安抚性地亲了亲他,抵着他的额头轻声说:“是我错了,怎么能不让我们宝贝吃小龙虾,不生气了,行不行?”
叶秉烛仍然满脸委屈,并不买账。
最后还是回家后叫了小龙虾外卖,纪向晚经过长期的学习,已经能娴熟地剥虾壳了。
叶秉烛洗完澡出来就看见他剥了一盘虾,讨好的意味极其明显。叶秉烛突然整个人就得瑟了起来,明明吃的很高兴,还故意摆出一副生气脸,其实心里雀跃的如同翻身农奴把歌唱。
纪向晚一脸期待地看着他:“好吃吗?”
叶秉烛高冷点头:“还行吧。”
纪向晚笑,凑过去捧着他的脸亲了亲:“以后不敢惹你了,太难哄了。”
叶秉烛看他:“打倒大地主!”
纪向晚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你给我的微信备注是什么来着?”
叶秉烛气势突然矮了一截,支支吾吾地说:“名字啊,不然呢。”
纪向晚抱着手看他:“好像不是吧——你就这么对待男朋友?”
叶秉烛垂着眼,理不直气不壮地回:“那你、你自己改,你自己改行了吧。”说着把手机扔给他了。
纪向晚笑笑,不客气地动手改了。
叶秉烛看的时候差点掀桌。
狗屁的亲亲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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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龙虾引起的血案(话说以前备注叫纪扒皮来着……
第30章 搞到真的了
高三的日子自然紧起来了,没有什么大风大浪,都是微之又微的小事,纪向晚一直把他俩的事情捂着,他并不是因为了解自己爸妈才这么做,正是完全不了解他们的想法,才担心会出现一些超出自己掌控的事情。
天气逐渐转凉,秋季的凉风吹散了盛夏,每天都是同样的过法,虽然高考临近,但也在这种重压下感觉到特殊的安心。
叶秉烛很少去担心以后的事,可能是现在他还没有遇到任何障碍,就偶尔想想高考志愿要怎么填,他和纪向晚的成绩都很好,好到不相伯仲的地步,所以他也不是很忧心,想着说不定还能抄一抄志愿表。
反正潜意识下,纪向晚都在他未来的计划里。
桉市的初冬也很温和,只是穿不了毛衣薄外套了,都稍稍裹得厚了些。
这时候纪向晚操不完的心又上线了,气温都个位数了,叶秉烛还穿着个薄毛衣套了个秋季校服外套就要往外悠哒,不出意外的,被纪向晚一把薅了回来,卷了他的裤脚看他里面到底穿了什么东西,审核不过门都不能出。
叶秉烛几乎每天都想蒙混过关,但从未成功过,但还乐此不疲跟他拉锯战。
一晃眼就是十二月了,这个学期也差不多要结束了。
一般高中的任何活动都不会带高三玩了,但是这位贾校长非常注重学生身体和心理健康,毕竟“健才”这个土出天际的名字本意就是“健康成长,快乐成才”的简略写法。
校长和一众主任开了会,专门空出一天给高三的同学们开展了冬季运动会,减去了几个过于消耗体能的运动项目,主要是让大家放松放松,减轻一点压力。
纪向晚拿到通知的时候还没在班里宣布,叶秉烛已经走后门得到了消息,兴奋的坐都坐不住。
纪向晚满意地看他被裹的严严实实的,又帮他紧了紧外套,说:“你怎么这么高兴?”
叶秉烛眼睛亮晶晶的:“我的短跑可是强项,看爸爸给你摘个金牌回来。”
纪向晚笑:“那我先给你内定一个名额。”
叶秉烛学他的样子去揉了揉他的头发:“懂事儿。”
纪向晚抓了他的手,悄悄地亲了一下他的手腕,说:“又快放假了,寒假太短了,我还得赖你那。”
叶秉烛把手抽回来:“你都快把家搬过来了,净说这些个废话。”
纪向晚突然凑过去:“还有两个月就过年了哎。”
叶秉烛看看他:“是啊,怎么了——对了,说什么时候放假了吗?”
纪向晚想了想:“估计得二月,小年之前能不能放还不一定。”
叶秉烛点点头:“正常。”
纪向晚又伸手抓了他的手腕,又说:“快过年了。”
叶秉烛嫌弃地看他:“别整的跟没过过年似的……”他说着突然噎住了,看了看他一脸期待,似乎明白了什么。
纪向晚看他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又压低声音说:“过完年,就十八岁了。”
叶秉烛干笑:“我六月才生日谢谢,过年也不是十八。”
纪向晚哎了一声:“怎么还耍赖。”
叶秉烛把他的手甩开:“说的跟我给你允了什么似的,别yy我,离远点儿。”
纪向晚又把他的手拽住,拇指指腹去摩挲他突出的腕骨,说:“那到时候再说。”
叶秉烛噫他:“滚啊,色.情.狂!你脑子里能不能有点别的!”
纪向晚笑了笑:“有啊——你有想报的学校吗?”
叶秉烛没答,问他:“你呢?”
纪向晚认真地看着他:“我们俩不出问题的话,不会差太多,我想跟你报一个,至少不能太远。”
叶秉烛笑:“巧了,我也这么想——但我比较倾向留在桉市,我不想离我妈太远。”
纪向晚又去蹭他手心:“我都可以,我一眼看不见你都觉得是异地恋,我也不想离你太远。”
叶秉烛立刻夸张地抖了一下:“腻歪死你。”
正好上课铃响了,这节课是上午的最后一节自习课,纪向晚把报名表拿了出来,递给他:“你先填一个吧,待会让大家传。”
叶秉烛乐呵呵地接过来,在短跑那一项上填好了,又递给他:“去吧。”
果然大家听说还有运动会一时教室就闹了起来,纪向晚值日,不得不在讲台上多站了一会儿,再一扫眼看见自己男朋友跟前座聊的火热,盯着他看了许久,那边也没给个反应,只能又走回来,站旁边看他:“聊的挺高兴啊,聊什么呢?带我听听。”
叶秉烛立刻伸手扯他袖子:“过来讲给你听。”
前面俩人噗地笑了,转过去也不吭声了。
叶秉烛再抬眼看见纪向晚一脸哭笑不得,问:“怎么了?你说要听的啊。”
纪向晚拉凳子坐下,低声说:“你看不出来?”
叶秉烛愣了愣,立刻做了个嘴巴拉拉链的动作,笑着转过去了。
纪向晚伸手捏了一下他的嘴:“就会气人。”
叶秉烛一脸莫名其妙地看他,脸上大写加粗摆着“神经病吧”四个大字。
运动会也就是让大家玩玩,只要参与都有小礼物,也就没什么训练之类的,顶多就是比赛前被集中拉过去热身,省得闪了胳膊腿。
从通知到举行,也就一个周的时间,都是放松为主。
叶秉烛本来就不爱左一层右一层地穿衣服,苦于纪向晚的统治不得不裹的像个粽子,这下有了理由,棉服里面就穿了一件短袖就要走,生生被纪向晚按了回去。
叶秉烛理直气壮:“穿这么多怎么跑!别人都是闪电猎豹!我表演熊猫挪窝吗?”
纪向晚被他这个形容逗笑了,乐了半天说:“没让你穿这么多去跑步,你把短的穿里面可以,你外面不能只套个袄,他还窜风呢。”
叶秉烛瞪着眼看他,死不屈服的态度。
纪向晚动手帮他在短袖外面套毛衣,说:“你加一件毛衣总行吧——抬手。”
叶秉烛伸手推他:“我不穿!我又不冷!以往我穿的比这还薄呢,没见冻死我!”
纪向晚叹口气:“有种冷,叫你男朋友觉得你冷。”
叶秉烛:“……我不!”
纪向晚开始强行给他套毛衣:“你跑完出了汗,穿太少吹风容易感冒。”
叶秉烛神情非常不爽:“不然你搬回家住,我真顶不住你天天这样。”
纪向晚见他真动气了,又揉揉他的头发:“我不是管你,我怕你感冒,最近考试这么多,本来就比较累,再感冒就算吃药也得难受一个星期。”
叶秉烛看他:“我是娇花还是怎么着?哪这么容易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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