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酒。他暗道。
要不是那酒是他亲自开启的,他都要怀疑这酒有问题了。
但天地良心,他百分之一万没动手脚。
盛闵行终于蹲到沙发边上,沈渡津的视线也跟着下移。
他问:“你想做些什么?”
“你喜欢的。”喝了酒的沈渡津眼尾微微发红,氤氲着一阵水汽。
有阵带着酒气的热气拂过盛闵行的脸颊,紧接着蜻蜓落在了水面上,由中心向四周泛开一圈涟漪。
还不够。
曾有蝴蝶效应,今可称为蜻蜓效应。
“怎么说是我喜欢,而不是你喜欢?”
……
一句话在这种场合下根本说不完,沈渡津甚至还没开始辩解就被拉着进入了正题。
这一次是盛闵行主动出击。
他热衷于在沈渡津身上种下各种印子。
从唇角,连耳际,再到锁骨窝,一路向下到达第四根肋骨间,再沿着肋骨连成的线逐一点过那红艳的两点。
不知是谁动作凌乱,伸手将投影中的鬼叫声暂停。
室内旖旎一片。
窗帘是暗色,没有灯光透进来,只有夜风冲撞玻璃的声音与室内响起的窸窣声音混杂于一处。
夜风疾驰,欢愉难辨。
“等等,”慌乱之中盛闵行想起什么,忙忍耐着叫停,“还少点东西。”
沈渡津迷茫:“什么?”
“你喜欢的东西。”他轻轻伏到已经仰倒在沙发上的沈渡津耳边,用气声吐出一个字。
沈渡津明明有些醉,听到那个字时听觉突然复苏,绯红色瞬间蔓延到脖子根。
这么多次了,还是这么纯情。
盛闵行满意这个反应,又起了逗弄的心思。
“今晚只让你高兴。”
“……我的宝贝。”
……
第113章 生日番外(看清是番外!!)
周日,午后阳光明媚,暖意入户。
本来静谧的冬日午后被一声划破天际的门铃声打断。只响一下也就算了,偏偏这声音像催命。
沈渡津窝在沙发里玩消消乐打发时间,吴叔去开了门,像是拿了什么东西进来。盛闵行恰好从楼上书房下来找人,见吴叔手上拿了东西就多问了一句。
吴叔一个眼神指向沈渡津他就明白。他顺手从吴叔手里接过信件一并带着去找沈渡津。这似乎是封很重要的信件,外皮就写满了英文,吴叔看不懂没觉得有什么,可盛闵行看得一清二楚,心里也大概有个猜测。
沈渡津就抿口茶的功夫,他把信封顺手往茶几一甩,差点打到刚放到茶几上的杯子。
杯里的铁观音八分满,信封背后被荡出的茶液打湿,露出更里层的烫金英文字样。
“又发什么疯?”沈渡津不满道。
“你的。”盛闵行就着他身旁的沙发倒下。
沈渡津不再专注于休闲的消消乐,朝瘫倒在沙发的男人踹了一脚,捡起信件查阅。
很快,他知道盛闵行无缘无故发脾气的原因。
两人说好三周后要去一趟美洲,身上都不带着公务,就是私人度假行程。
……可现在似乎真的没办法了。
邀请函写的不是参赛邀请,而是评委。
作为职业训犬师,这份殊荣难以推脱。
这意味着他能够拥有评判他人能力的资格,是能被承认的经验老道、阅历丰富的金字塔顶人。
说没有犹豫是不可能的。
只是万事总有个先来后到。
他先答应盛闵行的,总不该……
盛闵行看出他的犹豫,暗叹了一声,道:“你去吧,旅游什么的以后再说。”
这话说得,既明事理又善解人意,不知道的还以为醋缸子里没醋了。
他本来跟沈渡津隔着一人的距离,在沙发的另外一头闷着脑袋,抬头见沈渡津还是一脸迟疑,二话不说就起来,将人压在沙发上这里蹭那里亲的。沙发材质偏软,是沈渡津的偏好,两个成年男人彻底陷在里面,一时间竟然也出不来。
“可是……”沈渡津犹豫着,又忍不住偏头躲避,盛闵行刚冒出的小胡茬还没来得及剃,扎在他脸上有些痛。
他没避开,由着人磨。
“你不是想去很久了吗,去吧。”盛闵行说得认真,手上却没点认真样。
果然这种人就是正经不过一秒:“但在此之前,你没履行和我去美洲的承诺,我是不是该索要点赔偿?”
内疚上头,沈渡津也就没制止白.日宣*的行为。
可他还是小看盛闵行的报复心,以及那方面的能力。
从下午闹腾到后半夜,天都亮了。
他在床上动弹不得,喝口凉白开都要人喂,而盛闵行依旧生龙活虎,在浴室吻着他发痛的咽喉,小曲悠扬地哼,仿佛占了多大的便宜。沈渡津一有不从的心思,他就以“赔偿”作为把柄要挟。
……
沈渡津天真地以为盛闵行皮下换了人,因为直到上飞机之前盛闵行都是一副理解包容的贤夫模样,半点要闹脾气耍横的踪迹都找不到。
他心里不踏实,无奈又问不出什么东西。
罢了。
白云翻卷成浪,透着蓝天的清澈。
座椅微微向后倾斜着,盛闵行靠在车上抽完一整支烟,视线却从头到尾没离开过航站楼。
沈渡津的飞机早一个小时就起飞了,他足足待了一个多小时还没走。
机会,总是要给的。
可沈渡津不愿意抓。
那怎么办?
往年生日还历历在目,今年盛闵行不再暗示,只是说好久没放松,想出去玩玩。
正式交往五年,有三年他都是独守空房,去年更是夸张,要不是把身份证刷这人脸上,怕是连句迟到的生日快乐都听不到。
所以是五年之痒,沈渡津不爱了吗?
尽管沈渡津一再解释,忙着比赛,忙着世界各地跑参加各种邀约,总之就是忙,忙忘了。
可盛闵行也忙,不照样哪次纪念日生日都没落下?
该生气的明明是他,最后反倒是他被一套套的说辞说服,成了哄老婆的可怜蛋。
倒在床上,边上没有枕边人熟悉的气息,他翻来覆去气得睡不着,又不敢嘴上指责,只好在某些事上用劲。
沈渡津话少,什么时候都惜字如金。
独独那几个难眠的夜晚,涓流下石坑,吐出来的字真是悦耳又动听。
今年盛闵行倒是希望沈渡津继续忘,这样他就有机会把下单的小东西用上。
老天爷都眷顾好几年没得到一句正经生日快乐的他。
欧洲训犬赛的邀请函寄到家里,盛闵行差点跳起来。
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太兴奋了。
但他忍住了,并装出一副小心翼翼满不在乎又依依不舍的可怜样。
演技如他这般好,不去改行做演员真是可惜。
算算快递物流时间,应该快到了。
他不打无准备的仗。
在沈渡津回家之前,每个玩ju怎么用,他都要弄清楚。
……
但想归想,这样带有报复性质的行为并没有带来多少愉悦。
说到底他还是不愿沈渡津抛下自己。他就是不高兴不爽,就是生闷气,偏偏还要装出一副不计较的模样,好让那人彻底没有顾虑地走。
他背着人抽烟,又计划着要玩那人最不感兴趣的花样,总带着点怨气。
这一来二去真是。
玩具在手上没超过一天,甚至有些包装还没拆封就被他一股脑扔进了箱底积灰。这些小花样他还是不打算用了,床./上他做过最胆大包天的事,就是不戴.tao。
可能沈渡津的态度真的将盛闵行打击到了,所以今年无论谁约,他都婉拒。
哪怕今天就是生日当天了,两人的消息还与平常相似,早中晚地分享生活,没有半点波澜。
沈渡津是真将他忘了。
这下盛闵行是真熄了火,早早地离开公司。
在一起的第四年他们搬了家,新家是一套临江的小别墅,lulu平常最爱在沙滩上撒野。小别墅是两年前购入名下的,两人共同出资,一来二去添置不少温馨家具,倒真有点小家的感觉。
计划好的旅行不成,说好用来露宿的帐篷摆在角落,吃了三个星期的灰。
生日当晚的时候盛闵行不知道哪根筋抽了,将表面积了一层薄灰的帐篷翻出来搭在了小院子里,就摆在狗屋旁,倒显得他也像个需要喂养的大狗。
帐篷要两个人完成才快,他一个人做工,耗了不少心神。
说累,其实也不累。
就是干活的时候总念着那个身心都远在欧洲的人,心累。
一如既往的好天气预示夜景透亮,群星闪耀。
足够两人睡的帐篷宽敞,躺在上面闭目养神时还能闻见朴素的青草气,还有沈渡津最爱的那几盆蓝雪花的香味。
旁边就是狗屋,临近零点的时候,盛闵行把已然熟睡拖了出来。
一人一狗,好像也没那么孤单。
时间悄然流逝,直到指针过了“12”,他都没等来一句生日快乐。
不想等了。
反正沈渡津不可能为他改变任何。
夜色深沉,格外让人惆怅。
lulu没良心地在一旁打着瞌睡,盛闵行强制让她开机。他一把摁住狗脑袋乱薅一通,道:“还是你好,你那没心的爸——”
狗都被他揉得不耐烦在叫唤了。
钥匙扭动的窸窣声打断了盛闵行接下来的话。
lulu没有异常,来的肯定不是陌生人。
深更半夜,最不该在此时同时出现的两位屋主面面相觑。
沈渡津似乎没办法理解在草坪做窝的男朋友,眉头皱得高起。
而盛闵行一眼就从黑黢黢的阴影里抓到沉甸甸的蛋糕盒。
酸涩的感觉在鼻尖打起转,他有点憋不住,眼眶微红着把帐篷里的小灯掐灭了。
这是他应得的,当然不会承认为此感动。
盛闵行:“你怎么回来了?”
沈渡津走近,像看白痴一样看他,却又为迟到而后悔。
返航的航班延时半天,打乱他好多计划。
帐篷里的白痴似乎不相信他回来,起身时滑了一跤,摔得背后都是草渣子。
“宝贝,你回来了。”
盛闵行终于成功起身,刚一接近就没忍住一把将超过半个月没见的人抱住,又从他手里接过蛋糕。
真好,沈渡津大概换上的是从行李箱拿出的衣服,身上是那股他所熟悉的家里常用洗衣液的味道。只是今晚过去,这人会浑身沾满他喜爱的味道。
熟悉和喜爱,可大大的不一样。
十二点已过,沈渡津都有点不好意思给这人道一句生日快乐。
可盛闵行总是有办法让他开心的。
手腕的腕表被拨动,人为操纵的时间在一格格往回退。
月光从云后溢出,明亮又不闪耀,恰好能能让他们看清彼此的脸。
沈渡津是一路紧赶慢赶着回来的,十几个小时的跨境飞机,又怕手工做的蛋糕毁了型,时不时就要放慢脚步去看蛋糕的完整度。
他其实记得的,记得盛闵行的生日。所以即便那人磨着他去美洲时怎样都不肯提,他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
回来的路上,他一直都在问自己。
如果不是比赛临时取消,他还会不会千里迢迢地赶回来给盛闵行过生日。
答案应该是——会的。
走在香榭大街的每一步,他都在挂念眼前的这个人。
无论碰到什么好玩的,好吃的,总想着盛闵行会有什么反应。
只是他真的太忙,这种念头闪过去就算了。
就像去年,他给盛闵行挑生日礼物,挑了将近一个月,礼物甚至提前到了,可就是不记得当天说一句生日快乐。
有的事不能用来评判爱与不爱,或许在每一个该被记住的瞬间里,他就是比对方少爱了一点。
所以,今年他想补回来,并且以后也不要再错过了。
盛闵行依旧不说话,目光灼热,像是要把他烧出一个窟窿。
沈渡津不跟他对望,照着月光下那张唇就是轻轻一碰。
“生日快乐,盛闵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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