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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渣男,日日被钓(穿越重生)——筍子矜

时间:2023-11-28 09:21:15  作者:筍子矜

   《穿成渣男,日日被钓》作者:筍子矜

  简介:专栏主攻完结水仙文《被悲惨前世黏上了》欢迎戳戳。预收《钟情妄想【ABO】》《穿成贱受情敌,我要了他三天三夜》文案最下。
  穿成渣男的第三十四天,眉目如画的冷情夫郎在红烛旁一粒粒揭开外袍盘扣,转身望向谈锦,耳尖微红,目光灼灼,“你还愣着做什么?”
  谈锦:(紧张地咽口水)(想看又不敢看)(脑子里幻想了一百零八个姿势)(不行,夫郎身体不好要忍住)(一步步靠近)(心脏快到失灵)(捡起掉落的衣衫)(抖着手披在夫郎身上)“元清,为什么不穿亵衣,直接穿了外袍?若是着凉——”
  夫郎忽然撞进他怀里,长睫颤颤。
  谈锦:我也颤颤颤~
  #夫郎身体不好还总撩我怎么办#
  #第一次那啥如何一鸣惊人#
  (别误会,是第一次接吻!想歪的罚站!)
  【正经文案】
  谈锦上辈子忙于事业恪守男德,一朝穿越,变成一个败光家产的纨绔&虐待夫郎的渣男。
  祖上红火多年的酒楼在原主手中濒临倒闭,娇矜有才的美人夫郎遭原主磋磨患下手疾。
  谈锦接下酒楼烂摊子,也继承貌美如花小夫郎,重拾旧业,卖富春茶点养夫郎。
  可酒楼生意起死回生之时,小夫郎却逃之夭夭。
  谈锦:等等!夫郎你先别跑,我们和离的手续还没办!
  后来,谈锦千里追妻,救夫郎于危难之中,非但没得到一句感谢,反倒被夫郎扎了一刀。
  谈锦:原来夫郎真的恨我,那就给他自由。
  路人:齐夫郎碰都不让碰,谈少爷这般苦心经营,一定是为了攒钱多娶几房小妾吧?!
  谈锦: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我攒钱是为了给夫郎寻个好人家。
  路人:(这是什么ntr文学?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终憋出一句)你是他爹?
  谈锦:???我是他夫君!!!
  再后来,漫天竹叶簌簌而下,谈锦于寂寂月光中捧着青年的脸,“元清,若是我……,是否也算是‘好人家’?”
  青年红着眼:“你原本就是我心中最好的夫君。”
  ……
  齐元清原本以为他会恨谈锦一辈子,直到那人完全变了样。
  温柔有礼,聪明顾家……甚至一见到他就脸红,和从前那位性格恶劣的浪荡子完全不同。
  种种蛛丝马迹摆在眼前,他不得不承认眼前的人早已换了芯子。
  上天把这么好的人送到他身边,他抓住就不会放手。
  【商业天才情感白痴绅士纯情穿越攻X前期冷淡后期钓系夫郎受】
  【1V1/HE/双洁】
  ——————————
 
 
第1章 
  阳春三月,杭河两岸杨柳依依。城中最大的酒楼中,悠长旷远的琴声经久不息。
  “自从谈少爷接管这酒楼后,这饭菜的味道是越来越差了。”一位宾客撂了筷子,端起白瓷酒盏喝了一口,“就连这梨花陈酿也没了从前的味道。”
  “陈兄,我知你是饕民,且忍忍吧,这样好的琴声只有谈氏酒庄才能听见。”蓝衣男子望向二楼,眼中带了些痴迷,“要我说,这谈少爷实在是不识货,我若是娶了这般绝色夫郎,定然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哪舍得让他抛头露面,这般辛苦地为酒楼招揽生意。”
  他见那白衣琴师苍白着脸,微微蹙眉,轻抿浅唇,像是书中走出的谪仙似的,眼中痴迷更甚,几乎要醉在旷远琴声之中。
  却听得身后一声巨响,一位身形高大的锦衣青年砸门闯了进来,定睛一看,那青年眉眼风流,挺鼻薄唇,竟正是这酒楼老板谈锦。
  “怎么回事,这谈少爷疯了不成,竟跑进自家酒楼行打砸之事。”
  谈锦并不是故意要闹出这么大动静,只是酒楼这门年久失修,他稍一用力便造成这副局面。他将坏了的门放到一边,忽然感到有一缕冰凉的视线正望向自己,他顺着那视线回望,抬头看见二楼抚琴之人,不免有些怔愣——原主夫郎生得竟比记忆中还要清丽动人。
  二楼抚琴之人,名齐元清,正是原主在一年前强娶来的夫郎。
  所谓夫郎,便是哥儿。这是一个特殊的世界。这个世界有男人,女人,还有哥儿。男人不仅能娶女人,还能娶哥儿。哥儿外观上虽与男人无异,却能像女人一般生育。哥儿的手腕内侧有一枚朱砂痣,朱砂痣愈红,便意味着好生养,反之则说明哥儿不易有孕,这样的哥儿往往是要遭人厌弃的。
  门口闹出这么大动静,齐元清自然也听见了,几乎是与谈锦对视的瞬间,他的手心便惊出了层薄汗,一连弹错了好几个音。他避开男人打量的眼神,想要装作无事发生继续弹奏,但手指骨节处却泛起阵阵不容忽视的疼痛。这是旧疾,亦是心疾。他索性停下动作,垂眼坐在琴凳上,像是石像一般一动也不动。
  “少爷,您怎么来了?”小二凑上来,心道这位爷怎么大白天跑来了,平时这时候都在赌场,今天突然过来,难道是发现什么了?他给边上的伙计使了个眼色,那伙计会了意,进了后厨,显然是有事瞒着谈锦这个老板。
  谈锦何等精明,他们的小动作根本逃不过他的眼睛。但眼下他还不想追究,便只做不知,目光隔着重重幕帘望向二楼已然停了演奏的青年,“我来看看夫郎。”
  谈锦顺着侧边的黄木楼梯逐级而上,看见青年侧对着他不声不响地坐在琴凳上,身形清瘦,纤腰束在腰带中,看起来还没有谈锦一掌宽。手腕也是,瘦得没有一丁点肉,尺骨突出,谈锦怀疑自己一只手便能握住他的两只手腕。
  “夫郎。”谈锦走上前,有些生涩地开口。他在接受原主记忆后便对眼前人的命运颇感唏嘘,原主混账,错处良多,对青年多有亏欠。
  原主,也名谈锦,是花溪城有名的纨绔。原主的父亲经营着花溪城内最大的酒楼——谈氏酒庄,酒庄生意十分红火,谈父也攒下了丰厚的家底,可惜唯一的儿子是个混不吝,他总担心自家儿子会将家产败光,便将原主送去定陶城一家有名的书院见学,不求他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只求他能明事理知荣辱,而后内敛自谦,严于律己,宽于待人。
  原主自是百般不愿,但终究胳膊拧不过大腿,还是不情不愿地去了。
  书院的斋舍两人共用一间,原主第一天过去就察觉他的舍友实在是太漂亮了,漂亮得不像个男人,倒像个哥儿。他心中有了怀疑,便总想看看舍友的手腕内侧究竟有没有能证明哥儿身份的那枚朱砂痣,可那处竟然一颗痣也没有。
  不过原主从前流连坊间,听过许多乡野秘事。传闻曾经有一位哥儿的朱砂痣并没有长在手腕上,而是长在其他地方。他只以为自己是男子,正常娶妻,迟迟不得子,遍寻名医之后才发现自己竟是个哥儿,说不定他这个舍友也是如此。
  原主观舍友吃穿用度皆非凡品,周身气质也是不俗,心中盘算着若这位舍友真是哥儿,定是富商之子,到时自己娶了他,岂不是能做一回东床快婿。他打定主意,定要找出舍友是哥儿的证据,便在舍友洗澡时躲在屏风后偷窥,倒真叫他瞧见青年身后腰窝处一枚血红的朱砂痣……而这位倒霉舍友便是齐元清。
  齐元清本是当朝丞相之子,虽只是个不受宠的哥儿,但从小也是锦衣玉食,养就一身傲骨。只是哥儿不准上学,他看家中兄长识字启蒙觉得很是羡慕,便借着回外祖家小住的名头偷溜出府来到这定陶城的书院念书。
  哪想到会遇见原主这种人渣。
  彼时原主在齐元清沐浴时猛地冲出来大喊他是哥儿,齐元清本就体弱,慌乱之下竟气急攻心昏死过去。见他没了意识,原主顺势将现场伪装一番,做出两人已有夫夫之实的模样。
  齐元清未经人事,醒来见满室狼藉,只以为两人真有了关系,心中悔恨不已。永朝封建,哥儿若是婚前失贞,不仅要被施以酷刑,还会令家族蒙羞。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他必须嫁给这个混蛋。
  原主一封飞书寄回花溪城,让父亲开始筹办婚礼,天天盼着齐元清带着十里红妆风光嫁入谈府,却没想到丞相要脸面,齐元清也不愿败坏家族名声,主动开口求丞相只当没有自己这个儿子。丞相子嗣众多,齐元清只是个母亲早死的不受宠哥儿,见他这么懂事主动断绝关系,丞相很是欣慰,自然是应允了。临行之际给了他一笔钱权当嫁妆,也被齐元清退了回去。
  于是成亲那日,原主没能等到期盼的十里红妆,只等到一个带着母亲遗物的相府弃子。
  自那时,原主便恨上了齐元清,钱没捞到,权也没有,反倒是多了个累赘。他对齐元清平日里动辄打骂,极尽折辱,连带着家中奴仆都给齐元清脸色。昔日丞相之子,如今连家中下人都不如。
  谈父在时,可怜齐元清遭遇,还会在两人中调节,但六个月前,谈父突发恶疾去世,原主便更肆无忌惮,白日在赌场挥霍,晚上回来便虐待齐元清,直到谈氏酒庄日渐萧落,门可罗雀,原主便命齐元清每日都去酒庄弹琴揽客,一连数月,一刻不停。
  谈锦的目光落到青年搭在膝上的手上,纤细的指尖遍布红印,指甲磨损严重,指节有些变形了,是长期劳损的结果。即便这样搭在膝上,指头也在不受控制地颤抖。“你的手……”
  齐元清将手藏在宽大的袖子中,垂眼不愿看男人,“有事吗?”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抿着唇,哪怕面上装出一副冷淡无畏的模样,心里还是有些怕的——他怕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犯浑。这种恐惧在对方的手搭上他的衣袖时达到了顶峰。他猛地甩开了谈锦的手,手撞到古琴,发出沉闷的声音。
  “……”谈锦本意是想看看青年的手到底损伤到何种地步,却忘了自己如今正是伤害青年的罪魁祸首。青年用的力气很大,谈锦的手背被桌角撞红了,但他知道这与原主对青年的伤害比起来不过九牛一毛。此刻见青年长睫颤颤,手也不安地捏成拳头,便出声安抚道:“没事,我没伤到。”他自顾自地开口:“你不要紧张,我只是想看看你的手伤到哪了,你若是不给我看,也无妨。我们回去找大夫来看看。”
  但青年只是垂眼不愿看他,话也不肯说一句,俨然是要把他当空气。
  谈锦回忆了一下,青年对原主一向是这个态度,而如果撞上原主心情不好时,侮辱打骂也是常事。
  谈锦叹了口气,抬头扫视四周,发觉底下的宾客都在悄悄关注他们二人。他无意当戏台上的猴子供众人观赏,也知齐元清不爱抛头露面,便对青年温声道:“夫郎,你手疾未愈,今日不弹琴了,我们先回家吧。”
  他这话说得妥帖,叫不知情的旁人来听了,只以为他是个心疼夫郎的良夫。齐元清心中奇怪,不知眼前这人又要闹什么把戏来折磨他,但回家总比在众目睽睽之下来得好,便没拒绝,缓缓起身。
  即便青年从头至尾再没看过谈锦一眼,他面上神情仍就温和,嘴角含着笑道:“夫郎,你跟在我后边。”转头看向底下一群明目张胆往这张望的宾客便敛了笑意,淡淡扫视一圈,不怒自威的眼神竟让不少人不自觉便错开了眼。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楼梯,越过一脸谄媚的小二,正欲离开,一位满脸风流相的紫衣男人忽然挡在谈锦面前,他展开手中折扇轻摇,“谈老板,这一曲还没谈完,就带着琴师离开,恐怕不太合适吧?”
  “他是我的夫郎,不是琴师。”谈锦将齐元清护在身后,“公子若是有雅兴,不妨移步高山阁,听闻那儿新来了位琴师,琴艺颇佳。”高山阁位于城南,是品茗赏琴的风雅之所。
  谁料那紫衣男子却并不给谈锦面子,将手中折扇一合,反问道:“谈老板以为大堂中坐的这些宾客是为何而来?”
  “这儿是酒楼,诸位自然是为酒菜而来,夫郎的琴音只是附加之物。公子举止风雅,自然是明白君子不乘人之利的道理。”谈锦淡淡开口,一番话直接点明宾客付钱买的是酒菜,而非琴音,紫衣男人若是揪着琴音不放,便是贪小便宜。
  那紫衣男子显然没料到谈锦这出了名的草包竟能说出这样一番话,脸色瞬间涨红了,以扇尖指着桌上酒菜道:“原来谈老板还记得这是酒楼?这菜缺斤少两便罢了,酒也掺了水,五碟菜一壶酒竟要价一两银子。谈老板真当宾客都是傻子吗?”
  他这话说得在理,谈氏酒庄确实要价虚高且菜品量少,大堂中不少人出声附和他。蓝衣男子颇为得意地展开折扇轻摇,是吃定了谈锦会为了酒楼生意让自家夫郎继续弹琴。
  谈锦偏头看见齐元清站在自己身后,虽不发一言,但攥着衣袖的手已经用力到骨节发白,不免心生怜惜。齐元清本是高门贵子,骨子里带着傲气,如今却要以琴揽客,心中所受煎熬定然不比身体承受的苦痛少。
  他抬眼看向店中尤在窃窃私语的食客们,对小二朗声道:“把这位公子的钱退给他。其余人想退的一律退了。谈氏酒庄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琴瑟之音。”
  “少爷!”小二还当自家少爷是得了失心疯,“若是退了钱,又不让少夫郎在这弹琴,怕是——”当着众人的面,小二没直说,谈锦却也听明白了。
  今日齐元清若是走了,凭着这酒楼的高物价和粗制滥造的菜品恐怕没有一位客人愿意再踏进来,再加上退了这批客人的钱,相当于一天白干还亏本。
  但亏本又如何?谈锦拉着青年的衣袖往外走,给小二冷冷撂下一句,“把钱退给客人,其余的事用不上你操心。”
  一个店里的小二就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种话,直接挑明青年以琴揽客之事,可见青年平日在这酒楼中也受了许多怠慢。
  马车早已在外面候着,谈锦迈开长腿上了马车,回身向白衣青年伸出手。齐元清却像是没看见似的,兀自扶着车架爬了上来。
  谈锦看着青年沾了薄灰的十指,掏出帕子递给他,“擦擦吧。”
  齐元清扭头看着窗外,看也不看他。
  谈锦不免又叹了口气,心道自己22年来积德行善,才刚从奶奶手里继承了富春茶楼,老板的椅子还没坐热乎,怎么就穿成了这么一个人渣呢?但他既然穿越过来,继承了原主的身体,便要尽最大的努力好好补偿齐元清。不求青年能够原谅,只求他往后能过得美满康乐。
  谈锦叫停了马车,让车夫去路边的茶摊买壶热茶再要块干净帕子。等车夫离开后,他便开口道:“元清。”他换了个叫法,比叫夫郎自在些,“我知我从前混账,不论是毁你清白迫你下嫁,还是逼你在酒楼弹琴。你恨我、怨我,再也不想见我,都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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