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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送你支口红～”
虞朝面上都快绷不住了，向边上凑了凑想要躲，没想到竟被靳琅截住了。靳琅笑着稳稳地挡在他的身后，分别缠住了他的两只小臂，按在身体两侧。
他脸上微微发烫，偏头想去看靳琅，侧脸却刚好撞进靳琅的胸膛，温热的、结实的肌肉的触感，熏得他耳根都红了。
几个男生都在怪叫，就连叶可言也被姜玫搂住，两个小姑娘闹成一团。
靳琅低低地笑了两声，胸膛里都在闷闷地震。
虞朝只好又转正了头，却刚好对上了坏笑着举着口红凑过来的寇伊。
“……”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寇伊终于满意收手，靳琅也松开了对虞朝的禁锢。
“抱歉。”靳琅装模作样风度翩翩地道歉，实际上满肚子的坏水根本藏不住，笑着道，“我的确很想看。”
虞朝垂着头不想抬起来，却又忍不住，挑着眼尾剜了他一眼。
眼角飞红，唇色一点而赤，虞朝羞得连鼻尖都晕着浅粉，虽在昏暗的包间里看不清，但是靳琅就是能知道，他一定浑身都泛着……
靳琅忍不住动了动喉结，伸手倒了一杯冰啤酒，仰头灌了下去。
太热了。
玩这种游戏其实谁回答了什么都不重要，重点就是灌人酒就对了。
靳琅喝了好几杯，包间里的彩光暧昧混乱，虞朝看不清他的脸色，有些担心地用手背探了探他的侧脸。
手背温凉，靳琅打了个激灵，反手就攥住了他的手，回首直勾勾地盯着虞朝。
虞朝轻轻动了动手指，却被靳琅紧紧地握在手心，干燥温暖。
靳琅的眸子熠熠地衬着光，握着虞朝的手垂了下来，隐在沙发抱枕下，忍不住地用拇指去摩挲他手心的软滑。
“牵到手了。”他笑了笑，眼神中的恋慕半点不带收敛地倾泻而出。
虞朝被他赤裸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低声道：“我还怕你醉了……”
“什么？”靳琅蹙了蹙眉，微微低头凑近了些。
舒缓的《天空之城》早就放完了，现在放的是演唱会live版本的摇滚乐，震耳欲聋，烧着人连兴奋得都有些上头，好像所有在深藏的心事都可以这么抒发而出。
虞朝胸腔里鼓动的心跳震得他都有些恍惚，靳琅俯身而来，和他贴得好近，他仿佛都能闻到靳琅身上清浅的果酒香。
“我说……”
“砰！噗——”
“啊！殷裕昕你要死啊！”
后面一群人不知打打闹闹什么，香槟喷得满天星花，几个女生笑闹着到处躲，你推我我推你地倒成一团。
靳琅只感觉背上狠狠一个撞击，整个人都是一晃，他低哼了一声，顿了顿，却又顺势收着力倒在了虞朝身上，把他整个人都压在了身下。
“唔……”
喧嚣的bgm还在疯狂嘶吼，男生女生嬉笑怒骂的声音交杂一起，整个包间里都是闹哄哄的。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
虞朝看着俯在他身上的靳琅，只感觉自己仿佛身处狂风暴雨的轰炸下，却又被包裹在安宁梦幻的泡沫中。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靳琅压在他身上、一下一下、剧烈敲击的心跳，更能清晰地感受到靳琅短促却又灼热的呼吸，暖暖的、痒痒地搔着他的面颊。
他一时都忘了要说什么，就这么怔怔地看着靳琅，看他明亮温柔的眸子，看他高挺的鼻梁，看他笑起来会微微露出的小虎牙。
又可爱又阳光。
“还抱到你了。”靳琅低低地笑了一下，声音有些哑。
“嗯……”虞朝含混着应声。
这一刻，仿佛时间都停止了。
他的手还被靳琅握在手中，交握的双手间仿佛都能感受到血液的翻腾，脉搏一下一下地撞在紧紧相贴的腕间。
靳琅微凉的鼻尖顶着他的鼻尖，呼吸急促。
虞朝恍惚地想，如果心跳再激烈一些、再猛烈一些，是不是都会震得他吻上靳琅呢？
他眼睫微颤，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空气是灼热的，交缠着，带着彼此的温度，吸入了心肺。
盘旋，打转。
悸动。
时间却在这一刻又开始流动了。
宫乐乐几人闹够了，你拉我我拉你地起来收拾。
虞朝听着耳畔的纷杂，心里微微地顿了一下。
像是遗憾，又像是有些空落落的。
他慢慢掀开眼睫，却在这时，感到手心一烫。
“亲到你了。”
靳琅笑得像仿佛偷到了宝贝，眼中都透露着餍足，却又在深处掩藏着更多的贪婪。
虞朝被他拉坐了起来，寇伊看着他红红的耳尖，凑过来问怎么了。
他垂着头摇了摇，说没事，却都不敢多分一个眼神出来。
因为他知道。
自己的眼里藏着情动。
第11章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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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夜的晚风已经透出了沁脾的凉。
虞朝和靳琅到底没有在ktv和他们玩儿到最后，收到店家发的消息后，就告辞去宠物店接咬咬。
寇伊半醉不醉地抓着靳琅的小臂，含含糊糊地给他说要照顾好虞美人，叶可言闻言，瘫在里面的沙发上蹬了蹬腿，胡乱地嚷嚷。
“滚开哪！是我的！都是我的！”
虞朝好笑，心里又发软，嘱咐他们没有喝多的一定要把她们好好带回去，记得在群里报平安。
沿着水街往回走的时候，靳琅跟在虞朝身后半步，直勾勾地盯着虞朝露在外面，润白又纤细的脖子。
他像是被蛊惑了似的，伸手上去，用指尖轻轻捏了捏。
“唔……？”虞朝微微缩了缩后颈，回头看他，目光粼粼。
靳琅感觉自己像是握住了一捧水，荡漾在手心，腻滑温热。他无意识地动了动手指，却又那么地害怕这捧水会无声从他的指缝间漏下去。
他忽然有些心慌，急急地伸手握住了虞朝垂在身边的手。
虞朝抬着头看他，眸中漾着月光的倒影。
“我，我有点喝多了。”靳琅有些仓皇，讷讷地找着蹩脚的借口，“头晕。”
他不敢对上虞朝的眼神，怕自己拙劣的谎言会被戳穿。
不曾想，虞朝却伸出了另一只手，抚了一下他的太阳穴，很轻地揉了揉。
“要坐一会儿吗？”
靳琅忍不住看他，看他盈盈的眸子，虞朝的眼神清澈无垢，像是能看清他所有的谎言和惶恐，却又极尽温柔地安抚着他。
他忍不住摩挲着虞朝的手。
任何人看到这双手，都会赞叹一句"果然是弹琴的手"。
虞朝的掌心并不很大，玲珑纤薄，十指却修长而骨节分明，指尖带着微微的细茧，指甲修整得干净平滑。偏偏看上去这么有力的手，握在手心里却是小小的一团，细嫩柔软。
“学长……”靳琅小声咕哝，“我们回家吧……”
咬咬大概是下午玩儿累了，去宠物店接她的时候，就瘫在小姐姐边上，被洗的蓬蓬松松地像只大棉花糖，嗓子里发出呼噜噜舒服的声音。
偏偏她眯着眼睛，撑着半睡不睡的，心心念念地一直盯着大门，见虞朝他们进来了，猛得就睁开了眼睛，站在沙发上大尾巴拼命地甩。
刚洗完澡的萨摩真的看上去太治愈了，虞朝弯腰揉了她好一会儿，咬咬就撒着娇在他怀里呜呜地叫。
去前台登记的时候，虞朝报了手机号，店员小姐姐处理缴费，他偏头看着靳琅和咬咬玩闹。
靳琅蹲在地上，挠了挠咬咬的下巴，一路挠到她耳后，手贱没忍住，捏了捏咬咬薄薄的浅粉色小耳朵，折着小耳尖翻了过去。
“呜……汪！汪！”咬咬别扭地狠狠甩了甩脑袋，把耳尖又给甩了回来。
虞朝看着靳琅忍不住对咬咬小耳朵下手的模样，目光忽然变得很温柔。
小姐姐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羡慕地感叹：“咬咬真的好黏你。”
虞朝轻声应了一声，像是在回答她，又像是在回忆：“咬咬小时候……走丢过，找回来之后，胆子就很小。”
“汪！汪！”像是听见了自己名字，咬咬抖着小耳朵看过来，靳琅也跟着她看向虞朝。
两只一个趴着一个蹲着，都是黑亮亮的大眼睛，都是期待而又专注的目光。
虞朝像是被吸引了，忍不住快了两步走过去。
他向自己的大狗狗伸出了手。
“我们回家了。”
咬咬在路上就困了，又甜又嗲地赖在虞朝脚上呜呜地叫，耍着赖都不想走了。
虞朝生怕刚给她洗完澡她又要倒在地上滚灰，细声细语地哄她。
咬咬无辜地向他眨巴眼睛，"嗷～"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
非常没有原则的主人就瞬间又被萌到了，简直说不出重话。
靳琅怀疑再这么哄她哄下去，虞朝都能陪她原地睡一觉，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拎起咬咬的前爪，把她整只狗一下子抱在了怀里。
咬咬惊得"汪汪"叫，害怕地直蹬腿。虞朝连忙走上前，揉着她的耳根，向她“嘘”声。
"咬咬，不许叫，很晚了。"他难得这么严肃地对咬咬说话，却又还是那副哄小孩儿的模样，手上安慰咬咬的动作那么温柔。
靳琅忍不住晃神。
咬咬的喉中一直发出呼噜噜的声响，虞朝担心她和靳琅还并没有相处很久，这么亲密会害怕，与她凑的很近，软声软语地小声对她说话。
"不怕……不是困了吗？靳琅哥哥抱你回家好不好？"
说话的时候，他的一只手无意识地搭在靳琅的小臂上，咬咬的嘴巴搭在靳琅的肩头，虞朝就也几乎贴在靳琅的后肩，说话时微微的气流都在挠着靳琅的耳根。
靳琅哥哥……
啧。
靳琅在心里很流氓地暗爽了一下。
咬咬慢慢地被安慰下来了，"嘤嘤"地哼。虞朝小小地松了一口气，踮起脚，凑过去亲亲她白白净净的小耳朵。
"好乖。"
靳琅整个人都是一僵，只感觉虞朝暖融融的气息在耳旁一掠而过，清浅的呼吸缓缓凑近，惹得他心尖狠狠一跳，却又一瞬远去，只余怅然若失。
拢在他耳畔轻轻飘荡的，依旧只有咬咬白绒绒的毛毛罢了。
"靳琅？"虞朝有些疑惑地看他，"我们不走吗？"
靳琅暗含着满腹的委屈，幽怨地看了虞朝一眼，抱着咬咬稳稳地掂了一下："走。"
虞朝看着他萧条的背影，抿抿唇，浅浅地笑了一下。
"咬咬伙食太好了，好重。"
"……汪？"
"怎么这么说咬咬呢……"
"我就说！重死了，以后不要叫虞咬咬了，叫虞猪猪吧。"
虞朝：……？
咬咬：汪！
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开了门，靳琅弯腰把咬咬放下来。
咬咬扭身一跃，稳稳地落了地，啪嗒啪嗒地跺着小爪子，跳上了沙发，拱在小毯子里扑腾了半天，像是终于舒坦了，小下巴搭在交叠的前爪爪上，安安静静地不嗷了。
两人也算是终于松了一口气。
洗漱前，靳琅特地叮嘱虞朝，让他今天不要用太热的水洗，以免酒气蒸上头。
虞朝其实真的没有喝很多，但还是听话地应了下来。
洗完澡出来，靳琅看了一眼虞朝的房间里，黑乎乎的，连灯都没有开，反倒是客厅里，晕着暖融融的小台灯。
他踱步过去，虞朝抱膝坐在餐桌边的椅子上，小下巴搭在手臂上，像是在发呆。
“怎么了？”靳琅问他，“头晕吗？”
虞朝很轻很慢地眨了一下眼，又看向靳琅。
“嗯～”他微微摇了摇头，尾音跌宕起伏，低低柔柔的。
他的发梢都是濡湿的水汽，贴在额间，眼中也泛着水漉漉的光，整个人莫名有些可怜巴巴的。
“喏，蜂蜜水。”
他轻轻抬了下下巴，桌上的玻璃杯中氤氲着淡淡的热气，晃晃悠悠地飘着香甜的气息。
靳琅笑了下，伸手端过杯子，一口一口饮尽。
温度刚好。
他把两个杯子拿去厨房洗净，又放好，然后走到了虞朝身边。
“这下是不是可以去睡觉了，嗯？”
他的声音低醇，这么温柔地说话时，仿佛连胸腔都在共鸣，像是低音贝斯，沉沉的，给人一种非常熨帖又踏实的安全感。
虞朝又有点走神了，靳琅也不催他，就安安静静地陪着。
“嗯……”
回过神来，虞朝好似有些不好意思，轻抿下唇，眼睫扑闪地恍若翩飞的蝴蝶。
“舍不得去睡觉……”
温热的呼吸仿佛还在颊边，手心是蓬勃的心跳，心尖是绚烂而又铺天盖地的酥麻。
虞朝懵懵地伸出手，手指微蜷，像是一个仍然握着什么的姿势，然后又在椅子上缩了缩，小脸陷在臂弯里，笃自默默回味脸红。
靳琅看着他被黑色碎发掩住的小耳朵，简直心软的一塌糊涂。
他伸手想要揉一揉虞朝的发顶，却又怕唐突了他，只是强忍着，捻了捻他的发尾，轻声哄着：“去睡觉了好不好，以后再陪你出去玩。”
虞朝没有抬头，只是在臂弯里，悄悄地侧了点脸出来，露出一盏温柔明媚的桃花眼。
“好……”他很小声地回应。
靳琅笑了笑，打算伸出一只手，拉虞朝站起来，却被虞朝微微试探着伸出来的双臂弄得愣在了当下。
“我、我也想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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