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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心(近代现代)——阿裕

时间:2023-11-29 09:46:12  作者:阿裕
  可至于吗?他是越来越难以理解梁谳了。
  不仅如此,后来梁谳确实没有再跟裴自宁上过床了,梁谳本来非要抱着他睡觉的,现在也不再这样了。原因裴自宁也清楚,因为他好几次都感受到梁谳硬了,但他没有碰他。裴自宁装作不知道,但他还是不相信梁谳会转性,禽兽就是禽兽,怎么可能变成人?
  下午的时候,梁谳突然打电话回来,他安静了一会,像是在等什么,才说:“今晚我不回来吃饭。”
  裴自宁干巴巴地应了一声:“哦。”
  “有点忙。”就像是在向裴自宁报备似的,梁谳补充道。
  气氛正拐向奇怪的地方,裴自宁不知道说什么好,又哦了一声。
  接下来两个人都没说话,梁谳好像还不想挂电话,裴自宁等不下去了,问:“还有事吗?”
  梁谳啪地把电话挂断了。
  裴自宁觉得他又发神经了。
  不过裴自宁晚上确实有事要做,梁谳不回来正好。
  所以当梁谳紧赶慢赶回家的时候,空荡荡的房子很安静,没有一点声息。梁谳觉得不太对劲,叫了几声裴自宁,但没人应他。
  梁谳在厨房看了一圈,连开火的痕迹都没有,裴自宁根本没做饭。裴自宁不在他的房间,也不在书房,裴自宁根本不在家。
  梁谳的好心情瞬间变得糟糕,脸色阴沉下来,目光中掠过烦躁的阴影,下意识以为裴自宁走了。
  居然就这样走了,什么都没留下,什么都没说,下午的时候还若无其事的样子,声音里没有一点异样,伪装得真好。梁谳胸腔里燃起莫名其妙又气势汹汹的怒焰,迅速焚烧了他的理智,他心里陡然产生了暴虐又危险的想法,他想现在就出门把裴自宁抓回来,狠狠操他一顿,让他双腿发软连床都下不了,还要把他锁起来,让他哪里都去不了。
  对他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他还可以再毁裴自宁一次。
  再毁……一次?
  梁谳突然愣了一下,似乎才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多可怕,他之前已经毁过裴自宁一次了。
  这个认知突然令他的心感到一阵闷痛,怒气也被平息下去一些。
  裴自宁打开门,客厅里开着灯,他知道是梁谳回来了,他还没意识到问题,正在门口换鞋,突然就听到了冷冰冰的声音:“你去哪里了?”
  裴自宁本来心情就不好,直起身看了梁谳一眼,对方正冷冷地逼视着他,裴自宁一下就恼了:“跟你没关系。”
  “去见了谁?”梁谳却咄咄逼人地质问,态度倨傲又冷漠,就像拷问犯人,非要他交代清楚行踪。
  裴自宁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跟你没关系。”
  裴自宁要往楼上走,梁谳突然充满侵略性地挡在他面前,几乎踩上他的鞋尖,两个人的鼻子都要碰到一次了,裴自宁不得不微微往后仰头,躲开他的气息:“我不想跟你吵架。”
  “魏同舟又来找你了?”
  裴自宁觉得他不可理喻,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扯到魏同舟,暴躁地道:“你到底有完没完?”
  梁谳身上散发着丝丝寒意,像能冻伤人似的,裴自宁的反应似乎正好印证了他的猜测,梁谳怒极反笑,削薄的嘴唇扯出嘲讽的冷笑:“他贼心不死,你倒是蠢得不可救药。他那种人随便说几句好话就能把你骗得团团转,如果没有好处,他怎么会来找你?还是你记性那么差,忘记他曾经把你送去陪客这件事了?”
  他那副高高在上的傲慢模样和刻薄又刺耳的话深深地刺激了裴自宁,他忍无可忍:“害得我这么惨的罪魁祸首就是你,我谁都不恨,就只恨你一个!”
  梁谳神色阴森可怖,像极了猛兽要吃人的样子,他一字一句地问:“你觉得都是我的错?”
  “是,全都是你的错!”裴自宁根本毫不犹豫。
  梁谳呼吸逐渐变得粗重,脸颊上的肌肉抽动着:“你真的去见他了?”
  裴自宁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纠缠这个问题,他拔高了声音:“那跟你又有什么关系?我有我的自由,我要去见谁去干什么都是我自己的事情,我的行踪什么时候需要向你报备了,你以为你是谁?!你管得着吗?”
  梁谳冷笑一声:“自由?你住在我家里,我凭什么不能管你?”
  裴自宁都要被他的强词夺理气疯了,今天积累在心里的所有负面情绪都涌了出来,他的反应激烈,几乎整个人都要跳起来了,被气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以为我乐意住在这里?我都不明白我为什么还要留在这儿,是图你每天找我麻烦欺负我侮辱我好玩吗?”
  梁谳眸光冷峻,浑身酝酿着暴虐的气息,一把扼住了裴自宁的手腕,手劲大得像要把手骨捏碎。
  裴自宁气得根本感受不到痛,目光毫不退缩地迎上梁谳骇人的视线,甚至挑衅般地扬起了脸颊:“你想打我吗?打啊,反正我也打不过你。”
  梁谳目光闪动,盯着裴自宁绷紧的纤细白皙的脖子,脸上掠过不详的阴影,神情令人毛骨悚然,脑子里划过一个凶残念头,他真想掐住他的脖子,让他的嘴巴再也说不出任何可恶的话。
  裴自宁见他再无动作,用力甩开了他的手,气冲冲地绕过他,上楼去了。
  梁谳站在空旷的客厅,刚才那种残暴的冲动已经荡然无存,他感到了一丝前所未有的迷茫。一种强烈的失控感攫住了他的神经,令他感到不可抑制的焦躁,他不愿意承认,但在怒气之下确实有些不安,他终于意识到裴自宁甚至不用告诉他一声就可以从他身边消失得无影无踪,裴自宁没有留下来的理由,裴自宁压根不需要他。
  裴自宁恨他。
  这个念头萦绕在他的脑海,令他一整晚都辗转反侧,他为了能早点赶回来根本没吃饭,跟裴自宁吵着吵着也就忘了饿,现在夜深了,肚子就饿了,而且还是越气越饿。想到裴自宁正一无所觉地在床上睡觉,梁谳就非常不甘心,他踢开了裴自宁的房门,把睡熟的人推醒了。
  梁谳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命令道:“我饿了。”
  裴自宁不胜烦躁地翻身坐起,气呼呼地瞪着梁谳,又不得不认命。
  裴自宁困得不行,拖着步子,睡眼惺忪地走近厨房,只想赶紧打发梁谳了事:“吃面。”
  梁谳非要跟他对着干:“我不吃面。”
  裴自宁才不惯着他:“只有面,爱吃不吃,饿死你算了。”
  裴自宁开始烧水,准备配菜,梁谳没有了抗议的权利,就暂时不吭声了。
  梁谳在厨房门口看着裴自宁强打精神给他煮面,原本皱成一团的心又逐渐被抚平了。水汽氤氲里,裴自宁耷拉着眉眼,他忍不住打了个呵欠,还有些犯迷糊,手上还是不停搅动着锅里的面条,这简单又平凡的场景令梁谳感到熨帖和柔软,这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裴自宁把一碗面端到餐桌上,刚才他煮鸡蛋时候心不在焉,把鸡蛋戳破了,蛋黄都溢了出来,但影响不大,他又切了点肉进去,加上碧绿的蔬菜,配色还算赏心悦目。
  裴自宁说:“吃吧。”
  他都想好了,就算梁谳又要挑三拣四,他也不会理他的。
  但梁谳没找他的茬儿,只是问:“你不吃?”
  裴自宁说:“我不饿。”
  说完他就打算回房间睡觉。
  梁谳却突然扣住了裴自宁的手腕不让他走。
  他们一个坐着,一个站着,无声地僵持了一会。裴自宁知道梁谳记仇,刚才闹了一顿现在是铁了心要折腾自己,又没办法,只好在桌边坐了下来。
  梁谳确实是饿了,面条热腾腾的香气扑鼻而来,他拿起了筷子。
  困意逐渐袭来,裴自宁不由自主地趴在了桌面,盯着梁谳吃面,无声地催促他快点吃完,他毛茸茸的脑袋埋在手臂之间,眼皮逐渐沉重,缓慢地眨了几下,虽然很想努力地保持清醒,但还是屈从于睡意,不知不觉就闭上了眼睛。
  梁谳之前还说不吃面,最后都吃得干干净净的,看见裴自宁睡着的样子,心里一点气都没有了。他轻手轻脚地走到裴自宁身边,把睡得迷迷糊糊的人抱起来,裴自宁突然惊醒,半睁开眼睛,发现是梁谳,没多想就又闭上了眼睛,脑袋自然而然地靠在他的肩窝,咕哝了一句:“你烦死了。”
  就算是抱怨听着也像撒娇,裴自宁又把眼睛闭上了。
  梁谳心里只剩下一种平静的喜悦,任劳任怨地把裴自宁抱到床上,后者翻了个身就睡着了。
  一夜无梦。
 
 
第33章 33自由
  最近一个星期裴自宁大部分时间都呆在书房,比梁谳这个主人还积极,不知在忙什么,问了裴自宁也不说,神秘兮兮的。
  今天晚上梁谳有公事要处理,占据了办公桌,裴自宁就在不远处的矮几上,坐在地毯上,周围乱七八糟地散落着一些书和资料之类的东西,他正对着笔电思索着什么,一副全神贯注的模样,连头也没抬过,还时不时地敲敲打打。
  梁谳不时抬头看他几眼,发现他一直都是那个姿势,没有动过。
  不过敲击键盘的声音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
  梁谳抬头看见裴自宁趴在矮几上睡着了,他看了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
  他的笔电屏幕还亮着,梁谳走过去帮他合上电脑,目光落在屏幕上突然愣住了,原来裴自宁一直在跟某个学校的教授发邮件,他在咨询相关的考研问题。梁谳目光又落在地面上,裴自宁的身侧都是他的专业书参考书和笔记,他还认认真真地在上面做了标记,干净整洁又井井有条,很明显他还在看书。
  原来裴自宁在忙的就是这件事。
  他还想回到学校。
  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重新考研。
  梁谳在片刻的惊讶之后就觉得心疼,像被针扎似的,梁谳其实知道裴自宁很厉害的,当初林煦兴致勃勃地跟他说他跟学校里的高冷学霸交上朋友了,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林煦爱交朋友,总是想让所有人都喜欢他,裴自宁只是他的又一个猎物而已,林煦心思活手段多,就算裴自宁上勾了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后来林煦居然跟着裴自宁的步伐说要考研,他也觉得林煦是爱玩而已。他去学校接林煦的时候,林煦居然有好几次忘记了时间就让他干等着,他一概都怪到裴自宁身上,对他当然没有好脸色,而裴自宁竟然这么骄傲,对他也是一脸不屑。
  裴自宁当然可以这么骄傲,他一直心无旁骛地专注于学业和研究,早就是自己专业领域的佼佼者,他已经做的比大多数人都要好,意气风发,前程似锦,理应接受四面八方涌来的赞扬,被所有人钦慕仰望,是梁谳将他从云端扯了下来,还折断了他的翅膀,换言之,梁谳确实毁了他。
  他本来有前途无量的未来,难怪裴自宁要这样恨他。
  这段时间梁谳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更加深刻地意识到自己都对裴自宁做了些什么,他犯的错难以弥补,他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对待他,可还是会这么做。
  裴自宁迷迷糊糊地醒来了。
  梁谳说:“去睡吧。”
  他的声音好像很温柔,裴自宁把笔电和书都收拾好放在一边,站了起来,正要往门外走的时候,梁谳突然叫住了他:“裴自宁……”
  裴自宁回头看他,梁谳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又没说,他只是靠过来抱住了裴自宁,还在他的额角亲了一下,这几个动作发生得又轻又快,裴自宁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发生亲密举动了,但梁谳莫名其妙的动作里又不含情欲,反而显得太过郑重其事。
  裴自宁眼睛里露出疑惑,梁谳只是说:“晚安。”
  这个晚上不久之后,有一天吃饭的时候,梁谳突然问:“你想回学校吗?”
  他指的是裴自宁的母校。
  裴自宁惊讶于他突然提起这个话题,但一想他肯定知道了自己最近在忙的事,他没说话。
  “你可以回去,只需要走些程序,不会太麻烦,很快就能办好。”
  裴自宁诧异地看着他,听梁谳的语气,像是准备了有一段时间了。
  但裴自宁心情复杂,他想回去又不想回去,如果回去就意味着要面对过去的阴影,他想换个地方重新开始,可是他又舍不得学校,他在那里呆了将近五年,感情不是说没就没的,何况学校的学术氛围很浓,很适合继续读研。
  裴自宁迟迟没有回答。
  “那是你喜欢的地方,也是你喜欢做的事,不该为了不重要的理由放弃。你可以回到学校,不会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梁谳的话里处处透露着为他考虑的意思,裴自宁无法否认自己对他的提议很心动。
  梁谳又说:“反正是我欠你的,我只是把你的东西还给你。”
  裴自宁怔了怔,他觉得梁谳突然变得好奇怪,好像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梁谳了。
  很快就有学校里的人打电话给裴自宁让他过来办手续,裴自宁回到熟悉的校园,心跳得厉害,仿佛这里的空气都比别的地方要清新得多,他有些忐忑,但更多的是激动。最令他安心的是,他并没有遇到他想象中的那些鄙夷蔑视的指指点点,所有人都不关心他,好像他只是离开了一段时间,现在又回来了。
  裴自宁还见到了自己的导师,当时裴自宁出事的时候,导师正在国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出差回来,人就联系不上了,他觉得可惜了一个好苗子,还到处打听,但只听到一些语焉不详的东西。
  导师看见他回来显然很高兴,连连叫他一起吃午饭,裴自宁对导师心有愧疚,与此同时还感到一股暖意。
  裴自宁明显变得生机勃勃了,眼睛里也有了神采,只是梁谳表现得比较奇怪。梁谳突然不找他麻烦了,也不会故意跟他吵架了,看起来有些低沉,好像总是很忙,裴自宁根本没法跟他说几句话。
  可有些话裴自宁却一定要说。
  晚上,他去书房找梁谳,梁谳像是不知道他进来了,连眼角余光都没有给他一个。
  裴自宁站在原地,直觉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一定会惹梁谳生气,可他还是慢慢地说:“下个星期我就要回学校了,这里离学校太远里,不方便,我想搬出去。”
  梁谳整个人突然顿住了,静静地看着裴自宁。
  裴自宁说:“我不能总是住在这里……”
  “你只是不想看到我。”
  梁谳突然打断了裴自宁的话,他的声音冷酷又清晰,像一把锋利的刀,长驱直入,剖开了裴自宁的遮遮掩掩,他们之间的过去露出了狰狞丑陋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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