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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学校，陈维逐渐感受到安全感，周围都是自己熟悉的东西，熟悉的路，熟悉的建筑物，他应该回宿舍洗一个澡，刷牙洗脸，把身上这些衣服丢掉。
可是路过饭堂时肚子响了起来，他捂着肚子，看见饭堂里的队伍还不是很长，他应该先去排队吃饭的，洗完澡可能饭堂就没有东西吃了。
陈维感觉自己的脑子不能正常运转了，他神差鬼使般走了进去，然后撞见正在排队的卓千秋。
卓千秋让他插了队，陈维站在千秋前面，紧挨着千秋。
卓千秋见他没什么精神，小声问道：“你今天睡得不好啊？”
陈维嗯了一声。
千秋伸手给他捏肩膀，没有再多问。
陈维下意识点了白饭和炒土豆丝，千秋的是鸡腿和薯条，他们找了个位置坐，一坐下，陈维就不可控制地生出一阵恐惧来。
陈维左顾右盼，低头问千秋清晨在哪儿，千秋吃了一条薯条，说：“他昨晚凌晨三点才回来，没来得及问他去哪了，现在他应该在新闻部吧，学校开始准备国庆晚会了，新闻部负责写主持稿，最近他都会很忙。”
听到要有一段时间不会见到清晨后，陈维的注意力开始发散，复杂的心情让这顿干巴巴的饭变得更难以下咽。
炒土豆丝这顿菜，陈维吃了快一年，每天中午都是吃这样的菜，炒菜的师傅能一辈子做一种味道不会变，现在觉得炒土豆丝变得难吃的，是陈维。
吃到一半，清晨突然从后面把盘子放下，陈维吓了一跳，他条件反射地转头避开视线。清晨瞟了一眼陈维，开始吃饭。千秋问清晨道：“你怎么才来？”
清晨说：“都说了新闻部的事情很忙了，那些干活不动脑子的，搞得事情越来越乱。”
千秋问道：“说起来你昨晚去哪了？我都准备睡了你才回来。”
清晨一点也不心虚，回答道：“跟哥哥出去喝酒了，哥哥喝醉了，送他去酒店……”清晨看着陈维紧张到发抖的脸，继续说：“哥哥吐了我一身，我收拾了很久才能回来。”
陈维对昨晚是有记忆的，他没有呕吐过，为什么清晨要这么说谎，单是为了解释他昨晚很晚回来吗？还是在威胁他不要把真相说出来？
千秋不满道：“啊！你们去喝酒也不带上我！”
清晨说：“带上你？你会喝酒吗？你的酒量比哥哥还差，醉了还会耍酒疯。”
千秋说：“我只不过是想吃麦当劳嘛，吃完我就回家打游戏了，还在想你送哥哥回家后很快就会回来了，没想到你们背着我出去玩了！”
陈维越听越感到恶心。
昨晚强奸了自己的强奸犯，正坐在自己旁边，跟弟弟若无其事地谈论打闹，好像昨晚的事情不值得一提。清晨把他的阴茎插进来时，陈维抗拒又恐惧，起码对于陈维来说，这不是一场游戏或发泄的打闹，陈维不会因为酒后乱性原谅他的。
陈维站起来，什么也不说将盘子里的剩饭拿去倒掉，快步离开了饭堂，千秋在后面叫他，他也没有停下脚步。他几乎跑起来，可是这太明显了，周围的人都在看着他，疑惑他为什么要那么激动地朝饭堂反方向跑，大家猜测他是忘记拿饭卡了。而陈维怕得要疯了，他不停地听到声音，听到别人在猜测他，打量他，议论他，他跑得越快，听到的声音就越巨大，直到他听清这声音是在喊他的名字。
“陈维！！别跑了！！哥哥！！”
陈维慌张地停下来，停得太急促导致肺部换气不顺畅。
卓千秋从后面追上来，也跟着在旁边喘气。
陈维想起他之前说不能剧烈运动，可他还是跑过来了。
千秋说：“哥哥你跑去哪啊？”
陈维喘得话也说不上来。
千秋继续说：“刚才一直喊你呢，你跑得也太快了！”
陈维看向他，看着千秋茫然的脸，估计千秋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追上来。
千秋说：“总感觉你有什么事情，我就追上来了，哥哥，从刚才吃饭的时候我就看你不对劲。”
陈维像看见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他的衣袖，嘴里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千秋将他拉到一条偏僻的校道里。
千秋说：“是清晨的事情吗？我看你好像很在意他。”
陈维凑上前想说话，然而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缓了一会儿后，陈维在他耳边小声又谨慎地问：“卓清晨他……有女朋友吗？”
千秋不解地回答：“没有呀，要是他有我能不知道吗。说起来清晨都没有谈过恋爱，我跟他都没有。”
陈维问：“那他……”陈维想问【他之前有跟谁上过床吗】，可是他不能这么问。
“那你觉得清晨对我的感觉怎么样？”
千秋思考了一会儿，说：“挺好的啊，我们第一次来的时候，还是他提出给你买宵夜的。上次在墓园，你不是不舒服嘛，他那样子看得比我还着急。”
陈维低下头，他确实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起码没有让卓清晨产生不满，除了那天在工业园，他们因为遗产的事情吵了一架，半路还被千秋截断了，不知道能不能算得上是吵架。
陈维本来不愿意把事情告诉卓千秋，可是当下，陈维唯一依靠的人，好像就只有卓千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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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有酒后强奸情节
第8章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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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维将千秋带去自己宿舍，千秋也乖乖地跟着走没有多问，一回到宿舍，自己一路紧绷着的神经崩塌，甚至还有一些困意。
千秋在沙发上坐好，等着陈维开口。
陈维给自己和千秋倒了杯水，缓缓说道：“昨晚清晨把我强奸了。”
那是陈维自己都吃惊的平静，缓慢地、平和地，平铺直述。
千秋愣了一阵，低下头看着手里暖和的水杯。
“他跟我去喝酒了，是真的去喝酒了，他给我调的是浓度很高的酒，我喝醉了，他也一样，他把我送到酒店里，然后……强奸了我？”
陈维小小地疑惑了一下，清晨真的像他所想的那样强奸了自己吗？清晨有这个意识吗？都不是小孩子了，他应该能分辨出来别人愿不愿意，问题是清晨真的有觉得他在强奸一个男人吗？
千秋小声地问道：“清晨他为什么要？……”
陈维喝了一口水，说：“我不知道，我晕过去了，等我再醒过来，就看见他在脱我的衣服，他那副样子，不像是醉酒状态，他是清醒着的。”
千秋问：“你们在喝酒的时候聊了什么？他不会无缘无故……”
陈维回忆着说：“我们聊了父亲的事情，我有些激动，我很快就醉了。”
千秋说：“聊了关于父亲的什么事情？”
陈维突然头很痛，他的脑子好像开了防御，让他无法很好地回忆过去。
千秋走上来想扶他，陈维反应过度将他推开了，千秋像受了伤的小孩，远远地站着。
陈维捂着额头说：“不好意思，你能离开吗，我想休息一下。”
千秋应了一声，放下水杯就离开了宿舍。
陈维坚持到他关上门，才能扶着墙壁倒下，陈维感觉有东西正在腐蚀他的心，一点一点伸出触手将他撕裂成碎片。
陈维离开后，千秋赶紧扒完饭追了上去，卓清晨坐在座位上，回想起昨晚。
昨晚的哥哥真的软得过分，陈维的衣服挂在颈弯，露出两颗棕色的乳头，卓清晨咬住乳头舔舐，陈维便伸出手揉着清晨的头，他害怕清晨会咬痛他，极不情愿地抓着清晨的头发，整个乳头被湿润的舌头翻弄，清晨富有技巧地吮吸乳尖，激起陈维一阵可怕的感觉。陈维的阴茎也很敏感，卓清晨喜欢后入他，然后抓住他的阴茎头，用指甲戳他的尿道口，陈维会紧张到伏在床上伸手抓住清晨的手腕，他会呜呜地叫，摆开的双腿会扭来扭去往前爬，清晨允许他收紧双腿，代价是他被扯着头发仰起头。
陈维在后面是清醒的，或许被性欲折磨得有些焦急，他难受地抱着清晨，清晨在他耳边一遍一遍念着“哥哥”“哥哥”，陈维捂住他的嘴让他不要再说了，清晨反以此为乐，他抱着陈维颠，胡乱地亲着陈维的脸颊，陈维摆脱不开，便侧着脸，用晕着眼泪的眼睛看别的地方。但这样并不能断定陈维是自愿的，看刚才他的反应就知道了。
好像我强奸了他一样。卓清晨想。
很快，清晨接到了千秋的电话。
千秋不满地说：“你出手太快了。”
清晨高兴地说：“他都跟你说了？”
“不然呢，哥哥又没什么朋友。”
“……我都有点不忍心了。”
千秋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弄？”
清晨知道他指什么，说道：“不急，让哥哥再高兴一会儿，阿源那边还没有消息。”
陈维躲在被子里，昨晚不堪的记忆不停地涌上来，他接到了教授的电话，教授想让他去办公室帮忙看一下PPT，陈维推脱不了，只好约定一小时后再去。
他从未觉得被窝如此舒适，温暖狭窄而黑暗。下午天气转阴，窗外的阳光不好，照进宿舍里的只有昏暗的光线，陈维突然颤抖起来，他跳下床疯了一样将所有灯打开，赤脚站在地上喘息，而后无力地蹲下来，蹲姿拉扯了裤子，恶心又黏腻的感觉侵袭他的头脑，他以为他哭了，地上有水滴，一摸脸才发现是他出汗了。陈维觉得要是现在来了个陌生人，他也会抱着陌生人痛哭流涕。
此后一周，卓清晨因为社团的事情没有跟他们一起吃午饭，陪伴陈维的只有千秋，陈维不想说那晚的事情，千秋也不过问，陈维故作轻松，但日渐减少的食欲是掩盖不了真实情绪的。
陈维数次想过跟教授跟校领导说，也想过去报警，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跟卓清晨的关系，一旦查到卓业，就会知道父亲的事情。时间一天天过去，陈维感觉心里的刺在逐渐融化。
紧张浑噩地过了一周，千秋突然跟陈维说，卓业那边开股东大会，需要陈维亲自到场。
陈维恍惚着想起他一周前签收的遗嘱，如此大份额的股份转接，不需要开会确认才是奇怪的。
开会的时间定在明天下午3点钟，也就是说他们吃完午饭就要赶去樊澄了。
千秋跟陈维交代了要带什么去，除此之外就是穿正装了。
陈维说：“可我没有西装。”
千秋回忆了一下，说：“算了，穿不穿都无所谓吧，爸爸当年也经常穿毛衣去开会。”
第二天吃完午饭，陈维突然害怕起来，他左右看看，确认卓清晨不在附近后，凑到千秋旁边问：“清晨他……来么？”
千秋安慰他道：“不来，他还没搞完事情，这次我开车，主要还是你的事情，他来了也没有用，不要担心，有我在呢。”
陈维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很紧张，在坐上清晨的车时，陈维尽量把自己缩成一小团，尽管整个后排只有他一个人。
卓清晨和卓千秋是双胞胎，两人出生只相差了几分钟，清晨的性格沉稳，千秋的性格活泼，两人的很多方面都是互补的。卓清晨的头发短一点，卓千秋的头发则是烫过的微卷发，除开发型和服装，两人的面容非常相似，陈维在后排要时不时看看千秋的卷发，才能确定坐在驾驶位上的不是卓清晨。
卓千秋开车的时候就不爱说话了，紧张地握着方向盘，他说他更喜欢摩托车，轿车还是太笨重了，也不灵活，还会塞车。
很快，他们上了高速，陈维在后排都能感受到千秋的紧张，特别是过收费站的时候，千秋刹车踩得差点把车直接熄火了。
这几天的天气确实不怎么样，天空昏沉要下雨的样子。
陈维有些疲惫，离开学校的感觉很好，好像那晚的事情也稍微远离他的脑海了一样，陈维想休息一下，又害怕等会开会没有精神。
好在车子很快驶进了熟悉的铁皮路，进了这条路，就完全是卓业的领地了。
千秋也放松下来，他开始跟陈维说话：“哥哥，你知道以前这里是干什么的吗？”
“荒地。你说过的。”
千秋说：“不是啦，地皮虽然是荒地，但以前这里是一片露天菜市场哦，周围的人都会来这里摆摊卖菜，后来才被城管赶走的。”
“嗯……然后呢？”
“现在这条路只有外出采购的人，和我们这些外来人士才会走，员工一般是不会离开工业园的，所以这条路没有摄像头。”
陈维不明白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只听到千秋继续说：“也就是说，在这里做坏事不会有人知道，很神奇吧？”
陈维警惕起来，他感觉到奇怪得无法描述的氛围。
车子缓慢减速，开进了卓业工业园的小广场里，奇怪的是这次车闸大开，保安室也没有人在。
千秋下了车，望了一圈，不满道：“陈叔是换班去了吧，铁门都忘记关了。”
陈维也下了车，发现这里冷清得很，不像是要开股东大会的样子。
千秋带着陈维去了另一间会议室，这间会议室要更大，也更远，位置在第五号楼，走过去要几分钟。
一路上，陈维一个员工都没有看见，加上阴天，这里显得尤为让人不安。
陈维以为是他们都回去工作了，一进到五号楼却发现一个人都没有。陈维问千秋：“感觉现在人很少啊？”
千秋说：“都两点了，不是回去午休就是去六号楼了吧。”
这里的六号楼就是卓业给员工休闲的大楼，里面有饭堂还有健身所。
在上楼梯的过程，陈维小心地问千秋有没有走错楼，这里的气氛让他不寒而栗。
千秋给他一脸你放心就对了的表情，自豪地说他非常熟悉这里，开会的详情还是昨天父亲的秘书打电话过来通知的。
陈维心生疑惑，为什么父亲的秘书不直接打电话给他，他现在是卓业的大股东，秘书肯定有自己的电话啊？
电梯上到四楼就停下来了，面前是一条铺了灰色地毯的走廊，千秋带陈维进了一间会议室，这间会议室比上次陈维见找律师的要大很多，红木长桌和靠椅，主席位后面是很大的挂壁电视机，但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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